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好起来,坚强起来,不要倒下,母后很快就会出来见你的。”楚肃王从小都是锦衣玉食,何时受过这种苦难的考验的,所以他晕倒那也是很正常的。
他看着我只是笑了笑,我的眼泪从眼睛处直接落在地上,这时他突然笑了起来:“我第一次看姐姐哭,姐姐也是唯一个为我哭的人。”
他刚说完,这时门打开了,他连忙把目光看向台阶,嘴里吐出两个字:“母后!”
我猛的看过去,一个女子,手中拿着念珠,一双迷人的眼睛,额头上面微微松开,她脸上平静的如同湖水一样,没有任何波动,她慢慢的走下台阶,朝着我走了过来。
楚肃王有些激动,他连忙从地上站起身子。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跟上前将她紧紧的抱住:“母后,我很想你。”
她没有说话,这时她松开他看着我,我看着她友善的点点头微微一笑。
“母后,你还好吗?”他拉着她的手说。
她这时盯着楚肃王看了好一会儿,半天也没有说出一句话来,而且在这个时候,我看着她脸孔时,给我一种很平静的感觉,虽然她一句话也没有说我却能感觉到所前未有的寂静与心安。
在这个时候,我发现自已爱到她的感染,此时无声胜有声,这或许就是一种境界。
楚肃王看着她说:“母后,好久不见你,我发现你好像比以前更加的陌生了……”
他说的对,从我见到她的时候起,就发现她对眼前的楚肃王没有多少情感,就算是一个普通人一般,并且和对我一样的情感。
她没有说话,这时楚肃王突然晕倒在她的怀中,她这时看着我,我走上前和她一个扶着他的胳膊朝着房间走去,途中我们没有说话,但是配合的很默契,我楚肃王说过,她是很少讲话的,并且很多天都不讲一句话。在我们那个年代也有人修炼的闭口的禅师。
一年之中或者一天之中都很少讲话,并且更多的时候不讲话。一直把楚肃王扶到床上的时候,这时她在房间里倒了一杯水然后走以床前给我他服下,这时看我跟她的目光再次相遇。
我看着她的眼神我仿佛能看见整个世界,我没有说话,因为我想我说什么她或许都不会回答,还不如静静的保持沉默,当我这样想的时候,突然听见她温和亲切的声音:“你跟肃儿是什么关系?”
我看向她的时候,她的嘴唇好像没动,但是说话的声音却十分的清楚,我倒是怀疑刚刚那话是不是她说的,她又怎么可能问这么简单的问题呢?我想不止是女人的心思难猜,每一个人的心思都有些难猜。
我也在想,我跟肃儿是什么关系,难道我要告诉他我们是结婚,或者我告诉她我是她的姐姐,我还想了想说:“你或许不知道他已经即位了?”
闻言,她的眼睛瞪大了一些,看上去起了一丝波动,我想她还是对他有些关心,她沉默了一会儿问道:“楚悼王呢?”
她还是一直都在关心他,我笑了笑说:“他在上个月就传位给楚肃王,他现在一直都在修身养性,有一次我见到他穿着一种很奇怪的服装,而且在他的身上有一个八卦形的图案。”
我这样说,无非就是想看看她有什么反应,她脸上闪过一丝错愕,但是只是在很短的时间内,这种表情就像是楚悼王曾经回快她时才独有的表情。
“你是肃儿的妻子?也就是现在的王后对吗?”她说话的声音很轻,有一种无法让人拒绝的魔力,这时我点点头说:“你说的没错,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因为从你的眼神中就可以看出来,你能陪肃儿来到大佛寺也是让我感到意外的?”她这时微微笑了起来。
“太后,听大王说起你的时候,我就感觉到奇怪,为什么见到你的时候,一点都不像是他口中的所说的?”我说着她又笑了起来,她的笑如同春暖花开,如同秋风徐徐,能让人想到某个安静的午后时光。
“他口中所说的是什么样子呢?”她问我的时候,看上去只是问问而已,或许是因为他听见我说楚悼王现在修身养性的原因,否则她绝对不会表现她的喜乐,她或许已经知道了什么?
