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歼是当今皇上身边的红人,无论大事小事,复杂的简单的,皇上总是让云歼去办,而结果也总是能够让皇上满意。在宫中,云歼是一个特殊的存在,没有人知道他的实力到底是什么样。
根据皇上的吩咐,云歼来到了御书房,皇上身边的大太监刘大安早早地看到他来了,吩咐了一个小太监去通知了在御书房里批奏折的皇上,马上笑脸迎上来道:“哎哟,是什么风把云歼给吹来了。让咱家看看,呀,你喝酒啦,醉熏熏的。”
云歼笑道:“无事,皇上在吗?”
“进来吧,刘大安吩咐下去,没有朕的命令,谁都不许前来打扰。”刘大安答应一声,嘟囔着退下了,心想这云歼也太神秘了,好像很多事情连自己都不知道,而只有他和皇上两人知道。看云歼怀里鼓鼓的,不知道是装了些什么东西。
云歼一入御书房里,皇上宇文皓月把手上的册子合上放到一边,道:“还喝酒啦?胆儿够大的,是不是想让朕再赏你几杯佳酿啊?不争气的东西。”
“哗啦啦”一声响到,几十锭的金银和细软从云歼的怀里抖了出来,手里有几本册子,还有一些从下水道里取来的黑色布片。对宇文皓月皇帝道:“皇上,如果您认为我是借酒浇愁,那就错怪云歼了。刚刚从南直门过来,你知道吗皇上,那里简直就成了曾海河的私人宅院了。他们想从出入城门的老百姓身上诈取多少,就诈取多少。这些,你看,有金子、银子、首饰名贵的字画都是曾海河让人硬塞给臣的。”
宇文皓月气不打一处出,道:“朕早就知道他们有这一手了,一屁股的屎,怎么抹都不干净。说说你的收获吧。”
云歼这才欣然地放弃了众多手上的银钱,把那小片黑色布片拿在手中递给宇文皓月道:“皇上,这是刺客的衣服上留在南直门内下水道上的,臣和张锋范等人一路追查,才找到了这小片东西。”
宇文皓月好奇地道:“这能够说明什么?”
“皇上,难道你还没有看出来,这与那些刺客所穿的衣服是一模一样的质地啊,而且你看,这新鲜的开口痕迹,这就说明了,刺客是从南直门下水道一路透过皇城的地下水流入到御花园来,然后乘机进到颜妃娘娘的驻地,再下杀手的。而他们逃走也是如出一辙地选择了同一路径。正因为如此,臣才敢断言,此事与曾海河必定有极其密切的关系。”
宇文皓月站起身来,扔了黑色的布片对云歼道:“证据不足,只作凭这些,想要指证晗妃的不是,太勉强了。”
云歼哈哈一笑,道:“皇上说得是,那皇上你可知道那曾海河是何人?”
“朕知道你所指何意,那曾海河不就是晗妃的一个远方亲戚吗?何况此人的确有些本事,所以朕才提拔了他的。你可不要听那些个冷言冷语,信以为朕是被晗妃吹了枕边风,才如此这般安排的。”
云歼道:“臣断断不敢有此想,只是皇上要证据,臣就给你证据。皇上请看,这是南直门一年下来,从去岁年头到尾的城门税收。皇城从这里能够看出什么吗?”
宇文皓月再番了一番,道:“工工整整,明明白白。这帐要是假的,那曾海河就太可怕了。”
云歼点头道:“那臣就来证明曾海河的确是个可怕的人。”
“皇上,您可知道这南直门是曾海河把守的,而通往南直门的水道出口,出在此处。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刺杀颜妃一事,即使不是曾海河干的,也与他扯上了关系。试想想,堂堂的一个大银国的南直门中郎将军,在自己眼皮子下的事情,那么多的黑衣人杀手,要从南直门进进出出,他曾海河会不知情吗?”
