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伯,我们具体的行动计划您想好了没?我可没有具体计划呀!
嗯,我知道,你现在只想着怎么躲,哪有精力想着反击!这我可以理解,具体的行动计划我也没想好,我还需要找一位朋友帮忙。
这样说来我只是其中一个?
是这样的,单凭我们两个是万万不行的,你知道卞城王麾下的鬼王级阴魂有多少么?单凭我们两个可能都见不到卞城王就被无数鬼王打杀了,那是阎罗,编制上身边可以有10只鬼王侍奉,而且他这种不遵守规则的有多少就不知道了,可以肯定的是不会太少。枉死城那么大,你说得有多少?
难道我们不是智取么?
问出这话我又后悔了,这不是废话么?直接开打还用找我合作么?一个鬼王都能把我屁打出来。王老伯用看弱智的眼神看着我,眼神复杂,此时他可能在想后悔来这一趟了,明显这个年轻人就是个白痴呀!
嗯嗯,对,智取!我连忙说道。
王老伯反手间多出来一只白色羽毛放到身边的窗台上并说道,你想好了我们一起行动就把这个羽毛两天之内用阴火点燃就代表我们一起合作,我会再来找你的,否则就算了,我再想办法。老伯说完起身便往外走,一道意念传来,小兄弟,期待你的合作!
姜海大步流星的走出了寝室。没过一分钟,姜海又推开了门,拉长尾音用他那低沉浑厚的嗓音喊着,大哥?我不是去包宿了吗?怎么会在这?一双亮晶晶充满疑惑的大眼睛看着我。我哪知道,赶紧包你的宿去吧。拜拜!疑惑的姜海没找到答案,失望的摇着大脑袋走出了寝室。
拿着手里的这只白色羽毛,一时也看不出来具体是什么动物的羽毛,索性就不看了,随手压在了枕头下,又仔细看了看手里的这把斩神剑,摸了摸刻在剑身上的水文,嗯,很精美!斩神剑?难不成真的能杀神?隐约有点小期待呢!
王尊一共三个仇人,禽兽医生和压胜术士都被他干掉了,他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最后干掉卞城王救下他三百年前妻子的阴魂。如果真的像他说的那样,对我来说也是一个摆脱卞城王追杀的机会了!再者,就凭我们两个想刺杀卞城王实在有些不靠谱,不说他有多大本事吧,麾下的鬼王就够我们喝一壶的了!
拿起手里的电话拨打了出去。喂,方行啊,找师姑何事啊?
对,这个电话正是打给师姑的,师父不在了,在道儿上最信任的人也只有师姑,最少她不会害我,在之前的接触上能看得出来,这位师姑看似高冷,做的事还是很暖的,所以最需要帮助的时候第一个就想到了师姑。而且他们那个年代的人她也许更了解。
师姑啊,大侄想向您咨询点事儿。说到这突然又不知从何问起了,所以就把梦里和刚刚发生的一切一五一十的说给师姑听,最后让师姑给出建议,毕竟师姑经历的多,听听她老人家的建议总归没有坏处。
听闻后,师姑缓缓说道,方行,我觉得王尊说的有一定真实性,卞城王的鬼奴不计其数,说不定真的有他妻子的阴魂,你如果想好跟他合作就要留有后手,师姑迟疑了片刻继续说道,这样吧,我明天去找你,我带你去见一个人,如果能请他指点一二,一切就八九不离十了。好,那我去找你,跟师姑简单寒暄几句留下师姑道观的地址就挂了电话。反正有两天考虑时间,也不急着回复王尊。
隔日清早,阳光好似金沙一样洒向大地的每个角落,暖洋洋的让人浑身舒坦。跟师姑约定的地点在一个叫秦岭大山脚下的道观。打了一辆出租车,到山下就没有路了,只能完全靠我的两条大长腿,小路最多能容下两个人并排走,半山腰的道观显得格外陈旧,如果不知道师姑住在这里没人会相信这里还有活人,一片荒寂。在路上四处打量着这里的风水。一条小河在山间川流不息河水十分清澈,道观身后的秦岭是本地有名的山脉,听说在久年间开采过一座将军的古墓。官方开采的时候墓葬已经被盗墓贼摸了个七七八八没剩下多少值钱的东西了。
道观门外木栅栏编制的大门上被阳光晒成粉色的对联随着清风在飘曳着。门下的老者认真的扫着几片凋零的落叶,画面优雅和谐。不出意外这应该是道观里的人,我恭敬的对着老者一礼说道,这位老师傅您好,我叫张方行,跟师姑约定再此见面,不知可否通报一声。
老者略微打量了我一眼,惜字如金的说道,好,我知道了,你稍等。说完将手中的扫帚立在了门墙上。缓缓走进了道观。在我眼中步伐看是缓慢,脚下的距离却在急剧的缩短着。不仅感叹,这定是一位隐居的高人。
片刻之后,师姑从道观迎了出来,身后跟着一个8岁左右的女娃娃。师奶师奶撒娇的叫个不停,我上前一步跟师姑寒暄了几句,摸摸女娃的头笑着说道,真像侯姐呀。对了师姑,我候姐呢?
她在闭关修炼,魂魄刚刚和躯壳融合还不够稳定,需要休养一阵子,这不么?孩子我给带着呢。
这孩子真可爱,不禁又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孩子对我没有抵触感很是亲近,在我身上捅捅那捅捅这的,很是顽皮。
师姑,您找我来说要见一个人,是谁呀?师姑慢慢的抬手指了指山下说道,我们一边走一边说,我要带你去找的这个人姓周,是我们上一代人,你可以称呼为周爷爷,他性格怪癖不好接近,但是跟你师父关系不错,想来可以帮助到你。他的本事就一个字:算。你知道算到什么程度不?10岁之前时人送外号周神算,10岁以后就倒过来了,外号周算神。就是说神仙的命他都能算。
在我的字典里算命分定数和变数,定数是娘胎里带的,这种在通过生辰八字,摸骨等手段是可以窥视到的。变数影响的因数就太多了,厉害的相师会尽可能多的看到变数,所以算出来具体的内容就越多。还有就是算命对相师魂魄的伤害及其严重。如果相师要算的人比自己道行高,那是很危险的,可能直接一命呜呼了。他能算神仙的命,是不是有点扯了,难道道行比神仙都高?
