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吃完药基后两人又在原地小坐了片刻,白亦凡这才起身带石头去到就近的一处房舍去休息。
一进门,石头却又是惊讶,只见这小房子竟然同启灵居一样,里面空荡荡,没有房间也没有床铺,于是打趣地说道:“大哥!非常感谢你请我来你家做客,不过你家屋子也太‘大’了点儿啊!连房间与床铺在哪我都找不到,完全没有安全感啊!”
白亦凡翻了他一眼,随后说道:“看你那棒槌样!哥将来是仙人,你听说过仙人需要床铺吗?要床铺做啥?还有,药园里所有的房子都是随便休息的,侍弄药田时忙到哪里累了,就近就歇下了,懂吗?哥完全没有要请你去我家做客的意思,请你不要自作多情好吗?”
石头却一笑说道:“呵呵!这无边的药园几乎都是你的,这随便休息的房舍跟是你的有什么区别吗?说不是你家,打死我都不信!”
白亦凡顿时满脸黑线道:“对!现在都是我家!不过很快就全是你的家了,把我气死了,以后全归你!”
石头一副很无辜表情继续说道:“好好的交流怎么又生气了啊!我是来学习的,你老是生气还能有心情专心教我么!”
白亦凡嘴一撇说道:“想让哥不生气你就给我闭嘴!吃了那么多的食,还不赶紧找地方趴下好好的消化,猪不都是吃饱了就睡的吗?”说完直接到一处角落躺下,开始闭目养神。
说是吃饱了休息,只是两个人却哪里静的下心去睡觉或是修炼?
石头启灵刚大睡了三天三夜,此刻正精力充沛,而且又开了窍,识海中一下包罗万千知识,虽然尚未体会多少,可已经是‘装了半肚子墨水’的人,整个人的思维犹如脱胎换骨,满脑袋新奇,小眼睛瞪得滴溜圆,直放光,哪里会有睡意?
白亦凡也差不多,别看他表面上给人感觉是唯唯诺诺的,可实际他却是个很有智慧很有主意的少年。很久之前他就开始昼伏夜出,那日韩愈带石头到来,正赶上他休息,一下就以为他是日夜劳累,其实却不然,他是早就看透药园的形势,选择尽量晚上侍药,白日里休息,避免少跟敏戍与黎天华接触。而敏、黎二人一心算计着在药园中如何多捞贡献,也乐得如此,自然就默许。黄昏石头来找他时,他刚开始浇灌药田不久,也是精力正饱满,如今寂寞多年身边一下多了个伙伴,他这会儿又哪能静下心来修炼或者是睡觉?
屋子里安静了不到十息,石头就忍不住开口问道:“老白?以后有什么打算?”
白亦凡一听顿时又气恼道:“啥‘老白’?哥一身帅气的筋骨还没完全长成,一朵花还没开呢!你个小屁骇儿!哥看你牙齿还没换全,顶多只有十岁,乱叫什么?”
石头分辨道:“我最少有十一岁,铁蛋比我小都十岁了。”他如今已经开了窍,可是很会数数的,超过十的数字在他心中再也不会难以计算了!一着急,他立即忍不住开始辩解。
“哈哈哈……”白亦凡闻声忍不住一阵大笑。
“老白你笑啥?我就是有十一岁。”石头继续强调着,只是他自己表情也有些尴尬。
“呵呵呵!”白亦凡边笑边说:“行行行!你是十一岁,我相信!呵呵!只要你别再叫哥‘老白’,你十二岁也行!哈哈哈……”最后忍不住又是哈哈大笑。
愁多夜长天色难明!
