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出版文学> 光宣诗坛点将录>第2章

肯向都官拜路尘,花间着语老犹能。只缘英气平生误,未信寒蛟竟可罾。
苏戡急功名而昧于去就,陈弢庵、张之尝论及之。
(陈弢庵见后。张之,名孝谦,商城人。光绪丙戌进士,官翰林院庶吉士。
)盖以自托殷顽,而不知受庇倭人,于清室为不忠,于民族为不孝。吾友程穆庵闻郑死,有句云:”片语救亡臣有策,终身为虏我何尤。“严于斧钺矣。
(千帆谨按:先君《哀郑重九》云:”高名一代海藏楼,晚节千秋质九幽。片语救亡臣有策,终身为虏我何尤。宁将国命酬孤注,未必行藏不赘疣。
谁识南台起长夜,陆沈久已志神州。“注云:海藏早岁读书福州,有诗云:”山如旗鼓开,舟自南台下。海日生未生,有人起长夜。
“”夜起“之号,盖以此也。)若就诗论诗,自是光宣朝作手。《海藏》一集,难可泯灭。
孔子不以人废言,兹仍旧录。而并为着论于此。
(附)论近代诗家绝句
章士钊诗人边帅不嫌狂,汉箭朝飞事岂常?王道纵知非乐土,后清未必胜宏光。
(先生每以建立后清自诩,然非满洲国也。)八里庄前傅相祠,蒲荷重气净秋期。松萝百尺无安处,愿作青青涧底丝。
(指天津李园登高事,吾学诗始于是时。)也曾高咏气横秋,劣企苏黄与共游。开口便云数千岁,苏黄应是客西周。
(吾以《示侄》五古一首呈先生,极承推许,谓与苏甚近。二十年中未见此作。赠诗有”不妨即以文为诗,勿与时贤较升斗“,乃指此。
唯散原叹赏范伯子《中秋玩月》诗云:”吾生恨晚数千岁,不与苏黄数子游。得有斯人力复古,公然高咏气横秋。“苏黄去今不过千岁,乃云数千,未解何故。

千帆谨按:一本”劣“作”敢“,”开口便云“作”但若早生“,”是客西周“作”使拜前修又按:《散原精舍诗》卷上《肯堂为我录其甲午客天津中秋玩月之作,诵之叹绝。苏黄而下,无此奇矣。用前韵奉报》起句云:“吾生恨晚生千岁”,非“数千岁”也。
章先生偶误记耳。
掌管诗坛机密军师二员天机星智多星吴用 陈宝琛(附黄楙谦)胸藏万怪貌姁姁,是大宗师,是德充符。
闽海词坛郑与严,老陈风骨更翩翩。
诗人到底能忠爱,晚岁哀辞哭九天。(陈可毅)弢庵太傅,高风亮节,士林楷模。当溥仪被挟至津门,弢庵伏地陈七不可,且言:“上必去,臣亦不能相从矣。”痛哭而返。有诗数首,词至哀恸。
盖深知托命倭人,匪唯速亡,且无以对宗邦、上父母丘陇也。弢庵诗,初学黄陈,后喜临川。晚以久更世变,深醇简远,不务奇险而绝非庸音,不事生造而决无浅语。
至于抚时感事,比物达情,神理自超,趣味弥永。余尝以和平中正质之,弢庵为首肯者再,以为伯严、节庵所未道也。(弢庵太傅有手录《沧趣楼诗》七巨册,余乙丑侍太傅,曾命余细阅一过,分别存芟。
余谢不敏,因原稿有散原、节庵批注也。此稿,余携至张家口,留一月,乃还之。
陈宝琛,字伯潜,号弢庵,又号橘隐、听水老人,闽县人。
同治戊辰进士,官至太保。民国二十四年卒,年八十八。有《沧趣楼诗》。

黄楙谦,字嘿园,永福人。宣统己酉拔贡,民国官总统府秘书。)(附)论近代诗家绝句
章士钊清议同光一簇新,螺江应是主盟人。
篑斋眨死圭庵殁,老眼频低看《甲寅》。(辟疆语余:《甲寅》杂志,弢庵通阅一过,并称周刊之文视杂志有进。唯作官与办报为二事,不当同时兼营。
)槛虎笼猿剧可怜,只观校猎不张弦。多应解协沧州趣,收取诗名六十年。
太邱门户绝宽饶,亭馆平原亦见招。
文似不须凭客荐,傥缘无论美新朝。(弢庵而外,赵次帅亦见赏《甲寅》,曾向余云:“《甲寅》除谈墨学,殆无一字不读。”)八十缘何不杖朝?有人持议诮文饶。
小朝廷内分牛李,诗派相同却解嘲。(“八十杖朝真好汉”,苏戡美王雪澄诗也,同时即以不赞同满洲国咎弢庵。张国陈郑两派,显同牛李。
弢庵逝后,郑作《陈文忠公挽诗》,仍有微辞。)天闲星入云龙公孙胜
清道人李瑞清玉梅庵,紫虚观。有时绝唱入云汉。

来往金陵又几时,久闻人说李梅痴。过江名士知多少,争诵临川古体诗。(陈可毅)海云写影一黄冠,来往金陵岁月宽。
四海声名归把笔,劝君古调莫轻弹。
梅庵于清逊国后,服道士服,往来宁沪间,鬻书画自给,署清道人。儿童走卒,皆知有李道士矣。
诗五古最高,七言绝句有东川、龙标格意。惜为书名所掩,人亦不能尽知也。
(李瑞清,字梅庵,临川人。
光绪甲午进士,官江宁布政使。民国九年卒,年五十四。有《清道人遗集》。
)一同参赞诗坛军务头领一员地魁星神机军师朱武
陈衍取威定霸,桐江之亚。《近代诗钞》,《石遗诗话》。
一灯说法悬孤月,五夜招魂向四围。
记取年时香宋句,老无他路欲何归?
石遗老人初治经,旁及许洨长,多可听。中年以诗名,顾非甚工。至说诗,则居然广大教主矣。
朱武在山寨中,虽无十分本事,却精通阵法,广有谋略。
(陈衍,字叔伊,又字石遗,号匹园,侯官人。光绪壬午举人,官学部主事。
民国任福建通志局总裁。民国二十六年卒,年八十二。有《石遗室诗文集》、《石遗室诗话》、《近代诗钞》、《元诗纪事》、《辽诗纪事》、《宋诗精华录》等。
)(附)论近代诗家绝句
章士钊众生宜有说法主,名士亦须拉揽人。石遗老子吾不识,自喜不与厨师邻。(石遗编《近代诗钞》,大半与己唱和之作,以厨师张宗杨之诗殿焉。
)(石遗诗非极工,而论诗却有可听,自负甚至。余早年遇于回子营郑叔进座上,谈及编《元诗纪事》甚悉。及甲戌来金陵,一日余与石遗登豁蒙楼煮茗,因从容询曰:“君于有清一代学人位置可方谁氏?”石遗曰:“其金风亭长乎?”时黄曾樾亦在座,因问余:“君撰《光宣点将录》,以陈先生配何头领?”石遗不待余置答,遽曰:“当为天罡耳。”
余笑。石遗岂不知列彼为地煞星首座耶?殆恐佘一口道破耳。时座中仅三人,想荫亭尚能忆及之。
此一事与《点将录》有关,因记之以谂来者。──方湖注。)掌管钱粮头领二员天贵星小旋风柴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