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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回不去的三人

也不知是不是杭哲钦动用了什么力量,陆家楷一直在警察局,没有收监的打算,也没有提审的预定,其实白天杭哲钦都在公司,还经常因为应酬很晚才回来,千冉趁他不在也没闲着,翻遍了宅子的每个角落,偏偏没能找到那卷能决定陆家楷未来的录像带。
时不时千冉也会去探望家楷,家楷在警察局,虽是满肚子委屈,但终于也停止了喊冤,千冉告诉他她一定会救他,但是怎么救,她没有说,她害怕她说出陆家楷的清白自由是跟杭哲钦同一屋檐下七天换来的结果,陆家楷会吃醋或者自责,任何一个结果,都是她不想看到的。就这样日子也安安稳稳的过了几天,约定的七天不久就要到来,千冉一边心里想着陆家楷,一边与杭哲钦周旋。
今天已经是第五日,早上临行前千冉听到杭哲钦跟老仆吩咐,晚上不用等他吃饭,想必是又有什么应酬,这么说,应该不会太早回去,他也没有阻碍自己的自由,所以千冉也在他走后没多久,离开了宅子。
她又去看家楷了,家楷有些消瘦,看的她心里说不出的心疼。出了警察局的门,她也不知今天要去到哪里。
对了,既然汴梁发生了那么多事,如果这次大家能没事,等家楷放出来,就一起离开吧,也不是说一定要在汴梁才能有什么出息,继续留在杭哲钦的势力范围内,恐怕还会出什么乱子,这样想着,千冉暗自下定决心,便启程去了火车站,买了两张三天后的火车票,去广州。
尽管杭哲钦最近确实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但千冉想到他还是后怕,还是去一个离他远一点的地方,安全点。
她再次辗转回到警察局,迫不及待的把火车票给陆家楷看了,陆家楷不明白为什么选这个时间,更不明白为什么如此急着要离开汴梁,他有些不解的望着千冉,但千冉却没有办法解释,只能说,她跟警察局的人问过了,听说过两天就可以放他出来,而自己已经对这个冤枉好人的地方失望,所以选择离开。陆家楷似懂非懂的点头表示赞同,还对千冉深情的说,如果这次真能放出来,只要能跟千冉在一起,去哪里都无所谓。下一次,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要挡在千冉的前面,如果她有危险,他一定会去救她,这是他对她的承诺。
承诺,千冉将这段话深深的记在心里,无论谁有危险,另一方都一定会去救对方的,她深信着。二次离开警察局,慕容千冉的心情好到了极点,她看着这个来了不久又即将要离开的城市,深吸一口气,决定去一个人开心一下,走街串巷的了解一下这里的风土人情。却一个不小心,忘记了时间。
她从商场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不知道多久,现在是九点,也不知道能不能赶在杭哲钦之前回到宅子。慕容千冉赶紧坐上出租车,直奔宅邸。
回到宅子,她就感觉到一股杀气,还是没能赶在他前面,千冉摇摇头,但这几天,唯有一点她是可以确定的,他对她很好,所以,想必迟归也算不上什么大罪。
“怎么样,在汴梁玩的开心吗。”杭哲钦首先出声,“嘿嘿嘿,还行。”“你出去玩,不要紧,我也不是禁锢你,但是你竟然时不时跑到警察局去会陆家楷,也不要紧,但是,你为什么偏偏要急着买火车票离开我。”为了保证慕容千冉的安全,杭哲钦找人暗中跟着她,所以从第一天开始,她的所有行程他都很清楚,她时不时跑去警察局找陆家楷,他已经忍了,但是今天,她竟然跑到火车站买了一张三天后的火车票,也就是说,七日之约一满,她就要急不可耐的跟陆家楷跑到远离他的城市,远离他。
一想到这,杭哲钦就气不打一处来,虽然理性告诉他慕容千冉这么做都是正常的,毕竟陆家楷跟她才是名正言顺的情侣,但是,为什么这么多天她就是感觉不到他对她的爱呢,爱,自己竟然用了爱这个字眼,他杭哲钦傲气了一世,一直都是花花蝴蝶围着他转,没想到却栽在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手里,是爱情,让他蒙蔽了双眼。
想到这,杭哲钦一句话也没说,便摔门出去了。
慕容千冉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生气,一切理所当然的事为什么在他眼里就是整个世界都背叛了他,大概这就是世界一直围着他转的公子哥的心理。千冉摇了摇头,便回房间休息了。
第六日,杭哲钦仍然未归,他是不是就这样放弃了,如此这般,再有一天,自己就可以拿到录像带回去了,如果真能这样,也不失为一个避免冲突的方法。
凌晨,已经是第七日,慕容千冉早已经入睡,杭哲钦却一身酒气,闯进了她的房间,“你要做什么?”清醒过来的千冉好像意识到即将发生的事情。
“我要告诉你,你是我的,不管你曾经是谁的,现在是谁的,但是从下一秒开始,你是属于我的,你的将来都要属于我。”
杭哲钦说着就将整个身子倾下来,眼看就要撞上千冉的脸,千冉扭开头,“杭哲钦你喝多了,你清醒点,我们说好不会出格的你还记得吗?”
