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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次日复视,痢减音开。而右腹疼痛拒按。为加∶冬瓜子、乌药、鼠矢,三剂而消,滞下亦愈。惟薄暮火升,面赤自汗,重加介类潜阳而痊。
徐氏妇,怀妊患痢,医投温补,胸腹痛极,昏厥、咽糜,水饮碍下。孟英诊之,脉洪数,舌绛燥。亟吹锡类散,灌以∶犀角石膏元参知母花粉竹沥麦冬银花栀子
石斛旋复青蒿白薇等,大剂投之,神气渐清。旬日后,各恙始平。继去犀角,加生地,服二月痊愈。
谢再华请孟英治乍浦人滞下证,昼夜百余行,不饥不渴,而欲呕腹痛,上及于心胸。切其脉,颇平和,是寒湿也。与时行暑湿痢大相迳庭,投∶(干)姜(肉)桂(吴)萸
(浓)朴之剂,数服霍然。
王瘦石夫人,患滞下,腹痛微呕,不饥口苦,溲短耳鸣。孟英诊曰∶脉见细弱之形,肌无华泽之色,汛不行而早断,舌紫黯以无津,是素质阴亏,情怀悒郁,二阳默炽,五液潜消,虽吸暑邪,莫投套药。与∶白头翁汤加雪羹、银花、栀子、楝实,数剂而减。继去雪羹,加生地、苁蓉、柿饼、藕汁而安。改授∶甘(草)
(小)麦大枣加西洋参生地苁蓉竹茹(当)归芍(药)葡萄干,而以藕汤煎服,调养体质以痊。
王苇塘,患滞下,医投枳(实)、(浓)朴、槟(榔)、楂(肉)之药,数服后,肢冷自汗,杳不进谷,脘闷腹痛,小溲牵疼。举家惶惶。孟英视脉,细涩,舌绛无津。是高年阴亏,伏暑伤液,况平昔茹素,胃汁不充,加以燥热之药,津何以堪。因与∶沙参
银花苁蓉白芍石斛木瓜甘草楝实扁豆花
鲜稻根,数剂。痛闷渐去,汗止肢温。乃加生地、阿胶、麦冬、柿饼、葡萄干等以滋之,居然而痢止餐加,惟舌色至匝月始津润复常,阴液之难充也如此。
沈缓斋令堂,患滞下色白,医予温运,病势日剧,腹胀昏瞀,汤饮不下。孟英诊为伏暑。用∶(黄)芩(黄)连滑(石)
(浓)朴等药,沈疑高年,且素患脘痛,岂可辄用苦寒?孟英再四剖陈,始服半剂,病果大减,不数帖即愈。按此等证甚多,奈执迷不悟者,虽剀切言之,不能解其惑,亦可哀也已。
曹泳之二尹,将赴代理昌化任,而疟痢并作,寒少热多,滞下五色。迎孟英视之,面垢苔黄,干呕口渴,痛胀溺赤,汗出神疲,脉至洪数不清,与大剂∶(黄)芩(黄)连
滑(石)(浓)朴知母花粉银花石膏连翘竹茹等药,投匕即减,三服而起。
便秘
沈东屏,年逾八秩,患腹胀便秘。孟英诊曰∶耄(古称九十岁)年脉实。天畀(作给予解,此处引申作先天秉赋解)独浓。症属阳结,法宜清火。予∶西洋参石膏白芍知母
花粉桑皮橘皮枳壳甘草,送更衣丸,四剂而愈。设投别药,势必迁延而败(然而即使被误药而败),人亦谓其天年之得尽,断不料其药治之误也。后四年,始殁。
夏间,王湘筠明府,因食肉病胀。医谓老年气弱火衰,辄投温补。直至腹如抱瓮,始延孟英视之。弥留已极,不可救药矣。
高氏妇,因戒鸦片(烟)而服外洋丸药,诸无所苦,惟便秘不通。医治两月,迄不能下。仍能安谷,而面赤龈胀欲挑。每以银针嵌入齿缝,而拔出时银色已如煤黑。孟英诊脉,滑数。与∶犀角
石膏(芒)硝(大)黄升麻蜣螂为剂,和以鲜银花汁一杯,服后,夜间登圊三、四行,而病去及半,再与清(丁香书院小说)解化毒而痊。
