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是否可有纳兰蓉的消息?”这是这两天来皇睿哲第五次询问皇凌哲同样的问题。
皇凌哲皱了皱眉,有些不耐烦的回答,“皇弟,不是皇兄不告诉你她的消息,这真的是皇兄也不了解啊。你何必这么着急呢?她这么个大活人又不会凭空消失,不久后就会回来的。”
皇睿哲听了这番话,什么都没有说,径自走回了房间。
回到房间的皇睿哲就如一个断了弦的木偶,躺在床上,回忆着与纳兰蓉的一点一滴。不知不觉间过了很久很久,或是一个时辰,亦或是两个时辰……
“吱呀”门被推开,进来了一个女子——身着淡黄百褶裙,一条米白色的绸缎腰带系于腰间,锦带上挂着一块暗青色的配玉,深黄色的细线在裙摆处绣成了几多精致的小花。黑发微微盘在脑后,仅用一个杏色的簪子固定,双目如一泓清水,显得有神而美丽。朴素却不失气质的打扮,妖娆却不失典雅的脸蛋,门外的清风微微吹动裙摆,便犹如画中走出来的人儿。正如诗经中描写的美人一般,这样的美人不是别人,正是秦陌香。
可是就算是这样美的人儿,皇睿哲此时却始终不在意,心中装满了纳兰蓉。“相公,传着用午膳了。”秦陌香声音柔柔的轻轻的说道。
“恩,知道了。”皇睿哲心不在焉的胡乱应着,心里依然装满了纳兰蓉。
秦陌香香见他根本没有要起身用膳的意思,便又接着说,“不吃午膳对身体总是不好的,相公若是身体不适,陌香招医来为相公您就诊,若是不想起身,陌香将饭菜端来房伺候相公,但相公若是不想吃,却是万万不能的。”秦陌兰始终低着头站在床前柔柔的说,可是至始至终皇睿哲根本就没有抬头看一眼她,只是嘴上随便的应着话。
“相公,相公……”秦陌香连叫了几声皇睿哲。
他微微皱了皱眉,抬起眼,“你若想吃,去吃就好,不必管我。”
秦陌香见皇睿哲已有些不满的神色,便不再多说什么,悄悄退出了房门。
“咚咚咚。”皇睿哲以为又是秦陌香便不耐烦地说道,“你能不能不烦我。”
“皇弟!”门外却传来了皇凌哲的声音。
皇睿哲心想,无事不登三宝殿,肯定是有消息了。于是立马起身,迎皇凌哲进来。
“皇弟刚刚说不要烦你,想必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可否说给皇兄听听,皇兄也好为你出出主意。”皇凌哲端起了桌上的茶壶,为自己斟满一杯。
“皇兄不必担心,只是那妾说了让我烦心的事,不是什么大事,怎敢说于皇兄听,这不是让皇兄见笑了吗?何况皇兄您日理万机,国事繁忙,皇弟怎能如此不懂事,给皇兄徒增烦心事呢?这点小事不足挂齿。”
皇睿哲顿了顿,看了看皇凌哲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于是又继续说道,“皇兄这次来,想必肯定是有要事要告诉皇弟我,不知是何等之事,还劳烦皇兄您亲自跑一趟,本因您通知一声,皇弟我前去找您的,这倒让您亲自来告诉我消息,这真是失礼……不知此事是不是与纳兰蓉有关?”
