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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占星神宫

  不要小看这二、三层的功力,有时往往斗气者在达到一个瓶颈后,再想依靠自身的力量往上攀越那是很难的,所以利用外在的物理疗法,膳食谱用,通常能出奇效。或许,森漯就是精于此道,在功力与魔法上都颇有建树,而他本人,却更爱好于占星论道。对外界的神骑士与神魔导师的称谓倒是不屑一顾。
  这也直接导致于他与各族之间的联系非常的少,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计,大家也只道有这样一个人和诡秘的星族。当然除了神族除外,因为教皇需要他这种能测天象、观未来的奇人。所以才会召宣他入住曦神域,并特地建了一座占星神宫供其使用。由此可见,他在教皇心目当中的位置。
  来到占星殿堂上,倘大的宫殿上却空无一人,空荡荡地大殿上连轻声说话都能听到回音。那殿台上华丽的檀木雕龙宝座上空空也。
  “各位稍等,容我去通传一声。”那名侍者慢声说道。
  “有劳。”古鲁菲回道。
  随即那名侍者便绕过大殿的宝座,挑起幕帘,走向后面。不一会儿,便又折转回来。
  “沙珈一人随我来。古鲁菲大人二位请在此稍候。”这名侍者道。
  “如此也好。”古鲁菲答道。思忖着,森漯这人也极是古怪,他来到曦神域,是极少出去的,除了教皇的宣召和回星族,他一般不出这座占星神宫,真弄不明白,他到底在里面干嘛?自己好歹也是教皇面前的红人,众位大人总是抬头不见低头见,都能给几分薄面,这个森漯倒好,从来不见其它人。我看,他眼里只容得下教皇一人。至于这个沙珈。
  古鲁菲眼看向沙珈,他却没什么表情。
  不一会儿,侍者和沙珈便消逝在视线中。
  原来在占星殿后有一座占星台,这是一片临海的宽大露台,星空为幕,夜色为景。吹着徐徐温柔的海风,沙珈的心也暂时宁静下来。
  一个地方,漆黑一片的眼前,逐渐出现一个白光的轮廓,那个轮廓只是休憩端坐在椅上,一动不动。
  “大人,人已来了。”那名侍者弯腰躬身道。
  “你退下吧。”一个疲软的声音随着空气流动过来。
  “你?”声音刚落,沙珈有些吃惊。
  侍者颌首退下了。空敞的占星台上只剩下这两人。
  森漯缓缓睁开眼睛,右手抻住的额头处太阳穴动了动,身体却没有动,依旧慵懒的样子,左手抻到嘴角呻吟了一下。他的样子,如果沙珈能够看得见也会感觉到惊异。厚重的金属头环戴在额际上,那是一个用窟髅头和骨髂拼接起来的六角星形状,雕琢在头环的正中央,细看窟髅的头部都隐约地闪耀着鬼蜮的火彩。头环的下方一排尜尜的细小的动物牙齿作为装饰垂吊镶满其涧。他身上的装饰物甚多,颈和腕处都有用金丝和羽毛编织的项圈,十根手指有七根戴着不同颜色的戒子。唯一是除了耳际没有饰物。
  外貌上那双眼睛有着浓重的墨晕色调,就像女人的眼影,不过,有一点不同的是,他这不是画上去的,而是练魔法时生成的,除了皮肤的颜色会变浅变白外,其它都有加重加深的趋势,眼睛和嘴唇是一大亮点。嘴角的唇色都深得发紫,还有指甲也变成了黑色,黑得发亮。根本早已失去了本色。一头齐腰的乌黑长发和华丽的宫廷袍服,一副十足的魔法大师的派头。既有些另类又艳得妖娆。
  “你是谁?找我有何事?”森漯淡淡地问道。
  再次听到这个声音,沙珈只是惊异地说不出话来。那个遥远的未来,是他,没错,是他带着自己一起穿越。
  “你,你是罗森吗?”沙珈颤抖的声音。
  听到这个称呼,森漯平静的脸上嘴角抿了抿。似乎是一个浅笑。
  “我不是他。”森漯回道。接着,淡然道,“我是森漯。”
  “那罗森在哪里?你能告诉我吗?”沙珈悠悠地说道。明明是,为什么他不承认?
  “你为什么要找他?”森漯问道。
  沙珈犹豫了一下,但现在还有什么值得自己留恋的呢?如果这个世界是这般颠倒黑白,我宁愿!
  “我想回去。”沙珈答道。
  “不可能的。”森漯说道。语气淡淡。看到他没作声,也没有继续提问,而是沉默,空气静寂得像死一样。
  “嗯。”森漯沉吟了下,顿了会接着解释道,“我是说他已经死了。”
  这个人的话很奇怪,露洞百出,是撒谎却又不似存心欺骗。
  “好吧,就算你是森漯也好,是罗森也罢,对我来说,已不重要。”沙珈缓缓地说完,接着语气陡然一转,“我能求你件事吗?”
