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瑾色不相信:“之前你跟庄卓说的话,我又不是没听见,是不是上次的那件事,所以你对他生气?”
“上次的哪件事?好像太多了,就不说了吧。”她打了个马虎眼,稍闭眸休息了一会儿。
见温凉不愿意提到这些事,慕瑾色也没有再追问。
隔了大概十来分钟,温凉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世界还是一片模糊的灰白色,她拿出手机,想看清楚上面的字与颜色也很费力。
她的眼睛……怎么了?
虽是与撞击有关,但是温凉绝对不相信,就是这么轻轻一碰,会让她的视力出现这样巨大的变化。
正在她想打开手机网页搜索的时候,面前的东西一点点变得清晰,原本没有色调的东西,从灰白色像是放电影一样的倒带成彩色。
再看望向手机,也不像在雾中看花那般迷糊。
也许是最近的工作太累了?她想着揉了揉眼眶四周,感觉周围神经稍松懈了些后,整个人的状态都好了不少。
这时,车也停下了。
这约定的地点只写了博爱路376号,没有写具体的门牌号,到了地方一看,才知是个名望不小的侦探事务所,不过在国内民间不太流行这些。
温凉能知道这些,也全靠之前与白耀华的交涉,他曾绕弯着告诉她,有这么些个地方,可以查到她所需要的答案,当然价格不菲。
她自然没答应。
“哟,怎么是这里啊,我想起来了,霍东铭带我来过这。”庄卓收起导航,“这里可是称自己为夏洛蒂的。”
“夏洛蒂?”慕瑾色觉得这名字有些耳熟,一时没想起来是什么人。
“他是柯南道尔笔下的一个人物,叫作夏洛蒂福尔摩斯,一个神秘且自信骄傲的天才。”温凉接上庄卓的话解释道。
听温凉这么一说,慕瑾色想到的第一个人可不是华生,而是一部动漫片里的角色——名侦探柯南。她就说对夏洛蒂这个名字特别耳熟,可不就是动画片里的男主!
庄卓挑眉:“这里什么人都有,还有一个卑诗大学的经济学高材生。”
“卑诗大学又是什么?”慕瑾色又懵了。
“不列颠哥伦比亚大学。”温凉再一次解释道。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东西?”
“这是常识,瑾色。”
嘿!
慕瑾色气的说不出话来,再转头看庄卓,他也没好到哪去,本以为可以得瑟一下,谁知道温凉这么快就把他想拿出来炫耀的东西,说成是常识,也郁闷的不行。
后者不由得嘟囔:“难不成是跟霍东铭吵架之后,莫名其妙觉醒了腹黑的属性?真特喵是近墨者黑!”
温凉推开门。
迎面吹来一股冷气。
这么冷的天,居然还有人开着冷空调?她皱眉,不由得拉紧外衣。之后随着她进来的慕瑾色与庄卓,也是不约而同的一颤。
棕色木质地板,简约的白色壁纸,两个大型等候区食物与水一应俱全。
温凉默默打量着,感觉上,这个事务所的业绩还不错——有庞大的休息区与会客区,占地面积不小,食物看起来也是当天制作的,并且样式丰富。
若是业绩不好,恐怕支撑不了这些开销。
“您好,请问是温小姐和慕小姐吗?”
在温凉打量的时候,前去洗手间的接引人员回来,礼貌性的开口。
“是。”
“好的,请随我过来。”
一路无声的寂静。
接引人员带着三人来到,长廊最尽头的深棕色木门前,她开门做了个“请”的手势,向后退了几步微笑目送三人进到房间里。
走进房内。
温凉一下顿住脚步。
面前端坐在皮质沙发上,气宇轩昂身着深色西装,面色淡然表情无波,丹凤眼中未存一丝烟火气,宛若谪仙般清冷矜贵的男人,可不就是霍东铭!
他让自己离开,又打电话把她叫到这里,究竟是想做什么?
“诶,轩哥,你怎么也在这里!”庄卓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数序。
温凉这才发现,在霍东铭对面的沙发上,也坐着一个男人,他看起来神秘而低调,长指撑在额角嘴唇若有似无的勾着,不像之前她看到的那样衣冠楚楚是个正经医生,如今的他潇洒慵懒,像条墨西哥黑王蛇。
不动,却以静置敌于死地。
很危险。
“我过来验伤,验出有意思的东西。”被称为轩的男人,声线又苏又轻柔,像我无数女生梦寐以求的那种王子一样。
再加上他外貌也是英俊柔美,肌肤要比女人还更白,若说庄卓那叫邪魅,人家这绝对称得上妖艳。明明是个男人,却比女人更勾人神魂。
温凉心中明明起了警惕,可看着他,还是不由得陷入进去:“这位先生请您有话直说。”
“好,我验了你的血,又验了其他人的,发现只有你的血里有一种特殊因子,短时间内不会出问题,但是如若大出血或要做手术,会异常的麻烦。”轩说着顿了顿,神色复杂道,“暂时没有发现是什么,更加没有解决办法。”
这旁人听来,都会恐惧害怕的话。
在现如今的温凉耳中,却激不起任何一丝波澜,她甚至都没有回轩的话,淡淡的点头示意对方她知道了,便连视线都不再移去。
这最大的当事人没了话说,剩下的人跟着同时沉默。
霍东铭的视线,始终落在温凉身上,冷如玄冰。
“如果没有别的什么事,我想先离开了。”隔了几分钟,温凉打破满屋的沉寂,不留人反应的转身离开。
“这……”庄卓想拦都没拦得住,眼睁睁看她离开。
霍东铭起身,大步随着她走去。
留下一屋子的人面面相觑。
寂静长廊。
温凉自顾自向前走着,霍东铭离她的距离始终保持在一个固定范围内,不多一步也不少一步。她停下,他便跟着她停下。
“你还有事吗?”她开口。
“有,今天下午开庭,你身为原告要去法院。”
她想笑。
转身看向他。
好一个眉清目秀英俊伟岸的男人,可如今除了凭增心伤,望着他再也找不到什么悸动,她紧紧握住垂在身侧的手,尽量保持着面上的平静:“好。”
“温凉,你的心是什么做的?”
正在温凉再次想走的时候。
男人清冽的声音,闯她耳中。
淡淡的,听不出任何情绪,却叫她的心疼到快要碎裂。
第两百零六章 你的心是什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