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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临行前的告别

  李朔和昱玄钰站在前面不远的马车旁,而我则站在翡翠堡的大门口,微笑地说:“我走了!”
  芊颖突然间跪下来,拉着我的衣袖乞求道:“不要,小姐,你带我走,好吗?不要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
  我轻轻扶起芊颖,然后摇头说:“不可以,芊颖你应该知道我现在要去的地方是哪里,何必跟我一起去呢?”
  “可在小姐买下我的时候,我就对自己说过,无论小姐去哪里,我都会跟去,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不怕!”
  “可惜的是那里比刀山火海还要可怕,难道你没听过一进宫门深似海,半点自由不由人吗?”
  凌承元很不识相地插嘴:“这种感觉,我想这世间除了你之外,根本不会有人和女子会这么认为,她们都千方百计想入宫,梦想着有一天可以变成凤凰吧!”
  我直接把凌承元推到后面,“凌承元,你可不可以不要用这种语气和芊颖讲话,她可不是你口中的那种女子!”
  “天底下不是这种女子的人,我只是认识你一个!”
  我严重地抗议说:“那是因为你从来都不认真用心去看待周围的女子,才会这么讲的。我相信她绝对不是!
  所以我现在以师姐的身份命令你,我在宫里的这三年时间,你必须好好照顾她,最好是像对待我一样!”
  “三年?”凌承元一脸质疑地盯着我,“你确定吗?妙儿,难道你不晓得人生不如意的事情十之八九吗,你就这么确信自己在三年之后可以彻底脱离皇宫吗?”
  听凌承元这样讲,我总觉得他话里面似乎还有另外一层含义,“你究竟想说什么,不如直白地告诉我,何必拐弯抹角的!”
  凌承元偷偷望了一眼依旧站在马车旁的李朔,然后笑着摇头,“不了,很多事情,说出来就失去了原本的意义,不如保持原样就好!”
  见他不肯讲,我就不勉强他了,“好了,既然你不说,我就不为难你了,不过我刚才说的,你最好牢牢记在心里。
  我可不希望我花了那么多银子买回来的芊颖没有被你照顾好,到那个时候我肯定会剥掉你的一层皮的!”
  “命令加威胁?”凌承元问。
  我默默地点头,“没错,从我看到她的第一眼,我就相信她绝对不会是那种被人卖进青楼的无名女子,她是个不错的姑娘!”
  而我给了你和她三年的时间相处,希望她可以成为那个弥补你心里那块大大窟窿的那个人。
  如果三年的时间还是不行的话,那么我就会带她离开翡翠堡,带回无名谷,做那个代替我陪伴师傅的好徒弟!
  不管是哪一种选择,对我来讲,都是百利而无一害的,对吧,凌承元!
  “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会照做的!”
  虽然凌承元是答应我的要求,我必须得提醒他,“凌承元,我必须再跟你讲一遍,不可以对待她就如同那些女人一样,知道吗?”
  “知道了!”凌承元不满地看着我,“人都没老,就这么啰嗦!”
  “你给我在这边待着吧!”我现在根本没时间去管凌承元的抗议,直接走到芊颖的面前,“芊颖,我知道你很感激我对你所做的一切。
  但就如同我刚才所说的一样,皇宫虽然是很多女人的梦想,可我却深深地知道,那不是个好地方。
  更何况要是我决定出宫,你要和我一起出来,也会多生很多并不必要的麻烦,不如在这里等我会更好!”
  “可是”芊颖盯着我,眼睛里全部都是泪水,“小姐,你这一走,不晓得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芊颖可以在这里等你,但我很担心小姐。
  而且我是小姐买下来的奴婢,如果不跟着小姐,我的心里会觉得不安的,根本无法在这里生活下去!”
  芊颖这句话,正好给了我一个很好的借口,“芊颖,原来你是担心没办法回报我对你所做的事,这,特别简单的。”
  我示意芊颖看了一眼凌承元,“芊颖,在我带你离开这里之前,你就给我好好照顾凌堡主,就像你想照顾那样照顾他!”
  “为什么?”芊颖不是很了解我这么做的用意。
  “唉,芊颖,我告诉你,你别以为凌承元是翡翠堡的堡主,是天下武林敬重的高手,就认为他得到了所有的一切。
  身为他的好朋友,我比任何人都还要清楚他的心里有一个很大很难弥补的伤口。
  虽然当年我是救了他,可他到现在仍旧带着那个心伤生活,心里比很多人都要苦,这就是我最这几年最烦恼的事。
  而如今我必须到皇宫里去,去做一些我必须亲自去做的事,可我害怕我在做事的时候,仍旧会为他担心,那样只会事倍功半。
  不过现在我把你留在这里,有你这么细心的人在他身边照顾他,我就可以没有后顾之忧了,不是很好吗?