  森漯眼微眯了下。似乎觉得有些好笑。但还好,总算没有笑出声来。
  “你不用开口,因为,我做不到。”森漯淡淡地答道,瞅着他紧闭的双眸,似有些好奇,“你是不是感觉到世界末日要来了,或者说,离开他的保护,你感觉到迷惘。”
  没想到他会如此一言。沙珈有些意外。
  “你既然不愿帮我,那么,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沙珈说完,随即转身准备离开。
  “沙珈。”森漯突地叫了他一声,望着他的背影。那样显得孤单和无助。
  听到这声呼唤,沙珈怔了下。
  “不错,我是沙珈。”沙珈背对着他,默然地应声,“我和你不一样,我敢于去面对,可是,你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
  “那又如何?”森漯反问道,缓缓从椅上站起身来,走到他面前,“如果他的死是注定的,神的牺牲品,这何尝不是件美事。”
  “混蛋沙珈忍不住低诅一声,为什么会有这种谬论?
  森漯对他的态度不以为然。
  “这本来就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适者生存,弱者只会被吞噬掉。”森漯继续娓娓而谈,语速不紧不慢,“而你要学会去适应。沙珈,你懂吗?”
  “适应?笑话,怎么去适应?难道一个黑白不分的世界,谈何适应?我看我永远是适应不了。”沙珈说罢,竟有些悲悯起来,“我看过不了多久,说不定哪天我也会和弗兰大人一样。”
  森漯听完他的这段肺腑感言,幽黑的瞳仁里影出一丝妖冶的火光,有些意外,这个,超出了自己的预期。
  “这真是一个典型的,奴役所说的话。”森漯淡而无味的声音,接着掠过他有些感伤的脸膛,“我想,如果罗森还在的话,他并不想听你说这些。”
  “是吗?”沙珈反问了句,脱口而出,“无所谓了。”
  他的意志变得消极,根本没有斗志与信心,那个人真有这么大的魔力?怀疑。
  森漯略为思忖了下。
  “其实,你可以救他。”森漯说道。
  “怎么救?如果真的有方法,我愿意用生命相换。”沙珈绝对不真实的声音。他哪里还相信这个人说的话。
  森漯嘴角一抿,微微地笑了笑。那个笑有些邪恶,更有些轻浮。
  “真想不到,你会说出这种愚蠢的话。总有一天,你会后悔自己所说的。”森漯的话刚说完,即被沙珈给接了过去。
  “不,我不会后悔。我和你们这些伪装的圣人不一样,我是有心,一颗滚烫地赤热的人心。而你们,这群道貌岸然的伪神类。”沙珈有些激愤地大声道,到最后竟渐渐说不下去。
  “你只会用这种微弱得不堪一击的语言来还击吗?”森漯反问道,藐了他一眼,冷冷地道,“如果今天不是我站在这里,换成另外一人,你早已。”话未说完,即被愤愤不平的声音打断。
  “是,我早已没命,我是没用。不但保护不了自己。现在更连讫求的资格也没有。但是,森漯,你根本不配这样说我。”沙珈大声喝道。哪一刻,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激怒与愤慨。自己像是受了莫大的欺骗与耻辱。
  森漯听到他所说的,除了有些惊异外,眼神更流露出一种无奈,一种失望。感觉再继续下去,也谈不出个所以然。他人类的定性思维暂时主宰了思想。
  “好吧!今天,你的状态不好。你先回去。”森漯淡淡说道。随即,望着他准备离开的身影,那后面的话隔着空气层飘浮了过来,“我会随时去找你。下次见面,我希望你不是这样。”
  沙珈没有回答,只是一个劲地朝前走去。或者一切都不在重要,弗兰大人,心涧却时时默念着这个名字。
  怆惶涧出了占星台,回到了占星殿时,洛基和古鲁菲已在那里等候多时。洛基看到沙珈面色难看,大概也能猜测出一二来。便什么也没问,拍了拍他的肩膀,三人随即步出了占星宫。弗兰大人最后的夙愿已达成,古鲁菲借故向教皇交旨,先行离开。只是离开时望着二人安慰了两句。
  沙珈和洛基没有回到住的地方,二人心情都不太好,洛基买了一瓶酒回来,没多时,自顾自饮地喝倒在桌上。沙珈看了一眼,自己并没有喝多少,知道喝酒只是麻痹的是神经,可是醒了后会更痛。再也按捺不住,一个起身冲出门去。
  东走西走,来到一片山路上,便崎岖而上,也不知道行了多远,日薄西山,山崖的风吹拂的脸颊,刮着生生的疼,忽而想起许多往事,想起不久前他与弗兰、祁隆二人一道行至山路的情景。到现在触景伤情。正在沉吟涧,耳边却传来一阵悠扬缓畅的琴音,一阵一阵,十分的优美。
  这大概不过几百米,灵敏的听觉让沙珈顿时警觉起来。沙珈放慢脚步,随着音乐的源声寻觅而去。还好,那音乐声一阵阵,连续不断,也让沙珈有了灵感,能依稀沿路顺着方向感继续,估计走了有一段路,忽地那琴声嘎然而止,接着传来一阵说话声。
  沙珈一愣,也停了下来,蒙蒙的视线里身旁有一块白色的轮廓,估计那是山石,下意思赶快一个倾身隐匿,躲藏在其后。
  “你怎么会来的?”一个轻盈的女声问道。
  “我早就来了,只是,你神经麻痹,没留意到我。”一个浑厚的男声。
  “筱月,你是不是去找过教皇了?”这个男子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