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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噬血刀

  良药苦口。
  是以有很多人怕喝药怕的要死。
  但习伯隆似乎一点儿都不怕,而且还很喜欢。
  至少在孟健行和水如秀看来是这样。
  那么一大碗药,不但眉头都不皱一下,还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只差没说“好喝,再来一碗。”
  水如秀几乎以为自己煎错药,把甘草茶或蜂堂主浆端来了。
  半盏茶之前……
  当着孟健行、水如秀和李栖玉的面,习伯隆“坦白”道:“我十二岁拜师学艺,家师就是江湖上人称‘’的庄道勒。半年前师父他闭关练功,我就和往常一样下山,后来就遇到你们这群朋友。其实我也不是刻意隐瞒身份,只不过家师在江湖上有些名气,我不想让人觉得我仰仗师父威名……然后,既然你们都没问,我也就没主动说。你们应该不会的介意的,是吧?”
  除了孟健行这个“早已知晓”的人,水如秀和李栖玉听后都是面有讶色。
  没办法,“噬血刀”在江湖上的声名的确很大。
  片刻,李栖玉恍然大悟道:“难怪你那天晚上使得最后一刀会那么厉害了……不过以前怎么不见你用?”
  习伯隆道:“那是家师独门武功,‘七十二手夺命刀’的其中一招而已。这套刀法以内劲和招式相辅,威力十分惊人。我以前不用是因为家师说我目前的内功还不足以驾驭这套刀法,勉强使用的话会五脉皆伤,很可能会武功尽失,甚至性命难保。而且这套刀法是师父近年才领悟的得意之作,吩咐过我不能拿来对付泛泛无名之辈。我下山这么久,也只有那个刑堂堂主逼得我要用这一招。”
  孟健行道:“原来如此。习兄为了救出师姐,明知会身受重伤也依然为之,真不知该怎么答谢习兄。”
  习伯隆道:“遇到那种情况,即便是不相识的路人我也会出手,更别说我和李姑娘还是好朋友。你们不介意我隐瞒身份,还叫我一声习兄,我又怎么能置朋友安危于不顾。”
  水如秀微笑道:“不管你身份变成如何,现在及未来几个月都会是我的病人。家师传我医术时曾严加申明,有医无类,无分贵见高低。”
  李栖玉也笑道:“你还是那个臭西瓜,不过我记住这一次相救之恩的。”说着,双手端起水如秀带来的那碗药,说道:“多亏有你,我才没让那个坏蛋山羊胡子抓走。不仅如此,还让我借机刺了那坏蛋一剑,总算让我出了口气,想想真是让人开心。不过连累你伤成这样真是过意不去,大恩大德无以为报,我就以药代酒谢谢你,以后你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只要不违背师父、师伯他们教过的‘仁义礼智信’,不管是刀山火海,我都决不推辞。”
  习伯隆微笑着接过那碗药,仰首一饮而尽,笑道:“药我已经喝了,你不能反悔了。”
  李栖玉道:“我说过的话决不反悔。”
  两天后。
  正午时分。
  李栖玉驾着双拐走在前面,向身后的习伯隆介绍道:“栖鹤谷正中是一片竹林,将山谷分成东西两块,咱们现在就是在东面。这边一共又四间木屋,除了你住的师弟那间,沿着现在的路再往东,就是我师伯的住处。然后,山谷的正东面,那所最高最大的屋子,就是以前我师祖和两位祖师伯住的,现在供奉着他们的灵位,屋子里现在还有师祖他留下的满屋子的书。”
  习伯隆裹着一件厚厚的披风,微笑道:“不是说有四间吗?你刚才只说了三间而已。还有一间是做是做什么的?客房吗?”
  李栖玉道:“你别乱猜了,那是我大师伯的房间。”
  二人说话间,已走到严天齐住处附近。远远看见两座木屋并排而立,相隔不过十几步。
  李栖玉道:“你看,稍稍靠东面那间就是了。大师伯离开栖鹤谷这么多年,师父和师伯一直都是定期打扫,保持着房间原来的样子。当年师弟刚刚入谷学艺时,明明有这间空屋可以住,师伯还是另给他盖了座木屋。”
  习伯隆喃喃道:“看来他们同门感情很深厚……”
  李栖玉道:“这个当然……听师父说,大师伯处理完一些事情就会回来了。算起来,也就这两天了吧……”
  二人说着话,忽见伊冬芸从那间木屋中走了出来。
  习伯隆抬起手低道:“快看快看,那个好像是你师父。”
  李栖玉道:“有什么奇怪的。刚才不是告诉你了吗,师父经常进去打扫房间。那打扫完,当然会从里面出来了。”
  习伯隆道:“不是,你师父的神色似乎有些不对,和平时不太一样……”
  李栖玉道:“那刚打扫完屋子当然累了,你真是大惊小怪。”
  习伯隆道:“……不是的,你再仔细看看。看出什么没?”
  李栖玉抬头看了看天,说道:“看出来了,天色差不多了。水姑娘说你每天活动时间不能超过一炷香,你该回去躺着了。”
  习伯隆道:“就多这么一会儿,没关系的。”
  李栖玉秀眉一挑道:“不行。水姑娘说你的伤不好好调理会有事的,而且你明天还要接受金针治疗,一定得按时休息。”顿了顿,又道:“其实我每天也只能活动一个时辰,比你好不了多少。”
  习伯隆道:“那后天记得带我去山谷西面看看。”
  李栖玉道:“这个……让我想想啊,你每天只能活动一柱香时间,从东边慢走到竹林就要花近半炷香时间,再往西走的话一来一回肯定会超时……看来你伤好之前是走不过竹林了。”
  第二天。
  步天道从山壁一边翻身而下,映入眼帘的一切都是那么熟悉。
  那间木屋,还是像自己刚离开时一样。
  缓步走到竹林中,依稀又想起来七年前的那个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