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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長思仙《長相思》二十三首

一槍茶,二旗茶。休獻機心名利家。無眠為作差。無為茶,自然茶。天賜休心與道家。無眠功行加。
又紫芝湯,紫芝湯。一遍煎時一遍香。一盃萬事忘。神砂湯,神砂湯。服罷主賓分兩厢。携雲現玉皇。
與劉處玄并示孟四元
看陽劉,看陽劉。福杖心持占岸頭。眠雲枕逆流。萬緣休,萬緣休。金木相生性轉柔。丹成赴十洲。
又夢軒轅,棄田園。難繼夷門孟四元。惟修性月圓。縛心猿,認根源。小小虵兒俯視黿。陽純禮太原。
又遇重陽,牧青羊。不著虛名遠遠揚。惟修性日暘。慕荀楊,樂飄颺。豁豁洋洋豁豁洋。通玄風害佯。
往南京搬取風仙靈襯
馬風乾,有微言。一別風仙恰二年。思心似倒懸。去無緣,闕盤纏。乞化長安自肯錢。成人在衆賢。
又馬山侗,馬山侗。與箇丘仙和不同。心交有始終。合西東,合西東。慧目相看別有功。時時現內容。
正家豐,不爭鋒。猛烈灰心王害風。先歸三島峰。馬山侗,過臨潼。三髻頭梳似小童。專專化箇同。
又入南京,赴蓬瀛。顯出王風九轉成。超然得上昇。寵何榮,辱何驚。三髻山恫絕利名。何愁性不靈。
贈小張仙
小張仙,小張仙。款款搜尋汞與鉛。先須縛馬猿。氣綿綿,氣綿綿。龍虎相交玉蘂鮮。金丹一粒圓。
贈任仙
左擎蒼,右牽黃。昔日存心飛走忙。如今萬事忘。飲瓊漿,宴明堂。瑞氣祥光入絳房。無中得弄璋。
又爇銀釭,虎龍降。自在逍遙吸九江。從思惡肉腔。結紅霜,赴蓬莊。萬朵金蓮簇寶幢。方知好道龐。
寄長春子丘通密
長思仙,長思仙。思憶長春子最賢。何時得面圓。展花牋,展花牋。寫就清吟三兩篇。專憑鸞鶴傳。
又功要圓,行要圓。修鍊身中子母圓。何愁性不圓。喜團圓,十分圓。雲水風邀月正圓。無分晝夜圓。
又遇重陽,夢純陽。爇起心香禮正陽。三師助我陽。鍊陰陽,固元陽。五色霞光簇太陽。雲中子抱陽。
又酒初醒,夢初驚。幻化何須戀利名。灰心遠世情。月初明,性初平。倒泝清流過玉京。黃芽漸漸榮。

屋貪多,地貪多。不若灰心厭事多。崇真利益多。天如何,地如何。富貴榮華待若何。輪回奈我何。
以贈魏害風
害風仙,害風仙。萬事俱忘理太玄。調和汞與鉛。結金蓮,結金蓮。九轉功成性月圓。超凡入洞天。
贈零口權先生
出家兒,處無為。至死如同初出時。何愁道不知。內慈悲,外憨癡。絕慮忘機無執迷。刀圭有分携。
又朝清清,暮清清。清淨清閑清淨清。清清清更清。抱靈靈,固靈靈。靈顯靈明靈顯靈。靈靈靈更靈。
又壘浮圖,壘浮圖。悟徹浮生惡假軀。回頭認本初。莫躊蹰,莫躊蹰。急急修完無價珠。功成蓬島居。
贈眾女姑
女姑聽,女姑聽。學取麻姑至淨清。依他妙善行。莫惺惺,莫惺惺。外做憨癡內自靈。功成赴玉京。
贈六曲杜丁李張三道友
休哀人,休哀人。急急灰心哀自身。回頭結善因。早搜真,早搜真。營養身中神內神。功成禮洞賓。
望蓬萊(望江南)十七首
首化姚玹
破故紙,綴襖可防風。坐臥不愁寒水石,雪中敢採麥門冬。從此得蓯蓉。浪蕩子,常有自然銅。鼎內朱砂烹鍊就,天仙子入白雲中。蟬殼顯山侗。
又馬風子,獨自賞元宵。剔正命燈勝白晝,放開心月透青霄。掌握紫芝苗。金童舞,玉女更吹簫。酒飲瓊漿雖是美,有些閑事不逍遙。惟恨少知交。

馬風子,因遇棄榮華。乞覓殘餘為活計,真清真淨做生涯。烹鍊白朱砂。人莫笑,一志實堪誇。大道朝聞甘夕死,冰清玉潔絕纖瑕。不敢辱師家。
又馬風子,昔日在迷津。尋箇出期終沒計,欲知山上路兒真。須問去來人。風仙至,端的話良因。指我一條真捷徑,無差無錯越紅塵。晝夜感師恩。

