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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萝莉控

光阴似箭,转眼间便已过了一星期。
尽管黄凤丹得到了变身成魔法少女的力量,但她却并不常用。最重要的原因是,根本完全没有让她发挥的地方。
“魔法少女便是要运用自己的力量去警恶惩奸,去对付恶势力。但是现在…根本是闲着吃西北风嘛!呜~闷死人啦!”
她不禁竭斯底里起来,拿起手上的心形镜盒便住隔邻的黄柏汞头上拍去,对身旁同学的奇怪眼光视若无睹。
黄柏汞并没有制止她的行动,只是伸手拨了拨,视线完全集中在桌上那张“课外活动学会申请表”上的某处:
“动漫研究会?该不会…是他吧…”
“哥哥你还在烦这些课外活动干嘛?先帮我想个办法啦!”
不说还好,一说曹操,曹操便到。黄柏汞口中所指的那个人突然出现在他的身后,以极夸张的姿势从后搂住他的脖子。
“噢!我的弟兄!开学了整个星期都没有见面,我实在是太想你了!”
“我、我的脖子…要断了…”
“啊,又是你这萝莉控!”黄凤丹大惊。也难怪,因为这人在学校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却也因此没有人想与他交朋友,甚至是与他搭讪。
“萝莉控”只不过是他那多得有如天上繁星的绰号的其中之一,真名叫柴他台。家底之类的撇过不谈,因为这可谓是他的最大秘密之一。
他是个典型的日本动漫狂热者。这其实还蛮正常的,不过问题是他特别喜欢年幼的女角…其实这也没差,最大问题是他常常发挥“推恩及人”的精神与同学大谈萝莉之道。
他好此道,固然是乐此不疲;但是,尽管他觉得谈这些根本毫无问题,但不少同学均对他这种举动感到厌恶及反感,尤以女同学为甚。
“水银弟兄!我在暑假借给你玩的那些游戏怎样啦?过不过瘾?你知道吗?我可是花了许多心血去挑最好的游戏给你…你知道啦,要挑好的游戏又得免跟自己的珍藏与心水相撞,真的很烦人耶!”
无视眼前的黄凤丹,柴他台一碰见黄柏汞便与他大谈那些在暑假前硬塞给他的一堆色情电玩。于不适当的时候说不适当的说话,这便是他的特色之一。
黄柏汞只是“哦”“嗯”了几声,随即尝试把主题拉回。“这个“动漫研究会”…该不会是你搞出来的吧,癫佬台?”他问道。
“天下混蛋千万,知我者唯有水银弟兄一人!哈哈!你真聪明!”他哈哈大笑了好一阵子,接着装起钟景辉的声线续道,“没错,经过我多年向学校的争取,总终成功的为我们这些爱好萝莉、不、是爱好动漫的一族争取到应有的权利!水银弟兄,我们很需要你的一份力量…”
“我没有兴趣,你自己混个够。”
黄柏汞实在对这种表面上对全民开放,实际却是为了满足自己一人慾望的学会感到没趣。你这娈童狂会成立这个学会的原因,也只不过是想籍此向同学们大力宣扬萝莉罢了,他心中想道。
“喔,千万不要这样说,千万不要就这样妄下判断,水银弟兄!你还没知道这个学会到底会有什么精采活动便先打退堂鼓,我只怕你到时候会后悔!”
光看学会名字都知道,这种学会的活动不外乎都是聚起来看动漫,之后再展开讨论,又有何新意可言?柴他台正要大力宣传动漫研究会的活动,上课钟声却不识趣地响起。
“真没褔!只好待午饭时间再谈吧。”
“你这萝莉控要当我与哥哥之间的第三者吗!?”黄凤丹的说话一出,把正在喝水的黄柏汞吓得险要呛死,清水也倒流至鼻孔喷出。
“哥哥你干嘛啦?脏死了!”
“没事…算了,你先返回自己的课室,”黄柏汞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摸纸巾。这时,柴他台的视线却突然转移到黄凤丹身上:
“那样嘛,便让我发挥一个男子汉应有的精神护送凤丹姐妹下去吧!是二楼吗?”
