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族之诛夷,亦知夷虏之凶残狼戾。无君臣父子夫妇兄弟之伦理者乎,曷不观金之废帝完颜亮。夫亮非直抵江南思立马吴山第一峰者耶?金史载其强狠狡猾,淫荡无度。当时毋论臣民妇女,受其淫虐。即五服至亲,亦皆率意蒸嬲,莫知忌讳。而诸妇女中,虽蒲速碗正色力拒,亦必遭其毒手。惟乌林答氏缢死道中,幸免其辱。其余俱腼颜就淫,恬不羞涩。信哉!眠如龟,恋如狗,聚如麀,贪如鸨,沐猴冠冕,牛马襟裾也。其诸妇女之夫,非遣之上京,即置之死地。徒有侧目,孰敢怨言。
直至侵宋北归,其臣耶律元宜等弑之江上。箭入腹中,手足俱断,差足偿其暴恶。吁!晚矣。夷虏之行若此,彼愚夫者或未知耶。抑知之而谓其妻女未尝丑夷之味。特邀其来,以畅若妻女之欲耶。道人不胜其忿也,爰作海陵佚史。佚者淫也,淫何可训?而道人乃辑之为书,且绘之为图。毋亦明彰夷虏淫毒之惨,以为通奴者警耳。则是史也,实与李氏贻臭录同不朽矣。岂宣淫者俦哉。愚奴者醒也。当弗作佚史观。
入话
春城无处不飞花,飞尽家花共野花。
因是惜花春起早,却疑春色在邻家。
在邻家,蝶恋花,花心动处锦添花。
海陵独占花间乐,收遍家花共野花。
金废帝海陵庶人亮,字元功,本讳迪古乃,辽王宗乾第二子也。母大氏,天辅六年壬寅岁生。天眷三年,年十八,以宗室子为奉国上将军,赴梁王宗弼军前任使。梁王以为行军万户,迁骠骑上将军。皇统四年,加龙虎卫上将军,为中京留守,迁光禄大夫。
亮为人善饰诈,慓急多猜忌,残忍任数。初,熙宗以太祖嫡孙嗣位。海陵意以为宗乾太祖长子,而己亦太祖嫡孙,是怀觊觎。在中京,专务立威,以压伏小人。萧裕,本名遥祈。奚人。初以猛安居中京。海陵结纳之,每舆论天下事务。裕揣知其意,密谓海陵曰:“留守先太师,太祖长子,德望如此,人心天意宜有所属。诚有志举大事,愿竭力以从。”海陵喜,遂与谋议。海陵竟成弑逆之谋者,裕启之也。海陵为右丞,除裕为兵部侍郎,同知南京留守事。改北京,海陵领行台尚书省事。道过北京,谓裕曰:“我欲就河南兵,建立位号。先走两河,举兵而北。君为我结诸猛安以应我。”定约而去。海陵后自良乡召还,不能如约。遂弑熙宗篡位,以裕为秘书监。
海陵心恶太宗诸子,欲除之,与裕密谋。裕倾险巧诈,因构致太傅宗本、秉德等反状。海陵杀宗本,唐括辩遣使杀秉德、宗懿,及太宗子孙七十余人、秦王宗翰子孙三十余人。宗本已死,裕乃取宗本门客萧玉,教以具款反状,令作主名上变。通诏天下,天下冤之。海陵赏诈宗本功,以裕为尚书右丞,加仪同三司,授猛安,赐钱二千万、马四百匹、牛四百头、羊四千口。再阅月,为平章政事。裕任职用事颇专恣,威福在己,势倾朝廷。海陵信之,后以谋逆赐死。
二年,海陵命庶官许求次室二人,百姓亦许置妾。海陵初为宰相,妾媵不过三数人。及践大位,封岐国妃徒单氏为惠妃,后为皇后;第二娘子大氏为贵妃,复封惠妃。贞元元年,进封姝妃。正隆二年,进封元妃;第三娘子萧氏为昭容。天德二年,特封淑妃。贞元二年,进封宸妃。耶律氏封修容。天德四年,进昭媛。贞元元年,进昭仪。三年,进封丽妃。后宫止此三人,尊卑之叙,等威之辨,若有可观看。及其侈心既萌,淫志蛊惑。遂至诸妃十二位,昭仪至充媛九位,婕妤美人才人三位。殿直最下。其它不可举数。大营宫殿,以处妃嫔。一木之费,至二千万。牵一车之力,至五百人。宫殿之饰,遍敷黄金,而后绚以五采,金屑飞空如落雪。一殿之费,以亿万计。成而复毁,务极华丽。至其造战船于江上,则毁民庐舍以为村,煮死人膏以为油。殚民力如牛马,费财用如泥沙。俱不必题起。
且说昭妃阿里虎,姓蒲军氏,驸马都尉没里野女也。生而妖娆娇媚,嗜酒跌宕。初未嫁时,见其父没里野修合美女颤声娇、金枪不倒丹、硫磺箍、如意带等春药,不知其何所用,乃窃以问侍婢阿喜留可曰:“此名何物?何所用?而郎罢囝急急治之。”阿喜留可曰:“此春药也,男人与妇人交合不能久战者,则用金枪不倒等药;男阳不坚硬粗大者,则用如意带、硫磺箍等药。总是交合时取乐所用也。”阿里虎曰:“何为交合?”阿喜留可曰:“鸡踏雄、犬交恋,即交合之状也。”阿里虎曰:“交合有何妙处,而人为之?”阿喜留可曰:“初试之时,痛苦亦觉难当。试再试三,便觉滑落有趣。”阿里虎曰:“畜生交合,从后而进。人之交合,亦犹是乎?”阿喜留可曰:“女子之阴,在于脐下,与畜生不同。女子仰卧于榻,男子提其阳物从脐下投入,然后往来抽送,至酥快美满之处,阴精流出,昏晕欲死,不从后投入也。唯童儿之少而美者,名曰圊童,与男子交好,情若夫妇,则从其后粪门投入。亦如妇女之抽送往来,第时时有不洁之物,带于阳物痕内,俗诮之为戴木墀花。当初,背偃靠于塌上,从后肏进粪门,今则亦如妇女之仰卧而肏进矣。盖为圊童齿渐长,其阳亦渐钜,每与人交合,其阳先坚矗于前,殊不雅观。故圊童之媚人者,先以紬绫手帕汗巾之类,束其阳于腰,不使翘突碍事,亦一好笑也。”阿里虎闻其言,哂笑不已,情若有不禁者,问曰:“尔从何处得知如此详细?”阿喜留可笑曰:“奴奴曾尝此味来,故尔得知备细。”
第1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