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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杖中机密

  天琴道:“这个字似乎只写了一半,正,像个‘正’字,可为什么下面还有一点?除恶道,头上写的是这三个字。雯儿,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段雯觉得耳熟,天琴又盯着麻布道:“上面是除恶道,下面的小字却像是些聚气散气的内力心法,段雯脑海中猛然一闪,道:对了,这是断肢掌,是左九龄多年苦苦寻觅的另一半运气的秘笈。”天琴听到断肢掌的名字,先是一愣随即醒悟:“这门武功不早就失传了吗?”
  段雯道:“它并没失传。由此看来,应该是夜狼教的教主一代代传下,外人纵使知道,也绝然想不到会在红玉杖里,这样就成了一个天大的秘密。”段雯把左九龄之事说了一遍,道:“依我看,这多半是左九龄几次冒险想要得到的那半心法秘笈。
  天琴看那心法道:“听说断肢掌阴毒无比,我来看看它有什么阴毒之处。细看了一遍,道:”这不过是一些运气之法,哪里有什么阴毒之处?
  段雯道:“这就怪了,左九龄费尽心思要找的就是一张普通的气功?他可是说他练的那半有不少缺陷,虽然威力无穷,但每出手一次,都会大伤心肺,只有另一半上的气功才能弥补这些缺陷,练成当世最厉害的武功。”
  天琴道:“我也奇怪,会不会是给人掉了包?”红玉杖的秘密在这之前除了夜狼教教主以外,只有元无忧知道。天琴所说,自然是指元无忧了,段雯立刻反驳:“不,元无忧一心为公,何况她并不会武功,私藏秘笈是不可能的。天琴姐姐,你把上面的字给我念一念。”
  天琴念道:“周身经脉气血本为一体,至高则可分而用之,使各处游刃有余,故气起于足小指,上结于踝,邪上结于膝。”
  天琴念着,段雯不由自主跟着运起气来。开始并不觉得,后来就觉杯中像抱了一个球,很是舒服。
  忽然听见天琴“啊地尖叫一声,段雯吓得全身一颤,那个气球也霎时没了踪影。段雯又急又慌,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忙问,“天琴姐姐,你怎么了?”
  天琴从地上站起身来,惊魂未定,道:“轩袁经,果然名不虚传。只内力就这么厉害。”段雯怪道:“到底怎么回事?”天琴道:“你刚才练功运气,我只感到身子像被罩在一个无形的球中一样,全身的骨头痛得像要被扯断。”
  段雯道;“创这套武功的老前辈真是了不起。”天琴回想了一番,道:“都说断肢掌恶毒无比,伤人尸骨不全,是才你所练的倒像是正派的内力心法,我看你倒可以练一练。”
  段雯摇摇头道:“断肢掌害死了很多人,不管怎样,它总是个不祥之物,天琴姐姐,你帮我把这块破布烧了吧。”天琴道:“烧了倒不必,我还是将它放回原处。”
  段雯又道:“红玉杖掉下山崖,教中一定出事了。天琴姐姐,我想出山看看。”
  天琴叹道:“你出去也好,整天让你呆在这竹屋里,闷也闷死了。你出山以后,安顿夜狼教,再报师仇,这两件事都不好办,如果你遇到什么麻烦,随时来找我。”
  天琴回屋里,取出一本箫谱道:“我这里有一套《摄心曲》,专摄人心魄,必要之时,可以用到。”天琴口传,段雯心记,发现当年相助如冰上千竹山的那首《月笼碧山》也在内,各支曲子作用不同,妙绝至极。
  段雯原本聪慧,不大功夫就记住了。天琴道:“有一把紫金箫与我的天琴系出同源,也是件不可多得的宝物,现藏在当朝宰相李辅国府中,听说极为隐蔽。李辅国乃是最大的国贼,紫金箫在他手里简直是沾污。如果你有本事将来把箫盗出,再配上这摄心套曲,无论遇到任何事都定能化险为夷。”
  段雯谢过天琴,次日整装上路。沿途之上便遇上了这些事。
  如冰等明白了事情经过,都十分高兴。如冰问道:“雯儿,下一步你准备怎样?是回夜狼教清除败类?”段雯摇头道:“不,我要先去一趟九华山,探听一下戚冷月那边的情况,无论是夜狼教还是如月山庄,都不能有人知道我还活着。”如冰上前一步点头道:“不错,我们现在最大的优势就是真正的雯儿在暗处,要好好把握。”段雯又道:“如冰姐,你们不宜现身,还是由我独自去。”如冰纵使不放心,见她心意已决,也只好同意。
  休整了几日,段雯整装上路。如冰和七虎们站在门外目送,段雯并无多少留恋之意,接过包袱,只道了声“告辞”,转身轻飘飘地走了,一眨眼便隐去。
  如冰站了好久,忽然轻轻叹了口气,道:“雯儿已今非昔比了。”大虎一时没明白却也赶紧接口道:“娘子好眼力呀,段姑娘隐了六年,内力深不可测,你看她刚才使的那轻功,那,那真是,真是惊煞鬼神,简直可以说是脚不沾,哎,娘子!”如冰没等他把那“尘”字说出来,便瞪了他一眼,头也不回地进屋了。
  大虎搔着后脑自言自语:“段姑娘武功今非昔比,如此长进,应该高兴才对呀,娘子为何叹气呢?!”