皇凌哲抿了一口茶,缓缓说道,“这事确实是与纳兰蓉有些关系,但关系却是不大的……恩……是这样,边境刚传来消息,敌军已快要突破我国边境的最后防线。皇弟你是知道的,这边境一突破,估计……所以还请皇弟速归边境战败,辅佐朕一同稳定边境。”
皇睿哲听出了皇凌哲话中的意思,于是面露为难之情。
皇凌哲早就料到了皇睿哲的反应,很镇定的再次抿了口茶,“皇弟是知道的,对于一个国家来说,边境防线是很重要的,一旦失了边境,将会逐渐失去国家。边境防守问题一直是朕心头的一件大事,放别人去,不信任,担心叛乱,而现在的边境大将确实忠心耿耿,却是有勇无谋之徒,恐怕边境让他们管理早晚会被夺了去。所以,朕认为皇弟你是最合适的人选。朕知道你此次回来是为了纳兰蓉,但这国家问题迫在眉睫,皇弟不能为了儿女情长而断了国家的路,你想想国家的几十万百姓,你在想想战乱不断的生活。所以,请皇弟务必速归边境,指导战事。”
皇睿哲苦笑了一下,心里泛起淡淡的不舒服,从皇睿哲进门开始,他喊自己喊的是“皇弟”……
还是点了点头,“我明白了,我明日便会出发。”
皇凌哲却摇了摇头,“不,刻不容缓,你即刻出发。”
皇睿哲犹豫了一下,回答道,“是,即刻出发。只是请求皇兄等纳兰蓉回来后帮我把此物转交给她,也请皇兄务必帮我办法。”
皇凌哲的眼神流露出一种成就感,放下茶杯,微微点了点头,起身,“那么朕便在此静待佳音。”
出门。
几天后,纳兰蓉回到了府邸。依次见过面,行过礼后,她准备回到房间。
“公主!”是府邸里的管事丫头。
“这是皇上前几天来府时,让我转交给你的,说是等你回来给你,还让我告诉你,这个是前些日子二皇子回来时准备给你的礼物。”
纳兰蓉接过礼物,微微点了点头,回了房间。那是一个纯白色的羊脂玉雕刻而成的簪子,很简单但是却很别致的一个簪子。看得出来,皇睿哲挑选这个礼物是有用心的,而且这个礼物也是价格不菲的礼物。
纳兰蓉看了看手上的簪子,便随意地丢于一边。她已经死心了,并且下定决心不再去想皇睿哲,她要彻彻底底的忘记他。
终于,在不久后,皇睿哲凯旋归来。府邸大大小小的人都忙了起来,布置,装饰,烧茶,做饭,挂灯笼……每个人似乎都忙得不可开交,而纳兰蓉却静静的坐在房间里,翻阅着古书。
平复战乱可是一件大功,整个府邸巴不得全国人民都知道这件事情,于是阵势弄的很大,就为了迎接皇睿哲凯旋归来。一大帮子人围在府邸门前,张望着,不停的讨论着,皇睿哲什么时候才到,是一分钟,还是两分钟…
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容,仿佛平复战乱的不是皇睿哲,而且他们。一个看着像小厮一样的人开心的跑到人前,大喊着,“英雄,英雄回来了。”于是鞭炮声,喇叭声,欢闹声,在一瞬间统一响了起来。不久也就看到皇睿哲骑着马从远处慢慢向府邸移动,不是他不想走快点,而是身边围满了群众百姓,根本走不快。
好不容易走到了府邸前,皇睿哲拼命的在人群中搜索着那张思念已久的脸,却只是寻了一场失望,他并没有在人群中看到纳兰蓉的影子。
“哈哈…看来朕的选择是正确的,皇弟果真没有让朕失望。”人群中自动让出了一条路,循声望去,是皇凌哲。
“皇弟呀,皇弟,朕说过在此静侍佳音,你果然做到了,朕就知道你没问题的。此次你可是解决了联最发愁的事,联可是为了这事寝食难安啊,这次你可是亡了大功,联会好好佳奖你的。”
可此时皇睿哲完全没有心情考虑奖赏的问题,他只想知道纳兰蓉去哪了,为什么没有出来迎接他。
就这样,皇睿哲始终没有见到纳兰蓉。直到晚宴之时,纳兰蓉才出现在了晚宴的桌子上。她穿着一袭淡粉色与月白色交杂的棉锻长裙,裙摆和袖口均用粉色的花纹装饰,腰间扎着一根粉白色的腰带,没有过多的装饰,却显得优雅而美丽。
看着面前的纳兰蓉,皇睿哲不禁念叨道,“若是此生无遇你,今生无意……北方有佳人……”
由于纳兰在整个府邸能参加晚宴的人之中辈分最小,所以她必须挨着给每个参加晚宴的人行礼。
纳兰蓉给他人行礼时微微欠身,面带笑意。轮到给皇睿哲行礼时,纳兰蓉只是一直低着头,看不到她的表情,微微欠了一下身,轻轻的说了一声“二皇子”,便很快的走开了。
皇睿哲在心里嘀咕着,到底纳兰蓉还是不理他,连看都不看他一眼,看来自己当真是伤她至深,只是……那是自己的本意吗?自己对她……现在,皇睿哲开始看不懂自己的心了。
皇睿哲就这样盯着纳兰蓉给每个人行过礼,心中满是失望。
第8章平乱有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