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内务总管李公公就带着一班宫娥太监和工人来到章汨宫。是的,如果颜惑儿没有听错的话。
颜惑儿和北雪颜约定好,在外人面前,北雪颜就是她的奴婢,惑儿,她就是北国公主北雪颜。可北雪颜被人尊称了十几年公主,所以,李公公喊一声公主的时候,原本站在一旁的北雪颜就踏前一步,对上李公公那双怪异的眼睛便知道自己错了。对颜惑儿说:“主子,你昨天染了点风寒,奴婢刚煎了药,若是现在不得空,我便把它倒会药煲,让它暖着。”
颜惑儿听着她补场的话,也就答应了。北雪颜也便退下。
“公主,都怪奴才没有安排好,让公主昨天受委屈了,还望公主见谅。”李公公嘴上说着不好意思,面子上可是很挂得住。“今个儿早,奴才被盈妃娘娘叫去了狠狠地训了一遍,说,‘李公公,雪颜公主虽说是北王献给皇上的礼物,安排到章汨宫也就算了,你竟然连个宫娥太监也不派去伺候着,要是被不知情的人知道了,是想要她们说本宫妒忌人家是公主,还是说本宫没有管理好后宫啊?’公主,你看,这全是奴才的疏忽。”
颜惑儿听着这段下马威的话语,实在是可笑极了。“李公公不必责备自己了。我看这章汨宫挺适合我的,况且,我也听说了,这是皇上安排的,也就不怪公公了。至于盈妃娘娘说你没有派宫娥太监伺候着我,哎哟,公公,实在是不用了。你看,我有惑儿这陪嫁丫头也就够了。我从小体弱多病,见不得那么多的外人,惑儿伺候我多年,有她就够了,这些宫娥太监,你就带回去吧。”
李公公瞪大着眼睛看着她:“公主,这、、、、、、”
“李公公你不必为难,我晚膳后去拜访盈妃娘娘的,你只管回复就好了。”颜惑儿不是傻子,那些宫娥太监无非就是用来盯住她这个北国进贡的“礼物”,好让她不能颜媚惑主。
逐客令一下,李公公带着一批宫娥太监离开。说到底,这只不过是前奏。她是不想招惹别人的,不过,别人是下了战帖了,她也没有避战的道理。
晚膳后,她们主仆两人就到华阳宫拜访盈妃了。刚到华阳宫,里面就传出了笑声。颜惑儿打量这华阳宫,宫门前只有一对石狮子,宫门只种了一棵大概有五六个才能保住梧桐树,梧桐树下还搭了一个千秋架。日落西山,这华阳宫内除了这棵梧桐树便无其他树了,更别提什么花。她往千秋架上坐着,盯着这闭着厅门,沉思了一会。
“怎么连个通报的人都没有?”北雪颜有点抱怨地说。
颜惑儿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了淡淡地笑。“我们回去吧。明天再来。”
回去的路上,北雪颜问:“主子,你笑什么,有什么开心事?”
颜惑儿回答:“没有。只是觉得盈妃这小心思明显得很告诉我们,她不待见我们。我今天让李公公转告盈妃,晚膳后我会去华阳宫拜见她。但是,她宫门开了,厅门却关了,但是我刚才坐在千秋架上,那板凳是暖的,肯定是刚刚有人坐过,而且还坐了很久。我猜想,东方亓肯定在里面,盈妃才会笑得这么大声。她是在告诉我,她不待见我,就算我是公主,可这是东芜过,我的身份不如她。”
颜惑儿心里笑得更开心,她本来还不知道怎样报复东方亓,她现在知道了。
很多时候,一些小习惯就把你给出卖了。只要你是个人,只要你还有点感情,只要,你有过去,你,就会被一些小习惯出卖。说到底,出卖你的人——是你自己。
第二天清早,“北雪颜”就让“惑儿”去给盈妃送糕点去了,顺便转达,说她家主子午膳后来拜访。
“主子,你让我做的事我都做了。”“北雪颜”浇着窗前的一株花。
“哦。盈妃怎么说?”