  段雯脚底生风,疾奔了半月,速度不减,到了一个镇上,速度慢了下来,要说她为何在镇上就奔不起来呢?只因一路上走的都是野地,虽然遍生草木,但都是静止不动之物,可以一一避开,人却是活动的,去向不一,况且镇上人挤人,行动也受到限制,再说如今江湖上也不太平,若在人前显露武功,难保不会出事,只能放慢速度,扮作常人,以免招人耳目。
  黄昏时分,段雯准备找家客栈住一晚,便向路人打听。
  忽然听见右边“呼”地飞来一物,段雯脚底运气,身子不动,水平挪开。想起身后还有不少百姓,这暗器自己躲过,伤了别人可不好,于是右肩一晃一柄沉香脱鞘而出,剑尖还藏在鞘里,剑柄已在那重物上轻轻一撞,便又如弹簧一般收回。
  这一串动作连贯迅速,几乎在同一时间内完成,街上人们只感到一阵微风,这直着飞来的东西便被拨到一边,登时泄了力道,叭地摔在地上。就听见“啊哟”一声叫唤,众人才看清楚,飞来的重物竟是个大活人。
  那人爬在地上直呻吟,斜眼瞅了段雯,立刻像见了救星,不顾身上疼痛,挣刺着爬过来,拉住她的衣角道:“女侠,女侠,救救我,一伙人要打我呀。”
  段雯因失了明,所以耳朵就比常人灵敏得多。刚才一听到这个声音,心念一动道:“你是楚大?”那人流出欣喜的神色,叫道:“是是,正是小人。女侠救命啊!”
  段雯还未问话,已从屋里窜出五六条大汉,揪起地上的楚大便打,边打边骂:“吹大气,你这小子没钱就别来,竟然敢在无赌不胜大爷的眼皮子底下赖账,这还不算,你第三只手也伸得挺长!”又是一阵拳打脚踢,听上去就像是在揍一只装满棉花的烂麻袋。
  楚大又叫道:“女侠救命哪!”
  段雯本想救他,听见了几个大汉的话,不由得火冒三丈,怒道:“我以为你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原来就是个赖帐偷钱的市井泼皮,连自己都养活不了,沦落到赌钱为生。要我救你,休想!”转身就走。
  楚大在地上哀号起来。
  段雯道:“男子汉大丈夫,叫人家踢几脚就鬼哭狼嚎,有本事自己爬起来还手。”嘴上说着,脚下却不停步。
  楚大哭道:“我家祖传璧玉在那无赌不胜手里,不赌不行啊!”
  这一句驴唇不对马嘴的答话却使段雯心中一震,她忽然停步,猛转身,右肩上的剑连鞘飞出,旋转着向几个大汉打去,就听几声:“哎哟。”一圈转回,沉香又稳稳地接在了段雯手里,大汉们却都躺在地上爬不起来了。
  楚大看看周围,不禁又惊又喜,连连向段雯道谢。段雯不理他,向门里断喝:“无赌不胜大人,请把玉璧交还原主吧。”帘子一掀,走出一个虬髯黑脸的大汉,众人皆为之一震。段雯看不见他的模样,自然也谈不上震不震的了。
  就听一个粗沉的声音道:“小姑娘,你我素昧平生,为何管我无赌不胜的闲事?伤了我的兄弟,就是诚心和我过不去。”
  段雯笑道:“我若与你过不去方才打出的剑就不会这么老实地待在剑鞘里了。”
  躺在地上的几人闻听此言皆心中一凛:是才宝剑旋转打来实是一根短棒,把人打倒在地却伤不着人,若那时剑已出鞘,那几个人的脑袋,恐怕现在已不在脖子上了。
  无赌不胜却恶狠地说道:“你伤我兄弟便是找我无赌不胜的麻烦!”他欺段雯眼睛看不见,已暗暗在手上扣了一枚骰子,趁着说话之际,猛地向段雯面门打去。
  楚大不禁“啊”地叫出声来。
  只听“铛”地一声,地上一只骰子滚了两滚,段雯手中的剑却不知何时已出了鞘,兀自颤动不已。
  两人皆暗暗吃惊,无赌不胜想到一个瞎子竟能挡得住他数十年行走江湖的绝招“白铜色”,段雯则是赞叹对方气力不小,又惊于骰子的质地,师父授剑之时说,沉香是世间罕有的宝剑,怎的连这普通的暗器也削不断。她哪里知道这骰子是上好的白铜制成,坚硬无比,决非“普通的暗器。”
  无赌不胜轻轻“咦”了一声,心中不禁有些没底,眼见这不明来历的瞎子,年纪轻轻,武功却深不可测,但就这样认输,未免心有不甘。眼珠一转,计上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