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唐尧臣
张师览善卜冢,弟子王景超传其业—元中,唐尧臣卒于郑州,师览使景超为定葬地。葬后,唐氏六畜等皆能言,骂云:“何物虫狗,葬我着如此地”家人惶惧,遽移其墓,怪遂绝。
奴官冢
酂县有后汉奴官冢。
初,村人田于其侧,每至秋获,近冢地多失穟不稔,积数岁,已苦之。后恒夜往伺之,见四大鹅従冢中出,食禾,逐即入去。村人素闻奴官冢有宝,乃相结开之。
初入埏前,见有鹅,鼓翅击人,贼以棒反击之,皆不复动,乃铜鹅也。稍稍入外厅,得宝剑二枚,其他器物不可识者甚众。次至大藏,水深,有紫衣人当门立,与贼相击。
贼等群争往击次,其人冲贼走出,入县大叫云:“贼劫吾墓!”门主者曰:“君墓安在?”答曰:“正奴官冢是也。”县令使里长逐贼,至皆擒之—元末,明州刺史进三十余事。
雷斗
唐开元末,雷州有雷公与鲸斗。鲸身出水上,雷公数十,在空中上下,或纵火,或诟击,七日方罢。海边居人往看,不知二者何胜,但见海水正赤。
张须弥
唐上元中,滁州全椒人仓督张须弥,县遣送牲诣州。山路险阻,淮南多有义堂及井,用庇行人。日暮暴雨,须弥与沙门子邻,同入义堂。
须弥驱驮人王老,于雨中收驴。顷之,闻云中有声堕地,忽见村女九人,共扶一车。王有女阿推,死已半岁,亦在车所。
见王悲喜,问母妹家事,靡所不至。其徒促之乃去。初,扶车渐上,有云拥蔽,因作雷声,方知是雷车。
蔡希闵
唐蔡希闵,家在东都。暑夜,兄弟数十人会于厅。忽大雨,雷电晦暝,堕一物于庭,作飒飒声。
命火视之,乃妇人也。衣黄绸裙布衫,言语不通,遂目为天女。后五六年,能汉语。
问其乡国,不之知。但云:“本乡食粳米,无碗器,用柳箱贮饭而食之。”
竟不知是何国人。初,在本国,夜出,为雷取?上,俄堕希闵庭中。
徐景先
唐徐景先,有弟阿四,顽嚚纵佚,每诲辱之,而母加爱念,曲为申解。
因厉声应答,云雷奄至,曳景先于云中。有主者,左右数十人,诃诘景先。答曰:“缘弟不调,供养有缺,所以诟辱。
母命释之,非当詈母。”主者不识其言,寻一青衣,自空跃下,为景先对,曰:“若尔放去,至家,可答一辩,钉东壁上,吾自令取之”遂排景先堕舍前池中,出水,了无所损。
求纸答辩,钉东壁,果风至而辩亡。
欧阳忽雷
唐欧阳忽雷者,本名绍,桂阳人。劲健,勇于战斗,尝为郡将,有名。
任雷州长史,馆于州城西偏,前临大池,尝出云气,居者多死。绍至,处之不疑。令人以度测水深浅,别穿巨壑,深广类是。
既成,引决水,于是云兴,天地晦冥,雷电大至,火光属地。绍率其徒二十余人,持弓矢排锵,与雷师战。衣并焦卷,形体伤腐,亦不之止。
自辰至酋,雷电飞散,池亦涸竭,中获一蛇。状如蚕,长四五尺,无头目,斫刺不伤,蠕蠕然。具大镬油煎,亦不死,洋铁汁,方焦灼。
仍杵为粉,而服之至尽。南人因呼绍为“忽雷”。
成弼
隋末,有道者居于太白山,炼丹砂。
合大还成,因得道,居山数十年。有成弼者给侍之,道者与居十余岁,而不告以道。弼后以家艰辞去,道者曰:“子従我久,今复有忧。
吾无以遗子,遗子丹十粒,一粒丹化十斤赤铜,则黄金矣,足以办葬事。”
弼乃还,如言化黄金以足用,办葬讫,弼有异志,复入山见之。更求还丹。道者不与,弼乃持白刃劫之。
既不得丹,则断道者两手,又不得,则刖其足,道者颜色不变。弼滋怒,则斩其头,及解衣,肘后有赤囊,开之则丹也。弼喜,持丹下山。
忽闻呼弼声,回顾,乃道者也。弼大惊,而谓弼曰:“吾不期汝至此,无德受丹,神必诛汝,终如吾矣。”因不见,弼多得丹,多变黄金,金色稍赤,优于常金,可以服饵。家既殷富,则为人所告,云弼有奸。
捕得,弼自列能成黄金,非有他故也。唐太宗问之,召令造黄金。金成,帝悦,授以五品官,敕令造金,要尽天下之铜乃已。
弼造金,凡数万斤而丹尽。其金所谓大唐金也,百炼益精,甚贵之。弼既爇穷而请去,太宗令列其方,弼实不知方,诉之,帝谓其诈,怒胁之以兵。
弼犹自列,遂为武士断其手,又不言,则刖其中。弼窘急,且述其本末,亦不信,遂斩之。而大唐金遂流用矣。
后有婆罗门,号为别宝,帝入库遍阅,婆罗门指金及大毯曰:“唯此二宝耳。”问:“毯有何奇异,而谓之宝?”婆罗门令舒毯于地,以水濡之,水皆流去,毯竟不湿。
至今外国传成弼金,以为宝货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