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丹,帮忙开饭吧,老爸他今晚可要回来吃饭喔。”
“老爸今晚会回来?万岁!!…不过我现在可走不开啦,要是万一我走开了她又出什么状况的话,那我岂不是要负上所有的责任罗?”
“是你说要带她回来的,有黑锅当然是你去背罗,天公地道。”
“哥哥真是的!”
二人牢苏一番过后,黄凤丹继续拿着手中的折木往黑暗妖精的脸上送。才刺了不够几下,黑暗妖精突然自沙发上弹了起来。
“呃,你终于复活了!”黄凤丹大喜,与脸上布满惊愕及不知所措的神色的黑暗妖精形成强烈对比。黑暗妖精问道:
“这里是…哪里?”
“对喔,你好像还不清楚发生什么事耶,”黄凤丹道。“我叫作黄凤丹,这里是我的家。你呢?”
“我嘛…呃…Dar…”
正要报上自己的名字,脑海里却传来那个人的警告,使她的理性不得不作出急刹车。“不,没有变身的话绝不可以在人类面前报上自己的名字…”
“变…身?难道你是…”
“不、不不不!我怎会是那些…“那些”?”
“也对喔!瞧你一副獃子的样子,你又怎会是那些“那些”才对嘛!”
“对,正是如此呢…这样说,这些就是所谓的“彼此彼此”吗?”
“这哪会!?”
虽然换来了令人感到不爽的说话,但至少自己的身份还没露馅,黑暗妖精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不过一说到变身…
“对了,你刚才有没有发现我的镜盒?那对我可是相当重要的!它是深紫色偏灰黑的,五角星型的…”
“你说这个吗?”只见黄凤丹自口袋中拿出一个镜盒,不论颜色与造型均与她所描述的一模一样。
“是这个了!真的很谢谢你!”
“说起来,你的镜盒还真像我的那个耶…只是颜色与造型上的不同。”
“咦?”
“难道你跟我一样…”
难道眼前的女孩…就是代表光之魔法界的“光之魔法少女”,我今遍的宿敌!?正当黑暗妖精这样想的时候…
“…很喜欢看魔法少女的动漫吗?”
“不,我不喜欢。”不止不喜欢,还相当讨厌!一想到自己每遍出场,到最后都只会落得一边喊着“你给我等着瞧!”一边夹着尾巴逃的下场时就…这也可以说是匪角对魔法少女公式的一大控诉吧。
“既然镜盒找回了,那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吧?”
“这个嘛…”
在这样时候,黑暗妖精的肚子突然“咕噜咕噜”地响了起来。这一下来自消化系统的吼叫声,对黄凤丹而言却有如当头棒喝:
“难道你晕倒的原因…?”
“对不起,我已经有一星期没吃饭了…可能是饿晕了吧。”
“原来如此…”
“晚饭还没弄好,真不好意思,不介意的话便先吃着这些吧。”黄柏汞说着自冰箱里拿出昨晚吃剩的寿司与手卷。黑暗妖精随便挑了一块吃了,道:
“好冰…不过很好吃。”
“这该是我们向你道歉才对,竟只能让客人吃剩饭菜汁。”接着,他与黄凤丹几乎同一时间说出同样的问题: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咦?这个嘛…”
决不能在他们面前说出自己的真名!但是又该用什么假名?黑暗妖精的内心正为此而挣扎。
“哥哥,她该不会是失忆了吧?”
“这会不会太轻描淡写了,况且她又没有什么表面伤痕…不过也有这个可能喔。果然还是听我说,把她送去医院比较好。”
“其实你是害怕我带了个女孩回来,让你被爸爸误会而已!是吗?”
“你到底在说什么鬼话?正蠢蛋。”
二人就这样开始争辩起来。在这个时候,黑暗妖精瞄到了一旁的箱子里搁着一盒录影带:
“莉○儿…?”
“咦?原来你叫作莉嘉○吗!?”黄凤丹问道。“不就跟那个《笑谈普通话》的主持同名同姓罗?”
“不,其实我是想说我也很喜欢看她主持的那个节目。我…”她又思前想后了好一会,“我叫作诺嘉儿。”
“诺嘉儿、○嘉儿,两个名字还很相像耶,”黄柏汞道。
“嗯…这样说,是“命中注定”?”黑暗妖、呃不、诺嘉儿说着点了点头。这时黄凤丹又问道:
“那样你的家人呢?你住在哪里?你家里的电话号码是?”
