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张画,我似乎想起了二十年前所发生的一切,巧儿那可爱的脸庞,那米人的眼睛,纯净的笑容,似乎要从画中活过来的一样,我看着画自言语的说:“巧儿,这么多年了,你有想过我吗?”
问世间情为何物?我想每个人的心中都会有一个值得他思念的人,每个人都会有人去想她,去爱她,是她的知已,或得是朋友。
巧儿很听话,也很乖巧,她当初嫁到古岭村的时候,也正是我的意见,她一声不吭的嫁给了养由子。不知道她是否愿意,甚至是否幸福,这也是让我感觉到愧疚的事情。
昨夜我只睡了一小会儿,喝了那么多酒,反而让我此刻变的如此的清醒,我正想安歇的时候,这时侍卫走进来:“军师,将军求见。”
真没有想到,养由基昨天晚上他一夜还没有睡,从军营到军师府至少需要半个时辰,现在天还未亮开,我连忙走了出去,看着他穿着宣王昨天晚上赐给他的青铜铠甲,他的样子很英武,虽然一夜没有休息,我仍然看不见他的疲惫,我看着他说:“进来休息一会儿”
“不了,军师,马车已经在外面等着,我们现在就出发。”他好像很着急的样子。
“不,在等一会儿,我还没有洗刷。”我说完,他摇了摇头说:“那好,我在这儿等你。”
我回到房中,小月帮你梳洗,我特意让把我的妆化的淡一点儿,因为我要去见巧儿,他住在村里,如果我化的太浓了,一定不太好。小月给我做了一个自然的发型,半小时后,我走出院子,太阳还没有升起来,他看着我说:“军师今天打扮的如此自然……”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来,我看着他说:“不是很急吗?我们上车吧。”
马车就停在军队师府的门口处,我上了马车,养由基也座上马车,这时马夫开始赶车。我离开军师府越来越远。途中我看着他问:“你来到这里之后一直都没有回家?”
“是的,没有回去过。”他说话的时候,脸上并没有任何复杂的情绪。我看的出来,他来到这里已经下定了决心,所以家对他来说已经不在重要了,我看着他问:“你娘知道你当上了将军吗?”
他摇了摇头说:“她不知道。”
每次问关于她娘的时候,他似乎有些复杂的情绪,过了一会儿他问我说:“你为什么要等见到我娘之后,才告诉我的身世?”
“因为让她作证,否则你也不会相信我所说的。”我说完之后,他点点头,微微一笑。
他很少笑,这个笑就是带着某种预意。
“你娘在你心中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养由基从小在山村里面长大,并且每天都与巧儿在一起,我想看看他的心中巧儿到底是一位什么样的女人。
他的眼神里面渐渐的浮现出一丝回忆,接着他看着我脸上露出一丝朝阳般の笑容,看上去真的很温暖,他说:“我娘是一位很勤劳的人,她很漂亮,很纯朴,从来没有嫌弃过家里的贫穷,很爱我爹,更疼我,记得小时候,她说我将来能做一位将军,爹很小就让我习剑,练习射击,八岁的时候,在村子里面,我就小有名气,童年我过的很快乐。”
我点点头,心里有些感动,因为我当初吴起和婉君把两三岁的孩子将给了巧儿,她们把他培养成了将军。这时我看着他说:“这次你穿这身衣服是给你娘看的么?”
他郑重的点点头,严肃的面容渐渐换上温暖柔和的笑,可敬可亲。
“是的,我让我爹和娘看看我这身大王亲自赐给我的铠甲,不知道他们会高兴成什么样子?”他说完脸上露出一丝自豪的眼神。
不要对死亡有所恐惧,每一个人都会对很多未知的东西有所恐惧,当你发现你不属于任何一个人的时候,你才是真正的存在,而我就是这样的人,不属于现代的人,也不属于一个战国人。
马车的不停的在抖动起来,我的从小窗口看了出去,此时红日东升,马车已经出了城门,我知道在过三个时辰就会到古岭材。此时我都在问自已,只有四个小时的路程,为何二十年都没有见一面,如果不是因为此事,我想再也不可能与巧儿见面。
一路上养由基都在沉默着,但是他一直都盯着我的眼睛,我看着他问:“怎么了?为什么这么盯着我看?”