师姑继续说着,多少年了在世间都不曾有过他的消息,更别说给人算命了,他性格十分怪癖,上一秒跟你谈天说地,下一秒可能就送客了。看看这次提起你师父能不能给面子为你补上一卦。
路上,打听到女娃叫候洛羽,这小家伙走不动路就让我背着,跟我混的很是熟络,候研溪魂魄在被困于枉死城期间,老公离婚后孩子由侯姐母亲抚养,就把孩子改姓姓候。
师姑,在道观门口打扫卫生的老人是谁呀?不是简单人吧。
听我说道这个人,师姑厉声骂道:狗屁,他是不简单,而且太不简单了。然后就是无声的沉默,没有再说下去的意思,看师姑这样大的怨气,我也就没再继续问下去。
路不算太远,大概一个多小时的路程来到了周家村。眼前这个独门独院就是周爷爷的家,一张破败不堪的茅草屋,院子里数只母鸡悠闲的拍着翅膀扫起了地上的尘土。房子的门半开着,我一边喊着爷爷在么一边踏进屋子中,门槛进去是厨房,左边是个卧室,我们慢慢的推开卧室门正要跨进去,眼前的一幕让我的脚在半空中停住了,然后迅速的抽了回来,那是一副血红色棺材竖着立在正对门的位置,棺材没有盖子,棺材里面站着一个老人,老人脚下还有一堆烧纸留下的纸灰,谁灵不丁见到这样的场景还能淡定了,我嗷的一声向后跳了出去,正好跟师姑撞个满怀,师姑被我吓的也嗷的一嗓子又把我吓了一个来回儿。我俩在厨房快成了滚地葫芦。房子外的母鸡被我俩吓的也不淡定了,飞出去一大片。小兔崽子,你可吓死我了!师姑没了高人那般淡定,还不忘照着我后脑勺来了一巴掌。片刻后我俩又重新镇定了心神。缓缓的又推开了卧室的门。师姑看到棺材里面的人,扑通就跪了下去,磕头三次,我无措的也学着师姑的样子,跪下磕头。难道这就是周算神,他已经仙游了?那为什么棺材不下葬,不封盖儿,还是血红色的,最重要的是立棺。这些都是墓葬禁忌呀。脚前的纸灰又是怎么做到的?死亡之前给自己烧的么?这时师姑已经在厨房找到三注香点燃。像周爷爷深深地鞠躬。然后我们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走出了周算神的家。
片刻之前还在院子里迈着六亲不认步伐的母鸡被我俩吓的飞的不见了踪影。在回头看看这破败的房子以及门前的五颗粗细如大腿的树,说不出来的心酸,一代算神就这样陨落了么?
突然,脑海里浮现出师父曾经跟我说过的一种场景,那就是阴人客栈。
所谓的阴人客栈,就是有道行的人死后魂魄不愿入地府轮回,在阳间开设的供鬼魂休息或者娱乐的场所以满足自身的需要。说白了就是鬼在阳间开设的提供鬼魂娱乐或者休息的地方。为什么是有道行的人,这不难理解,如果是普通人或者道行尚浅的方士,死后灵魂出窍的一瞬间就会被阴差鬼厉锁走,哪还有留下来的可能。如果说道行特别高,阴兵打不过,那就可以谈谈了,如果不触及阴间太大的利益,睁只眼闭只眼的事也是常有。这也是一种风水局,就像阳间开旅店需要有一定的程序是一样的,首先你得去工商局办个营业执照吧,然后去税务局办理个税务登记证等一系列的程序,阴人客栈也是一样,首先门前五颗树分别是杨树,枫树,柳树,槐树和梨树缺一不可。死者尸体需要立着摆放。在棺材地面的四角方位摆设四方神兽的一缕灵气护体。分别是东青龙,西白虎,南朱雀,北玄武。这些都聚齐了,才有可能跟阴间谈判开设阴人客栈的事宜。先不说死者道行什么级别,就说聚齐这远古四方神兽的一缕灵气,鬼王级以下的阴兵都靠近不得的存在,珍贵程度可想而知。
想到这里,我回头跑进屋子,找起地上四个方位摆放的神兽,果不其然,古铜色四大神兽物件上空飘散着浑厚的灵气。我用心体会起来,不对,是三道!白虎上空没有灵气。
师父说过,只要缺一道灵气就不可能完成这样的风水局。眼前算怎么回事?难不成还没有完成阴间客栈形成的条件周算神就死了吗?我都知道这些,他没有理由不清楚的。
张方行,进屋坐吧,我们谈谈。一种老人嘶哑难听的声音钻进了耳朵。
我小心翼翼的坐在了炕沿儿上。暗中开启阴眼并紧紧盯着这具立着的老人尸体,一个虚影从尸体缓缓的飘了出来坐到了我对面的椅子上。
布满了寒光的一双眸子盯着我打量起来,片刻后叹道:哎,张本原呐,我一辈子都没舍得杀你,一直相信我俩的缘分不止在这一世,今天,我们也该有个了结了。你完成我的遗愿,我也完成你的心愿。咱俩扯平了!
周爷爷阴魂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自言自语的说着没完。感觉他说累了,恭敬的问道,周爷爷,晚辈不懂您在说些什么,可以指点一二么?
没什么好指点的,抱着我一只鸡走吧,作为交换条件,把你师父的守护灵留下。
这是哪跟哪呀?大老远的来就为了拿走你家一只鸡?还有说什么我师父的守护灵留下,啥意思?难不成师父的守护灵一直在我身边么?周爷爷的阴魂一挥手我身上的一缕灵气飘散在白虎神位之上,下一秒对我说道,你走吧。
我靠,我完全蒙了,这到底是个什么操作,感觉没我啥事呀,来到这儿一个问题还没问,让我抱走一只他家的鸡就完事儿了,此时的师姑早就来到了我的身边,给我使眼色意思是说周爷爷送客了的意思,我对着周爷爷阴魂深鞠躬后就跟着师姑走出了房间。在院子里的时候一只显得格外鲜艳肥硕到连走路都困难的大公鸡迈着四方大步就向我走了过来,在我几米的位置扑闪着硕大的翅膀较为艰难的落在了我的肩膀上,为了保持肉嘟嘟的身体平衡使劲的抓着我的肩膀,感觉爪子都扣进了肉里,疼得我不自然的呲牙咧嘴,冷汗都要下来了。就这样,来时候三个人,回去时候三个人加一个大公鸡。我一脸懵逼的看着它,它却跟我熟络的很,黄豆粒大小的眼睛对着我眨了又眨,泛出了一丝羞涩。又在我肩膀吱吱的叫着,叫声尖细,我深度怀疑它是不是被阉割的太监鸡。
总感觉这一天浑浑噩噩的,一个道观的扫地神僧还没弄明白,这又来了这么一出。走着走着肚子咕噜咕噜叫了起来,难道周爷爷算到我在路上会饿,把鸡带上烤了?
