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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宋参军
唐坊州宋参军,少持《金刚经》。及之官,权于司士宅住。旧知宅凶,每夕恒诵经。
忽见妇人立于户外,良久,宋问:“汝非鬼耶曰:”然。“又问:”幽明理殊,当不宜见,得非有枉屈之事乎?“妇人便悲泣曰:”然。“言:”身是前司士之妇。
司士奉使,其弟见逼,拒而不従,因此被杀。以毡裹尸,投于堂西北角溷厕中。不胜秽积,人来多欲陈诉。
俗人怯懦,见形必惧,所以幽愤不达,凶恶骤闻。执事以持念为功,当亦大庇含识,眷言枉秽,岂不悯之!“宋云:”己初官位卑,不能独救,翌日,必为上白府君。“其鬼乃去。
及明具白,掘地及溷,不获其尸。宋诵经,妇人又至,问:”何以不获?“答云:”西北只校一尺,明当求之,以终惠也。“依言乃获之。
毡内但余骨在,再为洗濯,移于别所。其夕又来拜谢,欢喜谓曰:”垂庇过深,难以上答,虽在冥昧,亦有所通。君有二子,大者难养,小者必能有后,且有荣位。
“兼言宋后数改官禄。又云:”大愧使君,不知何以报答?“宋见府君,具叙所论。府君令问己更何官。
至夕,妇人又至,因传使君意。云:”一月改官,然不称意,当迁桂州别驾。“宋具白,其事皆有验。
初,宋问:”身既为人所杀,何以不报?“云:”前人今尚为官,命未合死。“所以未复云也。
刘鸿渐
刘鸿渐者,御史大夫展之族子。
唐乾元初,遇乱南徒。有僧令诵《金刚经》,鸿渐日诵经。至上元年,客于寿春,一日出门,忽见二吏,云:“奉太尉牒令追。”鸿渐云:“初不识太尉,何以见命?”意欲抗拒,二吏忽尔直前拖曳。鸿渐请着衫,吏不肯放。
牵行未久,倏过淮,至一村。须臾,持大麻衫及腰带令鸿渐着,笑云:“直醋大衫也”因而向北行,路渐梗涩,前至大城,入城有府舍,甚严丽。
忽见向劝读经之僧従署中出,僧后童子识鸿渐,径至其所,问:“十六郎何以至此?”因走白和尚云:“刘十六郎适为吏追,以诵经功德,岂不往彼救之?”鸿渐寻至僧所,虔礼求救。僧曰:“弟子行无苦”
须臾,吏引鸿渐入诣厅事,案后有五色浮图,高三四尺,回旋转动。未及考问,僧已入门,浮图变成美丈夫,年三十许,云是中丞,降阶接僧,问:“和尚何以复来?”僧云:“刘鸿渐是己弟子,持《金刚经》,功力甚至。其算又未尽,宜见释也”王曰:“若持《金刚经》,当愿闻耳”因令跪诵,鸿渐诵两纸讫,忽然遗忘。
厅西有人,手持金钩龙头幡,幡上碧字,书《金刚经》,布于鸿渐前。令分明诵经毕,都不见人,但余堂宇阒寂。因尔出门,唯见追吏。
忽有物状如两日,来击鸿渐。鸿渐惶惧奔走,忽见道傍有水,鸿渐欲止而饮之,追吏云:“此是人膏,澄久上清耳,其下悉是余皮烂肉,饮之不得还矣”
须臾至舍,见骸形卧在床上,心颇惆怅。鬼自后推之,冥然如入房户,遂活。鬼得钱乃去也。

张喜猷
广陵张嘉猷者,唐宝应初为明州司马,遇疾卒。载丧还家,葬于广陵南郭门外。永泰初,其故人有劳氏者,行至郭南,坐浮图下,忽见猷乘白马自南来,见劳下马,相慰如平生,然不脱席帽,低头而语。
劳问冥中有何罪福,猷云:“罪福昭然,莫不随所为而得。但我素持《金刚经》,今得无累,亦当别有所适,在旬月间耳。卿还,为白家兄,令为转《金刚经》一千遍,何故将我香炉盛诸恶物卿家亦有两卷经,幸为转诵,增己之福。”言讫,遂诀而去。劳昏昧,久之方寤去。

魏恂
唐魏恂,左庶子尚德之子,持《金刚经》。神功初,为监门卫大将军。时京有蔡策者,暴亡,数日方苏。
自云初至,冥司怪以追人不得,将挞其使者。使者云:“将军魏恂持《金刚经》善神拥护,追之不得。”即别遣使覆追,须臾,还报并同。
冥官曰:“且罢追”
恂闻,尤加精进。
杜思讷
唐潞州铜鍉县人杜思讷,以持《金刚经》力,疾病得愈。每至持经之日,必觌神光。

龙兴寺主
唐原州龙兴寺,因大斋会,寺主会僧夏腊既高,是为宿德,坐丽宾头之下。有小?僧者,自外后至,以无坐所,唯寺主下旷一位,小?僧欲坐,寺主辄叱之。如是数次,小?僧恐斋失时,竟来就坐。
寺主怒甚,倚柱而坐,以掌掴之。方欲举手,大袖为柱所压,不得下,合掌惊骇。小僧惭沮,不斋而还房。
众议恐是小?僧道德所致。寺主遂与寺众同往礼敬,小?僧惶惧,自言:“初无道行,不敢滥受大德礼数。”逡巡走去。因问平生作何行业,云:“二十年唯持《金刚经》。”众皆赞叹,谓是金刚护持之力。
便于柱所焚香顶礼,咒云:“若是金刚神力,当还此衣。”
于是随手而出也。
陈哲
唐临安陈哲者,家住余杭,精一练行,持《金刚经》。广德初,武康草贼朱潭寇余杭。
哲富于财,将搬移产避之。寻而贼至,哲谓是官军,问贼今近远。群贼大怒曰:“何物老狗,敢辱我!”争以剑刺之。
每下一剑,则有五色圆光径五六尺以蔽哲身。刺不能中,贼惊叹,谓是圣人。莫不惭悔,舍之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