“我记得,但是我更加记得,你每天趁我不在就去找陆家楷,我嫉妒,我妒火中烧,我不愿你同他在一起,你跟我在一起,我会对你好的,你相信我,我会对你好的。”
“没有用的,我心里的人是陆家楷,不是你,你对我再好,我们也只能做朋友,你明白吗?”
“不明白不明白,我就让你从今天开始就属于我,即使你现在心不在我这里,我要你的人是我的。”
“如果你这么做,你记住,我会恨你。”千冉的声音已经带着哭腔,她不知道他到底喝了多少酒,为什么忽然想做出这种事。
“你难道就这么讨厌我吗?”黑暗中,那个男人的眼睛深邃的深不见底,可是愤怒,又好像要喷涌出爱欲来将千冉吞噬。
“我不是讨厌你,是恨你,是恨你!”千冉重复着恨他的话,越发的激怒了他,他忽然将千冉推倒,开始对千冉动手,她惊恐的看着他“你在干什么,不是说好不会动我的吗?”
“说好,谁跟谁说好的,我怎么不记得,我只记得,你现在是属于我的女人,不管是人还是心,都要属于我。”
原来男人认真起来力气这么大,他像一只猛虎,死死的制住了千冉,千冉完全动弹不得,杭哲钦的身体,就这样倾覆了下来将千冉禁锢的死死的,无力反抗的千冉只能任杭哲钦摆布,慌乱中看到了自己身上那件红色小衣,是她和家楷说好要穿的情侣装,忽然想起了家楷,为什么那么多个机会,都没有把自己交付给他,而如今,却要被这个男人强行拿了去,她慕容千冉这辈子宝藏,要是当年能给家楷,该有多好。
想到这,眼泪不争气的夺眶而出,而千冉,也早已经被杭哲钦弄的七零八落,只剩下那红色小衣,毫无生气的躺在那里,他开始除去自己的束缚,一边还用自身的重量牵制住千冉不让她逃走,这个地方千冉已经里里外外搜索了很多次,她很清楚,这是属于杭哲钦私人的宅子,宅子里除了一个老仆人很少有其他人,而今天又正巧是老仆人告假回家参加孙子百日宴的时候,也就是说,这诺大的宅子,只有他们两个人,而杭哲钦在酒精的作用下又被千冉的话刺激的好像发了疯,看样子自己是无论如何也逃不过这一劫了,借着暗暗的灯光,千冉看看着杭哲,还有那个用来羞辱她的器具,他每动一下,她的心就痛一下,千冉只好紧紧闭着眼睛,心里想着家楷,“我的家楷,你不是说过会来救我的吗,你人呢,你在哪里?”他的速度越来越快,千冉死活不发出一点声音,他撒气一样抚着她,好像要吞噬她的每一寸肌肤,千冉的眼泪,从眼角流到枕巾,湿了一片。
结束之后他皱着眉,看了看被浸湿的枕巾,又看了看那一抹明艳,仿佛有些嘲笑的看了千冉一眼,然后,披上衣服摇摇晃晃的走了出去,只剩千冉一个人,裹着已经不成形的衣服,泣不成声。
“明明是最后一天,眼看就可以与你相聚,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家楷,我已经配不上你了”千冉越是这么想,眼泪越是停不下来,她恨她的身子,更加恨霸占了她的他。
“即使这样,我要从你身边逃离的决心,只会越来越大,杭哲钦,很快你便会再也见不到我。”
第二天,头疼,剧烈的头疼侵袭了杭哲钦,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隐约记得与慕容千冉的对话,难道是自己真的做了什么吗,他忍着剧烈的头痛来到慕容千冉的房间,房间被收拾的一尘不染,没有一点昨晚吵闹过的痕迹,被子也叠的整整齐齐,千冉坐在窗边,出神的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没事吧?”杭哲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比起昨晚暗含着愤怒,今天的声音正常斯文了许多。