“你不是要到六楼上化学课吗?这样一来一回…”
“啊~啊~啊~时间快到了,我先走啦!”眼看奸计被揭穿,柴他台随即有如丧家之犬般溜出课室,逃去无纵。黄凤丹站了起来,对黄柏汞道:
“哥哥,他果然是一个怪人…而且还是一个超级萝莉控。”
“你现在还是萝莉吗?别闹了,快些回去上课吧。”
“难道人家不像吗?真是的!”黄凤丹鼓起双腮,脸带不爽地走出课室。
来到了午饭时间,黄柏汞正要到二楼找黄凤丹,途中却与慕容红莲碰面。“嗨…我们又见面了哩,”慕容红莲主动向他打招呼,却显得羞兮兮的,毫无那个被称为“光之支配者”的大小姐的高傲横蛮架子。
黄柏汞认得她是开学日当天被他压倒的少女,立即上前道歉,“对不起,一切都是我妹妹的错,还望你原谅。若不介意的话…”
“不,我哪会介意咧?呵呵呵。”
她那高八度的笑声惹来了旁人的侧目。依照惯例,犯下天条的黄柏汞理应会先被她的保镖们抬出去好好修理一顿,之后再人间蒸发…唯一的解释,便是因为慕容红莲爱上了他。
这对他来说算是第一件好事吧?不过他并不知道神女的心:
“不要这样说。毕竟说穿了这都是我们兄妹俩的错…怎样也好,我也得要向你陪罪。”
“既然你这样想陪罪的话…你想怎样?”
语毕,她的眼神突然变得想当妖艳,不禁令黄柏汞倒抽一口凉气。正要开口邀请慕容红莲一同午膳的时候,黄凤丹的声音突然传到了他的耳边:
“哥哥,你好慢喔…咦?是慕容姐姐?为什么你会在这…”
“慕容…姐姐?”
与黄柏汞一样,慕容红莲脸上一阵愕然,“小凤妹妹你刚才…喊谁作哥哥?”
黄凤丹随即上前搂住黄柏汞的右手。“我的哥哥便是他!他便是我哥哥!”她说道。
“喔,原来你便是小凤妹妹的…”
这时,只见黄柏汞一手把黄凤丹的头按下,“真对不起,我的妹妹带给你如此多的麻烦!”
“你搞什么啦,哥哥!?为什么突然要我向慕容姐姐道歉?”黄凤丹好不容易才挣脱,一旁的慕容红莲随即打起圆场:
“不,没什么啦!”又对黄柏汞道,“大家都饿了吧?我家的厨师已为我准备了最上等最高级的午膳。来,你俩便跟我一起吃吧!”
“厨师?”黄柏汞的学历虽比其余两人还要大两年,但他并不知道眼前的慕容红莲正是同学口中那可恨的“光之支配者”。
更重要的是,明明该是他邀请她吃饭作陪罪的,现在竟变成了她邀请他吃饭的局面…
“真的吗?慕容姐姐你真的是个大好人!”黄凤丹显得十分雀跃。
当二人跟着慕容红莲来到礼堂,黄柏汞不禁被眼前的景象吓倒。
原本在午饭时间开放予学生午膳的礼堂,现在竟是空无一人,便是连原本摆放在礼堂的大批椅桌也不翼而飞。只见礼堂的一角摆放了大批炉具,几名厨师站在其中待命,又有一张长得吓人的上等餐桌摆在礼堂中央,雪白无痕的桌上摆放了三份最上等的白瓷碗碟及纯银餐具。
“要享受最上等的东西,自然不容许那些下等人的觎觊眼光的亵渎”,这是慕容红莲给他的解释。在那柔和的音乐下,正当黄柏汞还在为眼前光景楞眼的时候,黄凤丹一边喊着“姐姐你好厉害!”一边拉他上座。
“对了,不知道小凤妹妹的哥哥你喜欢吃什么?是英国菜、法国菜还是日本菜?”
“这个嘛…”黄柏汞正要回答,一旁的黄凤丹随即插嘴道:
“哥哥他最喜欢吃鲜鱼粥!”
“什么?鲜鱼粥?”慕容红莲的脸上露出了厌恶的表情。“这种东西便是拿去喂猪也嫌下贱,怎可以让这些东西坏了他的肚子?不行啦!”
又转向黄柏汞问道,“不知道你喜欢吃哪种菜呢?只要你一开口,本大小姐的厨师立即便能帮你办妥!”
