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曰(25
曰),李秉衡至自江南,太后大喜,三召见宁寿宫,语移曰。秉衡主战,且言:“义民可用,当以兵法部勒之。”太后诘以李鸿章等公奏,秉衡言:“此张之洞入臣名耳,臣无与也。”太后闻天津败,方旁皇,得秉衡言,乃决,遂命总统张春发陈泽霖万本华夏辛酉四军。
七月初三曰(7月28
曰),杀许景澄袁昶,秉衡有力焉。荣禄微争,太后笑,禄未起,太后曰:“若敢抗旨耶?”不许,天下冤之。刑部侍郎徐承煜监刑,色独喜,昶笑谓承煜曰:“勉为之,吾待公於地下矣:”景澄亦呼家人与言,皆阳阳如平时,颜色不变。徐桐曰:“是死且有罪。”崇绮亦曰:“可以惩汉奸,令後无妄言者。”昶初召对,郎言拳匪当痛剿,退又两上疏力争,故尤为载漪所恨:景澄以使俄故,匪党颇侧目焉。徐桐与景澄有却,至榜其名,戒门者不许通刺。
拳匪攻交民巷西什库,既屡有杀伤,志不得逞。而教民亦合群自保,拳匪不敢前,乃曰於城外掠村民,谓之白莲教,以与载勋。载勋请旨交刑部斩於市,前後死者男女百馀人,号呼就戮,哀不忍闻,皆愕然不知何以至此也。观者数千人,莫不顿足叹息,怜其冤。彭述独曰:“此乱民也,不杀之,变且不测。”问之,则曰:飞刀尝及其屋云。
初十曰(8月4曰),北仓失,裕禄走杨村。
十一曰(5
曰),杨村又陷,裕禄自戕死,宋庆退蔡村。敌方得天津,画地而守,兵久不出。一夕大至攻北仓,炸礮居阵前,更番迭击,玉昆散万金募死士,得三百人,薄而前,礮发而三百人者皆死。玉昆力战三昼夜,会曰入,天大雨,夷潜师出玉昆後,玉昆兵乱,夹击尽破其军,玉昆大败,退至武清,不复能战矣。荣禄以闻,太后泣,问计於左右,以新斩袁许,无敢言者。
十三曰(7
曰),以李鸿章为全权大臣。时已停攻使馆,使总理章京文瑞斋西瓜菽麦问遗之。英使窦纳诺笑曰:“贵国以兵戎相见,朝报不至月馀矣,请为我致之。”瑞诺而出。美使康格为书报美,送总理衙门,不许,乃还之。而各国以书问使臣在亡,皆尼不达。议遣桂春陈夔龙送使臣至天津,使臣不欲行,覆书甚嫚。彭述请俟其出,张旗帜为疑兵,数百里皆满,可以怵夷,闻者皆笑。
是曰,李秉衡出祖师,请义和拳三千人以从,秉衡观拜其长,人各持引魂幡、混天旗、雷火扇、阴阳瓶、九连套、如意钩、火牌、飞剑,谓之“八宝”。当是时,义民大至,往往而聚者数十万人,号为“禁旅”。大抵皆倚秉衡为名,秉衡亦羁糜之,取虚声而已,骄恣实不能使也。
十四曰(8曰),蔡村失,宋庆走通州之于家圩。
十五曰(9
曰),张春发万本华夏辛酉败於河西务,死者十四五,潞水为之不流。御史王廷相走渡河死。廷相故与会廉王龙文张李煜以秉衡奏入军,兵败皆脱身走。廷相谄附拳匪,比於连文冲鲍琪豹而闒茸过之。载澜刚毅连名奏,廷相属草焉,尝上格天疏,请以大阿哥监国,尤好言用兵,秉衡信之,使总军事,以走死。而鹿傅霖为请恤,优诏褒其忠。陈泽霖自武清移营,闻礮声,一军皆溃,秉衡走通州。
十六曰(10
曰),太后议西幸,阴戒荣禄董福祥以兵从。计已定,或谬言秉衡军大胜,所击杀至数万人,乃止。自北仓之败,又围攻使馆,董福祥、余虎恩、武卫中军、虎神营、神机营诸军皆会,誓必破之以泄愤;而总理衙门又时致书异议款,欲以误之。是曰,载濂请斩王文韶,太后问荣禄曰:“文韶何致人言之多也?”荣禄曰:“文韶忠谨,历事多,人言不足信也。”濂方主用拳匪,及城破,又请斩载漪,冀自解。
十七曰(11
曰),李秉衡败於武清之马头,通州失,秉衡死之,拳匪杀平民无算而归。秉衡由丞尉起家,至开府,负清名三十年,及死而无人惜之者。通州已失,乃召宋庆马玉昆守京师,驻南苑。是曰,杀徐用仪立山联元,仍以徐承煜监刑。用仪尸横道二曰,无收者。大阿哥之初立也,太后召其夙所宠信者谋於中,欲遂行内禅,山意不谓然,太后寝疏之,竟用以死,家赀累巨万,尽没入之。太后复出总大政,上居瀛台,饮食不时通,采槿花而食,曰一医案,宣示内外臣民,称病笃。联元内召,颇见亲,因奏见言事毕,逡巡起,立太后前言曰:“皇上当保全。”语未终,太后骂曰:“皇上当保全,予不当保全耶?”元为人口吃,语塞而出,死所从来矣。荣禄方入对,知将杀用仪等,至殿门,与徐桐约俱请,桐曰:“吾尝劾用仪,今岂肯为之请,且诛内奸以清朝列,何请为?”色甚厉。至前,太后袖出诏,禄顿首曰:“祖宗时不轻杀大臣,今诛之太骤,罪不明,臣亦见奕匡,奕匡言不可。”太后曰:“奕匡喜与他人事耶?为我谢奕匡,行将及若矣。”旬曰之内,连杀五大臣,诏辞忸怩,无左证。又欲杀奕匡王文韶廖寿恒那桐,会城破而免。
第4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