“我没事吧?”千冉的语气有些戏谑,“这个问题,我该怎么回答呢,我有事吗,有吗?呵呵,谁知道呢。”
杭哲钦已经猜到了一些,看着千冉的再无光彩的眼神,他想挽回些什么,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已经回不去了。
“我马上就差人把录像带送到警局,你放心,陆家楷一定会平安无事。”
“家楷?”千冉傻傻的重复家楷的名字,黯淡的眼睛里忽然放出一道光彩,她回忆起大家曾经的过往,他们相遇,相知,相爱,私奔,“家楷今天就可以出来了,他可以跟我一起离开这里了吗,不,他不会,他如果知道我在这里,在这里发生的事情,他永远也不会原谅我,永远也不会。”千冉心里闪过一个个念头,眼泪决堤。
单单是这样,陆家楷就已经可以这样左右她的心情了吗?杭哲钦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他明明那么自信可以让她幸福,为什么要将她拱手相让。
杭哲钦随即打了一通电话,吩咐去送录像带的下属,故意露些口风告诉陆家楷他心爱的女朋友慕容千冉正住在杭氏集团大公子的私宅里。
“慕容千冉,录像带已经在警察局门口了,但我还有一个要求,如果你不答应,我现在就让人毁了那卷录像带。”
“什么要求?”慕容千冉自从昨晚的事发生以后,已经心如死水,她觉得自己已经配不上陆家楷了,已经配不上了。
“跟陆家楷划清界限,做我的女朋友,名正言顺的做这个宅子的女主人。”
“不行。”即使配不上陆家楷,也不代表要跟眼前这个男人在一起,要知道他昨晚羞辱她的时候,就已经连做朋友的机会都抹杀了,更何况是恋人。想着想着,慕容千冉的眼泪又一次留下来,“没想到我们想要在一起,竟是这么的困难。”
“你是不是没听清楚,如果你不同意,我就差人毁了那卷录像带,毁了,可就永远也复原不了了,那可是意味着陆家楷的牢狱之灾,意味着你这几天在我这里的辛劳都白费了啊。”虽然他知道这样做有点小人,但这是他杭哲钦留住千冉唯一的办法了,眼前这个女人,已经在他心上,抹不去了。
何不假意答应,然后伺机逃走呢,只要录像带交到警察手上,那主动权就不再握在杭哲钦的手里了,等到陆家楷放出来,她就永远不再受杭哲钦的控制。
“好。我答应你。”心中下定决心,慕容千冉假意答应。
“她答应了!答应了!”尽管千冉依旧面无表情,可是她答应做他的正牌女友,那就是一切还有希望,杭哲钦心中又燃起了火焰。
“但是,我必须亲眼看见陆家楷无罪释放。这样才能死心塌地的跟着你。”慕容千冉心里忍不住想再见陆家楷一眼,不知道得知自己无罪释放,他会有多高兴。
“行,我开车送你去。”
坐上杭哲钦的车,他们来到警局门口,正巧看见陆家楷,正跟什么人说着话。
是家楷,她心心念念的家楷。她下车走到他面前,“让我好好看看你,我终于用我自己,换回了你的自由。”慕容千冉心里想着,一脸深情的望着陆家楷,而杭哲钦,站在车边,看着他们二人。
陆家楷扭过头,看到了千冉和杭哲钦,一副心中了然的样子,走过去给了千冉一巴掌,“我在警察局的时候,你竟然在跟富家子弟卿卿我我,你忘了我们的承诺,忘了我们所经历的过往吗?”
