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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和情敌的较量

  在街上逛了一圈,喜气洋洋的回了承王府,就看见一顶宽大而不失典雅的轿子停在了承王府大门口。
  一身鹅黄色长裙,着了大氅,还戴了几株簪子,脸上淡着粉黛,衬出她明媚又温润的气质,她正在身边奴婢的搀扶下下马车,举手投足间都是大家闺秀的气派。
  白阅颜在转角一顿,转身把手里没吃完的糖葫芦塞进紫尧手里,整了整衣裙,潇洒又泰然的理了理毛皮大氅,步伐稳健的往承王府门口走。
  一副遇到了对手的模样,气氛一下子紧张了起来,紫尧哑然失笑,觉得白阅颜全副武装的样子就像是遇上了对手的公狮。
  白阅颜出去闲逛都喜欢换上轻松闲散的长袍,扮作儒雅书生,虽然身量不够,但勉勉强强也能充当个未及弱冠的少年郎。她大概是潇洒惯了,身上洒脱的气质比比皆是,英姿飒爽,恣意风流,华贵大气。
  她走上前去,祁温宁还立在冷风中等人通报韩泽承,她娇小孱弱,好似风一刮就能被吹跑了似的。
  门口的侍卫看见了白阅颜,微微福身,祁温宁也转过头去,款款垂下身子一拜,“参见公主殿下。”
  白阅颜扬起了嘴角,笑容温暖,“平身。祁小姐到承王府可是为了见承王殿下?”
  “正是,天气冷了,过几日又是冬至,我和家中姐妹煮了饺子与腊八粥,想送过来给承王殿下和公主殿下尝一尝。”
  白阅颜听了,倒是一愣,难怪天气越发的冷了,原来她这一通折腾,就快到冬至了。她笑了,满心欢喜,“既然如此,那快些进来吧。”
  她又转头去数落两句守门侍卫,“你们懂不懂事?大冷天的,至少也要让人进屋里等啊。”
  说着,白阅颜顺手的挂上了祁温宁的手臂,姐妹好的同她进了承王府大门,祁温宁有些心虚,扭扭捏捏,犹犹豫豫的,她顿住了脚步。
  毕竟之前韩泽承说过,让她少来承王府找他的,她不等通报就进去,实在是不知礼数。
  “这不太好吧,我还是在外面等等承王吧。”
  “无妨,”白阅颜举手投足间都是主人的模样,“泽承不会怪罪下来的,外面冷得人骨头都没了,赶紧进来烤烤火。”
  祁温宁脸上一僵,却也没说什么,跟着白阅颜进了偏厅。
  偏厅也是见客的地方,只是地方小了些,没有那么宏伟宽大,却胜在暖。炉火旺盛,这个屋子里都是暖洋洋的。
  白阅颜一进来,便利落的解下大氅递给紫尧,长袍一甩,内敛的贵气喷薄而出,她在主位落座,抬手抱过那只放在韩泽承床上的猫咪。
  猫半年过去,长了不少,正在午睡,被白阅颜一把捞起来,不耐的抬眼看了一下,又在白阅颜怀里寻了个舒服姿势,沉稳的睡了。
  祁温宁没得赐座,脸色干硬的看着逗猫的白阅颜,白阅颜感受到一股灼热的视线,这才抬起眼来,又是疑惑又是惊讶,“你坐呀,站着做什么?”
  祁温宁咬着牙道,“公主没赐座,小女自然不敢。”
  白阅颜闻言,更惊讶了,抬头看究的看向紫尧,似乎第一次听说这个说法,紫尧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白阅颜眉梢一挑,显然还是存了疑惑,但嘴下却认错得快。
  “这,这倒是我孤陋寡闻了,我未单独召见过谁,自然也不懂这些规矩,大家便都随意些,无需在意。”
  白阅颜狡黠的笑了一下,祁温宁看着她明媚的笑脸,几乎要把牙齿给咬碎了。
  正当两个人一时无话,韩泽承便裹着风雪走了进来,他仍是那张不咸不淡的脸,先揉了揉白阅颜的头,便转眸看向祁温宁,眉毛一挑,“走吧。”
  祁温宁微笑着点了点头,眼中的星光遮都遮不住,白阅颜笑得更开怀了,暗暗给韩泽承记下了一笔。
  她和韩泽承都没打算在他们两个的事上声张,也就更不会告诉祁温宁,看着祁温宁志得意满的脸,白阅颜气得想把这偏厅给拆了。
  韩泽承出去前低头看了怀里的人儿一眼,知道她又免不得要打翻醋坛子,可当着人前他也不好怎么哄她,就柔了声音,“你刚回来,吃点饺子暖暖身子。我们一会儿就回来。”
  白阅颜用了好大的意志力才缓缓的点了点头,他们要谈事情,她自然不能干扰他们。否则韩泽承又要为难了。
  韩泽承看她点了头,便跟着祁温宁一同出了偏厅,绕进了一处更偏僻的地方,那是韩泽承的书房。
  祁温宁也没把她自己的侍女带来,两个人呆在书房里,也不知道聊了什么,白阅颜无聊得紧,就在偏厅里祸害猫咪。
  那猫咪气得极了,张牙舞爪的冲着白阅颜而来,白阅颜正分神,一看一爪子马上要落在自己身上,赶紧一松手,猫就呲溜一下跑了,再不见踪影。
  真是的,连只猫都要跑掉。
  没意思。
  而书房里,祁温宁从衣服内袋翻出了祁韫然亲笔写的书信,她郑重的交到韩泽承手机,重重的呼了口气。
  “把它安全的交给你,我的任务就完成了。”
  言下之意,更是在澄清,她并不是故意违反他的禁令,而是确实有事过来找他。
  韩泽承接过,不动声色的笑了一下,“多谢。”
  祁温宁看着这个面容俊俏的男人,也勾唇笑了。
  他举手投足间都是贵人的气质,在塞北长大的他又多了几分粗犷,杂糅在一起,也就成了现在的韩泽承。
  他是白朝唯一的异性王爷,深得皇帝赏识,尊贵非常,哪怕她是丞相之女,韩泽承也不是她可以随意肖想的。
  不过,也更不是那白阅颜可以随意触碰的,这个男人,阴沉,腹黑,心狠,冷血,一步一步都走的有计划极了。那白阅颜,一看就是养在温室里的花,经不起折腾。
  但她还是能在他的身边,陪着他指点迷津,这可是那位公主做不到的。何况,她可不需要千里寻一人。
  “王爷,听说你回来,不过清闲了几日就去上朝了。你刚回来,定累得紧,我特意着人寻了安神放松的香料。”
  一段话柔柔弱弱,脆生生的话语像是一阵乐谱,动听极了,只可惜韩泽承向来不懂欣赏,他只是抿了口茶,随意的点了点头,“多谢。”
  半句废话也没有。
  韩泽承打开了信纸,粗粗略略的扫了几眼,他抬头,问祁温宁,“你觉得,二皇子这人如何?”