细细想来仿佛我来这是做了一笔交易?还是关于我师父张本原的,就这样在山间魂不守舍的走着。突然,我大叫了一声,我靠,我一下子全都想明白了,我陪啦!而且是赔的裤衩子都不剩的那种。这样粗鲁的话吓了师姑和小侄女一跳,大公鸡也在我肩膀扑闪了几下,疼的我满脸黑线。见师姑一脸嫌弃并带有疑问的表情我缓缓的说道:周算神早就算好了这一天等着我来呢,为了他那狗屁的阴人客栈风水局,把我师父留给我的守护灵气取走了,我师父原来是四方神兽的白虎。对了,一定不会错,他能不了解我师父那才怪了。取走了我师父留给我的守护灵气,这不就变相说明附身在江海身上的王尊鬼魂说的都是真的,我身上的确有我师父一魂化作的守护灵么?周算神啊周算神,你还真是算计到神的身上了。我来这的目的不就是要搞明白王尊说的话真假么?这显然不用我问就已经给出了答案。师姑,周算神只是缺了四方神兽之一的白虎灵气就可以完成他的阴人客栈风水局了,这不,就等着我送上门呢。就是不明白走的时候为啥送给我这只太监鸡呢?我觉得肯定不是让我烤了那么简单的。
太监鸡似乎能听懂我说的话,眨着小眼皮不停的对我翻着黑眼。但是怎么想都觉得亏的慌。应了民间那句话,跟这种人做交易,被卖了还给他数钱呢!还有什么之前说的一些莫名其妙的鬼话,不能完全懂了也差不了多少了,什么没舍得杀张本原,什么遗愿已了扯平了的鬼话,现在想想懂了几分。
师父啊师父,您为我做的够多了,还记得您曾经走时候的一番话了么?我们这辈子缘分已尽,我是您在阳间最大的修行。您走了,但在我心里您从没离开过,您在外人眼里惜字如金,在我面前总是唠叨个没完,幻灯片一样闪过一遍又一遍。仿佛以第三视角回忆起这样的一幕幕更加通透了。师父脸上的每个表情嘴里吐出的每个字都充斥着对我的教诲与希望,直到走后还是留下了一缕魂化作的灵气守护着我。不知不觉眼泪混合着鼻涕已然布满了整个脸庞。像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一样没出息的用长袍在脸上抹了一把,师姑没说什么,只是叹了口气后递过来一条纸巾。
这一路相对无言,先送师姑和小侄女回到了道观我也就打了一辆出租车驶向幸福庄园。师姑曾挽留在道观喝茶被我道谢后委婉的拒绝了,答应下次一定会去看望师姑。
小老弟,你肩膀这只公鸡是你的宠物么?好特别呀!
偶?哪里特别了,你说说看。在车的后视镜中跟师傅聊了起来。
你知道我之前是干啥的不?我就是开养鸡场的,什么红原鸡,竹香鸡,乌鸡,火鸡,大骨鸡,鸡的种类多了去了,就连野鸡我都养过,哎你别多想啊,我说的是内种正经的野鸡。但是你这鸡我还第一次见。是外国鸡吧?开车师父感觉说的话哪里不对劲,急忙纠正道:啊,外国鸡,啊,外国鸡,嗯。
外国鸡?思维急剧混乱的时候就容易问出无脑的问题,我也好奇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外国鸡?问完了感觉自己的智商明显不在线儿啊。
开车师父也顿了一下说道,中国没有的鸡那不就是外国鸡?
我操,我俩在讨论鸡的问题上显然智商都没在线。一个养鸡行家感觉被我拉低了对鸡的了解一样让我给整的直叹气。就这么他一句我一句的聊着这只鸡。反正啊,这次愉快又尴尬的聊天是碎了一地。
幸福庄园到了,抱着这只外国鸡下车付钱后准备走,突然,司机一声大喊,我想起来了小兄弟,我终于知道这是什么鸡了,哈哈大笑起来顿时又戛然而止闪过不确定的眼神。挠着头说道,是不是那什么来着,想了半天最后掏出了手机,竟然在我的注视下打开了一款游戏。游戏界面中出现了青龙白虎朱雀玄武的游戏人物,我俩同时看向朱雀的人物图片,在看看我怀里的这只鸡,似乎有点像。鸡也转着滴溜溜的小眼睛看着手机屏幕的朱雀人物图片。两个人和一只鸡就这样互相端详起来。
我哈哈大笑起来,对着司机说道,不愧是养鸡行家,外国鸡都被你猜出来了,厉害!我这是朱雀的近亲后代鸡,在外国是一种很有名的宠物鸡,你看,多有灵性的小眼睛。看司机一脸崇拜的样子我也就放心了,别他娘的我前脚一走后脚就给我捅出去了,那还不得以私自饲养国家保护动物的帽子扣上来我可背不动啊,说不好还得进去吃几年牢饭,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看到司机师傅真的信了我也就放心了,走时候以不差钱的样子多给了司机200块钱小费,就说跟他聊天很开心,很有见识的样子。这200块钱应该够他开心一整天的,哪还有心思去想鸡的事儿。
我抱着这只朱雀近亲后代太监鸡心不在焉的向小区别墅方向走着,感觉心都吊在了嗓子眼儿,这他奶奶的简直就是抱着一座神明啊,还有过想烤了它的心思,想想后背都发凉。不管了,回去先给它供上三炷香。
接下来如果说我不傻的话就算是傻子都知道我要怎么做了,以后好好供着这位祖宗保准是没毛病的,先不说能帮我多少,最少也不能得罪了。也不知道周算神按的什么心,让我抱回来这么个祖宗。还好,看起来对我没什么恶意反而很亲昵的样子。这让我也放心了不少。
接下来的日子就是我在专心的供养着这只鸡,自然我跟王姐的家人也大概的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一大家子都对这个鸡很是友善,它也算争气一直都很乖,偶尔叫个一两声,刚听上去声音尖锐刺耳,听多了倒还有那么一点点韵味了。我觉得我们这一大家子又多了一个新成员,当然我们也不能叫什么太监鸡之类的,经过我们所有人的同意它也有了新的名字“朱雀可儿”,在此期间,我曾拿出自称为正统魔的王尊给我留下的那根羽毛准备烧掉的时候,朱雀可儿的反应震惊了我,它一改往常欢快的样子,趴在那只羽毛面前净留下了两行泪。没有阻止我烧掉羽毛,只是静静的看着。我知道这其中一定有很大的故事,可是我窥视不到朱雀可儿的内心。最终还是烧掉了羽毛。
日子一天天的过着,我在学校上学,朱雀可儿就生活在王姐家,偶尔我就回去看看这小家伙,给它喂些零食,摸摸它艳丽的羽毛,无比的亲昵。直到这一天的到来,平静的生活终被打破。