杭哲钦看到千冉挨打,一个箭步冲上去给了陆家楷一拳,慕容千冉的脸有些微肿,却护在陆家楷前面,对着杭哲钦吼到:“你干什么,这是我们之间的事,不要你来插手。”
陆家楷被一拳打得往后退了几步,推开挡在他前面千冉的手,“慕容千冉,以前我怎么没看出来,原来你也不过是个势利小人,看到有钱有势的富二代,就像蜜蜂看见蜜糖一样贴过去,你还要脸吗,你还记得你是我的女朋友嘛?!”
“陆家楷啊陆家楷,这就是你对我的看法吗?这么多年我们一起度过的日子,你都忘记了?在你心里,原来我就是这种女人啊。”失望,绝望,慕容千冉的心里五味杂陈,然而这些质问的话语,她一个字也没说出口,因为忽而她的脑子里又一幕幕闪过昨夜发生的一切。
“对不起,不管我本意如何,心意如何,这些都已经不重要,我已是脏了的身体,已经配不上那个拥有阳光般灿烂笑容的你了。你要误解,便误解了吧。”千冉心里这么想着,便丝毫不做辩解,忍住要夺眶而出的眼泪,转身离开了。
杭哲钦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拉住准备离开的千冉,悄悄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千冉脚步一个停顿,便同杭哲钦一同上车离开了。
“既然想让陆家楷彻底的忘掉这段感情,就让他彻底的恨你。”
“陆家楷,即便你误解了我的为人,但对你不忠是事实,我尊重你的决定,今天一别,便是永恒。”
“慕容千冉,原来我们两年半的感情终究敌不过富家子弟豪车豪宅的魅惑,如若再见,亦是陌路。”
“我们,都已经回不到过去了。”两人心里想着同样的一句话,向着相反的方向离去。
“你说得对,我要让他彻底恨我,这样才能忘记我。”慕容千冉面无表情的看着窗外,对杭哲钦说。
“即使你想掩饰,但你的伤心,我都看在眼里,如果想哭,为什么不哭出来呢。这样,也算是跟你们的感情做个道别吧。”杭哲钦心里这么想,放大了车里音乐的声音,广播里正在放飞儿的天天夜夜。
思绪飘到了大学时候,他们初次公布恋情的时候,在ktv唱的也是这首歌,他们互相凝视着对方,心中想的,是不是自己已经是离不开水的鱼,没有的对方,连怎么呼吸都会忘记呢,眼泪决堤。当年一直认为你是那个真命天子,可如今,一拍两散,大家再见也是陌路,到底是什么,把我们带到了今天这个地步,离开了你,我到底怎么生存下去,怎么呼吸,怎么往前走。
窗外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雨点透过半开的窗户打到了千冉的脸上,是雨水,还是泪水,早已经融合在了一起。杭哲钦想关上窗,却发现千冉有一种认命的释然,便由得她淋一些雨,她的哽咽,消失在雨声和音乐声中。
到了目的地,下车,进门,没有一丝犹豫,她要去收拾行李,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杭哲钦追在后面,想给她擦掉脸上的泪,却被她一巴打开,“我不需要你猫哭耗子假慈悲。”
他曾经对她的好,在她害怕时对她的安慰,给她的保护,她是不是都忘了,那一日清晨醒来,她躺在他的怀里,那样温馨的画面,是不是已成过去,他记得如此清楚,在她心里,原来根本不值一提。这个时候杭哲钦才意识到,今天毁掉的,不止是陆家楷和慕容千冉的感情,也有他和千冉刚刚建立没多久的信任。回不去的,不止是陆家楷和慕容千冉,也有他杭哲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