诺嘉儿想了好一阵子,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果然是失忆了吗…真是的,打从一开始便该听我说,把她送去医院比较好。”
“哥哥你其实是害怕我带了个女孩回来,让你被爸爸误会而已!是吗!?”
“你又在说什么鬼话?呆子。”
兄妹俩又再次争辩起来。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黄凤丹终于肯下结论:
“我决定了!在她回复记忆或是她的家人找上门前,就让她住在我家里!”
“别在胡扯什么“我家里”,更别乱自作主张!老爸他一定不会同意,”黄柏汞反驳。
“那便由我向爸爸解释!我相信他一定会谅解的,哥哥。”
当黄凤丹说出这句话时,黄柏汞彷佛自她的双瞳中看到了她心中的那团火…虽然不知道是否只是虚火,但他总算是放心下来:
“算了,既然你这样有决心,就由你自己去摆平吧。当然,出了什么问题当然是要你全权负责。”
语毕,他随即返回厨房继续晚饭的工作。“你给我放心好了,哥哥!一定没有问题的!”黄凤丹对着厨房门竖起了大姆指。
“这样说,是“完满解决”?”
“岂止完满?简直是完完满满,功德圆满!”黄凤丹说着,拉着诺嘉儿的手走到她的睡房。
“咦?干什么?”
“替你换衣服罗!你不觉得自己的衣服很怪吗?感觉上就好像那些什么…好像叫“歌士皮(Cosplay)”的服装一般。所以嘛!…”
“给你这样一说,我也觉得有点儿…”诺嘉儿说着,瞧了瞧自己的衣服。“这样说,是“入乡随俗”?”
“是什么也好,来吧!就让我替你挑选最漂亮,最合衬的衣服吧!”语毕,黄凤丹一手把房门关上。
十五分钟后,黄凤丹带着诺嘉儿走到黄柏汞面前。
虽然诺嘉儿比黄凤丹要高出接近一个头的高度,但把黄凤丹的衣服配上去后却也颇合身,没有太大的违和感。她穿着黑白色调的连身裙,除了裙子的部份短了致大腿多打了一大截出来,其他部份倒是没有太大的问题。
“怎样啦,哥哥?我的时装触觉很不错吧?”
“少在卖弄了,”黄柏汞面对着自己妹妹的老王卖瓜,心想实在没有必要去赠她一两句好话。更重要的是,他对时装这门子的学问根本是一窍不通。
诺嘉儿望了望自己身上的衣服,“这样说,是“机缘巧合”?不过裙子好像短了些…”
正要伸手去扯,一声响亮的“叮当”突然划破长空,传到了三人的耳边。
“糟糕!是爸爸!”黄凤丹一惊。
“爸爸?”
“待我去开门,”黄柏汞正要行动,却给黄凤丹阻止:
“待一下!要是给爸爸知道了我带了她回来住,事情可就大条了!”
“一开始可是你说要带她回来的,决定收留她的又是你。别忘了你之前说过“所有责任由我来一力承担!”…早猜到你是那种信口开河的人。”
“说话可不是这样说啦!给我少许时间把她藏起,少许时间便足够了!拜托你,哥哥,不要去开门!”
正当二人在争辩的时候,门已经被打开了。
“呃…”
望着眼前那位穿着西装的中年男子,只见诺嘉儿道,“这样说,是“大祸临头”?…”
大祸临头!光是听见这四个字,黄凤丹心中已冒出了要向自己父亲叩头谢罪的冲动…却见父亲望着诺嘉儿好一会,道:
“柏汞,她是你的女朋友吗?看上去文静兮兮的,将来必定是个好妻子喔。”
噗哧一声,黄凤丹不禁笑了出来。“她可是凤丹带回来的朋友,才与我一些关系也没有!老爸你别在跟我妄下定论!”黄柏汞脸上一阵红一阵青,连忙向父亲澄清。
“不知怎的,总是觉得这样子的结局有点可惜呢。”父亲一边解着领带,一手把手中的公文袋扔到沙发上。黄柏汞见黄凤丹还在笑,随即扯着她的耳朵在她耳边耳语:
“你今晚不好好的给我对老爸解释清楚的话,我就把你的秘密告诉老爸。”
“好痛…喂!哥哥你好奸诈!不可以…”
不待黄凤丹反驳,黄柏汞已一溜烟的窜进父亲的房间里。黄凤丹一边抚着左耳碎碎念,回过头来却见诺嘉儿在翻公亲的公文袋。
“你在干什么?”