馬風子,忽想在家時。火院熬煎無限苦,心驚膽顫哭聲悲。悔恨出離遲。號咷罷,感謝我真師。釣出凡籠修不二,逍遙自在處玄機。有分看瑤池。
聞蟬
秋蟬噪,聲細又聲長。飲露食餐聲不困,聲聲都了顯行藏。使我起悽惶。堪嗟嘆,模樣是蜣蜋。尚自超然蟬蛻去,為人寧忍昧三光。急急養鉛霜。
八日
來朝九,今日訪龍山。預賞黃花先落帽,免教鄭谷嘆多端。終要久長難。馬風子,別話一般般。性結重陽花馥郁,萬年千載不凋殘。永永有餘歡。
九日吟
酬佳節,爭賞菊花忙。盡說陶潛深得趣,孟嘉落帽興偏長。終久落空亡。馬風子,別有好風光。陽裹養陽陽養處,木牛牽向牧牛場。永永慶重陽。
十日吟
今朝菊,人見意闌珊。祇是秋香經一夜,致令鄭谷嘆多端。終要久長難。馬風子,別有一般般。萬頃白雲知去處,金蓮花朵不教殘。永永道人歡。
又尋大道,不在路迢迢。雲水清閑真自在,姹嬰相伴做逍遙。此理有誰消。馬風子,悟徹十分喬。兩腳輕狂街上舞,往來獨許弄風飇。明月杖頭挑。
道友修菴
丘與馬,入道絕貪求。欲報師恩常念念,三年守服豈能休。何處好藏頭。舊居址,深謝許同修。但願我公同我志,同心同德做同流。同步訪瀛洲。

外顛倒,愛慾似冤讎。富貴榮華都不顧,人情濃處急抽頭。物外做持修。內顛倒,真火戲清流。六月降霜麻麥秀,三冬時雨潤丹丘。雲步訪瀛洲。
又修大道,何必住深山。混俗和光都看破,萬千塵冗不相干。別有一般般。馬風子,閑裹更尋閑。見箇木牛哮吼走,路逢石女笑癡頑。喝去入長安。

馬風子,業障武愚頑。不認洞天真供養,卻迷俗禮假修完。心意怎清閑。著外境,欲要塑師顏。建塔修堂並立石,不思施主出錢難。罪業積成山。
又馬風子,創置屋三間。動土興工經一載,殺傷螻蟻命須還。死墮鬼門關。錯中錯,追悔亦應難。造下業緣須受苦,刀山劍樹定躋攀。怎得列仙班。
羅公上樹隔環牆乞詞
馬風子,不悟壞修行。雖在環墻居處穩,詩詞引出假聲名。惹得不安寧。誇伶俐,卻是不惺惺。自愧隱身身不密,空成潦倒白頭生。怎得赴蓬瀛。
春日鄠縣道友索
真消息,律管定春期。應候土牛先擊碎,芒兒閑散獨何之。此理有誰知。馬風子,憑仗做修持。恰到人牛俱不見,澄澄湛湛入無為。正是月明時。
西江月三十四首
自勉
識破家緣冤苦,忻然跳出鄉閭。秦川秀處作菴居,永住永住永住。物外逍遙自在,如今寄甚家書。還鄉便得赴仙都,不去不去不去。
長安運同惠道袍
昨日道袍破敝,今朝便著新衣。有人問我這因依,且顯同知厚惠。又恐著他華麗,棄之更不生疑。道家簑笠最相宜,貧後安眠穩睡。
又心內常搜己過,口中不說他非。世人為處我無為,乞食街前不恥。日日飽餐玉蘂,時時爛飲刀圭。一朝引出化生兒,方顯道家活計。
贈吳知綱
學道休妻別子,氣財酒色捐除。攀緣愛念永教無,絕盡憂愁思慮。不得無明暫起,逍遙物外閑居。常清常淨是功夫,相稱全真門戶。
又學道休迷導引,不宜修飾容儀。相違世俗處無為,生計水雲無擊。功行修持何幸,施為殺了三尸。一靈性月越瑤池,奇異方知容易。
贈清淨散人
一則降心滅意,二當絕慮忘機。三須戒說是和非,四莫塵情暫起。五便完全神氣,六持無作無為。七教功行兩無虧,八得超凡出世。
贈明月散人
一道經花玉線,二輪日月烹煎。三車搬運入丹田,四海雲遊走遍。五色霞光出現,六情變作青蓮。七真攢聚性圓圓,八臂金剛伏善。
又地肺重陽師父,呂公專遣雲遊。祕玄隱奧訪東牟,釣我夫妻兩口。十化分梨匠手,百朝鎖戶機謀。千篇詩曲拽回頭,萬劫同盃仙酒。
又不恥蓬頭垢面,不嫌糲食麤衣。不慚求乞做貧兒,不羨榮華富貴。一日功成行滿,仙裳天賜威儀。星冠月帔履雲歸,節步玎璫玉珮。
又人總貪生盡死,我今認死長生。這般徑路少人行,悟後捨家勇猛。休說玄元難解,我觀容易分明。要君守拙絕多能,天地悉歸清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