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了很久,电影在不远处上演,喇叭上的声响比往常大,往往在轰隆做响的时候吓倒很多人。女孩越渐往少年身边靠近的身体,大屏幕上有着情侣在车上接吻,电影下有很多人在学这屏幕上的情侣接吻。女孩越渐往少年身边接近的身躯,少年的心房发抖了一下,之后少年伸出了手,拉住了女孩的手。他们的手在椅子中间,很唐突的在拉着一起,很恩爱很恩爱的样子。
而又恰好是拉着的手,所以女孩的身躯再也没用靠近,少年越渐闻得到的气味,渐渐的走了远。大屏幕上接吻的情侣终于是不再接吻而是看着车外的日出,看那些朝阳的光,光洒在他们脸上,之后走得更加远,洒在他们车旁边的草地上,洒在更远处的路上,那条路好长好长。长到少年想起了年少的时候去过女孩的家的时候看到的那幅画,想起了画中的牵着手的老人,想起画中那条漫长的路,想起了那条路边很多苍天大树在秋天下变黄的叶,想起那些落下的叶铺满了整条路,每走一步下去就飞起三两块树叶,想起了那个日子在阳光亮丽下两个人逐渐接近却是没用吻下去的吻…
电影院没用灯光,大屏幕上的光就这样子洒在了少年女孩的脸上,光芒灰暗,色调却是暧昧。在屏幕上日渐变明的天空,外面却是在日渐变灰暗的天空,月华如常,和以前无数的日子一样,星星在不是满月的时候,往往会冒出尖头来。
这个平常的日子里,有着一个和多年前一样想下,却是下不了的吻。
这个平常的日子里,有着一双牵着的却是不知道有没有恩爱在的手。
外面景色的美,美不到兜兜转转进来的里面,屏幕上的日光越渐更加的暧昧了起来,仿佛是在嘲笑某一个少年不敢接下来的吻。
没用声音的,就是知道在嘲笑的,暧昧的光。
少年认真的看着屏幕,所以他没有看到在屏幕下的女孩的脸容在日渐光芒的光下苍白的脸,他没有看到她牵起的女孩的手渐渐冒出来的汗在厚厚的衣服下。他也是没有看到女孩的眸子,在这个黑暗而光芒的空间里,一下子满满的是哀伤,却又是在轻轻的摇头之后,变得消失不见。
少年没有看到女孩的所以,但是他感觉到了女孩的摇头,他微微的转头问女孩:怎么了?
女孩看着少年看过来的眸子,安静的看了很久,他们旁边是满满人群,人群中没有人注意他们,就像他们的眼中没有人群一样。女孩在看了少年良久之后,再一次的摇头说:没有的。
少年听到后就轻轻的哦了下,之后就偏头去看屏幕。屏幕终于是换了个镜头,没有了暧昧的光芒。少年转过来的眸子,有着莫名的光,就和女孩眸子眼中的光一样。
少年转了头去,看不到女孩的脸容,就算看得到,也是听不到女孩的心思,听不到漫长的心事中都是他的名字,就像是他不知道,在每个夜里,在他用着他的笔写下了女孩的名字,写下了三两年来他的话语的时候,在他看不到的房间里,有着一个女孩在做着和他同样的事情。在一个本子上,写上了满满是他的笑容和事情。
女孩不被人听到的心事在说着话,话语淡淡,却是伤人。我们都听不到女孩的心事,却能看到她在本子上对于这个晚上的此刻心事,那些话语,和少年的一样,在此后多年来看,一样的无比伤人。
洛儿,我没事,只是很想你。我没事,只是在想为什么你感觉不到我的吻。
我们不是有段时间不见,是很久不见了,我好想你,常常想你。我想不到我千里迢迢的来到这里找你,却还是找不到你。我以前以为到了你的学校就能到你的身边,而今我终于是知道了,我仅仅是到了你的学校,而不是到了你的身边。
一两年不见,你和我就越走越远了,此前在信中感到你越走越远的气息,就越渐害怕你的离开,所以就拼了命的读书,想来到你的身边,看看你到底是怎么了。最后我如意的来到了你的学校,一来的时候就听到有着新生晚会这个东西,之后我就想起了,在你离去的时候,我常常的唱得歌,所以我就没有告诉你,想给你个大大的惊喜。
终于是给你唱了歌,可是再见你的脸,却是没有见到你的喜,只见到惊。不知为何,越渐心慌,为你的舍友,他却是说你一年来都是单身,一直以为我就是你喜爱的人,我找不到你要远去的理由,你越是单身,我就越是惊慌,因为,我想起和你三两年在一起的日子来,在你身上模糊能感觉到的,你想念另一个人的气息。
而今,和你在一起,牵着的手,都比往常来得伤人。
此间电影院里,少年和女孩沉默了很久之后,女孩突然拉了少年的手,说:好感动的电影,就像我们当初看过的一样。好怀念以前的时光呐,一下子我们都那么大了。