“我在你的眼睛里面看见一个新世界。”他像是开玩笑的说。
我突然昂着头笑了起来:“那你倒是说说,那个世界是什么样子的?”
他在次看着我的眼睛,过了好一会儿说:“那个世界没有战争,没有仇恨,没有嫉妒,像是一个梦。”
我眨了一下眼睛说:“不,没有这样的世界,你说的是天堂。”
我说完,他这时笑了起来,然后看着轿子外面的风景,他说:“下年没有经过这里,发现这里并没有变化。”
才一年而已,一年会有什么变化呢?我不禁笑了起来,在郢都城中,二十年了,都没有任何的变化,何况是短短的一年,一年在我的岁月里,连眨眼都不及。更何况是外在的变化呢?
我不得不相信,人总会都在寻求变化,但是只要地球还存在,人类永远都不会变革。
我仍保持沉默。又过了一个小时,马车终于驶向了一条两米宽的小道中,我看着两边的参天大树,二十年的树木除了有些苍老之外,加上变的很粗之外,并没有多大的变化,我这时深吸了一口气,心里有一种莫名的紧张,接着是一种激动,那就是要见一个二十年未见的丫头,我心潮起伏,我此时的心情难以自喻。
养由基似乎看出我的紧张:“军师,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是吗?”我僵硬的笑了起来。他点点头说:“认识你以来,我从未见过你如此的表情,你没事吧?”
他很关心的看着我问。我松了口气说:“我没事,可能是晕车而已。”
“也许军师许久没有座这么久马车的原因。”他说完我便平复了一下心情。
终天马车停在了古岭村的村口。这时养由基说:“我们到了。”
我下了马车,他也走了下来,然后看着马夫说:“你就在这儿等我们?”
他猛的点点头说:“将军你就放心去吧,我会一直在这儿等你跟军师的。”
养由基走在前面,我一直都在回忆,二十年了记忆的这里,如同昨日一样,仍然看见有人拉着一头牛,好奇的着我,有几个村民看着养由基的时候,都很谨慎,而他拿下帽子对着他说:“我是刚刚啊,你们不记得我了?”
“嗾,是刚刚啊,你怎么穿成这样?”中年妇女看着他问。
“我现在是楚国的大将军了……”他说完,有几人根本不相信他的话,但是他们没有鄙视养由基,只是当成一个笑话而已。
养由基没有生气,他只是笑了笑接着朝着前方的村子走去,一直来到了养家坝的时候,他指着前方说:“军师,你看见了吗?前方就是我的家,你先在这儿等着,我得去捉弄一下我的娘和爹?”
