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维护资本的生产力的作者采用最原始的经济状况来说明他们的想法。例如,屠能(在他的《孤立的国家》一书第二版,第二卷,第一篇,第74页)便把读者带到一个起先没有资本的境地。在那里,生活在热带气候里的居民用他们的双手劳动——完全照字面上的意义。那里劳动者每年能够生产维持他一年生活所需要的总量——我们假定这个总量为100个单位——此外,还多余10%,或者说,合计为110个单位。依靠这个,他能够生活,还能够留些储备。现在,假定有某人,在这期间依靠自己前几年储蓄的帮助,经过一整年的劳动之后,成功地制成一张弓、几支箭和一张渔网。由于这,他得到下面这样的报酬,即在新工具的帮助下,他今后能够获得年收益150个单位,利用这笔收益,他可以有时间来修理他的小小资本所受到的磨损并使它维持原来的状态。他每年收入的总的增加为40个单位。这种增加是一种永久性的增加,尽管资本具有不耐久的性质,因为资本不仅是不耐久的,它又是能彼再生产的,并且不断地被再生产着。那么,究竟要把这种增加归属于哪一个要素呢?显然要把它归属于资本。只能把这种增加单独归给资本。这一点可以从下列事实中看到,例如,随便那一个劳动者都要倾向于按这样一种代价,即以计算这种剩余成果井把它归给资本为基础的代价,来租用资本。其他作者也有过类似的论述。
的确,他们把这些论述修改得足以澄清我们关于资本生产力的最一般轮廓的看法,并且说服读者来接受这种看法。反之,关于我们的发达的生产状况,这些论述却几乎在每一个细节上都使人误解;特别是,关于生产力的计算,这些论述给人以完全虚假的印象。在屠能所描绘的那些原始的状况下,那里资本寸刚刚初次发生,归给资本的收益是按收入的全部增加来计算,这种增加,相对于未受资本帮助的劳动而言,是受到资本帮助的劳动所取得的。换句话说,把整个“依靠资本合作而得的份额”(参阅第141—142页)全归属于资本作为它的生产贡献。这样做是合理的。在这些最原始的状况下,劳动力的供给相当多,的确,同使用劳动的机会比较起来,几乎是太多了。反之,资本却很缺乏,而对资本的需求又很大。许多劳动必须在得不到资本帮助的条件下耗费掉;受到资本帮助的劳动和未受资本帮助的劳动的存在,很自然地迫使每个人对它们作出比较。这并不是凭敏锐的经济观察所发现的事实,而是从人们必须经常就两类劳动作出抉择中所实际看到的事实。但是这和我们今天的生活状况有很大区别。实际上任何人面前决没有摆着这样一种抉择。除了从事理论工作的经济学家以外,任何人决不会想到从这样的估计——要是根本没有资本的合作,生产会有多大的损失——来计算资本的价值;更下会有任何人想到从这样的估计——劳动要是拒绝资本合作,便会发生多大的损失——来计算劳动的价值。全部劳动都是依据这样十分易于理解的假定,即假定让劳动跟资本合作,来判断的,全部资本也都是依据让它跟劳动合作的假定来判断的。目前生产变得空前的愈益复杂,此外,计算生产的技术也是如此。这样,过去时代的简单公式现在就不够用了,以这些公式为基础的例子也只能使人误解了。那么,在目前状况下又怎样来区别资本和劳动呢?回答是无可怀疑的。按照那个复杂的公式,以及按照所有那些关于一般收益的归属的流行规则。
今天资本的“贡献”还远未达到全部“依靠它合作而得的份额”。当那个份额差不多等于生产的总收益的时候,资本的“贡献”却仅仅是一个同土地和劳动的份额并列的单个份额而已。关于归给资本的收益的计算;屠能的例证只在一点上对我们有些教益。它清楚地证明,在恰当地使用资本的范围内,无论如何要把一个净收益归属于资本;不管形成资本的种种项目具有不耐久的性质,也不管它们在耗费和再生产中的不断转变,这个收益是一个能被永远获得的收益。如果使用得合理的话,资本就不仅简单地更新它本身,除此之外它还生产出必须拿来归属于它的剩余。就原始的经济状况来说,屠能和其他作者无可怀疑地证明了这个命题,而且在这些原始状况下经济的发展通常也是通过各种形式的资本的发现和发展来表明的。但是谁还全主张,应该归给原始资本的东西不应该也归给发达的现代资本呢?
第10章 原始经济和发达经济中的资本收益的计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