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沈释灵,请问明天你们有时间吗?还去吗?”
“去!”庄卓立马回消息,“还好我没睡,差点把这事忘记。”
“那好,给我你们的定位吧,我有车我来接你们。”
“我租了车。”
“山庄的路不好走。”
庄卓想了想似乎也是,而且与其自己开车麻烦,有人接倒也省事,索性直接给出地址。只是,他有些不太明白,他急着再见沈殊和温凉问明白情有可原,沈释灵图什么?
大晚上的不睡觉就为了等他消息?
一有这想法,庄卓立马翻阅起信息箱,这才发现从晚上八点开始沈释灵就给他过消息,平均是半个小时一次,一直到刚才。
太有毅力。
难不成,她以为带他和陆熙去,还有什么加分项?
庄卓想不明白索性就不想了,随便找了条毯子盖在身上。
他有一种预感,这次见到温凉后,如果不是再也不见,她恐怕就会回去了,他现在还想不到拿什么话劝她回去,可是,却有种淡淡的惆怅。
来自沈殊说的那些话。
他们没有一个人为温凉考虑过吗?
庄卓迷迷糊糊的陷入沉思中。
……
与此同时,国内烈阳高照,一扫过年期间的阴寒,只剩舒服的春风徐徐吹面。
豪华会客厅内,霍东铭坐在主位上。
室内瀑布配合着悠扬古典乐,发出令人心旷神怡的音。雕刻成古木枯树般的茶几上,放着价值不菲的紫砂茶具,杯中冒着热腾腾的气。
陆之遥露出腕表瞥了眼:“说好的两点半,现在已经快三点了,东铭,我们走吧。”
“再等一等。”
“有一便会有二,你得知下次她又会耍什么手段?”
“我需要知道真相。”
好吧。
陆之遥没了再劝他的心。
直到三点半,厚重的门终于被人从外拉开,踩着高跟鞋,一身洛丽塔华丽服饰的女子进门,她将手中的伞递给特助先生,红唇勾起自信的笑容。
听闻声响,霍东铭缓缓抬起头,他清冷无波的凝着她:“你迟到了。”
“抱歉,路上有些挤。”女子将头戴面纱取下,“霍东铭,你没想到我们还会再见面吧?”
“以你的手段,想见我很容易。”
“嗯,你说的不错,可惜我不是想见你们,我是想要毁掉你们。”
女子笑的迷人晃眼却叫人不寒而栗。
陆之遥端起茶轻抿了口:“你这次找我们来,为何目的?唐欣然,你应该知道光凭莫荀这两个字,我们就可以抓你去军事法庭。”
“我来之前,他自然是派了人给我,你们不会傻到不搞清楚我目的就动手,可等弄清了我目的你们恐怕动不了手。”
“哦?”他冷笑,“这么自信?”
“虽然这一招我不想用,但是莫荀却推荐我用,有关温凉的所有资料都在这里,详细到她是怎么被拐卖的,又是怎么被霍建国送去给人贩子的,我敢保证除了沈殊以外没有人比我的消息更精准。”
圈。
人际关系就是一个圈。
A认识了B,而B刚好认识F,F与C是多年好友,而很不巧的A和C是同学,B和C是仇家,更不巧的是B的好朋友D和F曾经有过渊源。
一圈关系下来,谁也撇不干净,也没有所谓的帮谁和害谁。
同属在一个圈里,除非逃离到鲜有人的地方,否则,永远绕不出这个圈,即便绕出去了还有下一个圈在等着。
即便是深刻明白这个道理的陆之遥,也不由得感叹这世界实在太小。
而唐欣然给出的文件,又是霍东铭怎么也拒绝不了的诱惑果实。
长时间的沉默后,霍东铭终开口:“代价。”
陆之遥深深叹了口气,果不其然。
“你就那么爱她吗?明知道我是莫荀的人,你还要跟我做交易,就是为了弄清楚她离开你是为了什么?说不定我的纸上只写了她爱上沈殊!”
“莫荀不无聊,我也不无聊,说代价吧。”
“好,Fancy说要你亚太的10%股权,你完全给的起。”
“签约吧。”
霍东铭的干脆利落,如一把剑深深划向唐欣然心上本已痊愈的伤口,她抓着文件指尖不断颤抖,Fancy的话仿佛还响彻在耳边。
他:“你要去我也不拦着你,不过,你确定在他毫不犹豫为了温凉放弃利益的时候,你还能保持理智跟他完成签约?”
当时她回答:“能。”
他笑了:“不,你不能,你一定会难过受不了,最后将文件砸在桌子上扬长而去,这不是我想看到的结果。”
“那你为什么还让我去?”
“因为我要赌一把,看你是更爱他,还是更恨他。”
唐欣然在瞬间收敛好情绪,将一份文件递到他面前:“签了字,这个牛皮袋里的文件,就全部都是你的。”
霍东铭拿出钢笔,拇指微推开刻有“凉”字的笔帽,在文件末尾签上自己姓名。
她将文件拿回去同时递出纸袋:“合作愉快,你们看,莫荀和你们也不是不能合作,如果我们联手,沈殊也不算什么。”
话落,唐欣然轻打响指,几个训练有素的佣兵簇拥着她离开会客厅。
陆之遥揉摁眉心:“霍东铭,你冲动的无药可救!”
“我很冷静。”
“是,你冷静的在发疯啊,10%的股权,你把亚太都让了一块给他,你还有什么不能让的?”
“刚才,唐欣然说他们在顾忌沈殊?”
呵。
是啊。
真的很冷静。
就连自己还来不及想的细节,他就已经想完了,但这有什么用!?在一切的冷静面前,温凉两个字简直是无敌的存在,只要一出,他铁定冷静的犯傻。
陆之遥气的不想说话:“字面意思。”
“我们对沈家的研究还要继续。”
“做什么?去美国把人抢回来是吧?你还真自多动情的以为,莫荀要动你沈殊会帮忙?”
霍东铭突然就笑了。
他许久淡漠无波的面上,竟会出现一抹如雪后春芽的景色?太让人意外。
陆之遥狐疑:“你这什么表情?”
“没什么。”
嘶啦——
霍东铭将牛皮纸袋封口撕开,里面掉出十几张A4纸,还有一只录音笔和用密封袋装好,纸张已经泛黄了的旧信和一张只有黑白的照片。
“这,这张照片是你爸和谁?”
“我家曾经的佣人。”
他放下照片和旧信先拿起那一打A4纸。
第三百九十七章 霍东铭,你冲动的无药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