他说话的时候,看上去十分的调皮,俨然又变成了一个孩子,我笑着说:“你去吧,我藏在大树后面。”
他这时朝着他的院子走去,我远远的就看见一个妇女的身影,正在院子里面,用刀劈着木柴,她时而用手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然后休息了一会儿,又开始劈柴看上去十分的艰苦。
这时我看见了养由基从下面小路已经走到了院子里,那个妇女并没有听到,因为养由基的动作很轻,养由基这时候站在那儿唤了一声:“娘。”
只见那个妇女慢慢的停下手中的活儿,动作缓慢的侧过头,太远了。我无法看清她的表情,接着看着她慢慢的转过身,手中的刀掉在地上,她叫了一声:“儿……”
“娘我回来了……”养由基笑着走上前把她抱在怀里,好像在她的脸上亲了一下,她泪流满面的低下头,然后擦了擦泪水,笑着说:“回来就好。”
“娘,我现在在是楚国的大将军,这是大王昨天亲自封给我的青铜铠甲。”他的声音很洪亮,很远我就听见了。
巧儿再次落泪哭了起来,他看着养由基说:“好……太好了……你果然没有让爹爹失望。”
这时他看着她说:“娘,我给你带了一个朋友?”接着他挥了挥手,然后从远处走了过来,那一刻我跟巧儿目光对视,他脸上露出一个笑意,接着我看着她从院子的小道上快步跑了下来,而我也快步的跑过去,两人隔着三米的时候都停了下来。
“小……姐……”她的声音从未变过,那语气很亲切。
我的眼泪滚落而下,这时我发抖的嘴唇。我无法在叫出她的名字,从因我看着她苍老的面容,那浑身渐渐臃肿,真的无法在相信,她就是巧儿,与二十年前的巧儿千差万别。
“巧儿……”我喊出口,她就冲上来紧紧的抱着我,我看着院子中的养由基他有些莫名其妙,然后他走进了房间。
巧儿抱着我,很用力,我也紧紧的抱着她,她说:“小姐。我好想你……二十年了,呵呵……”
“是啊,二十年了,你过的好吗?”我说完就推开她,我和她擦了一下眼角的泪,她露出浅浅酒窝。
她还是抽泣了一会儿才说:“我很好,只是很想你。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她说到这里的时候,再次忍不住哭了起来,我手抚着她的脸说:“别哭,怎么会见不到呢?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
她这时嘴角上露出一丝笑容:“小姐,你还是那么漂亮,丝毫未变。”
我看着她的眼睛亮了起来,十分的好看,我说:“是吗?真的一点都没有变吗?”
她拉着我的手,然后仔细看了一下说:“没有变胖,也没有变瘦,没有长高,如同昨天的一样。”
我感觉到她的手上生了很多老茧,摸在我的手时,我感觉到很粗糙。我看着她脸上的皱纹说:“对不起……”
刚说完对不起的时候,我哭了起来,我的哭声很放肆,就连自已都不知道为什么?他这时看着我说:“小姐,别这么说好吗?”
我将她的手掌展开,这时候看着上面的茧子,我心痛的说:“如果当初让你在吴府,你现在你不会这么辛苦,也不会这么快就老了?”
她摇了摇头,无所谓的说:“我没有怪你,真的,从来没有恨过你,人总是会来的?”
我把她的手放在我心口上,她笑了起来说:“小姐,你居然没有一点变化,这真是奇迹。”
“并不是奇迹,这次我来找你,是关天养由基的事情?”我看着她,她这时脸色一变说:“是什么事情?”
“他想知道自已的身世,我想让你亲口告诉他,这样我也就安心了……”我说到这里的时候,她摇了摇头说:“小姐,我不能……我真的不能……”
她好像很害怕的样子,她再次哭了起来,我知道她很喜欢养由基,并且当在成亲生儿子一样的抚养,她不想失去这个儿子,是她一手培养成的天才,如果说出他的身世,他就会离开她,并且她什么都没有了,她为了孩子付出了她所有的青春。但是我看着她说:“巧儿,你听我说,刚刚已经长大了?这件事情告诉他对他有益无害。他多次问我,我都没有回答他,我想在这样下去,不光我会疯,他也会疯的?”
巧儿这时摇了摇头说:“可是万万不能告诉他,如果让夫人知道了……呜呜……”
她再次无奈的哭了起来,她有些难过的蹲下身子,这时我抱着她说:“巧儿,我想婉君在天之灵也希望刚刚在墓前叫她一声娘……”
“小姐……我……我还听说…………吴将军在二十年前就已经死了?这是真的吗?”她说到这里的时候抬着头看着我的目光。
“嗯,是的,他死了。”我说到这里的是候,她再次哭了起来说:“就连最后一面他们都没有见到,我想吴将军他一定不想刚刚认他?姐姐不要告诉他好吗?”
我还是摇了摇头说:“是他逼我的?巧儿,别怕。”
我在把她从地上扶起来,她发抖的声音说:“吴将军是怎么死的?”
第123章再次见到巧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