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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二章 争不来的宠爱

  顾盼挂出IM珠宝质量问题之后,第二天,质监局的人就到IM来取证调查了。
  小白作为IM如今的经理人,不得不跟着质监局调查组回去接受审查,原本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被好事者发到了网上,事态发酵。
  “IM总裁白若云被质监局带走,或面临刑事责任。”
  “IM珠宝高辐射或导致癌症。”
  “……”
  各类新闻层出不穷,已经不是宣传公关去撤热搜就能解决的了。
  叶清欢还在九龙沟,每天看着新闻焦灼不安,电话里跟宫川开了无数次的会议,最终都没能讨论出一个合适的解决方案。
  另一边,司南已经回到燕京了。
  安安被送到陆公馆交给周菀看顾,按照叶清欢交代的,他得去查顾盼。
  “顾盼?”知道要查顾盼后,关卿卿表示疑惑,“之前不是查过说她没问题么?就是一个农村出来的丫头,机缘巧合选秀出来。”
  司南说,“身份没问题,但是清欢说她背后的人有问题。”
  “那怎么查?我听说她最近都不拍戏了,通告也几乎都推了,估计就是想避避风头,但应该还没离开燕京。”
  “我们得先知道她住哪儿?”
  “这我听人说过,她从选秀出来开始就住在象山,华清园别墅区里。”
  华清园别墅区的房子价格不菲,动辄千万,顾盼一出道就能住上那边的房子,后面这个金主出手也是相当阔绰了。
  象山?
  司南忽然想起一件事来,“邵亦泽是不是也住在象山华清园?”
  “……”
  华灯初上,燕京被霓虹灯照的宛如白昼。
  象山华清园别墅区里,别墅群几乎没有亮着灯的。
  这地方偏僻,离市中心太远,买房的人不少但真住这儿的却没几个,所以一到了晚上,小区里格外空旷安静,保安比户主都多。
  一辆黑色的保时捷开进小区后,在临湖的别墅门口停下,司机很快下车开门。
  锃亮的皮鞋刚踩在地上,屋子里就传来摔东西的声音。
  男人眉头一皱,“出什么事了?”
  佣人面色为难,“是顾小姐,从下午知道您要跟何家的千金订婚开始,几乎将家里能砸的东西全都给砸了。”
  男人露出不耐的神色,理了理西装朝着大门走去。
  别墅客厅里一片狼藉,蹲着四五个佣人忙着收拾,然而收拾的东西都赶不上顾盼砸东西的手速。
  “顾小姐,您快别砸了,那是先生最喜欢的画。”
  “他人都不来了,砸了他的画怎么了?他不是要结婚么?让他去结婚,我把他的东西全都砸了!给我。”
  佣人拼命的护着那副价格上了千万的名画,顾盼却不管不顾的拉扯着她,越发的来火。
  直到沉冷的男声从身后传来,“顾盼,你闹够了吗?”
  听到声音的瞬间,顾盼拉扯佣人的动作停了下来,回头的一瞬是欣喜的,但很快便恢复一脸的阴霾,“你还来干什么?我打电话你不是都不接了么?过河拆桥,我帮你解决了你的对手,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我这两天在外地出差,你打的电话我没接到。”
  “邵亦泽,你当我还是三年前的我吗,我没你以为的那么傻!”
  陡然拔高的声音有些尖锐,嘶吼过后豆大的泪珠落下来,除了极力隐忍的抽泣声之外,屋子里安静的近乎诡异。
  佣人都十分识趣的退下了,客厅里就剩下邵亦泽和顾盼两个人。
  邵亦泽似乎是有些于心不忍,走过来拉住了她的手,到沙发上坐下,“我没把你当傻子,你是我亲手挖掘出来的,一手培养的最完美作品,没有人比我更重视你的存在。”
  三年前,他去亚龙湾看一块地,见到了长得酷似顾倾城的顾盼,将她带去坐了微调,让她和照片上的顾倾城更加接近,并且送她去选秀,一路护着她斩获电影节影后桂冠,到现在成为炙手可热的一线花旦。
  她也争气,在演戏这方面有天赋,所以才能有今天的成就。
  顾盼哭够了,哽咽着问,“可是三年了,你说过要娶我的,我等了三年了。”
  “情势所迫而已,我现在需要何家的助力。”
  “我不信,”顾盼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当初说的好好的,只要我配合你的计划帮你打垮IM,你就跟我结婚,我是赌上我自己的个人名誉和我的演艺生涯在替你冒险,你现在跟我说这个?”
  三年时光,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邵亦泽说什么她就信什么的村姑了。
  邵亦泽面露不耐,“这件事我不是来跟你商量的,订婚的日子已经定了,改变不了。”
  “你就不怕我去你的订婚礼上闹事!”
  “你敢!”邵亦泽的脸色骤然沉了下来,色厉内荏道,“顾盼,你别忘了,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我给你的,如果不是我,你永远只能待在那个又穷又破的小山村里当一辈子的村姑,不要忘了你自己的身份。”
  顾盼咬着牙,“这一切,我都可以不要。”
  “你做不到,”邵亦泽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样子充满了轻蔑,“人都是自私贪婪的,你已经习惯了被人捧着高高在上的生活,你不会想一无所有的,不会也不可能回去三年前了。”
  “那只是你以为的!”
  “那你可以试试。”
  丢下这话,邵亦泽已经用光了所有的耐心,大步跨过倒在地毯上的落地灯罩,离开了别墅。
  顾盼从沙发滑落,跌坐在地上,红肿的双眼里眼泪控制不住的落了下来。
  佣人从里屋出来,见她这样也有些心疼,“顾小姐,您就别伤心了,先生他是个什么脾气您还不知道么?您见过他把谁放在心上啊,在燕京啊,我见得多了,有的时候名分真的不见得那么重要。”
  “不重要么?”顾盼低着头看着自己被玻璃扎破的脚趾,恨恨道,“可如果我连名分都没有,我还能拥有什么?”
  “先生还是很在乎您的。”
  她自嘲的笑了一声,“恐怕他对我的在乎,还不及夜总会的那位。”
  对邵亦泽而已,她是他养的一只小猫小狗,高兴的时候哄两下,不高兴的时候拍两下,许诺过的东西从不当真。
  何家的家世她望尘莫及,她争不过名分。
  可夜总会的那个,却才是她真正争不来的宠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