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哦,瞧我这记性。彩云国曾经就有一位女帝。”青鸾王原本听到闵柔的建议十分震惊,转而却又平静了一些。
“我不想当,彩云这摊子事情都没弄完。”白艳情从来不是工作狂,不喜欢把很多工作都揽到身上来这话才说完,闵柔却一拧秀眉,身形极快的闪进里屋。
白艳情与青鸾王见此连忙跟进去,闵柔这么着急的样子,一定是白蓝衣有问题了。
果然进去便看见闵柔已经拿出药箱,而白蓝衣的脸色忽然十分的苍白,并且呼吸很急促!
白艳情没想到会有这样的突发状况,方才不是还算不错的躺着吗?
就在白艳情心情复杂而紧张的情况下,白蓝衣竟然奇迹般的张开了眼!这令白艳情心中忽然一阵激动,这是许多年都没有的情感,一种差点落泪的欢喜。
“父皇,你醒了?”白艳情有些不敢相信,甚至她也觉得她自己变得多情了,从前都是要求无情的。
“闵柔,停手了。”白蓝衣的声音很虚弱,脸色近乎白纸。若不是发出的声音,白艳情就要以为这是一个已经被宣告死亡的人。
“可是……”闵柔还没可是完,就被白蓝衣手势阻止。
“青鸾王,请你回避一下。”白蓝衣却对青鸾王说道,青鸾王何等聪明,自然明白白蓝衣的意思,当下没说什么便踱步出门。
“晴儿,你是彩云的女主,也会是彩云国的女帝,诏书在父皇寝宫内书案右下边的机关里面。”在青鸾王出去关上门后,白蓝衣一出口说的却是这样一句话。
“不要,你自己起来当。”白艳情忽然任性的回答,这算什么,这是在交代后事吗?
“晴儿,父皇的时间不多了。你自幼在外,父皇确实没有尽到为父的责任,你母妃的指责也没有错。晴儿,父皇原本把你嫁到青云是希望你不要卷进来。不过父王在知道你的资质后,自私的把你的后路安排进来。
晴儿,你会是我彩云###第二位女主,这是你的责任。而彩云###第一位女主,就是彩云的创始袓母,同时建立了彩云国。彩云的宗旨不是一统天下,而是天下太平。可到了父皇这一辈,已经势微力竭,这才会有青云国的成立。
晴儿,彩云自立国三百年间,二百余年天下是没有战乱的。明白父皇的意思吗?”一口气说那么多得话似乎用尽了白蓝衣的力气,虚弱的气息急促的吸纳着,白蓝衣尽力的调整气息。
“说下去。”白艳情虽然一瞬间的时候不想白蓝衣交代这些事情,却更明白无谓的纠缠不听,只是幼稚的表现。
“闵柔,你与燕青要辅佐好晴儿。你们二人是本主精心挑选出来的人,可惜……也罢。晴儿,你把头凑过来。”白蓝衣有些话忽然到了嘴边,却又咽下去,转而又想到一件事必须交代白艳情。
白艳情听完点头道:“知道了。”
“晴儿,记住不要让人轻易得到你的血。凤凰之血,你要记住!”白蓝衣方才看起来精神还很好,说到这一句的时候忽然精神萎靡下去。
“什么是凤凰之血?”白艳情纳闷起来,凤凰之血滴入凤台,什么凤凰的主人归来,这是什么意思,父王还没说清楚!
“彩云女帝,三百年一次的机遇,原来……”白蓝衣努力的要说完,不过他的精神力却步允许了。
“闵柔,快!”白艳情见此情形连忙喊着闵柔。
闵柔没有放弃,不过他自己心里清楚极了,此番老主子多半是再也醒不来了。
“主子。”闵柔摇摇头,表示没有办法。
白艳情反而沉静了,闵柔原本以为按照白艳情之前的态度,此时应该会伤心落泪。只是想想又觉得不对,反而是此时白艳情的表现才令闵柔觉得正常。
“带着父王,我们回王宫。”父王是彩云国的国君,他就该是在王宫出殡!
“主子,王宫那边燕青还没有来消息说处理好了。”闵柔却有些踌躇。
“回去。”白艳情却不在乎,不管什么理由,她都要把父王带回去,###第一时间带回去!
彩云王宫此时一片萧瑟,地面上还有血迹没有清理干净。白艳情踏着那些血迹,背上背着白蓝衣,她坚持要自己背着。
一路下来,没有看见侍卫,偶尔看见一俩个宫人,都是行色匆匆,慌慌张张。
白艳情知道现在燕青在清理王宫,那些与贺兰家有瓜葛的,此次都会被全盘换血。而那些杀手侍卫,早也一个个被解决。这些人虽杀之可惜,不杀却是大祸。
白艳情明白培养这样的杀手不容易,特别是还有这么大的规模。但是她更明白他们是被坚定不移的灌输了信仰的人,是不能被磨灭征用的,就像以前的自己。所以他们的后路只有一条……死。不是白艳情狠,而是她比别人更明白游戏的规则。
等来到到内殿,这才看见燕青还有宣吴家的人。大部分也都散去,余下的主要是做一些清理的工作。不多时,王宫就会干干净净,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主子?老主子!”燕青原本在整理一些文案,忽然看见白艳情回来,心中有些奇怪,再看见了白蓝衣的模样,心中更是惊讶。老主子似乎没有生气!
