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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苍白的世界

老刘走了,去安排二号的保护任务,梦洁一阵忙碌后回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准备听我们之间的故事。我瘸着一条伤腿跨在床头,美晨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端详着我,问道:“安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叹了口气说道:“我一句半句也说不清楚,还是先说说你吧,你怎么也干上了这一行?”
美晨也就叹了叹气,说道:“至从部队和你一别之后,我就像条无家可归的野狗,天作被子地成床,天涯海角的四处逃亡,没有一天人过的日子。为了掩人耳目,我甚至装扮成女的,连出恭进的都是女厕所。混来混去,就混进了黑会,认识了青红帮香主黑三,他见我有些手段,就把我收在门下,整天的打打杀杀,手上的血都快洗不干净了。后来老刘来青红帮作客,提出要跟黑三手底下高价买个枪法好的,我就被老刘挑中,干起了这一行。管他呢,杀手就杀手,反正都是提着脑袋过日子,上炕看见枕头下地找不到鞋的事,横竖就这条小命!可我就是不明白,安哥你光明磊落的一个人,咋也落到这个地步?”
我沉思了一下,对他说:“兄弟,你别问了,过去的事都过去了,我不想再提,哥哥比你受的罪多。最主要的是,你的仇报了,哥哥还有大仇未报。”我滴血的心里深埋着仇恨,但是却找不到复仇的目标,时至今日,我也不知道谁是我的仇人。我真不愿提起往事,往事是一块无法愈合的伤疤,在我的心头上滴血。
一个普普通通的早上,和往常一样,韵寒做好早餐,替我把牙膏挤在牙刷上。然后,就搂住刚起床的我的脖子温柔的说:“今晚不加班了吧?下班早点回来,陪我出去走走。”
我的确该陪她走走了,连续加了三天的班,韵寒就独自在家听了三天的音乐。医生说过,孕妇要适当的运动运动,那样临盆时才会顺利。我用手轻搂住她的腰,对她说道:“宝贝,想吃什么?下班我给你带回来。”
韵寒眨了眨眼睛想了一下说道:“酸奶,要瓶装的那种。”
我诡异的笑着对她说道:“好,酸奶就酸奶,我一定给你买最好的。不过,你的先给我点奖赏。”
韵寒知道我又要对她耍赖,就笑着想从我身边溜走,一边说:“奖赏是有,不过要等下班以后,我可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
我岂能让她溜掉,就抱住她把脸贴过去:“我还是先把奖领了吧。”
韵寒嗔怪的说道:“你还没刷牙呢。”一句话没说完,我的嘴唇和她的嘴唇就紧贴在一起,热吻让她陶醉在其中,她用手勾紧了我的脖子。
出门的时候,她照旧整理我的警服,然后目送我离开,目光里充满依恋。
下班后,我到商场买了最好的酸奶,兴冲冲的打开家门。眼前的一切从此让我万劫不复,沙发和茶几上溅满了血污,韵寒倒在血泊中,手还在捂着肚子里的孩子。血已经凝固成了黑褐色,从她头部的一个枪口中,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涂满了全身。我呆立在门口,思想里一片空白,手中的两瓶酸奶掉落到地上,玻璃瓶摔了个粉碎。
我的生活被彻底改变了,世界失去了绚丽,一切都呈了黑白色。我滴水未进,在韵寒的坟墓前傻傻的和她对话,亲吻她墓碑上的照片。我幻想她能从天国里感受到我的心痛,会穿越时空来安慰我,替我擦干泪水。狠心的她没有来,即使是睡梦中也没有她的身影。也许,她是想让我忘掉她,忘掉她也就可以忘掉忧伤。可是,韵寒,你是我的一根肋骨,是我身体里最长的一根骨刺,拔了出来,我就会疼的要命,我就会疼的钻心。
一个月过去了,我的痛苦依旧,韵寒的冤屈也没有昭雪。我疯了一样冲进一家餐厅,掀翻了赵明的酒桌,指着他的鼻子说道:“你配当上司吗?配当警察队长吗?配当警察吗?这些天警察队都做了什么?除了喝酒就是打麻将!人命关天的事,竟然没有个了断。死的不是你老婆,你当然不急!可是人心都是肉长的,我安然在警局一直把你当哥们,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待你的弟兄!”
