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也没想到,佑子居然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我家里。我有些尴尬地推开小雅,对佑子道:“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说完,我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嘴巴,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佑子神色复杂地望着我,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被狠狠地忍住,过了好一会儿,佑子才带着浓重的鼻音说道:“我是不是打扰你的好事了?”
“不是,佑子,你误会了,听我解释好不好?”我第一次感到心慌,佑子的语气越是平静我越是心疼,像是有人在我心口上狠狠剐了一块肉一样。
本来还在自欺欺人的以为我们只是酒后乱性,而我的表现无情地击碎了佑子的幻想。似乎被抽空了全身的力气,佑子无力地靠在门上,最后滑坐在地上,泪水终于没有止住,顺着脸颊滴落在手上。
我上前两步跪在佑子面前,想去拉她的手,却被她“啪”的一声甩开。我愧疚地道:“佑子,对不起,我……”
“佑子姐姐,是我对不起你,我主动勾引张阳哥哥。因为我喜欢他,我爱他,我现在才明白只有他才能给我真正的快乐。”小雅这时候也跪到我旁边,一脸坚毅地望着佑子道,“你要怪就怪我吧,千万别怪张阳哥哥。”
佑子的一双泪眼在愧疚的我和小雅之间来回巡视,最后定格在我脸上,无限留恋地望着我,似乎想将我深深地印在她的脑海里。最后佑子一言不发地站起来,直接向门外走去。小雅轻轻地推了我一下,示意我追上去。我立刻醒悟过来,这次我真的把佑子伤得很深,她最后一眼就是对我的诀别――这女孩要自己离开成全我们。如果真的就这么让佑子消失在我面前,我一辈子都会不安的。
走到大门口的佑子只听到后面有人追了出来,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腰肢一紧,被我从后面抱紧。可是原本熟悉的怀抱变得如此陌生,佑子不由得挣扎起来,口中叫道:“放开我张阳!”
“不,我不放,我一放开,你就会消失在我生活里。我不能没有你,佑子!”我抱着佑子,将头埋在她长长的秀发中道。佑子奋力挣扎良久,可是怎奈我死也不松手,最后终于软倒在我怀里。佑子不再挣扎,却开始轻轻地抽泣起来。我掰过她的肩膀,两手不停地帮她抹着眼泪,愧疚地道:“佑子,对不起,我真是个混蛋,总是让你为我伤心。一切都是我的错,你骂我,打我都可以,但是千万别把事情憋在心里。”
佑子动也不动地望了我一眼,突然扑进我怀里,一边哭号一边举起粉拳把我的胸膛捶得“咚咚”直响。我静静地站在那里,任由佑子在我身上发泄情绪。好半天,女人哭累了,打累了,微微吸着鼻子,靠在我怀里,此时我的胸膛已经湿了一大片。
组织了一下语言,佑子对我说道:“其实自从离开你之后我就一直担心这样的情况发生,你不知道你对女孩子多么有吸引力,本来我打算等赚够了钱就回到你身边――我已经离不开你了,”佑子微微悲泣两声,立刻止住,略带哭腔地道,“这一年来我几乎每天都从梦中哭醒过来,你电话里的疏离让我觉得心里发慌,可是我不敢来看你,我怕当我看到你的时候已经物是人非,我想等我赚够了钱回到你身边帮你的时候,你会更爱我一些。所以我努力工作并借此冲淡对你的思念。
每天我都在害怕和期待中等你的电话,我期望与你分享我的成绩,那里面倾注了我对你全部的爱,可是我又怕接你电话,怕你冷酷地要和我分手,我这才知道,没有了你我的世界将是一片灰暗。每次听到你的声音我都要哭上好久,可是一想到我在为我们是事业打拼,我就充满了力量!”
我紧紧地搂着佑子,恨不得将她融进我的身体里,本来以为这个用来做代替品的女孩,在这些年中已经深深地进入了我的心灵,成为我身体的一部分。我深情地望着佑子道:“我不会跟你分手的,如果一定要我选择,我宁愿不要全世界,只要你能留在我身边。”
佑子的心情变得很平静,无悲无喜,只是从她微微上翘的嘴唇可以看出她的高兴。“张阳,一切都晚了,你已经和小雅发生了关系,难道不想对她负责吗?”佑子想了想,叹道,“小雅的身世很可怜,你要多爱她,不要让她再像我一样受到伤害,答应我。”见我点头,才笑道,“如果我早点醒悟过来,跟你在一起,恐怕我也不用痛苦一年了。如果我能够早一点回到你身边,也许事情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佑子抬起头望着我问,“告诉我张阳,你和小雅那个多久了?”