每年的八月十五日都是阖家团圆的日子,不难看到一大家子在院子的桌子上摆上月饼,零食及水果,吃着,笑着,聊着。王姐家更是个讲究的家庭,这些习俗自然不能少,早早的就告诉我今天晚上去她家赏月,想想晚上没什么事儿也就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当我抱着朱雀可儿放到这个大桌子上的时候,欢快的像巡视的领导一样抱着膀子在桌子上走来走去,不时看哪个好吃就啄上那么几口。我们在朱雀可儿身上肆无忌惮的开着玩笑,它也不生气,有种孩子被夸后更加晒脸的感觉,竟然在桌子上挑起了舞。大家原本欢快的气氛顿时安静了起来,仿佛呼吸的声音都不见了,静静的看着眼前朱雀可儿曼妙的舞姿,时不时还发出尖锐的叫声,在大家惊诧中我第一个为它送去赞赏的掌声。此时的朱雀可儿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继续跳着唱着。不时传来大家那一阵阵悦耳的掌声。当我的目光不经意划过它那黑溜溜的小眼睛时,心头一紧,我看到了这是它第二次流泪。一种莫名的伤感和害怕的思绪涌上心头。敏锐的感知力让我的心情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它在不停的跳着舞唱着歌,尖锐的嗓音带着悲凉萧索。到后来它只面对着我一个人在努力的表达着它的情愫。好似多年不见的朋友,好似久别再聚的情人,也好似亲人即将离去的不舍。
我仰着头,金灿灿的月光还是没有放过我这巴掌大的脸,眼睛花了,脸也花了。最终拿了张餐巾纸转过了头。
朱雀可儿到底有怎样的故事,隐隐感觉跟我肯定有莫大的关系。正在我擦拭脸上的泪水时,朱雀可儿忽闪起偌大的翅膀再次飞到我的肩膀,爪子扣进了肉里,我却感受不到丝毫的疼痛,随后就像亲人即将离别一样小脸在我耳边轻轻的一抹,一跃而起,飞向了月亮的方向。
第一次看朱雀可儿飞在空中,感觉更加硕大,当月亮,朱雀可儿,我的眼睛在一条直线上时,这种美景只能在脑海里才会有,画家是画不出来的。圆月的娇霞也只能化作朱雀可儿残影的余晖。朱雀可儿在圆月中渐渐变小,伴随着一声长鸣,消失在了我的视野里。
就这样离我而去了么?我不甘心的看着月亮,久久不愿释怀。最终还是放下所有的斯文,大声喊着,你回来,朱雀可儿!别离开我。再也控制不住沸腾的情绪,趴在桌子上呜呜的哭了起来。大家都在震惊中沉思着,没有人安慰我。大概五分钟过去了,扑通一声,不知什么东西砸了下来,定睛看去,那是刚刚不久为我们跳舞,为我们唱歌,我的朋友朱雀可儿的尸体。在大家都上前查看这一切的时候,我却安静的像个木头人一样愣在原地。突然,一阵阴风吹过钻进我的心窝,那种凉气似乎要把我内脏冻僵一样,顿时没了知觉。这种凉意很快传到全身的每个部位,似要把灵魂冻住,最后连意识都不在了,像一块冰雕融化一样轰然倒下。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还是那张可爱的脸,王姐端着一碗姜汤在慢慢的给我喂食着。意识清醒了,可是全身的知觉已然不再。我惊慌的问到,王姐,我怎么了?我怎么没有了知觉?
放心方行,没事的,你可能受凉了,医生看过了,顶多算是重感冒吧。
我这才慢慢的平静下来,问了一下那天晚上之后发生的一切,大致就是朱雀可儿不知道什么原因自己扭断了脖子从天上掉了下来,在落地之前就已经去世了,因为落地的时候没有伤口和血迹。排除被杀,只能解释为自杀。后来尸体被你师姑带走说是给安葬了。还有你,不知道为什么就倒在地上,身体冰凉感觉都被冻硬了,去医院的保温箱里才慢慢的缓了过来。这不!医生说没什么大事,就带你回来了。
对了方行,我发现你身上有一个纹身感觉怪怪的,你知道吗?
纹身?我没记得我有什么纹身呀?我好奇的看着王姐说道:在哪里?
王姐指了指我睡衣下前胸扣的位置说道:就在那里,你不知道?
我解开睡衣,眼睛向下一看,震惊的差点叫出声来,看似月饼大的纹身竟然是赤红色,形状大体像中国的版图。仔细摸了摸更像是胎记。这什么情况?我也一脸懵逼的观察起来。
就这样两个人在研究着月饼大的纹身,突然,一声好听的娃娃音传进心间,方行,别看了,让我好好休息一下。我诧异的看看王姐,她的嘴唇没有动,也就是没有说话。我按着心头声音的指示扣上了睡衣。
王姐出去了,我在试探着跟刚才心间的声音说道:是你么?还是那好听的娃娃音传来,嗯,然后就再没了声音。我试着跟它说话,却再也没了反应。
不知道它到底是谁!也不知道它要做什么!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住在我身体里的就是为我唱歌跳舞的朱雀可儿的阴魂,可能它真的需要休息了!我没再去打扰它,就让它永远住在我心底吧,我的朋友!
我在王姐家休养的这段时间思绪总是不断地飘忽着,我是个不太自信的人,所以总是在问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意义是什么?总是看到自己身边的人离开或者死去。总是磕磕绊绊在前行的路上布满着荆棘。我只想过一个普通人的生活,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平安幸福就好,对于我就那么难么?也曾无数次想过废掉自身的道行过个普通人的生活,那又怎么可能呢?先不说什么18层地域的半头老鬼,就眼前这尊大神十大阎罗之一的卞城王能放过我么?所以我没得选,命运已经一步步把我推到了这条不归路上,只能咬牙向前行。
时间一晃大半个月过去了,学校那边学生会主席也是我的室友加同学关系很好的猴子给我请了个长假,自然也不用担心学校的事,我这身体也恢复的七七八八了。
我在宽敞的院子里休闲的看着山头缓缓升起的月亮,没有八月十五的圆,我知道我又要控制不住想起那朱雀可儿悲鸣的一刻,所以我使劲镇定了一下心神,少许恢复了一些认真的看起了月亮,不知何时,月光中的山头缓缓的走出来一个人,在距离越来越近时人影也变得大而虚了起来。由于职业上的敏感我开启了阴阳眼。不对,不只是一个人,而是一个人和一只鬼,鬼体上还有一只类似乌鸦黑鸟的阴魂。是他来了么?这可能就是我生命的岔路口。前行一步,或生或死,退后一步,有死无生。为了活着更为了我身边的人我没得选!
