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我到起酒,我推辞了,他的笑意越深。“看你怎么不高兴啊?”
“最近有些事情很乱。”
“说出来给我听听吧。”“我也许能帮你想想办法呢。”
我看着他,也不知道为何,想起了他垂死时候的样子,突然觉得有种莫名的亲近感,这人的命是我救的,这种感觉就好像我们已经有了某种关系一样。
“说说倒也无妨。”“我家的大哥哥,给我许了人家,我是不大中意那个女子的,却又身不由己。”谪仙派的事情我猜想他可能知道,但是他知道多少我却不知道了,正好试探一下。
他笑了笑,“那不简单?”
“文之兄有良策?”
“对啊,你就取了那姑娘就是了,不喜欢的话,以后就娶自己喜欢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本来就是不好变更的,再说,你哥哥已经答应这事,必然也是有原因的,你就别挣扎了。”
“可是,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只愿意同那人一起到老。”
“人世间的事情么?本来不如意的就多,女人么?”他的意思很明显是要我放弃,我那时间也不知什么东西作怪,竟然鬼使神差的来气,把茶盏一放,就不远同他说话了。
“没想到雪华你年龄虽小,却还是个倔脾气啊。”
“你要想个好办法也就罢了,你这是取笑与我!”
“不满雪华你说,我也正有烦心事情呢。你要不要听听?”
“你说吧。”
“首先,我的仕途很是不如意,相必雪华你也知道,我是个侍郎,官虽不大,事情倒是很多。不过这首要的一件是,最近保护我的主子倒了。”
我知道他说的是七皇子的事情,但是我不便于让他知道我知道这件事情,他多半就是用这件事情来试探我。
“那冒昧的问一句,文之兄的主子是谁?”
“当朝的七皇子啊。”他凑近在我耳边说。“咦,雪华你的身上好香,难道用了什么脂粉之类的东西。”
我顿时觉得很尴尬,但马上接上了话,“没有想到文之兄还有这种癖好,那恕雪华不能奉陪了。”
“什么癖好?”
“你说了,你我都是男子,你在我身上嗅来嗅去的,像什么样子。”
“呵呵,雪华尽管放心,我不是那等宵小之徒。”“呵呵,你可真是有趣。”
那日我们有说了很多话,我突然觉得这个人深不可测,他的每一句话几乎都在套我的话,我不得不时时刻刻的提防着,也就是那天晚上,我决定找个什么时机,一定要替哥哥把这个人铲除掉。不然的话,我真心的怕他会知道的更多。
大皇子是一个论心计绝对不会输给哥哥多少的人,不然他也不会成为哥哥最大的对手。不过各种其他的优势都差不多的他们,这一点小小的差距往往就会成为胜负的关键。哥哥打的很辛苦,我自然不能拖后腿。大皇子的厉害,通过刘之文能查到我们在止城就略见一斑了。既然刘之文怀疑这件事情了,大皇子自然更加会盯着我不放。
有时候,我会很残忍的。
刺杀
斟酌再三,我尽管确定了一个日子,必须得在魄御来之前,否则以后的事情就不好说了,这一次行动是瞒着哥哥进行的,与其说瞒着,不如说我根本没有机会见到哥哥,所以,我自然也不能调动很多的人马,这也符合了我的心意,到底是在止城,人越少越安全,及川的伤势才好,我不愿意他出面,就只带了及雨一人。
乘着夜色,我们偷偷的来到了刘家的院墙外面,刘家人世代为官,刘之文的父亲也算得上是老臣了,但是他不愿意儿子借着他的力扶摇直上,而是让刘之文自己奋斗。称得上是个好人,但是,朝廷上的好人那么多,我要杀的也不少,他们死的原因只有一个,就是没有能选对效忠的主子。
