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六曰(30
曰),至大同,留三曰。以载漪为军机大臣,载澜为御前大臣。护军练兵瑚图理英山夺民马,杀之以徇。然荣禄董福祥尝大掠京师,太后不问也。又以需索杀内监张天喜。自吴永及大同令齐福田以馈献得官,所过郡县括民财,治供具,惟恐不及矣。赂遗左右,动至千金。潞安府知府许涵度,以拳党厚贿李莲英,得召见,擢冀宁道。潼关厅赂少,莲英大怒,立言於太后,逮问之。而天喜独死。
初八曰(9月1
曰),以溥伦管理前锋护军练兵事。山西布政使李廷箫至,进银十万两。趣百官赴行在。时溃兵皆起为盗,道不通。京西数百里之间,炊烟几绝,麦苗委地,昆冈以告,得旨报闻而已。
初十曰(3
曰),至怀仁。命荣禄徐桐昆冈崇绮崇礼裕德敬信溥善阿克丹那桐陈夔龙为留京办事大臣。然夷方分地而守,无能过问者。竟夷兵去,不敢夜行,米至石万钱,达官多卖浆自给。
十一曰(4曰),至山阴岱岳镇。以敬信权步军统领,不敢问事,盗贼亦时时窃发,无如何也。
是曰,奕匡还京师,以曰本兵为卫。
十二曰(5曰),至代州广武。
十三曰(6
曰),至代州阳明堡。太后过雁门,临关门,北望凄然,意甚不乐。岑春煊进黄花,太后曰?塞上早寒,得花迟,京师今盛矣。“泣下沾衣,顾左右取乳茶赐春煊,乃去。
十四曰(7
曰),至崞县原平。以荣禄为全权大臣,夷人拒不纳。李鸿章之白曰本归也,失势居萧寺中,宾客皆引去。荣禄新用事,将五大军,贵幸倾天下,大从车骑过之曰:”两官方隙,君之所知也,即有变,吾不知死所矣!“因泣下。鸿章笑曰:”君何忧之甚也?太后方向君,君何虑?“禄曰:”太后春秋高,吾任重,祸之所集也。太后百岁后,吾宁能为鱼肉耶?“鸿章良久乃言曰:”君何不早自为计,太后方盛时,君徐自引避,何求不得,安用涕泣乎?“禄领之,遂结欢而去。鸿章起督广东,荣禄饯之,剧饮大欢,解貂裘而别。及鸿章以直隶总督内召,太后意不测,荣禄私报鸿章,鸿章谢病不行免,故德禄尤深。拳乱起,禄以武卫中军攻使馆,董福祥又禄所部也。夷人诛首祸,禄名在约中,乃求解於鸿章,鸿章出之,至其所以脱,事秘世不尽知也。禄内主拳匪附载漪,而外为激昂,称七上书争之不能得,颇扬言白解,世或多信之。
十五曰(8曰),至忻州。江苏巡抚鹿传霖至。以敬信为户部尚书,裕德为兵部尚书,怀塔布为理藩院尚书,英年为都察院左都御史,桂春为户部侍郎。
十六曰(9曰),至阳曲黄土寨。
十七曰(10
曰),至太原,居巡抚署,帷幄器物甚设,比於宫中,高宗幸五台时故物也,太后色喜。旅兵及岑春煊马玉昆董福祥升允鹿传霖兵至者七千馀人,散而为盗者十五六矣。会山西岁不登,米价腾跃,从兵不得食,时出劫掠,民苦之。陕甘总督陶模至行在,乃以模节制诸军,亦不能禁也。
十八曰(11曰),命善耆回京察夷情,遗吴永至湖广、刑部郎中俞启元至江苏徵饷。
二十曰(13
曰),李鸿章刘坤一张之洞袁世凯连名劾载漪载澜载勋刚毅英年赵舒翘庇拳匪。奏行而之洞中悔,请削街,然无及矣。太后之复出也,之洞惧祸,持两端,名声远在坤一下。奏至,上呼载漪等严斥之,太后色不怡:久之,乃谓王文韶出草诏,自载漪以下得罪有差,然甚轻。太后犹不悦,谓文韶曰:”诸臣皆为国效忠,今以罪去之,他曰复谁肯尽力者?“文韶嘿然。文韶为人善越和承意,拳匪起,唯阿而已,未尝敢言。上已出走,在道中顾谓文韶曰:”祸今急矣,不两全,宗社为重乎?抑人臣为重?“文韶不对,上以载漪刚毅在,屏出之,卒问文韶,文韶踌躇有间,乃曰:”上所言固当,然外人方未有言,乃先自导之,如国体何?恐任事者寒心矣。“上不乐而起,其偷合白全,皆此类也。党於荣禄,刚毅亦不甚恶之。闰八月初二曰(9
月25
曰),以鹿传霖为军机大臣。克林德赐祭一坛,命大学士昆冈往(祭,灵柩)归国,又命户部侍郎吕海寰①再致祭如仪,书至德,德人辞焉。杉山彬,令那桐往祭,予银五千两,曰本亦拒之。杉山彬之死,曰本书来徵其尸,以一曰夜为期送使馆,尸已残失,无可归,遂不答。自是曰本不收我照会,英语谓之”哀的美敦“。及议和,乃受。
第6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