半晌过后,王尊的阴魂带着一个1米8左右清瘦男子缓缓的向我走来,王尊的阴魂在世间已经300多年,所以我恭敬的叫了一声王爷爷,鬼气森森的脸上浮出了一抹笑容。瞬间变得慈祥了不少,王尊笑道:孩子,我就知道你会烧掉羽毛,原因就是我相信张本原调教出来的徒弟不会太笨。
我满脸黑线的看着王爷爷,不知道他是在骂我还是变着相的骂我,还真有毒舌的天赋啊。我也无所谓了,谁让他现在在各个方面都压我一头呢,我忍了。
好了,不跟你废话了,我来介绍一下,我身边这位美男子是正一道的长老。细细的打量了一下的确很美,40多岁的样子,完全没有中年油腻的感觉。未来社会年轻女孩子心目中完美大叔的形象,看多了不腻那种。身着道家修身八卦袍,右手倒提三尺长剑。王尊继续说道,名为贺天中,跟你师父也相识,你就叫贺叔叔吧。我恭敬的抱拳一礼,贺叔叔好。男子抱拳回礼,点头说道,好剑啊,真是好剑啊!我都蒙了,什么好贱?有这样打招呼的么?上来就说你好贱?一脸懵逼的看向他,他的目光一直落在我身边的上古血剑上,我这才释怀了不少。问道,贺叔叔,你认识这把剑?
王尊在一旁看出了我的尴尬,噗嗤一声没忍住,最后还是憋了憋说道:继续说剑,继续说剑吧。
贺天中缓缓走了过来,拿起上古血剑仔细端详起来,还不时嘴里嘀咕着什么,反正我是一句都没听清。期待的小眼神等着贺叔叔对此剑的一翻品评,等来的只有一句话,那就是杀卞城王只有此剑。其实也不用别的评价了,这难道还不是最高评价么?最后贺叔恋恋不舍的还给了我,眼中带着羡慕。
后来跟王爷爷无意中了解到一点贺叔的身世,他是正一道开派祖师张道陵的第五百零三代传人,说到这我投去诧异的眼光,说道:这么久远啊。王爷爷继续说道:是久远了一点,毕竟正一道开派都一千多年了,你还别不信,他的手上有一盏张道陵使用过的引魂灯,附着着浩瀚到吓死人的道门灵气。一旦催动,方圆五里扫平一切邪祟。如果锁定目标单体攻击。灭掉鬼王都是分分钟的事儿。
我继续问道,引魂灯对付不了卞城王么?废话,能对付了我俩还来找你吗?说着还不忘照我后脑勺拍了一下。
那岂不是我的上古血剑比那引魂灯还要厉害了?
应该是吧,我也不太清楚,反正贺天中是这么说的,我也是听他说的才在世间苦苦找寻这把剑完成我的复仇计划,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啊。直到那一天,你师父的守护灵提醒我说他的徒儿手中得到了那把剑我才去找你的,要不你认为我知道这把剑在你手里?
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啊,一切真相就想放电影一样在我脑袋里过滤着,师父走后留下一缕阴魂化作的守护灵一直跟随着我,在师姑那无意中才合成这把上古血剑,后来师父知道只有这把剑才能杀死卞城王为我扫平道路,然后联系到卞城王的死敌王尊并通知他我手上这把能斩杀卞城王的血剑,同时也给我的思维里增加了王姐家发大水王尊救我的画面好让我对王尊多几分信任。本来王尊都300多年没能报仇了,他可能并不是太急,但是卞城王眼下第一要对付的人是我,师父这个操作就把王尊也绑上了我的贼船。不亏是师父,好算计呀。一直以为不管什么原因我都上了这老家伙的破船逼着我往前走,这可倒好,我心里对王尊还有了丝丝愧疚之意。我也相信师姑一定不知道这把剑的威力,它得到两件法器的合并方法也许是她的那半部古籍上记载的,而且还需要师父留下的这半部古籍合起来才能将桃木剑和鸡血石拐杖合并成血剑,一旦师姑知道这血剑的威力还白白送给我了,估计得呕吐三升啊。
现在几乎所有的疑惑都解开了,只剩下一个,师父的守护灵情愿被周算神带走,给我换来了王尊值得相信的信息和朱雀可儿。这又是为什么呢?但是这并不影响我跟王尊的合作,可以先不做考虑。
我继续问道:王爷爷,那贺天中为什么帮我们呀?我们跟卞城王有仇,他没有啊!
王尊叹了口气,慢悠悠的反问道?你活着为了什么?
我能说我为了天下黎民百姓除魔卫道伸张正义么?恐怕说出来我自己都不信。这个问题曾经无数遍的想过,心累的时候,想放下的时候,被亲情友情打动的时候。我都会去想我为什么要活着,怕死么?说实话我怕,但是我更怕的是爱着我的人受委屈。我没那么伟大,只希望我身边的人好,所以我死不起。我曾经喜欢有钱阔绰的感觉,当平等王说我有1500万的时候我兴奋了好久。当我成功杀死降头师救出小菊和那么多无辜孩子的时候我也兴奋了好久。当我事后想想为了救下同学奋不顾身的样子感觉自己好帅的时候我也兴奋了好久。我活着为了啥,最终可能还是为了自己吧,为了自己的那份心安而已。
我没有回答王爷爷的话,只是眼睛湿了。
王尊没有继续问道,话锋一转,说道,你贺叔跟你师父虽然没有太多的交集,但是对你师父的为人是很赞赏的,到他这种天师级高度的人你认为活着为了什么?钱?如果他想赚钱放个鬼去祸害一下有钱人家,然后再去除掉你说他能赚多少钱?等你达到巅峰的时候你就明白了,是为了见到自己能改写历史的那一刻。或许有你师父的原因他可能还有变相保护你的意思,你以后慢慢体会吧。
今晚,贺叔赶了一天的路比较疲惫,为了明天的计划,就早早的被王姐安排休息去了,王爷爷是阴魂,所以没有疲惫一说,我们就多聊了一些,后来我问道为什么就只有我们三人和具体的行动计划时,王爷爷的回答有些模糊,大概就是这种级别的战斗如果不是因为你有这把斩神剑,可能都不用去参加了。为了缓解尴尬我只是傻乐着。再一次见证了王爷爷的毒舌功力,还他妈问我乐啥?我又继续谄媚的傻乐着。具体计划么,那就是没有计划,直接杀过去打死他。因为在这个级别的战斗任何算计都没多大意义,只能看谁的拳头更硬。
隔日,我们做了充分的准备踏上了这条似乎不好平坦的路。这种高级别的时空穿梭,即使王爷爷是玩弄空间高手,但也还需要耗费大量法力才能带我们穿过去。本来我是不想说出空间叠加点和手掌钥匙的事,但为了保存整体作战实力,我还是告诉了两位长辈这种比较简单快捷无风险的通道。贺叔感叹我这小子深不可测,王爷爷则是拍了一下我的后脑勺,笑骂道,跟你师父一个德行,总是有别人看不懂的一面。我心里却想着,那是当然,要不师父怎么能把你拉上我的贼船,你还在那傻乐呢!看不懂?你可能永远都看不懂,心里腹诽着。