“盈妃说,恭候主子大驾。还有、、、、、、”
“还有什么?”
“还有,盈妃说,主子是个会选时间的人。”
“你见到什么了吗?”北雪颜笑了笑。
“没有,我什么都没有看到,我只是在送糕点给盈妃的时候,刚好在宫门口看到东方亓,东方亓问我是那宫宫女而已?”
颜惑儿继续笑了笑,然后说:“这是我今天在御花园看到的花,见它挺漂亮的就把它移植过来种了,你以后记得每天帮它浇水啊。”
“是,主子。”惑儿拐着脚走到她旁边,接过她的水壶。
“怎么,你的脚?”
“主子,你今天早上给我的鞋子有点小,不合穿。”北雪颜今天去给盈妃送糕点的时候,发现鞋子上粘了许多泥土。颜惑儿看看自己的鞋子,也是如此。估摸着应该是昨天去华阳宫的时候粘上的。便从衣箱里拿了两双绣花鞋出来。那是她以前在竹苑的时候做的,一针一线,都是出自她的手艺。
“哦,没事,你换下来吧,我帮你修修。”
“谢谢主子。”
“北雪颜,你适应了惑儿这个身份?看你主子前主子后的。”
“不然呢,这隔墙有耳的。”北雪颜虽然知道颜惑儿不喜欢让她喊她主子,但是,这毕竟是在皇宫,耳目多着呢。
午膳后,颜惑儿带着北雪颜到华阳宫拜访盈妃。颜惑儿记得北雪颜回报说,她就跟我们一般年纪。看她在皇上面前羞羞答答的,以为挺好相处的,可皇上一离开,马上像换了个人一样,疾言厉色的。
“雪颜见过盈妃娘娘。”颜惑儿先给盈妃行礼。
“哟,你可是堂堂北国的公主,再说了,进了这皇宫,都是姐妹了,妹妹就别客气了。”然后请颜惑儿上座。“今清早,妹妹派这个宫女给我送糕点,我瞧她这样貌和打扮,还以为她就是北国公主了。都说北国公主是个倾城的美人,没想到,你这个宫女也不差啊。今早皇上见了还特意问了她是哪宫的宫女。”盈妃讪讪地说。
“姐姐说的是哪里话,惑儿她只是一个宫女,那能姐姐你比。更何况,姐姐你可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这更是我们主仆不敢遑论的。今天清早我就做了几样糕点,想来也还没送过什么礼物给姐姐,所以就让惑儿赶紧给姐姐送来,怕凉了就不好吃。就疏忽了,皇上还在姐姐这里,还望姐姐见谅。”都说年纪一般大,她自个倒称呼起姐姐来了。
“这有什么关系的。皇上也不会因为这点小事而责备姐姐的。皇上最近与南宫将军商量政事,都没心情跟我们计较这些了。对了,过几天,皇上为南宫将军举办庆功宴,庆祝南宫凯旋,妹妹可曾受邀请。”
“并没有。”颜惑儿微笑着说。“大概皇上考虑到我的感受,就没邀请我参加南宫将军的庆祝宴。”按她现在北雪颜的的身份,怎么可能给“仇人“庆祝。
“原来如此。那妹妹可就要错过这精彩的宴会了。据说,连西菁国的王子也来朝贺,听说还带了许多宝物来献给皇上。”
傍晚时分,东方亓身边的太监曹公公过来传话,说,东方亓等会摆驾章汨宫。
“主子,我们需要准备什么吗?”北雪颜问。
“你知道要准备什么?”颜惑儿饶有趣味地笑着看着北雪颜问。“你去煮壶茶,让御膳房准备些茶点就可以了。茶不要太浓,茶点也不用准备太多,他会用完晚膳再过来的。”交代完后,北雪颜就准备去了。刚走到门口,颜惑儿就唤住她:“你还是换上我给你的鞋吧,已经修好了,你穿着这鞋也怪脏的。”
北雪颜遵命离开。
第4章后宫的女人——盈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