  你放心,我已经跟他讲了,他绝对不会把你当做下人的,不会亏待你的!”
  “不是!”芊颖赶紧摇头,“小姐,我不是担心凌堡主会把我当下人,因为我本来就是小姐买来的奴婢,只是我……我……”
  如此吞吞吐吐,反而让我看出了芊颖在担心什么,“芊颖,你放心,我不会一辈子把你留在这里的。最多三年,我保证三年之后会带你离开的!”
  芊颖擦掉自己的眼泪问:“真的吗,小姐,三年之后,你真的回来带我走吗?”
  “会的!”我温柔地抚了抚芊颖的脸颊,“因为芊颖可是我花了那么多钱买来的好丫头,怎么可以送给别人呢,只是暂时借给凌承元三年而已!”
  芊颖听到我的再次保证,开心地点头,“嗯,我会在这里等小姐来接我的!”
  得到了芊颖的保证,我准备离开,凌承元却拉着我的手臂,我回头问:“怎么了?”
  凌承元从背后拿出一把玉箫给我,“妙儿,这个算是送别礼物吧!”
  我把玉箫仔细看了一遍,玲珑剔透,“是翡翠所做的,对吗?”
  凌承元满意地点头,“是,上好的翡翠,做了好久时间才做好的。”
  “谢了!”拿到如此贵重的玉箫,我转身准备离开,又再次被凌承元拉住,我不解地问,“又怎么了?”
  凌承元笑着放开自己的手问:“妙儿,你可以用这把玉箫吹当年吹给我听得那首曲子吗?”
  听凌承元提出来的要求,我傻愣了一下,不自觉地握紧玉箫,“不要,我不要!”
  “可是我想听,好久都没听了,就吹一次,如何?”凌承元再次要求。
  我对于他的要求,感到十分不解,“为什么,为什么你一定要听那首曲子呢,那个时候,那个时候你……”
  “这是一种证明的方式,你不是老不相信我所说的吗,我就用那首曲子证明给你看,我所说的都是真的!”
  “可我怕……我怕……”
  凌承元劝慰我说:“不会的,我可以保证绝对不会再发生那种事了!”
  望着凌承元哀求的眼神,我只好放弃坚持,而凌承元开口说:“要有当时那种心境,懂吗?”
  我闭上眼睛,回想着爹娘在世的时候,一家人是如何快乐,如何幸福,直到爹累死,娘病死,我成为了孤儿的那种感觉。
  吹完了那首曲子,我睁开眼睛,擦去眼角的泪水,死盯着凌承元,凌承元笑道:“你看,我没事,不是吗?”
  终于忍不住心里的痛苦,我抱着他哭道:“胡说八道,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你的心里的痛苦,你的样子一点都没有没事。
  在别人面前掩藏自己就好,为什么还要在我面前这么做,难道不晓得你这么做,反而会让我更加心痛吗?”
  凌承元很无奈地拍着我的后背,“本来想让你放下一直担心我的心,可结果还是不行!”
  “如果你想这么做,你应该比当年我看到的还要过分释放自己的感情,而不是如此压抑,我又不是傻瓜,怎会看不出来!”
  “没错,你不是傻子,所以看得出来,我是傻子,才会想用这种方法让你安心!”
  真正可以让我安心的办法,就是看到你有一天可以用自己的真心去对待一个值得你对待的女子!
  “凌承元,你……”
  我本来还想继续吩咐,李朔却硬把我从凌承元的怀里拉出来,责骂:“妙儿,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做什么?
  你现在恢复了女儿身,却在大庭广众之下和一个男子搂搂抱抱,难道你不晓得男女授受不亲吗?”
  我指着凌承元,然后指着自己,“可我们是……”
  “不管你们是什么关系,都不可以这么做,走,我们走,回皇宫去!”
  根本不给我说话的机会就把我拉到马车上,芊颖望着这一幕,笑道:“凌堡主,那个李朔太子似乎很在意小姐!”
  凌承元发觉芊颖和自己的想法相同,忍不住问:“你怎会这样的想法呢?”
  芊颖掩住自己的笑容回答:“因为他刚才的样子像极了看到妻子和别的男人亲近并且吃醋的丈夫!”
  看来李朔表现得挺明显地,为什么那么聪明绝顶的小师姐就看不出来呢,是故意忽视,还是根本就看不到呢?
  难道这就是人人所说的物极必反吗,对别人看得太透彻了,反而无法看清楚自己的事吗?
  不过就因为这样,他们两个人的未来才会让人如此期待,我也少操点心,因为妙儿有一个很好的人在身边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