这次任务小仙小冷,齐芳芳齐园园包括我控魂的嗜血鬼王谁都没有带上,也知道带上他们没有多大意义,还不如留在阳间帮我们守着空间叠加点的出口位置,生怕有什么变故。别打死了卞城王之后回来的时候出什么岔子,那可真就呕血三升得不偿失了。
原来古塔通向阳间的隧道在女生寝室楼后边,现在男女生寝室对换了,所以很顺利的进入空间叠加点,下水塘,进古塔,最后在古塔内见到了通往枉死城的入口,我把手掌钥匙缓缓放进手印内,空间隧道打开,我们跳了进去。一个恍惚之间出现在了枉死城楼门数百米的位置,荒芜的让人看不到希望,沉重的窒息感,一片死寂。偶尔能看到寥寥的阴兵赶着枉死鬼进入城门,也有的枉死鬼浑浑噩噩低着头自己寻到这里来的。稀薄的空气在我手中的上古血剑剑忍两侧分开流动着,周围的空气似乎怕伤到自己一样。这次入城我不在孤独,远远看到城门的阴兵肃飒的对枉死鬼大喊大叫,形象好一个威风。我还记得第一次入枉死城那阴兵对着侯姐表现出来恶心的嘴脸,我曾经说过的话我还没忘。所以,我不介意今天就干掉他,既然来闹了,那就杀个痛快吧。
王尊是魔,带着浑厚的煞气。远远的阴兵发现我们三人的时候就像家兔见到了老鹰,连怎么跑都不会了,在城门口原地打着哆嗦,我觉得再过几分钟他们有可能直接被这煞气冲散了。
王尊在前边飘着,我跟在贺叔身后,这次看清了他手中倒提的三尺长剑,寒光凛然,道门灵气刻画在剑柄上把整个手都包裹住了。终于,我们来到了城门口,仔细看阴兵的腿不断地打着摆子,似要努力的站稳一些,当我的面孔落进那个恶心的阴兵脸上是,他那谄媚的笑让我觉得更加厌恶了。还没等他开口,一剑刺进他的前胸随即化为黑烟随风飘散,剩下了两个阴兵拼命的跑进城中,有一个慌不择路的跑向了城外,顿时好像反应过来,又向城中跑去。看的我们是一脸懵逼啊。
王尊一脚踹开城门,就像再游故地一样熟悉这里的一切,想来他没少在这片土地受辱吧,所以才没那么淡定了。在我们三人中,最淡定的是贺叔,就想来看热闹一样不悲不喜。我上来就打杀了一个守城阴兵,王尊一副气呼呼的样子。只有贺叔像是一个看热闹的局外人所拥有的高人形象,但我知道他的剑一旦出窍释放的道门灵气是这片土地容不下的存在。
进入城门我们没在动,而是选择了一片开阔的土地。这是枉死城,人家的地盘,没有太多的了解最好别深入,所以就在这等着他就好。
不时,一排排的阴兵成片的飞来,越聚越多,直到这片方圆十里的空地上容不下的程度,可能后边还在不停的赶来,但已经超越了我们的视野范围,索性就不看了,这里的阴兵等级从最低的红鞋鬼到黑鞋鬼,鬼王级别的则是单独站成一个方阵,足有50个以上,散发着恐怖的阴气。恐怕这是把枉死城的所有兵力都摆了出来。王尊冷哼了一声,说道:城主还真看得起我们三个。
这强烈的窒息感似乎要把空气挤压到凝固。突然,上空出现了一个硕大的巨兽投影,投影上坐着的赫然就是十大阎罗中的卞城王。身穿金色古代盔甲,头顶王冠,左手拉着巨兽缰绳,右手法器镇魂塔,显得贵不可言一世不可侵犯的神圣模样,让人看了腿软到敬拜的威势。
一阵狂笑响彻天际,随之而来的就是带着回音王之蔑视的嘲笑道:王尊呐,你是不是没完没了了,为何不把你那狗屁师父也请来让我羞辱一翻?你来着少说也有十几次了吧,哪次不是被我打个半死之后灰溜溜的跑了,如果你没有那保命的本事,你都死多少次了你能记得过来么?还有你,小屁孩,不好好在家带着老来枉死城干嘛?是不是嫌弃自己命长了?在阳间活的很辛苦来我这混吃等死啊?好好好,我可以免为其难的收留你,哈哈哈!转眼看向贺叔继续说道:你呢,臭道士,我们认识吗?这里没你什么事儿!别自己找不痛快,赶快滚蛋!
我们三个显然被羞辱最很的就是王尊了,我俩也才知道这家伙都来十好几次了,怪不得城门踢的那样娴熟。没有足够厚的脸皮谁老来这被打呀。我跟贺叔投去怜悯的目光,突然噗嗤一声,一向高冷的贺叔还是没能忍住。我抿着嘴唇使劲的憋着。
王尊本来脾气就爆,这一番话可能触及了他心底最薄弱的自尊。怒道:亏了你还是阎罗,狗屁阎罗。你的所作所为配做地藏王的狗么?他真是瞎了狗,瞎了眼!你私自扣留寿命已尽的阴魂作为你的鬼怒!你还在这大言不惭,今天我来这,就没打算再走了,咱们的恩怨也该做个了结了!
我跟贺叔同时向后退了一步,尽量离这家伙远一点,你这是顺带着把地藏王菩萨也都骂了?我俩有种先回去以后再议的想法。这家伙这是要疯了的前奏不?退后一步还是站稳了,毕竟来都来了,但愿地藏王他老人家今天不在工作岗位吧。
两个脾气不好的人,而且还是由我没他的那种,面对面的叫骂着。再不打起来真就没有天理了,卞城王首先出手了,大手一挥,万千阴兵手握阴气长矛夹杂着浩瀚的阴气向我们三个冲了过来,对付大面积鬼怪,显然道门灵气更加奏效,只见贺叔左手一翻,一盏古朴引魂灯赫然出现并向空中一抛,引魂灯快速旋转升空,贺天中口中吐出道家咒语,随着一声急急如律令,引魂灯旋转的同时甩出无尽的道家灵气,瞬间把冲上来跟我们只有数十米的阴兵淹没。在我们的头上形成了一层灵气护盾。
一排排的阴兵生不畏死嘶吼着向我们冲杀着,接触到灵气护盾的一瞬间就化为一团团的黑烟溃散掉。贺叔不断变换掐诀的指法,引魂灯在大量阴兵的围攻下旋转甩出的灵气日渐稀薄,贺叔头上也渗出了冷汗,我知道他有些吃力了,但还是死死的坚持着,红鞋阴兵死没了蓝鞋阴兵上,蓝鞋阴兵断了紫鞋阴兵继续上,然后就是更高级别的鬼怪。车轮战术似要把中心的这三人淹没。我急,但是我没招啊,这才感觉自己的渺小。这时王尊也出手了,吐出一串鬼语,也就是俗称的殄文。伸手向天一挥向地一指,动!感觉自己脑袋一片昏沉,我们这片土地也顿时安静了下来,没有了阴兵叫喊打杀的声音,安静到落针可闻。耳边传来的只有贺叔疲惫的喘息声,引魂灯落在地上发着悠悠的蓝光。
我知道这是王尊最拿手的,给我们送到了另一个空间。王爷爷我们这是在哪?我问到。
我哪知道在哪?反正我们暂时没有危险了。这算个啥事儿!怎么感觉这老头越来越不靠谱了呢。
那我们这次算是暂时休战还是又逃跑了?我疑惑的看着王尊。
跑倒是可以的,但是我这次不想在跑了,你王爷爷还是有骨气的,我们休整好了在杀回去,你看怎么样?
