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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勇战鬼镖

  段雯叹了口气说:“那‘三叶如意草’还是我给取下来的呀!”段雯把那天怎样与戚冷月发现并取草的事对何如冰说了一遍。何如冰也叹息道:“想不到师姐取了这棵草反害了自己。那天晚上她就许了愿,害死了师父,第二天再嫁祸于你,我清清楚楚听见她说什么‘得三叶如意草者得天下’。”
  段雯呆站了半天,缓缓从牙缝中迸出一句话:“杀吾师者,吾与之势不两立!”
  何如冰知道段雯现在后悔至极,后悔当初给了戚冷月三叶如意草,以致于师父也驾鹤西归,心里怎能不难受呢?何如冰劝慰一番,与段雯回了客栈。
  话分两头。此时,我们的戚掌门正在那间密室书房里练功呢。她现在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习武功书。”前些天有弟子禀报说守门的乔老丈不见了,她一点也不管,按说那乔老丈神秘失踪,是应该引起人注意的,她却丝毫不理睬,今天又有人告诉她说何如冰也不见了,她还是不搭理人家。看来她是打定主意闭门习武了。嘿,别说,那认真劲还真有点像世外高人。
  少林寺的《易筋经》她研读了不止千遍了,从里面参透了许多高深的武学,现在练功已经到了痴迷的程度。
  另外,那曹无愁整日也陪着戚冷月练功,有时也教戚冷月几招,但“狂风腿”他一直没敢抖露出来,他还想留一手,以备不时之需。
  两派和并以后,办事人手多了,倒真是方便不少,戚冷月省心很多。
  客栈里,说到辛酸处,如冰问:“师姐,咱们现在怎么办?”“你说呢?”“我想,现在回去报仇恐怕不行,曹无愁、郎三山的武功我见过,非同一般,我们不是他们的对手。哎,依我看。”
  “你先等一下,你说,我们是速战速决呢?还是来日方长?”“你自己想怎样”“我,我。”段雯吱唔了一下。”“好了,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想速战速决,早日为师父报仇,是不是?”段雯低着头,不无失落地说:“这是不可能的,我想也没用。也许我的武功能打过姓戚的,可我没有和你说的那两个叫什么曹无愁,郎三山的交过手,万一不行,反而暴露了目标,到时候整天还得躲避戚冷月的追杀,连习武的时间也没有了,岂不是得不偿失?算了算了,我们还是找个什么清僻的地方安心习武,等武功有了长进,再找她算帐,也不晚。”
  何如冰拉着段雯笑了笑,说:“这不是不可能。大师姐,你先别泄气,听我把话说完。我们虽然实力不如她们,但是,可以用脑子来对付她呀。你看,那‘三叶如意草’既帮的了她,就帮的了我们。”
  这番话使段雯眼睛一亮:“你是说,将草反过来为我所用?”“不错。”如冰说,“最简单,最快捷的办法,就是咱们再上一回七圣山,把草偷出来,这不就万事大吉了。”段雯说:“你说起来倒是容易,只是做起来,恐怕不能如愿以偿。”“不做就更不能如愿以偿。”如冰忙说,“大师姐,这不光是为你雪冤,也是为师父报仇啊,师父死了,我也很伤心,巴不得立刻替师父报了仇。”
  停了好一会,何如冰又道:“大师姐,你看这样行不行。由我回去取草。”“那怎么行。”“大师姐,你就让我去吧。我知道放草的位置。况且,如果咱俩都去,那一出事,可就满盘皆输了。我一个人去,真出事了,外面不还有你来接应吗。”
  如冰说得不是没有道理,但段雯仍不同意。争执半天,如冰只好让步,丁何共上七圣。
  这样,段雯和何如冰商定,准备动身返回七圣山。