“燕青,举国发丧,皇上驾崩。”白艳情清冷到了极致的嗓音发出这样一个命令。
燕青把眼神看向闵柔,这是怎么回事?
闵柔只是摇头叹息,燕青此时却心中大约了然道:“主子,先到内殿,燕青自会安排妥当。”
白艳情面无表情,早在下迗命令之后已经自顾自的往内殿去了。
燕青眼神有些飘闪,顿了顿还是跟了进去。
见白艳情已经把白蓝衣安放在床榻上,燕青才说道:“主子,属下办事不利。贺兰信跑了。”燕青低头,已经做好受罚的准备。
白艳情眉头一挑,语气已经有些严厉道:“怎么回事?”白艳情叮嘱过,一定不能放过贺兰信。还出这样的纰漏,燕青如果没有一个正当的理由,白艳情不会纵容。
“原本弓箭手已经在围剿贺兰信,中途却插足了贺兰敏儿,更没有料到贺兰信会铤而走险。当时已经下令格杀,贺兰信却能狠心的把贺兰敏儿作为挡箭。原本这也不足以让贺兰信逃出王宫,但中途却有一支人马救援。主子请跟燕青来。”燕青将白艳情带出到后院,那些黑衣人燕青还没有清理出去。
白艳情蹲下了身子,这些人体格健硕,不像是彩云国人。不过如果不是彩云国内的人,那会是谁?
“主子,这是西夏人。”闵柔已经敏锐的给出回答。
“贺兰信与西夏人本有来往,属下在西夏的部分任务就是监视这一点,不过最近西夏内部也是纷争不断,没想到还能分身插足我们彩云内部事务,是属下办事不利。”西夏是闵柔的责任范围,既然是西夏的人做出来的事情,理应他受罚。
“现在不是责罚的时间,是谁的责任,我心里清楚。我要的是贺兰信的尸体,尸体。懂吗?”白艳情有仇必报,白蓝衣的死,就是贺兰信下的命令。举国发丧,她不可能让这个罪魁祸首逃之夭夭,就算是死,也要给她死回来在白蓝衣面前。
“属下明白。”白艳情明明只有十三岁少女的脸庞,一双不见波澜的黑眸却气势凌人。燕青微微惊心,而闵柔是理解白艳情的,老主子的死对主子打击很大。主子看似无波澜的面上,心中已经悲彻到极致。当下二话不说,收拾贺兰信去。
燕青见闵柔出去,也跟着去办事,毕竟这件事不是闵柔一人出的纰漏。人是在她手上逃走的,她就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后院余下一堆黑衣人的尸体,还有微微扬起头的白艳情。为什么,这个时候会想到安云青?当一个人的身影出现在白艳情的脑海,令白艳情蹙起了美眉。
甩开思绪,白艳情现在要去做的,是明日她要称帝的准备。不就是女帝吗,就当当看。安云青,你不问缘由就把我打到冷宫,此后不管你居心如何,我白艳情随便混混就是女帝,谁稀罕你的王后了!
白艳情没有发现,她已经下意识的跟安云青较真。
重新回到内殿,白艳情按照白蓝衣说的拿到遗诏,打开那明黄的绢布,苍劲有利的字体显示白蓝衣在写这封诏书的时候是健康精神的。可是此时,白艳情看了一眼床榻上没有了生气的白蓝衣,内心一种空洞的失落不断的扩大。
不短的时间内,失去了爹娘的感觉似乎很熟悉,一种无助泛滥。很小的时候重复的噩梦在心中显现。黑暗的梦境,有两个看不清面孔的男女,他们在说什么,转而消失。黑暗中只有她自己,不是梦里的事物可怕,而是那种孤立无援,走不到尽头的无助令人恐惧。还记得那时候她就是怕黑,是老板用无数的残酷黑暗训练令她麻木,令她正视那种无助。躲不棹,只能承受的苦难在幼年时,白艳情就已经承受。
“主子。”闵柔的声音撞进白艳情的思绪中。
抬起头,一抹还未散去的无助落入闵柔的眼中。不过消失得很快,白艳情的眼眸已经看不见那一缕无助。
即便这样还是清晰的被闵柔捕捉到了,闵柔感觉自己的心跳在那一刻忽然停顿了,那是很难受的一种感觉。
尸体。”白艳情简短的言语说道
“就在外面。不是属下动的手,去得时候已经看见贺兰信的尸体。”闵柔埋藏下心中的异样回答。
第26章 剌杀,无助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