我操,这是个什么操作?我一脸懵逼的看着这家伙,问道,王爷爷,你还有什么本事就拿出来吧,贺叔自己有点应付不来呀。
我这一手空间玩的好,别的也不太擅长啊。当然了,敌人太可怕,单独来个鬼王我还是没问题的。听他这话我感觉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跟他合作了,太坑人了!怪不得十好几次都被打跑了,就这样的可能根本就不用卞城王出手吧。难怪人家笑话你。我满脸黑线看着眼前这位号称魔尊的鬼,似乎还挺他妈可爱的。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垂下了头。要不咱们在回去试试?实在不行在跑来得及不?来得及,这个问题不大。嗯,我确定了,你比曹操都牛逼,你是全世界跑的最快的,没错了。
看贺叔已经休息的差不多了,我们也终于再一次出发了,王尊还是那一套,瞬间我们又回到了原地,周围的阴兵在退散这,看到我们又凭空出现了,一脸茫然的看着我们,一个领头的阴兵喊道,在这呢,我们上。
就这样,贺叔的引魂灯又在头顶转了起来。当贺叔即将脱力的时候王不靠谱又一次把我们送到了不知名的空间,贺叔盘膝坐地休养着,时不时还来上那么一句,这空间玩的真是好啊,你是要我用车轮战术将枉死城的阴兵斩尽杀绝么?王尊也不生气,嘿嘿的笑着。我也再次无奈的低下了头。
贺叔,你还能再坚持一波不?我感觉阴兵被你杀的没剩多少了?如果我们就这样回去,是不是有些可惜了。贺叔叹了口气:哎,这真是可一个人坑啊。
半晌过后,我严肃的问道:王爷爷,你能把我送进单独的小空间然后在快速送回去么?也就是我在冲杀的时候帮我隐身一段时间?
王尊想了想说道,哎呀,我没试过呀,应该是可以的。我厉声问道,你想好了,如果可以我们就再试一次,如果不可以,我们撤。因为我知道只有这种方法可以试一试了,不行只能跑了。
王尊在沉思着,片刻之后说道,没问题,我已经悟出来怎么使用了。
王爷爷你确定么?我要你百分之百的确定,如果做不到我们可能都会死在那。王尊再次掐了一遍法决说道,我确定没问题。
好,那就按我的计划来,我缓缓说出了我们三个人的行动计划并最终敲定了。在此期间当我们讨论计划的时候胸口的赤红印记闪烁了数次,似乎在表达着什么。我也试图心念问过,但都没有回音。
王尊又一次灰头土脸的解开了空间封印,我们三个再一次出现在原地,一样重复着上一次的经过,大量阴兵冲杀着,引魂灯在头顶旋转着。唯一不同的是大批的低等级阴兵已经寥寥无几,只剩下紫鞋鬼等级以上的阴兵。这时,卞城王哈哈大笑了起来:你们就这一招么?已经三次了,竟然还有脸回来?你不嫌丢人吗?也好,来一次我打你一次。
我站在三人最后观察着一切,伺机寻找机会斩杀卞城王。高等级的阴兵显然让贺叔应付的更加吃力,已经满头大汗,鬼王级的阴兵聚集到引魂灯散发的灵气护盾外不停的攻击着,似乎下一秒就可以刺穿灵气护盾杀向我们,那时候一切都来不及了,50只鬼王会把我们冲杀的渣都不剩。
这时贺叔在脱力的边缘上快速隔空画符,念起弑人心破的咒语:玉皇降印,天师掌印,镇天地压鬼神,斩杀所及妖魔邪祟,万神朝礼,三界侍卫,魑魅魍魉横祸于世,天道无能,我尊之何用?用剑指向空中灵符,劫!
这个咒语我太熟悉了,在师父给我讲述道门的时候曾说过,这是正一道开派祖师张道陵一生所悟至高法咒,当年张道陵用此术法杀神斩魔百试不爽。是正一道最高法门,在道上威名赫赫。师父还说他这一生也没听说哪位使用过。也只能算传说了。这就是道门至高法决———七神杀印。这种法决连老天都一起骂了,反噬效果能小么?再加上贺叔已经在脱力的边缘,当催动法门的一刻轰然倒下没了动静,下一秒,空中灵动的符咒炸开,地上大量的碎石带着劲风飞向鬼王,隐隐有破空之声,无数的砂石将全部的鬼王包裹了起来,鬼王阴气快速溃散,惨叫声似要刺破耳膜。我知道,这是贺叔倒下前给我留下的最好机会。
看到贺叔倒下前依然不忘给我留下机会,我眼睛都红了,他是我的贺叔,更是我的战友。来不及多想,理智告诉我大概跟卞城王有200米的样子,如果我跑过去大概30秒左右,默默计算着这些,我扛起上古血剑向卞城王的方向就冲了过去,卞城王掐动指决呵到:动!被砂石包裹住的鬼王转头就向我追了回来,可是脚步蹒跚沉重,没了鬼王级的速度。
突然我心头响起一声悦耳的娃娃音:方行,你去杀卞城王,我给你荡平道路,随后一只硕大的朱雀阴魂从胸前钻了出来,全身赤红扑闪着大翅膀在空气中特别的妖艳,全身阴火弥漫在鬼王阵营中穿梭着,所到之处尽为灰烬。
我眼睛更红了,奶奶的,全都为了成全我砍下这一剑拼了命,我继续向前冲着,大声喊道:王尊,快点,等啥呢!给我10秒钟。王尊这次终于没让我失望,抬手向天一挥向地一指,动!