“他口中所说的就是你很少说话,从不微笑……”我说完之后她点点头说:“他说的没错,我确实是这样的,但是当我看见你的眼神时,发现在你的眼神中有很多神奇的东西,这种东西情不自禁的吸引了我,并且让我看见自已一样。”
我想她一直都很少说话,说明她一直都在跟自已的内在讲话,现在遇见我一定有很多话想对我说,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已经变成一个倾听者了,我看着她说:“我对你也很好奇,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来到这里?而且楚悼王会如此的痴情,花了三年时间为你打造了大佛寺?”
她脸上露出一种平淡的笑容:“我们先不要谈这些好吗?这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
我想正因为是某些事情它过去了,所以现在谈谈也无所谓,我想我不能太过着急,我需要慢慢知道,在她的身上到底发什么样的故事。
“好吧。先等他醒过来在说。”我说完走了出去。因为我想留给她们母子一个空间,不管怎么说他们两人肯定有很多话要说,我都为了这一刻感觉到欢庆。我走出房间外将门轻轻关上,走出房间外面我看见早晨的太阳已经缓缓升起,我想我该去给我他们找些食物来吃。
我去了厨房,跟女妮商量之后,她不肯给我两份,这时我说出了是给楚肃王跟他的母亲时,她便给我了我双份,我拿着三个包子,两碗粥朝着房间走去。
我推门而入,看见她静静的座在床前,好像在那儿念经,而且在这个时候,楚肃王慢慢的醒了过来,我走过去时,楚肃王看着我说:“姐姐……母后她……”
“她正在诵经,小声点儿?”我说着把馒头递给他:“先吃吧,这样才有力气。”
他接这馒头就啃了起来,一边啃一边年看着眼前的太后,脸上露出一丝丝笑意。我把粥递给他,他双手棒在碗上一饮而尽,我看着他说:“怎么你不感到清淡无味了?”
“我一直都看着母后,我想象成是母后给我做的,所以我才吃的这么快速。”他说完正准备起床,这时她睁开眼睛看着楚肃王,她没有说话,这时起身准备离开:“母后。你别走啊,肃儿有很多话要对你说?”
她这时摇了摇头,然后轻声说道:“不要叫我母后,你可以回去了?”
“什么母后,肃儿没听错吧,我只见你一面,你一开口居然让我回去?”他有些不高兴起来。差点把刚刚喝下去的粥都从嘴里喷了出来。
她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没有的话,你就回去吧?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
他这时看着她说:“你难道不认肃儿了吗?我可是你亲生的儿子,我没事,只是想看看你,你真那么讨厌我?”
这时她摇了摇头说:“肃儿,以前是,现在你对于我来说,已经长大了,你该实现你的梦了?”
他这时苦笑道:“我长大了又怎么样。我从小缺的东西这辈子都无法满足?”
他所谓缺失就是一种母爱,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眼睛里面有些恍恍惚惚的失落,她看了看说:“你不用在责怪我,这件事情我知道我错了,但是更多的错是你的父王,明白吗?”
这时楚肃王笑了起来:“那好吧,看来我本身就是一个多余的,但是我告诉你,我要做好这个大王,如果我以大王的身分命令你,回到郢都城呢?”
我想他一定是疯了,怎么会用这种口吻跟她说话呢?她脸上平静的说:“我就说你不是肃儿了,你是楚国的大王,但是我告诉你,你父王都对我尊敬如宾,你以为你能对我怎么样吗?”
这时他笑了起来:“整个楚国,都是我的,一个大佛寺又算什么?你既然不承认我是你的儿子,你不是我的母后,那么我只好这样做?”
两人之间的矛盾似乎在瞬间点燃了,房间内的气氛在瞬间变的沉重起来,而我该怎么办呢?
“好吧,你想怎么做?难道你让我离开这里,然后回到皇宫,我告诉你,这是不可能的。我这辈子都不会在踏进郢都城。”我听楚悼王说她已经离开郢都城都已经有二十多年了。或许连去城里的路都有些不太清楚。
“肃儿,不要强人所难,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商量的,不要在冲动的情况下做出决定?”我说完他看着我,皱着眉头说:“姐姐,对不起,刚才我确实太过冲动了。”
我看着他渐渐冷静下来,他眼神渐渐变化,然后又是一种温柔的目光:“母后,刚刚吓着你了,肃儿错了!”