“呃,没什么没什么!”诺嘉儿给她这样一吓,手中的大批文件随即掉到地上。“真是的!别再在加重我的工作量嘛!”黄凤丹抱怨着,弯下身子开始执拾散落的文件。
文件上写着一大堆科英文与古怪文字,全都是黄凤丹看不明白的东西。但诺嘉儿却十分清楚文件的内容,因为那些不明文字正是魔法世界的通用字符。
“为什么…那个人会有这些魔法界的文献?”她一边帮忙收拾文件,脑海中不断地想着这个问题。
“老爸,欢迎回来。今天你又不先吃饭吗?”
“你们先吃吧,我要搞好过几天课上要用的论文,”他说着把手提电脑自公事包里拿出,摆在书桌上。
“明天你不是放假吗?”黄柏汞问道。
“话虽如此,但恐怕这两晚都要通宵了耶…”
“真辛苦你了,老爸。”
“休卖弄了,别饿坏客人的肚子,我迟一下会出来吃。”
“我知道了。”正当他要离开书房的时候,他对父亲道,“老爸,早阵子那个臭…继母她回来了。”
“你说爱芬她…?”
“那晚上她突然在我们的家中出现,说了一大堆有懂没懂的鬼话便突然消失了…”他顿了一顿,“那天她把一个镜盒交给凤丹,说是什么“继承衣钵,成为魔法少女”之类,又说我与凤丹并非…”
“说起来,”父亲突然打断了他的话。“你与凤丹到现在还是什么都不知道吧?关于那个世界的事…”
“那个世界的事?难道老爸你…”
“虽说不上是知道些什么,不过在爱芬离开后我也查了一些资料。”
果然是因为那个臭继母,老爸才会开始涉足考古学,黄柏汞心中想道。这时父亲突然对他道:
“接着的事情我希望你绝对对凤丹保密,绝对不能让她知道。把门关上。”
黄柏汞虽是一脸迷惘,但他还是依照其父亲的意思把房门关上。“为什么不能让凤丹她知道?我想她平白得到这种能力,她也很迷惘才对…”
“有些事情不知道比知道更好。”
父亲才搁了搁脸上的眼镜,窗外随即划过了一道闪电。配合书房那因老化而变得昏暗的灯光,完全符合所谓的“真相曝露”一类的场景要求。
“在某个世界有着这样的一个规条:到达了某个年龄的少女,必须成为魔法少女参与各种各样的试炼,”他道。
“魔法少女的…试炼?”
“正是如此。由分别代表光之魔法界与黑暗魔法界的魔法少女,以一对一的方式决一胜负。而她们的试炼会场…就是我们这蔚蓝的地球。”
这时黄柏汞不禁想起了最近的怪事:会腐蚀别人衣服的绿色黏液,像戴了个牛头的中年变态汉多于像怪兽的变态怪力怪人…
“难道最近的怪事都是…!?”
“你也注意到吧?”父亲道,“刚才我乘地铁回来时,看见了你俩的学校被不明男子袭击的新闻…恐怕,那个试炼已经开始了。”
“既然如此,那更应该告诉凤丹知道才对吧?老爸?”
“那么你有否想过,当她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会有什么感想?”
“这个嘛…”
“要与自己年龄相若的少女,搞不好是同班的同学、相识的朋友,甚至是与自己的姐妹战斗,你认为她会有这个心理准备吗?”
“这样说也是没错…不过凤丹她有其他的姐妹吗?”
“不算千彩的话,我想也应该没有了。”
“是吗…不过我总算明白你刚才为什么会说“有些事情不知道比知道更好”,”黄柏汞总结道。“换着是我的话,要与可能是自己熟悉的人战斗,我大概也会受不了吧。”
接着他打开房门,“放心吧,老爸。我绝对不会跟凤丹说这些事。不过…要是要让她不知道的话,不告诉我不是比较好吗?我可是个会发梦呓的人喔。”
“我看见了,你心中的迷惘…因此我认为让你知道这些会比较好吧,”父亲答道。“爱芬她到现在都没有变,还是个多嘴的人嘛…”
“我先去吃饭了!”黄柏汞猛地把房门关上。他靠在房门边,心里重覆想着当天继母对他说的那句话…
“你俩并不是真正的兄妹。”
不知道一切的人不应是凤丹,应该是我吧!?黄柏汞心里还蛮想吐他父亲的糟的。、
第6章 黑暗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