  “二皇子?”祁温宁沉吟了一下,摇了摇头,“次子是最有可能挤掉大哥成为皇太子的,但他没那么厉害,不可能把他的手下安排到江南,那波人不是他的。”
  两个人的对话看起来风牛马不相及,但韩泽承却点了点头,表示了赞同,“是,白景要是连是不是别人的人都看不出,他也不会一去就在陪都呆了那么多年了。”
  “只是,那另一波人马会是谁?”祁温宁垂下眼眸,黯然神伤,“父亲年纪大了,身体本就不好,他一听苦苦追随的大皇子竟然是这般货色,差点一病不起。”
  韩泽承看了她一眼,安慰道,“凡事要往好处想,现在还不晚,否则日后等他做了皇帝,白朝就难了。”
  “王爷说的是。如今的当务之急就是赶紧把那波人的来路查清,不然我们很被动。”祁温宁凌了眸子,娇美的脸上存了杀意。
  “不急,不管他们是谁,现在都没影响到我们,只要不挡路,又何必多生事端?”韩泽承轻轻的叩了叩桌子,把那张纸放下。
  “今日我应了公主殿下要陪她读孔夫子,便不多留你了,改日得空,我定携重礼,登门拜访祁大人。”
  祁温宁闻言,紧紧的咬住了下唇,脸色又白了几分,这样的美人露出这般可怜的表情,想来也要引得男人们纷纷来哄的,可偏偏韩泽承就是不为所动,始终挂着一张温柔得体的笑脸,淡淡的凝视着她。
  “怎么了?还有事?”
  “小女……想问些不该问的事。”
  韩泽承眉梢一挑,笑容未减,语气却生硬了起来,“既然不该问,便别问了。”
  祁温宁刚想说的话被这句一塞,顿时说不出来了,到嘴边的话又被她咽了下去,差点咬到舌头。她幽怨的看着韩泽承,活像是韩泽承欺负她了一样。
  祁温宁似乎做了很大的挣扎,才终于下定决心,呼出一口气,一股脑的说完,“我怕我不问,便会自己纠结到死。倒不如直接些,给自己个痛快。”
  韩泽承没说话,若有所思的敲着桌面。
  但他没打算打断她。
  于是祁温宁继续道:“公主于你,是什么样的存在?”
  韩泽承哑然失笑,认真的看进她棕黑色的眼眸,“我喜欢她。”
  祁温宁一惊,“什么!”
  竟然这么轻易的承认了?她任性又娇气,为什么喜欢?韩泽承怎么会需要一个对他没有任何帮助的女人?
  “你既然问了,我也不瞒着你。我是喜欢她,很喜欢。”
  祁温宁张大了嘴,惊讶的不行,同时,心里好像有什么地方,顷刻间崩塌了,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脑子一下子就沉重了起来,浑浑噩噩的。
  她苦涩的笑了笑,“如此,甚好。你们……”
  祁温宁想祝福他们,却始终没法开口,她抬眼抑制住了往下流淌的眼泪,笑容满面的看着韩泽承,依旧美得惊心动魄,但却掺杂了丝丝苦楚。
  “那我便告辞了。”祁温宁也有着自己的骄傲,她不会在韩泽承面前示弱,更不会在他面前为了这件事哭泣,哪怕再痛,她也要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韩泽承看着她退出去的背影,不知道作何感想,他突然就想到了白阅颜说她可怜,也许是的吧,但他的心里太小了,只能容得下一个白阅颜。
  他现在凭借着祁韫然的赏识,在老一辈官员里站稳了脚跟,也就不需要她做什么了。他不喜欢她这件事迟早也要说,既然问了,就干脆挑明。
  他的心软,是专属于白阅颜的。
  白阅颜……
  韩泽承笑了一下,却不是平日里疏离冷淡得体的微笑,而是直达眼底的欢愉,想到她,整个人的心情都变好了。
  他把祁韫然查给他的情报放好,便起身去了偏厅。那情报上写的,是关于皇帝手下天眼的资料。当年皇帝对韩家动手时,出动的正是天眼处的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