“就是昨天,我们同乡会聚会……”我支支吾吾地道。
“看来是我命中注定,如果昨天能赶上最后一班地铁的话,呵呵,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佑子凄然地笑道。
“不!”我一把搂紧她嚷道,“我不准你这么说,我不会让你离开的,小雅的事情我会解决,再给我个机会吧佑子,我现在才知道我有多爱你,我不能失去你啊!”爱得越深,女人就越容易胡思幻想,而当男人出轨的时候,很多女人最先不是痛骂男人,而是扪心自问是不是对他有所亏欠,这是心理学中所谓的代偿心理。
“可是……”佑子有些担忧地说道。
“没有可是,你必须留下来,否则我就把你关起来,关到你自愿留下为止!”我不耐烦地打断她道。
佑子温柔地抚平我的眉头,道:“我要时间,给我点时间好好想想。”佑子轻轻推开我,语气中带着浓浓地不舍道,“我要走了,等我想清楚了就会回来,”伸手捂住我准备说话的嘴,“别逼我,只要你知道,我的这里,”指着自己的心口,“永远都是你的就行了。小雅――”小雅有些不好意思地从卧室中探出头来,羞红着脸道:“佑子姐姐,对不起。”佑子摆手笑道:“我走了,帮我好好照顾张阳,可以吗?”
“恩,好。”小雅思前想后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简单地答应道。
佑子笑着点头。当大门终于关上,将我和她的目光隔开,小雅来到我身边笑道:“哥哥,你这招欲擒故纵用得可真好啊!”
我回过头来,神色复杂地看着小雅,无奈地一叹道:“刚才我说的都是真话,当时我真的想跟她坦白,然后……”
“然后你就不要我了是不是?”小雅有些歇斯底里地吼道。“我不管,反正我把自己交给你了,我也不在乎什么名分,如果你还要赶我走,那我就死在你面前。”
“唉――,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倔。”我叹道。
“张阳哥哥,你在其他方面的强大自信呢,到哪里去了?告诉你,女人就是就是要你强势地征服她,一味的温柔只能让人觉得你没有男子气概。”小雅一副资深专家的模样语重心长地教育我。
我举手投降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让我睡一下,我脑子很乱。还有,既然你这么说,那么……女人,趁我休息的时候,把家里收拾收拾,我醒来检查,不干净我就收拾你!”我装着恶狠狠地道。
谁知小雅反而笑得很开心地道:“是大老爷,要不要奴婢服侍您宽衣?”
我一摆手,倒在床上想着今天的事情,当两个女人不可避免地碰在一起,我才知道以前想好的任何策略都没有效果,毕竟我是一个重感情的人,看到心爱的女人哭泣就不由得心软。虽然知道这件事情拖得越久最后爆发起来就越麻烦,可是鸵鸟心态让我始终无法狠心做出决定,只能拖一天是一天了,不知不觉中居然真的睡着了。
睡了不知道多久,我被一双冰凉的小手推醒,原来已经中午了。我抓住在我身上作怪的小手,小手的主人一阵娇嗔后咯咯地笑起来。终于我睁开眼睛,这一觉让我混乱的思维终于勉强运作起来,首先我必须得承认,在女孩面前我没有多少抵抗力,当小雅对我好的时候,我很容易倾心投入而暂时忘记其他的事情,而当佑子出现的时候我又倾向于对佑子一心一意,而忽略了小雅的感受。
拍着床沿让小雅坐下,我把头枕在她的大腿上,分析着自己性格的弱点,正如小雅所说,我在感情上真的比较优柔寡断,跟我平时的性格很不一样。
“难道我真的就不能狠心点吗?”我喃喃地道。
“你要是变得狠心了,就不是张扬了。”小雅摸着我的头发笑道。
“这又是为什么?”我问。
“因为张阳哥哥和女孩子在一起都是真心的,没有一点玩弄的心思,如果你只是想玩玩就算了,我也不会喜欢上你了。只是你的心软,既是吸引女孩子的优点,也是让我们痛苦的缺陷。”
“小雅,我是不是真的很花心,有了佑子,还要去招惹圆子,甚至你,可是跟你们任何一个人在一起我都是全心全意的。我从来都没有大被同眠的想法,可是我……”
“张阳哥哥,你别说了,我能理解。咯咯,这就是做你情人的好处,你有什么心事可以向我吐露,但绝对不会跟佑子姐姐说的,因为你是她的男人,在她面前必须要坚强。只有我才能看到你的忧伤,矛盾和痛苦。所以啊我决定了,一辈子跟着你,你甩也甩不掉。”小雅咯咯笑着道,说完俯下身子在我额头上重重地一吻,以表示自己的决心。
我一脸认真地望着面前巧笑连连的女孩道:“你说的都是真的?可是这样太委屈你了!我真的不忍心让我心爱的女人就这么没有名分地跟着我。”
“名分要来干什么?只是个束缚人的东西,现在这样多好,想你了就来看你,等以后我不喜欢你了,转身就走,你留也留不住。”说着,把我推起来,正色道,“来哥哥,我跟你理个君子协定,”把我的掌心和她的掌心叠在一起,笑道,“我郭秀雅今天和张阳立下君子协定,以爱为始,终生作为情侣,如果任何一方不再爱对方了,另一方主动离开。否则全家遭难,不得善终!”
我怔怔地望着她道:“用不用这么毒啊?”
小雅却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笑道:“毒不毒还不是我说了算,反正说起来我家人就只有我一个了,咯咯!”
“好哇,竟然敢算计本公子,让我来教训教训你!”我佯怒道,抱住小雅的腰把她压在床上,狠狠地蹂躏着她的香唇。心里却不禁哀叹,难怪小雅一发现喜欢的人就如飞蛾扑火般投入,原来是因为孤儿对爱的渴望,我不由得心里对小雅多了一份怜惜。报复般的吻变得温柔起来。
第20章 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