黄履吉,患痛(呕)吐,孟英已为治愈。仲冬复发,他医药之,已七日不进谷矣。二便秘涩,形肉遽消,再托孟英诊之。与∶旋(复)赭(石)(竹)茹(茯)苓(吴)萸
(黄)连柿蒂楝(实)延胡等药,一剂知,三剂愈。
脱肛
高若舟之庶母,患脱肛。孟英脉之,弦而滑,溲涩苔黄。曰∶虽属高年,非虚证也。清其湿热而痊。
东垣云∶“中年以后,已行降令,清阳易陷,升举为宜”。
吾师赵菊斋者,年逾花甲,偶因奔走之劳,肛翻患痔,小溲不行。医者拟用补中益气汤及肾气丸等法。孟英按其脉∶软滑而数,苔色腻滞。曰∶此平昔善饮,湿热内蕴,奔走过劳,邪乃下注,想由其强忍肛坠之势,以致膀胱气阻,溲涩不通,既非真火无权,亦拒清阳下陷。师闻而叹曰∶论证如见肺肝,虽我自言,无此明切也。方以∶车前
通草乌药延胡栀子橘核金铃子泽泻海金沙,调膀胱之气化而渗水。服之,溲即渐行。改用∶防风地榆丹皮银花荆芥槐蕊石斛
黄连当归,清血分之热而导湿,肛痔亦平。设不辨证而服升提温补之方,则气愈窒塞,浊亦上行,况在高年,告危极易。
疟疾
海阳赵子升,辛卯夏病疟,急延孟英诊之。曰∶暑热为患耳,不可胶守于小柴胡也。与白虎汤,一啜而瘥。
甲午秋,范丽门,患温疟,孟英用白虎加桂枝以痊之。
丙申夏,盛少云,病湿热疟,孟英以白虎加苍术汤而安。
己亥夏,予舅母患疟,服小柴胡药(汤)二三帖后,汗出昏厥,妄语遗溺。或谓其体质素虚,虑有脱变,劝服独参汤,幸表弟寿者,不敢遽进,乃邀孟英商焉。切其脉,洪大滑数。曰∶阳明暑疟也,与伤寒三阳合病同符,处竹叶石膏汤,二剂而瘳。
庚子夏,滇人黄肖农自福清赴都,道出武林,患暑疟,孟英投白虎汤加西洋参,数帖始愈。辛丑秋,顾味吾室人,病瘅疟,孟英亦主是方而效。
庄之阶中翰张安人,年逾花甲,疟热甚炽,孟英审视再四,亦与竹叶石膏汤而安。闻者无不惊异。予谓如此数证,体分南北,质有壮衰,苟非识证之明,焉能药与病相当,而用皆适宜哉!
癸巳秋,余在婺患疟,大为医人所误。初则表散,继则滋补。延及月余,肌肉尽削,寒热不休,且善呕恶食,溺赤畏冷。乃买棹旋杭,托孟英诊视。曰∶足太阴湿疟也。以不换金正气散,三啜而安。
石符生随乃翁自蜀来浙,同时患疟,医者以小柴胡汤加姜、桂投之,不效。改用“四兽”、“休疟”等法,反致恶寒日甚,谷食不进,唯饮烧酒姜汤,围火榻前,重裘浓覆,胸腹痞闷,喜以热熨,犹觉冷气上冲,频吐稠粘痰沫,延至腊初,疲惫不堪。始忆及丙申之恙。(因)访孟英过诊,脉沉而滑数,苔色黄腻不渴,便溏溺赤。曰∶是途次所受之暑湿,失于清解,复以温补之品从而附益之,酿成痰饮,盘踞三焦,气机为之阻塞,所以喜得热熨热饮,气冲反觉如冰,若不推测其所以然之故,而但闻、问在切脉之先,一听气冷喜热,无不以为真赃现获,熟知病机善幻,理必合参,兹以脉形兼证并究,其为真热假寒,自昭昭若揭矣。予大剂苦寒之药,以芦菔煎汤,渐服渐不畏寒,痰渐少,谷渐增,继用甘凉善后,乔梓皆得安痊。
汪吉哉,久疟不愈,医谓元气已虚,杂投温补。渐至肌瘦内燔,口干咳嗽,寐汗溺赤,饮食不甘。孟英视之,曰∶此热邪逗留血分也。与秦艽鳖甲散而瘳。
堂兄汪养余,亦患疟数月,多医疗之,罔效。肌瘦自汗,腰膝酸软,不能稍坐,极其畏冷。孟英曰∶此大虚证,胡反不补?犹以消导,是何居心?予∶(人)参(黄)(白)术
(炙)草熟地白芍五味杜仲山药龙骨牡蛎桑枝大枣木瓜,数十帖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