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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 真相

  白阅颜回到宫里,灵儿立刻给她备了水更衣沐浴。
  沐浴出来,白阅颜坐在梳妆台前,三千青丝垂下,她坐着让灵儿随便摆弄,手上漫不经心的摆弄着一个香囊。
  香囊的做工十分的不精细,面料却是极好的,正是白阅颜的杰作。
  这个香囊做好已经有几个年头了,却一直没能送出去,便一直留在白阅颜的身边,她叹了口气,把香囊递给灵儿。
  “你帮我转交给他吧。”
  灵儿愣了一会儿,问道:“公主殿下的意思是……”
  “我意已决,我要嫁给凌佑,”她看着铜镜里有些憔悴的脸,拍了拍自己的脸蛋,“明日给我上些脂粉,我要去见凌佑。”
  灵儿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她也是第一反应便不同意,“东海国那么远,你受欺负了怎么办啊,他对你不好怎么办啊。”
  “总归又不会亏待了我的吃穿,其他的,忍一忍也没什么,”白阅颜对着镜子描摹自己的眉型,自言自语道,“这样的眉眼会不会太过清秀了啊,应该修一修才担得上皇后的身份吧。”
  “公主……”灵儿神色复杂的捏着香囊,最终还是把香囊放回了白阅颜的桌子上,惶恐的退了几步,“这事还是应当你亲自去说,旁人不敢代劳。”
  废话,她可不想被韩泽承追着骂,她不要去!自己家的主子自己最了解了,灵儿几乎都能想象到知道消息后的韩泽承气急败坏的样子。
  白阅颜睨了她一眼,又把香囊拿了起来,细细端量,“如今,我真是一眼都不想再看见他了。”
  韩泽承好不容易从宫里出去,这才想起来还有个祁温宁等着他去安慰察看,正好皇帝派了个太医过去给她问诊,他便跟着一块去了。
  刚一进她的院子门,便听到了少女的哭喊声,韩泽承是讨厌这样尖利的声音的,因此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他推开房门,祁温宁憔悴的躺在床上,默默流泪,而她的身旁,那个惹事的婢女正在嚎啕大哭,仿佛刚刚失去了她的亲娘。
  韩泽承头疼的摁了摁眉心,走到祁温宁身边将她扶了起来,尽量的柔软了声音,“你如何了?伤势可还重?”
  “承王殿下!你一定要给我们小姐做主啊!那公主实在是欺人太甚了!我们小姐柔柔弱弱的,哪里经得起她这样的打!而且,而且小姐的肚子里还有着你的骨肉呢!”
  侍女一口气哭完,便垂在一旁不说话了,韩泽承拍了拍祁温宁的肩膀,让她安心,“放心吧,该罚她的皇上自有定夺。”
  “你今日,还去给她求情了是吗?”祁温宁瞪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他,眼里的不甘与落寞让韩泽承一时语塞。
  他点了点头,“皇上罚得是太重了些。”
  “那我呢?我就活该被伤害吗,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是也不是我逼着你娶我的啊!如今倒好了,肚子里的孩子也没有了,而你韩泽承自始至终不曾来看过我一眼——
  “是白阅颜杀了我们的孩子啊!就算如此,你也要护着她吗!”祁温宁沉声道,也不敢说话太大声,生怕隔墙有耳。
  “孩子流掉了?”韩泽承愣了一下,倒是没有所谓的可惜感,只是一种对祁温宁的抱歉涌上心头,让她为了他怀了孩子又流产,着实太伤身子,“没关系,你好好养着,孩子总会再有的。”
  祁温宁忽然抬起头,讶然的看着韩泽承,“你还愿意让我给你生孩子?”
  “你是我明媒正娶的侧妃,为何不愿意?”韩泽承倒是无所谓,反正除了白阅颜,其他的又有什么不一样呢。
  “皇上派了太医来,正好让他给你开些补身子的药。”韩泽承说着,起身出去让太医进来。
  祁温宁的眼神却慌乱了起来,一把抓住了韩泽承的袖子,“这,太医若是知道了我有身孕,岂不是一桩丑闻,我不可让你与父亲蒙羞。”
  “宫中淫乱肮脏之事什么没有,太医不会挂怀的。”韩泽承宽慰道,不顾祁温宁的阻拦,还是出去将太医请了进来。
  祁温宁和侍女对视了一眼,暗道不好,这谎言不会到这里就要被拆穿了吧,可她还没有嫁给韩泽承啊!那韩泽承该不会反悔吧……
  还没等这两个人想好对策,韩泽承已经带着太医进来了,太医行了礼便规规矩矩的给祁温宁把脉。
  韩泽承在一旁担心的问道:“如何了?”
  太医收了手,“回承王殿下,祁小姐脉象平稳,想来只受了些皮外伤,修养几日便可痊愈。”
  韩泽承直截了当的问道:“她刚刚流产,需不需要开些补身子的药方?”
  祁温宁愣住了,一时间连眼泪都忘了流。
  太医也愣住了,“小姐流产了?”
  他回头看了祁温宁一眼,还是道,“这祁小姐的脉象平稳,并无波动,不像是流产的症状。”
  “那便是此前的太医误诊?孩子还在她肚子里?”韩泽承欣喜的问道,太医却是十分的为难,“这……这,回殿下,臣愚钝,也并未诊断出怀孕的迹象。”
  太医到底是宫里的人,一听就知道是这个祁温宁耍了心机才让韩泽承娶她的,自然不可能让她得逞让他们的公主殿下白白受了委屈。
  冗长的沉默,一时间几个人都没有说话,祁温宁有些慌了,她颤抖着叫了韩泽承一声。
  韩泽承这才像回过神来一样看了她一眼,他抬手示意她别说话,维持着良好的风度将太医给送了出去。
  他也跟着太医离开了,没有再跟祁温宁说一句话。
  韩泽承很清楚,当初的自己是为了孩子与她成亲,可这孩子竟然不存在,就这样白白的失去了他的白阅颜,他不甘心,也不舍得。
  韩泽承坐在承王府的屋顶上,眺望着京城的方向,一罐一罐的往嘴里灌着酒。
  李睿担心的看着他,十分害怕自己的主子会从木头屋顶上掉下来。但还好,韩泽承十分的有控制力,等到他把酒喝完,他还能稳稳当当的跳下来,走进白阅颜曾经住过的屋子,裹着被子贪婪的闻取着残留的温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