  临走谷八虎也吵吵着要去。以谷大虎嚷的最凶,居然还一条一条地列出理由。说是第一,他们没有去过七圣山,要见识见识;第二,人多了也有照应;第三,这如果一分散,再出点什么事,两拨人没准就再也见不着了,好容易有缘千里来相会,这马上就黄鹤一去不复返啦?不行不行,绝对不行,要走一定得带他们走。
  段雯心里本来就有事,叫这么一吵,麻烦得头都大了,恨不得一拳把谷大虎给揍一边去。还是何如冰劝段雯带上谷大虎,万一她出点什么事,人多也好办事。段雯最后同意了。谷大虎激动得一个劲向如冰道谢。
  一行十人一路上闹闹哄哄地走着,谷大虎左右不离开何如冰,缠着她讲七圣山上七圣宗的故事,讲到戚冷月诬陷段雯杀害师父时,那谷大虎也是一副义愤填膺状,跟着何如冰后面大骂戚冷月,声音大极了,好像是故意要让什么人听见似的。
  到七圣山的路并不是很远,只三五日便可到,要不是路上出了点事,很快就会到的。
  走了二日,前面一处村子里传出打杀和尖叫的声音,很多村民,拉家带口牵猪赶羊地跑。谷四虎拉住一个问了问,才知这附近有伙强盗,经常滋扰百姓,今天进了他们村,又是阵烧杀抢掠,腿利索的都跑啦,还剩几个跑不动的倒霉蛋子在里面等着挨宰。
  段雯一听,立即决定和众人去惩治一下这帮坏蛋,为民除害。谷二虎咧着满口的大黄牙笑:“嘿嘿,又是一伙打劫的,大哥这回咱后继有人了。”谁也没理他,大家进村去了。
  一进村,就见一处起火的房子前,几个强盗在翻着一堆箱子。何如冰道:“大师姐,上七圣山前,正好拿这几个毛贼磨磨刀。”说罢,众人一拥而上。这些强盗原本只是仗着几分气力,哪里有什么真本事,一碰着江湖好手,人人身上平添了几处透明窟隆。
  谷五虎擦擦手上的血,笑嘻嘻地说:“段姑娘,这也太不禁打了吧,还没过瘾呢,就一个个都躺下了。”
  段雯等人往各屋看了看,还有十几个人,都在屋里蜷成一团地发抖,见退了强人,以为是神兵相助,跪在地上给段雯等人磕头,大家连忙扶起他们,把火扑灭,又寒喧了一番,便告辞而去了。
  一行人自认为办了件好事,心情好了很多。路上话也多了,气氛也活泼了不少。
  行了一段,进入一片树林,众人正走着,忽然树上跃下一人,紧跟着周围树上也跃下好几号彪形大汉,包着黑头巾,穿着黑衣服,手操着明晃晃的大刀,把几个人围了个水泄不通,一步步逼近。
  为首的一人只有一只眼,另一只眼被黑布罩着,可是,从那仅有的一只眼里,却透出一种常人没有的凶光,看得人不寒而栗。
  这独眼大汉冷笑一声,首先发话:“几位胆子不小啊,连我‘独眼鬼镖’仇霸天的手下也敢杀。我闯荡江湖十几年,从来没见过你们这样的硬钉子。看来你们几个也有俩下子。怎么着,有种跟爷比划几下,要赢不了我,你们就留下脑袋,给我几个弟兄殉葬。”
  说罢,仇霸天一挥手中大刀,直奔段雯而来。众人吃了一惊,如冰忙说:“不要紧,看刚才几个的身手,这几位也好不到哪去。咱们只管上就是。”何如冰说错了,能在江湖上闯荡十几年的人,也不是白给的,段雯一接招才发现,对付此人不可掉以轻心。
  十个人对付十几个草寇,还比较公平,几个草寇占上风的是力气;谷大虎的拿手好戏是灵活,一个“八虎罗汉阵”便把对手打了个七零八落。
  这边段雯和何如冰联手进攻仇霸天,仇霸天渐渐不支,有些气喘吁吁,汗流浃背了。
  丁何二人心喜,掌法渐快,打得仇霸天眼花缭乱。段雯笑道:“还‘独眼鬼镖’呢,就这点本事?”不料这句话却提醒了仇霸天,他正不知所措,闻此如梦方醒,不知从何处抽出两支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二人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