我不能让刘之文猝死,毕竟他不大不小是个当官的,消失或者是被杀都会引起轰动的。我要做的就是给他的周围的什么东西上面放置一块小小的香,这种香无色无味,但是毒性却很可观,一般的人三天就会死于心脏麻痹,这种自然死亡不会闹的太大,正是我想要的结果。
可是在院子里面却遇到了不小的阻力,首先是院子的中间,不停的有人进出守夜,可能是刘家的老头子也觉得最近朝堂的事情越发紧张了,所以整个家里面也是紧张的戒备,也是,大皇子也不能保证他们的安全,且不说顾不顾得上,有没有必要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所以能自保是最好的。
不能对那些人怎么样,及雨就去把他们引开来。由于刘家只是文臣,料想也没有什么厉害的角色,我们倒不是很上心,更何况,我们只是来放个东西就走掉的,到没有什么难度,只是这院子里面一时间吵闹无比,让我心烦。
我挨着房间寻去,终于看到了刘之文,他应该是正在沐浴,袅绕的雾气蒸腾而上,我看不清楚,但是认得他的官服。正准备下去的时候意外发生了,一枝羽箭正中了我的左肩,一时之间疼痛难忍,这箭设计的十分的精妙,难以拔出,而且箭在上面竟然连血都不出。
我试着拔了几次都没有拔出来,反而把自己痛得脱了力,我看着那群人不停的围拢过来,还是先脱身再说,但是,都到这里了,我实在不想白白走一趟,就索性进了刘之文的房间,停在他的房梁上。
我这才看清楚了他,他在假寐,虽然外面吵吵闹闹,但是他都不曾睁开眼睛,只是躺在浴桶边上,乌黑的头发沾了水,光泽十分的好,还笔直的沿着浴桶露在外面。
可是我的眼睛已经睁不开了,视线变得模糊起来,看来,这羽箭上有镇心安神的药物。不过,在我睡着之前,一滴血低了下去,直直的打在了刘之文的左脸上。
我知道他醒了,但是我却没有办法。我像羽毛一样落了下去。
温热的水灌进了我的鼻子,我立马清醒过来。慌忙往外面冲,却被死死的拉住,“看你这身打扮,是要来做什么的吧?刺客大人。”我看到了刘之文的眼睛,与以前认识时刻都不同,那么清明,就像深谷中的一泓清泉。看得我愣住了。真是这个瞬间,面巾被拉下,我看见他的脸色都变了。
“雪华,怎么是你?”
“小少爷,刚刚有刺客,老爷叫我们把每一间房间都查一遍,我们方便进来么?”
时间突然凝住,这一瞬见,我仿佛看见了自己的结局。但是,事情却朝着与我想像的相反的方向发展着。
刘之文小声的说,“你的事情待会儿再说,这些人不是我的人,你不要出声。”
“少爷,可以进来么?”
“进来吧。”
我听见一阵响动,屏风后面来了一群人。他们在屋里左看右看看,不过刘之文在沐浴,他们倒是没有进来。
“少爷,这”
“你们也可以进来,不过我洗完了,你等一会儿。”说完,刘之文就从浴桶里面站了起来,我瞬间愣住。惊得忘记了自己其实应该闭上眼睛的。
他旁若无人的换上了亵服,系好腰带,“不过我刚才在洗澡,到时没有见过什么人进来。”他走过来,随意的把手伸进浴桶里面,“哎呀,水都已经快冷掉了,你们快点吧。”
其实是他把我的头按进了水里,不知熬过了多久,反正是我快憋不住的时候,他终于来捞我了。
伸出头,原来人都已经走光了。
我的脸莫名的红着。
“起来吧,你也该给我一个说法了。”
我从水中站起来,肩膀还是痛得很,刚才我没有把箭拔出来,不过削断了一节。只见刘之文很错愕的看着我,怎么了?有什么不对么?难道我的妆毁了?我低头看去,一看不要紧,连忙重新蹲进了水里。
原来经过这么一闹,我的衣服已经全部湿了,衣衫就贴在身上,现实了自己的性别。遭了,看来这易容是彻底没有用了。
“我可不知道原来雪华是个女子?”