少年微微看了下女孩的脸,笑着说:傻啊,以前的时光,回不去了的。
少年在笑,而心底却是在酸。在他说出这句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说出来的话的时候,心底就满满的心思乱跑,他首先是想起了和女孩在一起的三两年时光,之后再想到了更久之前和少女在一起的三两年时光,他在想着,这段日渐漫长的日子之后,才和少女能走在一起,逛一下校道,之后少年才想起,多年前的时候,他和少女牵着手在路上走的时光。
少年微转了回头,不敢看女孩听到自己说这句话的表情,只是他的手上拉着女孩的手更加的用了力。在少年女孩面前的屏幕,有哭泣的声响,屏幕上的女主角终于是被了男主角感动,答应了其的求婚,少年看着那个令人感动的场景,看着场景中红色的玫瑰花,看着那些在桌子上的红酒,他仔细的看那杯中的酒,看那些深红,就像红色的血液一样在流动,少年突然惊慌,拉着女孩的手更加的紧。
女孩在听到少年的话之后,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安静的和少年一样看着屏幕上的光芒,她不说话,所以不找到在她的眸子中,那个杯子之物的深红得像血,还只是好看的美好,不知道在她的眸子中,看到的玫瑰是什么样的光芒。
只是在渐渐暗淡下来的光芒下,看到她的眸子有着越来越多的,不知名的光芒。
那些在屏幕上上演的片段,永远都是那么的甜蜜,就像男主角说的话一样。不要哭了,看到你的泪,我就会心疼。
是这种令人心酸又令人甜蜜的语气。
少年等了良久没有见女孩说话,屏幕上的镜头又换了下。少年微转了下头和女孩说着话,他说:其实也无所谓啦,现在这样子不是很好么,你和我都还在一个学校,虽然这段时间有点忙,陪你的时间少了点,但最少我还是一直在呢,对吧?
少年在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自己先是愕然了下,他想起了初次说我一直在呢的情景,想起了那句话最先是和谁说的话,但是少年没有将自己的脸色改变,他还是安静的看着女孩,等女孩答复他的话。
女孩也是微微愕,可是很快的,她就笑容满脸,她问少年:一直在么?
少年点头,轻轻说:恩,一直。
空气在她们之间沉默了下来,屏幕上甜蜜的光又洒了下来,那些甜蜜的气息就这样子缠绵在这周围,女孩在听到少年的话之后,就微微的低下了头,依稀能看到她弯起了嘴角。少年把牵着女孩的手轻轻抽了出来,之后在她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又轻轻的转了个弯去抱住了女孩的身躯。
屏幕光暗了下来,之后换了其他镜头。少年抱着女孩,女孩的头低着,少年的头也是低了下来,两个截然不同的心事在天上飘了起来,没有人能看得见。
要是少年的舍友在这里,他就会微微叹气,轻轻的说着该断不断的话语。而确实的,在远方的舍友真真的是在叹着气,他在对着她面前的少女说着:我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你给他打电话吧。
在他的面前,有人说着话,话说:紫墨,你们天天住在一起,他去了哪里你都不知道么?
舍友微叹,微到他对面的两个人都没有感觉到,他叹完后说:海棠,我真的不知道,回来的时候他就出去了,没有交代去哪里。
那少女还待说话,令一个少女却是阻挡了她的话语,少女轻轻摇手,之后说不在就算了,我们走吧。
少女的好友不甘,狠狠的瞪了下少年的舍友。
之后她们就像来的时候轻轻离去,路上没有能留下她们来过的痕迹。少年的舍友看着她们离去的声音,叹气的声音越渐中,他微微的动了嘴角,像是对自己说着话。
话语很轻,却能听得清楚。
望你能好。
而另一边,少年终于是和女孩看完了电影,她和他走了出去电影院,在电影院门口的时候,少年安静的看了看女孩,等良久没有听到女孩讲话,少年就说:那我们回去吧,有点晚了。女孩微呆了一下,之后轻轻的说:好的。
他们在出来的时候已经放开了手,没有牵起来。
他们没有看到在影院的二楼有一个和他们年龄相仿的人看着他们两人的身影轻轻皱眉,之后喝光了手上的酒。
月光更深,少年和女孩上了回去的车。
车在路上,一直远走。
第24章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