“不,本来应该是我邀请你吃饭才对…但现在…”
“难道…连本小姐为你准备的,最高级的午膳都不能吸引你的胃口吗!?”说到激动之处,慕容红莲脸带红晕自椅子上站起,眼眶中彷佛有几颗眼泪在翻滚着。整个礼堂更是忽地暗了一下,一枚大光灯便这样打在她的头上,便是连音乐也变的相当幽怨,彷佛要强调她心中的悲哀一般。
黄柏汞看见她如此激动,立即改口道,“我并不是这个意思,不过我实在不知道该挑什么好…”
“那么便即是随便罗?”
“咦!?”黄柏汞与黄凤丹异口同声说道。只见慕容红莲随即向厨师们下令:
“不管是什么国家的菜也好,通通给我弄一道出来!”
“是的,慕容小姐!”话声刚下,那几名厨师立即开始工作。不消半刻钟,十数道不同国家风味的小菜已堆满了长桌的一角…还只是用作开胃的前菜罢了。
“大家先吃着这些前菜吧,”慕容红莲笑道,“特别是小凤妹妹的哥哥,要多吃点喔。”
“你好像相当在意我哥哥的样子喔…”黄凤丹开始对她的举动感到疑惑。
“怎会,怎会!毕竟他还是小凤妹妹你的哥哥,自然是要多加优待!”接着她弹了一下手指,一名身穿女佣服的少女随即把一大盘满满的杂菜沙拉摆在黄柏汞面前。盘的直径比手臂还要长,他不禁抹了一下冷汗,说了一声“我不容气了”便拿起一旁的银匙开始享用。
怎样说这顿午饭都像是让五十人以上享用的份量才对,现在却由三个人瓜分…才吃了几口,慕容红莲又向黄柏汞问道:
“怎样了?沙拉好不好吃?”
好吃是好吃,不过实在是太多了吧…他倒是不想伤了对方的心,只好支吾对过后立即转换话题:
“说起来,你俩到底是如何相识的?”
“这个嘛!”黄凤丹正要把二人相识的经过长篇大论地说出来,慕容红莲立即抢先说道:
“是因为一块擦胶。”
“擦胶?”
“什么喔!为什么慕容姐姐你今天特别怪的样子,又抢话又特意对哥哥他大献欣勤…”
为了让她的心情好转(也可以说是为了塞着她的嘴),慕容红莲先是改口道,“这件事倒蛮长篇的呢…我们一边喝着汤一边谈吧。”
这时午饭时间只余下三十分钟不到。说明了是开胃小菜,吃了只会让人食欲大增,故那黄家两兄妹一见到白汁忌廉火鸡汤上桌便立即抢着要喝,喝完又要添喝,完全无视所谓的餐桌礼仪。
接着便是上较清淡的白肉菜式。慕容红莲一边细细品嚐碟上鲜鱼的味道一边娓娓说道:
“在我当初来到这间学校读书的时候…小凤妹妹的哥哥好像是刚好初三吧?”
“是高中一年级,”黄柏汞更正,“还有,我叫黄柏汞,别再动辄便以“小凤妹妹的哥哥”称呼我…虽然我不太介怀便是了。”
“对不起哩,”慕容红莲吐了吐舌头。“那我以后叫你“柏汞哥哥”好不?”
“随便你。”话虽然是这样说,但一旁的黄凤丹却显得相当不悦,彷佛要与她争夫的人又多了一个的样子。
“回正题吧,”慕容红莲续道。“当天我第一天上课,刚巧又只带了一盒“中华牌”铅笔上学…虽然说是下等货色,但要我问同学借不是更下贱吗?怎符合大小姐我的高贵形象?传了出去只怕会惹人笑话!”
“早知道我当天便不借擦胶给你…嫌三嫌四的家伙…”
“呃,小凤妹妹你刚才在说什么?”慕容红莲的脸上带着笑容,影子却毫无保留把她的怒火表达出来。黄凤丹见势色不对,立即大喊“没有!我哪有说些什么?”。
然而,黄凤丹刚才的说话却还是给黄柏汞听见。“你怎可以对人如此无礼?更何况人家是你的义姐。”
“是是,那我便说“对不起”好了!”黄凤丹赌气地说着,努着嘴,不知道在对什么不满。黄柏汞转向慕容红莲:
“之后呢?”
“之后便…”慕容红莲正要说下来,黄凤丹却忽地打断了她的话:
“之后她刚巧在填表时写错了字刚巧她只带了铅笔没有带擦胶又刚巧我在坐在她隔邻又刚巧我手上有着一块擦胶于是我便借给了她,完毕。”
“你…”慕容红莲正要大兴问罪之师,但在爱郎面前却不便发作,只好笑着说“对,便是如此”。
“那么,之后呢?”
