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九渊站在原地没有动,似乎朱七七不开口说原谅他,他就一直保持着这个鞠躬的姿势。
“先坐下吧,这一次你把我娘给我送回来了,说明你也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但是你也应该知道,我绝对不可能这么轻而易举的就原谅你。”朱七七直接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不能让他心存侥幸。
路九渊连连点头,表示自己知道:“这本来就是应该的,我知道我当初犯下的大错难以被原谅,但是姑娘既然还愿意见我,就说明姑娘是一个菩萨心肠的人!还请姑娘一定要救救我父亲!”
朱七七被他恭维了一番,颇有一点骑虎难下的感觉。
但是今天既然来了,就打算要救对方的父亲,只是怎么救,要对方付出什么代价,还需要商榷一番。
“既然我今天来了,你父亲我是要救的,不过如果你不付出一点代价,那我怎么救你的父亲呢?”
在等待之间,两人之间摆放着的桌子已经上了几个菜。
路九渊注意到,这几个菜都显得有些寒酸,似乎是聚仙楼里面最便宜的那几个。
“姑娘,这是在为我省钱吗?姑娘放心,今天既然把姑娘请过来了,这已经说明了我的诚意。姑娘想要什么尽管说,碰到了什么困难,也尽可以来找在下帮忙,完全不用同我客气。”路九渊下一时的就联想到了,可能朱七七最近过得比较贫穷,所以才会以此作为筏子,想要向自己要钱。
朱七七暗暗的翻了一个白眼:“你不要想多了,我只是觉得你不配吃那么好的东西而已。”
她这句话可谓是不留一点情面,路大公子平时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他拍桌就要站起来,可是一想到自己今天来的目的,就觉得不能站起来。
“姑娘,也不必这样侮辱在下吧?”路九渊也是一个气性高的人。
朱七七抬头微微一笑:“大公子既然不愿意,那大可以从这里离开,反正来求药的人也不止公子一个!”
路九渊连忙拉下了自己的脸面,腆着颜笑:“姑娘说的这是哪里话?今天你我约在这里,难道不就是已经达成了协议吗?不如姑娘吃完饭之后,就随在下一起到路府去,替在下看一看我那已经躺了很久的老父亲!”
朱七七不置可否,只是挑眉:“也不是不可以。”此话之后并没有了下文。
“姑娘若是想提什么条件尽管提就是。”路九渊再次重复了这句话,并且为了彰显自己的诚意,“在我路氏,我现在虽然还没有掌管,但是能说得上的话还是有些的,姑娘实在不必拘泥。”
朱七七这才勉强点了点头,笑了笑:“既如此,那就走吧。”
路九渊一时间摸不清楚事情的发展:“难道姑娘不提要求吗?”
“现在还没有想好,以后若是求到公子头上帮忙,还希望公子不要拒绝才是!”朱七七现在也没有需要他帮忙的地方,还不如就这样吊着他的胃口,也好让他知道,她朱七七可不是那么好得罪的。
路九渊果然迟疑起来:“这……”
路九渊只是现在有求于她,所以才容许对方提条件,要是这件事情过后了,再要想让他帮忙,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反正我话说在这里了,既然我能救人,自然也能害人,端看公子自己怎么选择了。”
路九渊连忙答应了下来:“既如此,那我就答应姑娘,日后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千万不要同在下客气。”
朱七七这才有些满意的点了点头。
二人一路到了路府,路府显得十分高大巍峨,一看就是富贵之家。
路九渊都不用出示令牌,守门的人一看他这张脸就将他放进去了,可见他在路府还是有些说话的权利的。
“你同我说一说你父亲的病情吧?”治病救人讲究望闻问切,病人现在既然昏迷着,那就不能问了,所以问问他亲近的人也是好的。
路九渊对此可是记忆十分深刻:“我父亲自从两年多以前昏迷了之后,就再也没有醒过来。请过无数个大夫,都看不出来我父亲到底是什么病,他们诊脉都只说父亲身体康健,看不出来病因。”
这可就难办了,这昏迷了两年了,都还看不出来病因,也不知道是这里的大夫无能,还是这个病真的就有那么棘手。
“这期间有没有什么预兆或者别的可疑的地方?”朱七七不相信一个病就真的有那么棘手,那么多病人竟然看不出来一点病因。
路九渊还是摇了摇头:“我一直派人注意着他,可是根本就没有任何异样,但是在昏迷之前的事情我并不知晓,可能有可能没有,只是现在那些人都已经被赶出去了,找不到踪迹,就是想知道也无从得知了。”
路氏那么大的一个家族,宫里的御医肯定也来看过了,朱七七虽然觉得有些大夫是庸医,可是皇宫大内那么多艺术高明的人,怎么可能这点医术都没有。
“且让我去看看吧。”
说话间,两个人已经到了一处院子外。还没有走进去,就能够闻到从里面飘出来的药味。
“既然没说有病,那这些药是怎么回事?”朱七七可以闻得出来,这里面有的药是吊命的,但有的药对于里面躺着的人来说是要命的。
路九渊果然道:“父亲已经昏迷了那么久,若是不用这点子药吊着命,可能早在一年多以前就已经驾鹤西去了。”
朱七七皱着眉头,这家里面的人不通医术,可以理解,但是开药的那个人安的是什么心,可就没那么容易原谅了。
进入院子里,这股药味就更加浓郁了。
“这药是谁开的?”
“是皇上亲赐的御医,说是怜悯我们家,只是御医也是真的尽力了。”路九渊说起这话时,面上还是有些忧伤。
他是真心敬佩自己的父亲的,只是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怎么会落到今天这幅田地,他父亲平时积德为善,怎么好人会没有好报呢?
第三百零九章 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