我无言以对
“没有猜错的话,雪华就是和凤公主吧?”
我眸色一冷。“你知道了又怎么样?”
没有想到他立即换成一副痞子样,“哎呀,不要生气嘛,我又没说要怎么样。”
我以瞬雷不及掩耳之势用短匕首逼上了他的脖颈。他却面不改色。“你不会杀我的,这样动静太大,对你和你哥哥都没有好处。”
我便放下武器。看着他。
“你放心,今日的事情我不会说出去,你是和凤公主的事情我也早有猜测,不过我也没有告诉别人,包括大皇子。只是我没有想到,你一个女儿家家的,怎么做这种事情。看来二皇子玩的就是出其不意。”
“你为什么包庇我?”
“因为我为什么不包庇你啊。”
“大皇子会杀了你的。”
“他怎么样管我什么事?”
“你不是他的人么?”
他拿来一张毛巾想给我揉头发,我接过来却不让他揉。
“我什么时候是他的人了?就像我是七皇子的人一样,不都是你们给我安的么?”
“那你?”
“我是我,老爷子是老爷子,我管不了他,我只知道,有些事情,我管不了,也不想管,索性就不参与,不过连在老爹的份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什么都不管,这样就好了,不过有些时候,还是很身不由己的。”
我想起了他去岐山的事情,“我不能相信你。”
“你不相信我却也没有办法,死在你手里也是不错的选择,总比上断头台好。”
“你为什么给我说这些。”
他递过来他的干衣服然给我穿,自己跑到屏风后面去了。“因为,我不想死啊,所以,你不要杀我哦,我可还要为这止国做贡献的。”
我没有说话,安静的穿衣服,他的口气却变了,“我只不过想,这止国,不管是谁的,总要是个明君才好,我只是一个臣子而已。谁当皇帝都不重要。”
我穿好了衣服走出去,因为伤口的原因,左肩的衣服鼓着。他看见了我就笑了,“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因为算命师父说,你是我的桃花劫啊!”
我想起了那个他曾经说过的事情,突然间想笑,可是牵动了伤口,笑脸就变成了哭脸。
“我给你弄个好伤口再走吧,这种箭很特别的。”
我没有说话,就当是默许了。
他把我带到他的床上,我把肩头露出来,伤口已经肿了,在白色的皮肤上显得格外的不相衬。
他的眉头皱的很紧,“你忍着点,不要看我。”然后又扯着被子说,“你咬着这个,别咬着自己的舌头。”
我一一照做了,只见他从外间拿出了一支很奇怪的小刀。我不敢看,就由着他来。
果然很疼,但是不过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我们的额上都起了汗珠,在箭拔出来的一瞬间血就用了出来了。
“你躺下,这个箭头上有毒,必须把毒血弄出来来。”“不过幸好这毒不是致命的,只会然让人残废而已。”
我想起了刚才突然失了力掉进浴桶里面的事情也就由着他了。
他用手把周围的血都挤了出来,每一次都很疼,但是因为咬着被角,我连声音都发不出,过了好一会儿,他停了下来,我正准备起身,出乎意料的事情却发生了。
他的唇印上了我的肩头。
明明知道他是在替我吸着毒血,但是我的心跳却失常了。我能感觉到他的嘴唇很温热,就像刚才的水温一样。刚才,他还那样的站在了我的面前,我顿时窘迫无比,想要马上离开,无奈他压着我,我也不能动。
他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我知道我的脸很红。他的脸也红了,气氛很是诡异。
“好了没有?”
“差不多了”
“那我走了。”
“恩”
我站起身来冷不丁的被他拉住了,“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
“什么?”
“你可以不用嫁那人的办法,不如你和我成了吧,这样就没有人要你了。”
“滚!”
第27章再见刘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