在我即将进去小空间的时候,眼睛停留在卞城王右手向天空扔出的镇魂塔上,我心头咯噔一下,想着我的队友能受得住么?没来得及多想,安心做我的事就行,我从容的来到这片只属于我一个人的小空间里,我继续匀速向卞城王的方向冲着,大概过了十秒又突然出现在卞城王身后,我知道这是王尊解除了附加在我身上的小空间。此时的卞城王却在紧紧盯着前方的战场,朱雀可儿已然燃尽了所有的能量趴在地上,鬼王也都被朱雀可儿打的魂飞魄散了,我的两个队友也都倒在地上不知生死。灰茫茫的一片没有了任何生命的气息,他们所有人为我创造了这次机会,我举起手里的上古血剑,怒道:杀我朋友,杀之!一剑向卞城王的脑袋斜劈了下去。
卞城王转头的瞬间下意识用胳膊抵挡。这可是所谓的斩神剑,就是为了杀神儿存在的,哪是他能挡得住的,加上我在陈哥那练的一身牛劲,剑刃带着呼啸的破空声,就像切豆腐一样划过卞城王的胳膊和半个头颅。两个同时被削掉的身体部位滑落在地,释放出大量阴气,只剩下一只眼睛的半颗头不甘心的看着我。阴气在伤口处像泛滥的洪水一样涌出,我知道就是神仙来了他也必死无疑,想到我的朋友顿时怒气冲冠,又是一剑将剩下的半课脑袋也削了下去。第三剑,第四剑,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让我这样生猛。可能是心中所有的委屈同时迸发了出来,也可能是身前倒下的战友让我成了魔。当我眼睛模糊到看不清眼前是肉还是泥的时候终于筋疲力尽停了下来。
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跑向我的战友,王爷爷,贺叔,还有朱雀可儿。我大声呼唤着他们,每次喊出一声就听听他们是否还有回音,唯恐错过了什么。就这样一声一声喊着,当我嗓子累到每一口呼吸都疼痛难忍的时候我觉得我要放弃了。我坐在地上仿佛要昏迷过去。
方行,别喊了,我还死不了,我还死不了!贺叔用无尽虚弱的声音在嗓子里挤出这么几个字,在我的印象中最不可能活下来的就是贺叔了,用尽道门灵气催动七神杀印,还能活下来么?我顾不上多想将他从地上扶起坐下,他眼神看向朱雀可儿?一脸惊诧的对我说道:你怎么身体里会唤养四方神兽的?我来不及回答,只是跑向朱雀可儿,他的阴气已经基本耗尽,只是一个虚影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远远传来贺叔微弱的声音:心头血,快用心头血喂他或许还可以活下来,但是你要付出20年阳寿。
奶奶的,20年阳寿,就是让老子现在就死,我也不能放弃它,放弃队友那他妈还是我么?我拿起斩神剑就向胸口刺了进去。心头血顺着剑刃流进我怀里的朱雀可儿嘴里,看到它睁开眼睛醒来的时候我笑了,终于可以放心的倒在地上休息了。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耳边传来的是监测心跳机器的滴滴声,时不时门外传来稀疏女人的哭泣声。眼中则是在聚光灯下几个医生忙碌的身影,身上插着各种管子却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我这是活下来了么?最后还是被疲惫冲淡了意识昏了过去。
之后的一切都恢复了平静,王爷爷也有了新的外号,这是我跟贺叔给他量身打造的,“王不靠谱”,我背后这么调侃他,在他面前依然称呼王爷爷的。他是魔,还是比较牛逼的那种,在他师父轮回王的推荐下暂时代管枉死城,也成了名义上的枉死城城主,这段时间一直没有地藏王菩萨音讯,也就不管那么多了,王尊直接在十大阎罗的任命下做起了阴间的公务员。不知道他有没有找到300多年前的妻子。贺叔,在这次行动中出力最多也受伤最重,在看到我已经平安醒来时也辞别回往正一道休养去了,这让我很是感动。也许他是看在我师父的面子上,也或许真的喜欢我这个孩子吧。最少我在他面前的表现他是满意的。
后来听贺叔说朱雀可儿的阴魂在我心头血的滋养下,最后活了下来,也钻进我胸口的胎记里休养去了。对于我来说,这次没有牺牲一个战友就是我最大的欣慰。
现在来说说我吧,在这次战斗中出力最少,只是站在三位巨人的肩膀上麾下了那一剑斩杀了卞城王。大家都昏迷的时候是贺叔一个一个把我们背进空间叠加点古塔内,启动手掌钥匙,这才回到了阳间。看似简单,在那种站起来都困难的时候我能想到贺叔是凭着一口心气才做到的,这种恩情我可能一辈子都还不完。
走后也不忘留下联系方式,说有什么困难可以第一时间找他,也希望有机会可以去正一道做客。其实很简单的一些话我却看出了这位叔叔对我的认可。贺叔也不忘提醒我,现在道儿上的方士都听说是你斩杀了卞城王,你是出名了,但是我要提醒你,你的路不乏会更加艰难,卞城王毕竟不知活了多少年,未必没有一个真心朋友,所以你要当心了。
在以前我听到这些话,未免不会顺口吐出一句脏话,心里再骂上几句。可是我觉得现在真的长大了,抱怨只是无能的表现,真正强者的词典里没有怨天尤人,只有勇敢的面对,让自己成为改变一切的主宰。
我的路越来越难走了,前方一片渺茫,也可能是老天特意安排的吧,让我快速的强大起来怎么可能一帆顺利,从一个意外开始就已经注定我一生的不凡。我苦笑后安慰着自己。
在我身体恢复到能行动自如的时候,我觉得我应该去见一个人了,不,具体说是一个很厉害的鬼,那就是我的恩人周算神周爷爷。我知道如果没有他就没有朱雀可儿,也就没有这次胜利,更没有我现在还活着的事实。我知道像周爷爷这样有本事的鬼,在阴间呼风唤雨不在话下,但我还是在一家卖祭祀用品的小店里买了5000块钱的烧纸,以表我的谢意吧。这次我独自踏上周家村的路,一切都是原来的样子,可是没有见到周爷爷的阴魂。我把烧纸烧掉,供奉三炷香,跪拜磕头后说了一些感谢的话,周爷爷无儿无女无徒弟。孤苦无依,以后就由我来看看您吧。回去的路心情有些沉重,总觉得周爷爷把朱雀可儿送到我身边这种大礼,我三生难报啊。
因为我的这次的经历,可算是一炮而红了,特别在阴鬼乱神界。在百姓的茶余饭后也成了无聊时的谈资。
“哎,你听说没,一个小道士一剑劈死了观世音菩萨,听说还有个他的同伙抢占了观世音的位置,听说是一个恶魔。”
“你还别不信,我也听说了,如果是真的,恐怕要世界大乱了,不知道如来佛能不能降服这个恶魔。”
“我觉得能,以他的本事,当年孙悟空不也没逃掉他的五指山么?”
“不是观世音,是阎王,他去弄死的是阎王。我多年前去世的姥姥给我托梦了说的这事儿,你别不信,我做梦很准的。”
可谓传的沸沸扬扬,各种版本无限的放大,但绝大部分的版本都是这个臭道士带着一伙怪物在扰乱世界的安宁。
第99章 合作口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