酒桌上的众人都被我的突然袭击惊得目瞪口呆,起身拱手站立在一旁,能和警察队长叫板的人一定是个亡命徒,谁敢上前劝阻。赵明在众目睽睽下丢了脸面,涨红了脸对我喉道:“安然,你想干什么!要谋反不成?我喝酒打麻将怎么了?我用的是业余时间!难道非得一天24小时去大街上挨家挨户的搜查你才满意?你以为那样就能抓到罪犯?罪犯脸上又没帖字,就那么好抓吗?”
听了赵明一番话我也有些清醒过来,其实冲他发火也是自己一时的冲动,案发以后赵明还是尽了力的,做为警察队长和我的哥们,他该做的都做了。但有一件是他是瞒着我的,被我搅散了酒席的客人走了之后,赵明把我拉到包间的椅子上坐下,小声对我说:“你知道刚才我请的都是什么人吗?是省厅的督察。他们此行的目的就是来调查你的,有证据反映你是杀害你妻子的嫌疑人。”
赵明的一句话让我懵了,我不知道这话是从何说起,就激动的说道:“你是不是喝多了?我怎么可能杀我的老婆?她肚子里还怀着我的孩子!”
赵明拍了拍我的手说道:“你先别激动,听我把话说完。从你进警局的那天起,我就知道你是个好警察,也是条有情有意的汉子,你对你老婆咋样我心里也清楚,说你能干出这样的事来,打死我也不会相信。可是案发以后,经过侦查,现场除了你和死者的脚印和指纹没有第三者的;门窗也没有被撬动的痕迹;死者头部中弹,虽然没有找到弹壳,无法做枪道鉴定,但从弹头上可以确定,是被9毫米警用转轮手枪击中的,这种型号的手枪目前只是配发给警局试用,全警局也只有两把,一把是我的,另一把就在你手里。种种迹象表明,你的嫌疑最大。”
我冲着赵明叫道:“可我为什么要杀我的妻子?你能给我个理由吗!”
赵明说道:“案发后,我们收到一封检举信,信中表明你在外面有了情人,这就有作案的动机。”
我站起身来,质问赵明:“可笑!一封匿名信就能成了铁证?我有情人?那是谁?你给我找出来!”
赵明说道:“你别冲我来啊,我知道你有苦衷,你是被冤枉的,我要是不信任你,能和你说这些话吗?我和你说这些,是为了帮你,让你好有个心理准备。你好好想一想,你得罪了什么人没有?我琢磨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报复,二是陷害。”
我从新坐了下来,沉思了一下说道:“要说仇人那可多了,从警以后我也记不情抓获和击毙了多少罪犯,他们的亲朋好友一定知道我的名字。”
赵明盯着我压低声音说:“我更担心的是这些人有保护伞,不然的话,省厅不会这么急于介入。现在我这个小警察队长也无能为力,能做的也只能是给你透透风。要真是这样的话,你估计很难摆脱纠缠,他们一定会设法把你置于死地,你最好早做打算,不行的话,就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我对赵明说道:“我不走!我还不信天底下没了公道了。”
赵明语重心长的对我说:“你到底还是年轻啊,对世道看的还是不清。我和你怎么说吧,上面要想整一个人,就像捏死只蚂蚁,你叫屈顶个屁用,你去看看中纪委信访办的大院就知道了,里面除了疯子就是傻子,还在那常年累月的举着状纸喊冤。现实不是戏剧,老天爷不会给你下六月雪的。兄弟,我是真为你担心啊,听哥哥我一句劝,赶快逃命吧!”
我坚持着我的真理,坚定的对他说:“我不走!”两天后,一副冰冷的手铐戴在我的手腕上,我怀揣着着幼稚的真理,被投进了审讯室的铁椅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