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白沫水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房间里逐渐归于平静。空气凝固了,狭小的空间里似乎还萦绕着白沫水身上的香水味。
我心里默念着她的名字,脑海里却思绪万千。
这是我的第一个女朋友,是我一生中最认真最投入的一份恋情,是我曾经用心爱过又被彻底伤透的女人。
我和白沫水是同一所艺术类院校舞蹈系芭蕾专业的学生。那时,白沫水才二十三岁,正值女子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可她生性孤傲,虽然走路时总是昂首挺胸姿,让细致的脖子和精巧的高高的发髻形成一条完美的弧线,但漂亮的脸孔上还是鲜少出现笑容。
而且她总是形单影只,连一两个女孩子都会有的闺密都没看见。
也许正是因为她的这个特性,让大家都对她的身世家庭背景充满好奇,总不断有八卦的、多事的主动请缨去“挖掘”她背后的秘密,有时候无聊的时候甚至会以此开一场小赌局,赌能不能挖出什么信息。可奇怪的是,他们总会无功而返,然后垂头丧气地把输了的钱乖乖交出去。
确实没办法入手,据说她从来也不打电话,短信就更别提了,书信也没有,电脑也不玩,什么QQ啊MSN啊一概没有,整天就是一个人要么在寝室的上铺看书,要么就是在图书馆看书,跟周围的人交流都很少,吃饭也很简单,不是食堂就是快餐,连业余爱好似乎都没有。
也正是这样,让大家对她的神秘好奇到了极点,甚至有人猜测,这会不会是某个大款私下包的“小蜜”?
我对白沫水的好奇很快就转变成了我对她的暗恋。
男人都是这样吧,越是容易得到的越不会上心,越是像这样跳半天都不见得品尝的到的果实,才最具有诱惑力。
这就像佳儿和白沫水的区别。
佳儿当时和我们也是一个系,跟白沫水的冰冷相反,佳儿就好像火热的波斯菊那样充满活力,她又热情又主动,被我们私下称为“火美人。”其实,我知道佳儿对我很有好感,但我对她确实没有其他想法。
面对这一“冰”一“火”两个“美人”,朋友们戏说我是“一边是海水,一边是火焰。”
后来,我按捺不住思念,主动出击追求白沫水,终于抱得美人归,而火美人只得心酸退场。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我曾私下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约了佳儿,请她吃了一顿饭,还满足了她“最后的要求”,陪她一起照了大头贴作为她唯一的纪念,并送了她一副耳环作为告别礼。
就这样,我义无返顾,彻底地投奔白沫水去了。
甜蜜的初恋就这样开始了,我们很火速地发展着,很快就在校外租了间房子同居起来,只有平时上课的时候才回学校。为了取悦白沫水,我把出租屋布置得温馨浪漫,简直可以称之为家,我们在那里一住就是2年。
我们整天黏在一起,尤其是白沫水,她恨不得把我揣进她口袋里随身带着。但我依旧觉得她很神秘,她几乎从来没提过关于她家人和家庭的事,也从没见她家人找她,她身边除了我,似乎就再没有亲近的人了。也正因为如此,我完全被她拖住而无法分身去做点别的事,比如看书、聚会、甚至学习。她几乎占据了我所有业余和不业余的时间。
偶尔我会回一下寝室拿点东西什么的,兄弟们都会趁机调侃我说:“真看不出来,表面跟冰激凌似的,没想到骨子里这么赤热啊,哥们你本事真大,这样的女人都搞得定!”
“那当然!也不看看我是啥人嘛!”我洋洋得意。但说实在的,我也有点头疼,我跟其他男人一样,都需要个人时间。
但这可不能直接说给白沫水听,她只要发现我有一点这个意思,就会难过伤心,或者发火生气。她经常嘟着嘴,头垂得低低,声音小小地说:“你是不是不爱我了?是不是不要我了……”
我只能摸摸她的头,又怜惜又无可奈何地说:“不会不会,我只爱你,就陪你在一起了。”
第2章海水和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