两人都不是蠢笨少思的人,苦中作乐斗了一阵嘴,白亦凡开始教石头修炼后天根基的初步法门……
转眼两天过去。
两天里,石头随白亦凡一起昼伏夜出。他完全体会到了白亦凡的智慧,他发现原来白亦凡侍弄药田也不是很辛苦,每块药田边专属幽潭中先把浇灌器具装满灵泉,然后依照法门操控,感觉就是弯腰一路疾走,这样不到半个时辰,白亦凡就能浇灌五块药田。整个药园里三百六十块药田,需要每天必须浇灵泉才能生长的药田只有一百多块,而白亦凡却只是负责浇灌其中的四成,也就是五十多块药田,虽然总体劳动量超过了四成,可是其中并无杂草,只是浇水而已,加上期间吃两顿药基的时间,也用不到六个时辰,白亦凡就可以做完收工。至于剩下的事情,自然是日间黎天华或者是敏戍去做。
石头终于明白了,原来做药童也是可以偷懒的,只要计算好时间,保证自己负责药田里的药草不枯萎,只要不是上头急需的,能不浇灵泉就不浇,能拖一天就轻快一天。
白亦凡的脸色之所以看起来萎靡,其实主要是他还要用更多的精力去修炼后天根基所致。不过与石头在一起的两天,他没有再怎么去修炼,而是一遍一遍反复教石头修炼法门,教石头如何去修炼。不过可惜石头没有实体心神,而修炼法门又生涩难记,如果有实体的心神在识海里自行体会很容易,但要口述出来,一天半日也难说明白多少,所以进展很慢!
日间,白亦凡几乎用掉大半的时间教石头,之后两人才休息。
夜间,石头也有浇灌器具,虽然他还不会浇灌药田,但却可以田间地头奔走取灵泉,倒也能帮白亦凡省去一些时间。
两天下来,白亦凡勉强算是把修炼后天根基的初步法门都解说了一遍。期间,石头自己也是一有空就在识海中反复的体会这方面的信息,虽然依旧是体会不多就会睡着,而醒来后又几乎忘掉了一小半,但结合白亦凡的口述总算是记了个囫囵。
两天后的黄昏。
小屋中,白亦凡说道:“说你是猪你还死不承认,这都两天过去了你还没开始修炼,药基倒是全吃光了,你准备怎么办吧?”因为有石头帮他取灵泉,他躺在那里也不着急起来去浇灌药田,而是开始对石头挖苦起来。
石头一笑,说道:“我无所谓,反正你还要请我吃十盆的,十盆药基总够我吃三四天的了。老白,你要是心疼你的药基就好好教我吧!哈哈哈!”他也没有办法,已经很努力了,这两天脑袋里昏沉沉的,勉强把修炼后天根基的初步法门记住了,可修炼也是需要凝神仔细去感受体内世界的,他没有心神实体,试了几次只有微弱的感觉,完全不能做到依照法门去进行修炼。
白亦凡一骨碌起身,看着石头问道:“哎?老石?不对吧?你不是已经吃我一盆药基了么?应该是九盆了吧?怎么我还要请你十盆啊?”
石头一本正经的解释道:“老白,刚刚吃的那盆你没说是要请我啊?没说请就是给,所以还是十盆!”接着又叹道:“唉!也不知道内门那些长老们是怎么想的,想找人回来干活儿却又不给我凝聚实体心神,你说这不是坑人么!唉……”
白亦凡白了石头一眼,说道:“要不然怎么会传下那么一个坑猪的口谕?敏戍又怎么会在给你的纳袋里留下五盆药基?人家摆明了是知道你没有十天八天学不会侍弄药田,给五盆药基是怕你这猪没学会干活先饿死!只是你自己也不争气,两天下来就全都吃光了!哼!以后不跟哥说好听的就饿着吧!”
石头一听立即满脸堆笑,满脸的讨好颜色说道:“老白哥!那咱们的药基还多吗?不然一会儿你去炼丹堂多换几十盆回来吧!呵呵!”
两天下来,二人终于明白了:没有实体心神,石头在短期内根本就学不会初步修炼自身的法门,以及侍弄药草的方法,而敏戍之所以留下五盆药基,显然是准备让石头在这期间即吃不饱,同时又饿不死,其实这也算是一种报复!