皇帝宇文皓月听出了点意思,鼓励地道:“继续说下去。”
刘大安在上书房外面听了一耳朵,可惜这云歼说话的声音不大,不知道皇上在里面和他谈论些什么。灵机一动,忙从侍女手中接过了茶水,自己亲自把汤饮送进来,对皇上道:“皇上,请用茶。”
宇文皓月示意给云歼也弄一杯,云歼从刘大安手里接过茶水,向他表示感谢道:“李公公辛苦了。”
却没有再向皇上说起任何事,刘大安心里尴尬一下,没有表露出来地道:“应该的。”再看了一眼皇帝宇文皓月,见他没有任何吩咐,也就只得退了出去。一脸的垂头丧气样子,外面的属下们还以为他又在皇上面前挨了揍,全都不敢看他。
云歼轻轻地吹了吹茶皮,很小心地喝了一口,接下去道:“曾海河肯定是参与了行策的人之一,臣敢肯定,如果让他穿上黑衣劲装,颜妃娘娘说不定可以凭身形把他给认出来。”
宇文皓月陷入了深沉的思索当中,对外面的刘大安道:“李公公,立即给我把画师林顺宇给请来,朕有要事让他办。”
林顺宇是这大银国里有名的画师,宫中上下,包括士族臣民等,都以能够得到一副他的佳作为荣。其画风专门起古朴简洁路线,往往意到神会时,能够几笔就把复杂得不行的线条色彩和着墨肌理给表达出来,得到了包括大银国在内的所有国家画师的一致推崇。一时天下无两,其画技超林顺宇者,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云歼听得宇文皓月皇帝召此人来见,立即捕捉到一些可能。只是想从皇帝命令林顺宇做的事情里面探得一二,看自己猜估得准不准。
林顺宇进来了,背包里还有一掷画册,他是个很有形状的老头,长白的山头胡子,一头苍劲但雪白的头发,一双深遂的眼睛直贯中廷,共同撑起了他的智慧之门。
云歼一见他就被他的形态样貌,和表露出来的气质所吸引。如此人物,当称得上真正意义上的世外高人,不着墨处,如同那出污泥而不染的莲花一般,让人神往不已。
当下林顺宇给宇文皓月行了大礼,立起身来道:“皇上,您召老臣前来,不知是否画兴一起,想要即兴来上两笔?”
云歼发现宇文皓月见到林顺宇时,整个人都轻松下来。自然而然地知道,这会都是这个老画师的无穷魄力所然。铐了两手背在身后,很是兴意盎然地听他们君臣的对话。
宇文皓月对林顺宇道:“不不不,朕今天找你来,是另外有要事请你帮忙。你可知道朝廷里有曾海河这么一号人?”
林顺宇奇怪地道:“曾海河?他不是南直门的中郎将么?宫廷里多次聚会,臣都有缘分曾经在得睹天颜时,于朝廷上见到过他。不知道皇上……”
“朕找你来,就是想让你画一画他的侧面和背影,以你猜估,他穿上这样一身服,他会是个什么样子?”
拍了拍两掌,刘大安早就把一身黑色的劲装给拿了进来了。林顺宇只是一个宫庭里的画师,虽然说交流广阔,但只限于学术和画技的切磋,对朝廷里的政治和门派争斗向来不参与,也没有任何心情作画之外的事情。因此此令一听到耳朵,只把宇文皓月的意思理解为想看他表露一手,在没有样版的情况下,全凭自己的记忆把一个曾经见过的人背影给画出来。
当下对皇上道:“皇上,臣求请皇上,让一个身材与曾海河差不多的人来穿上这一身衣衫,然后蒙住领巾以上的部分。臣就可以开始作画了。”
刘大安也早就叫了一个太监过来,那太监除了脸容与曾海河不一样外,身形和背脊都神似,当下按照林顺宇的意思做了,不小半个时晨后,一副曾海河的背影画图,和另外一副侧脸蒙面的画图同时收工,摆到了宇文皓月面前。
云歼也上得前来,默默地与现实记忆中的曾海河对照一番,对皇帝宇文皓月道:“圣上啊,这林大师的手笔,真可以说是出凡入圣了,不知道林大师可否收小可为徒弟,向你学习几手画技呢?”
林顺宇一撸胡子,呵然一笑道:“不敢不敢,你我各属不同职份,天顺只是一刀笔小吏,全然不敢与总管大人较一个教字。”
皇帝欣然道:“说得好,为人者,知世而后着墨者,可以为大家。林顺宇,你这宫廷画师也当了这许久了,朕就准了你前次所请,放你一年的假,而且俸禄照常归领,你可以游学去了。”
云歼惊讶得合不拢嘴巴来,宇文皓月向他点点头,林顺宇谢恩退下后,然后对他道:“云歼啊,你可知道朕的意思?”
云歼立即道:“臣立即去把颜妃娘娘请来认画。”
皇帝道:“不了,把画拿去让他认吧。如果的确是曾海河所为,暂时什么都不要做,表面上你还在查案,私底下停止任何的动作,并把虎头扣给朕交上来,知道了吗?”
说句老实话,云歼还真的很舍不得那个代表的皇权龙威的虎头扣,但皇帝有令,自己怎么敢违抗,当下遵旨行事,把两副画取了来,在几个护卫的陪同下往梅花宫而去,宇文皓月皇帝在他身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气,他希望颜妃不要把画中人认出来,他希望自己的怀疑,和云歼的怀疑不要碰到了一处去,最后再合为一体。成为了铁铮铮的事实让他难堪。
第1章神秘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