她就跟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脸色平静,她看着他说:“记住,今天是你见我的最后一面。你有什么问题就问吧?但是我告诉你,休想知道我跟你父王之间的事?”
她这样一说,反而让我更加的好奇,她跟楚悼王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故事?或许更让人纠结,或许让人难以放下,否则的话她也不会来到这里,而这个时候楚肃王说:“母后,我问父王他也不肯说,问你也不肯说,你们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我发现他有些痛苦的样子,这时她淡淡的笑道:“有些事情你不知道为好,若是知道了对你没有好处,所以就让有些事情都沉入大海吧!”
她说完,他笑了起来:“母后,好一个石沉大海,父王既然立我为大王,一定是看在你的面子这么做的,而我弟弟他完全有能力当上楚国的大王,父亲对你一往情深……”
“你不要在多说什么了,如果没有问题的话,我就回房休息了……”她的声音变的很平淡,说完准备起身打算走开。
我不知道为什么?她每次看见楚肃王的时候眼神中总是显的平淡无奇,似乎从来就没有这个孩子一样,她一这是抛弃了世俗,但是对于一个有了孩子的人又如何抛弃世俗呢?而且她可以享受这个时代最奢华的生活,她却放弃了,并且宁愿到这里苦行修炼。
这让我无法理解,我想了整整一个晚上,还是无法入梦,我似乎养成了一个习惯,那就是我每天晚上睡不着的时候都会出来走走。我走在院子里,一直走,这里我几乎都来过,我走着走着,这时候我突然听见有人吹箫的声音。
第一次听见箫声,我总是有些激动,我于是寻着声源寻找,十多分钟后,我发现在后院的一片竹林道上,她站在那里端座在一张石凳上,我走过去的时候看着她着:“很好听的声音,只是没有人欣赏罢了。”
淡淡的月光散在她的脸上,她已经有四十来岁,看上去她的脸依然很水润,她说:“怎么会没有人欣赏,这些树木,这些月光,周围的一切都可以来欣赏。”
“正好我有些问题问你……”我还未说完,她就打断我的话说:“你问题太多,今天晚上我不想回答你问题,所以请你不要问我什么?这么美的夜晚,良辰美景,怎么可以有困惑呢?”
“好吧,那你说我们做些什么呢?”我说完,他把手中的箫递给我说:“刚刚你说我吹的不错,现在你也吹奏一曲吧?”
“不,弹琴我倒是会,但是奏箫我却不会。”我说着她笑了笑说:“你没试过怎么就不会呢?试试,其实很简单的?”
在她肯定的眼神中,我便吹奏起来,当发出阵阵丝竹的声音时,我才发现真的不是很困难,我便吹了一曲梦中的婚礼,吹完之中她听的很入神,甚至她都闭上了眼睛。
曲罢,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睁开眼睛,接着她说:“这曲子从未听过,欢快美丽动听,如果用木琴奏出来,一定过耳不忘。”
我看着她说:“这曲了的名字叫梦中的婚礼。”
“真的像是梦中一样,很好听。我怎么感觉你不像是这个时代的人呢?”她说完,我笑了起来:“或许你是对的,或许也是错的。”
她这时看着我说:“走啊,我带你到竹林在看看。”
跟着她在竹林中走了很久,这条小道我不知道通往哪里,她一直往前走,我本想问她这时的设计都是她自已的要求吗?没想到她主动说:“你感觉大佛寺怎么样?”
“很好很不错,但是我感觉并不像是你的设计?”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的脸上又涌出一丝难过的神色,我前后见了三次,我想她心中一定藏着一段很深的感情。
“不错,这并不是我的设计,他在很多年前就已经离开我了……”她这样说的时候,感愣了一下,她口中的他绝对不是楚悼王,而且应该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人。
第27章大王见到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