敏戍可能没想到白亦凡会真同石头凑在一起,不过即使两人凑在了一起又能有什么好日子可过?如今药园里种植的药草即不珍贵,同时侍弄药田的人又少,经常只是维持药草不枯而已,三两日都没有几块药田能成熟,侍药又哪里会得到多少的贡献?石头能吃,敏戍比白亦凡更知道,两人日后赚那点儿贡献全都用来兑换药基,估计也只够石头一个人吃的!
白亦凡说道:“看来哥得努力的浇灌多多成熟药田才行啊!不然有你这个猪在,早晚会把咱们吃穷!今天开始,你就不要再跟我去药田里了,抓紧时间修炼吧。也不知敏戍会给你几天的学习时间,不过不论是几天都不重要了,不开始浇灌药田你就领不到一天一盆免费的药基吃,而等到你学会侍弄药田时可能敏戍也会从中诸多为难,短期内你能保证不出差错应该就是万幸了!”
石头说道:“等我学会了浇灌药田的方法,全部时间都用去浇灌药田,多成熟药草换药基吃,反正我身体好经折腾,只要不饿就行。大不了暂时先不往下修炼后天根基!唉……”他觉得也只能这样了,反正他最初的底限也是这个。
“那老棒子阴着呢!唉……”白亦凡神色间却有忧虑。
月升日落,时间流逝。
转眼多天过去。经过不懈的努力,石头终于在第八天时感觉大增,凝神依照法门进行修炼,终于把很微弱的一丝天地灵气纳入到了体内,导引到了初始灵窍‘神阙’之中,连续又运转法门巩固了多次后,他开始去学习浇灌药田的方法,以及如何使用纳袋中存取东西……
使用纳袋。需要利用体内神阙灵窍中修炼得来的天地灵气,只要凝神把神阙的一缕灵气顺着经脉一路导引到手掌,然后去接近纳袋,操控这一缕灵气去触发纳袋上的阵法,便可以任意存取东西。
石头第一次触发成功就惊奇地发现:脑海里一下出现了纳袋内部的形象,他的纳袋里是一个不到三尺见方的空间,在靠近袋口位置有两个透明的光球阵法阵眼,凝神接近白色的阵法阵眼是取,接近青色的阵法阵眼是存,这一切完全是用意念进行,很奇妙的感觉!
使用浇灌器具。同样使用纳袋一样,凝神操控灵气触发器具上的阵法,脑海里就会出现好多个小光球阵法阵眼,并有数字标示,从三开始……一直到十:凝神去接近三,器具就会一次滴出三滴灵泉;去接近五,器具就会一次滴出五滴灵泉。浇灌药田时,只要把器具的喷口对准位置,用意念控制不同的阵法阵眼自然就会浇水,就这么简单。
一番练习后,石头发现:控制浇灌器具,比控制纳袋简单;但却比控制纳袋要累很多。
说简单:控制纳袋很消耗心力;而控制浇灌器具就很轻松。
说累:控制纳袋存取东西只是偶尔为之;而浇灌药草却需要长时间的一直集中精神。
一天之后,石头终于能把这些事情都熟练做到了。同时,他也更加体会到了凝聚实体心神的重要性。用虚飘的心神做这些事情实在是太累,纳袋中反复存取三两次东西,他就开始有迷糊想睡的感觉,需要休息一个时辰才能恢复过来。操控浇灌器具也是如此,反复控制两百次左右,就需要休息半个时辰,这证明他一个时辰最多只能浇灌药草四百株。每块药田都是三千六百株药草,就他现在这两下子,一天能浇灌一块药田不出错就是极限了!
石头内心苦涩!他很清楚:一天只能浇灌一块药田,他连保证吃饱不饿都不能!更不用说去想其它了!而能保证吃饱不饿,也是他人生的最底限了!
第14章底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