“之后我便跟“无用姐姐”她结成了好朋友,”好歹灌了一杯汽水,黄凤丹的心情算是好了点。“由于她比我早出生,所以我称呼她作“姐姐”。”
“对!我俩相识的一切便是如此,”慕容红莲仍然强装着笑容。这时正要轮到上红肉主菜,却听见楼下传来阵阵尖叫声。
“操场那边到底在搞什么了?吵吵闹闹的,叫人想好好吃顿饭也不行…”蹩了一肚子闷气的慕容红莲总算找到地方发泄。她走到窗前正要看个究竟,却给眼前的情景吓倒:
“下…下面到底搞什么了!?”
“发生了什么事?”二人异口同声问道。然而,正当他俩的身子刚好离席的瞬间,白色长桌忽地塌了下去,食物与破碗破碟散满了一地。
听见塌声的慕容红莲甫别过头来,黄凤丹立即举起双手。
“不、不是我干的…”
“危险!柏汞哥哥,小凤妹妹!”
只见一坨绿色黏液突然自礼堂的地板窜出。黏液贴在长桌上,不消半刻便把整条长桌吞噬。二人虽是立即避开,但黄凤丹的黑色校鞋还是给黏液“吃”掉一小截。
“哇啊,我的校鞋没了!”
“现在不是担心这个的时候吧?”黄柏汞说着,只见眼前那团绿色黏液渐渐变大,身高估计高逾十尺,形状有如一颗大馒头,更长出了类似人类的脸孔。
“好、好大…”
慕容红莲被对方迫在墙角,动弹不得。便像在操场上的那群学生遇到的一般,绿色黏液爬到她的身上,把她的校服逐渐腐蚀。
“不、不要啊!这件校服可是由全港最高级的裁缝,用最上等的布料制作的…而且会给柏汞哥哥看到…”
“慕容姐姐!”尽管是不爽对方适才的举动,但毕竟这些小事终究影响不了二人的交情。“你这只“黏黏馒头怪”…好,便让我来当你的对手!”
“蠢材,你要用什么去打?”黄柏汞对她的举动感到汗颜。只见黄凤丹拿出那个心形镜盒,喊道:
“要对付这些可恶的怪兽,当然是交由魔法少女“流星”去办!”接着她把镜盒高举,“圣洁之神赐我力量!”
只见镜盒化成一阵粉红光芒,下一瞬间已变成一支白色的魔法棒。黄凤丹凭空接过魔法棒,却不是立即跑去对付敌人,而是自顾自的爬到一旁的舞台上。
她站在舞台上,先是摆出了一个相当帅气的姿势,“午饭时间为同学们应有的空闲之一,但你这馒头怪竟在大肆捣乱,不让我们好好享受这时光,实在是罪大恶极!不可饶恕!”
“…你在说些什么有的没的,凤丹?”
“我才不是那个叫作黄凤丹的可爱萝莉!我是代表神圣的光之魔法界的光之魔法少女?魔法少女“流星”!!”
好歹报了名号,却见大批绿色黏液已扑脸而来,她随即小跳避开。“呃…哥哥,我该怎样对付它才好?”她问道。
“打从一开始你不是说有好办法才变身应对吗?”黄柏汞实在耐不过,不禁反呛她一句。
“那个,我一紧张便想不到办法了啦…嘻嘻嘻嘻…”
这时绿色黏液已把黄柏汞团团包围。“你啊,直接参考那些魔法少女动漫不便好吗?”黄柏汞喊道。
“又对喔!不慨是我的哥哥!”被一言惊醒的黄凤丹跳下舞台,拿起魔法棒便凭空在乱画些什么。只见魔法棒两端的宝石突然发出耀眼的光芒,她立即以魔法棒指着眼前的黏黏馒头怪乱喊一句:
“净化之光!”
一条光柱随即自手中的魔法棒射出。光柱所到之处,绿色黏液随即凐灭于虚无之中。转瞬间,那黏黏馒头怪已不再复见。
当慕容红莲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然是全身赤裸。
望着眼前上来视察她伤势的二人,她不禁搂住了眼前的黄凤丹哇哇大哭起来。便是有多横蛮有多霸道也好,“光之支配者”终究是人,一个普通不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