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台湾休假期间,我特地去买了一罐阿萨姆奶茶。
一模一样的奶茶却少了一点独特的滋味,我怀疑是不是产地不同。
从台湾回到东引的当天,一下码头便直奔南澳村,我想尽快去证明这一点。
但我没遇见红彩,只看到另一个年轻的爱国女孩。
有点失望地买了同样的奶茶,喝下第一口的感觉我就知道应该是来自同样的产地。味道和我在台湾喝的丝毫不差,可是口感却和红彩给我的不尽相同。
莫非饮料公司做了口味上的更新,红彩给我的是另外一种?不可能,这一款奶茶出来好几年了,口感若是有变,包装上一定会特别注明,况且口感跟口碑一样重要,饮料公司不会轻易冒这个险。
那么,难道是红彩将过期的奶茶当赠品送我?更不可能,而且这是一个很过分的念头。
才刚稍微放松心情,我又将自己陷入混乱的思绪。
1996年底,国军也像我不平静的心思,一件又一件的重大事故接踵而来。
十月十一日,同样在前线的金门发生轰动一时的弹药车爆炸事件,十二人受到灼烧,最后酿成二死十伤的悲剧;十一月返台的时候,从电视上得知台湾某军团的军车翻落溪底,五名军人因此丧生;刚迈入十二月,空军基隆八堵油库警卫连发生枪击命案,又造成三死三伤的惨剧,连续三个月都有阿兵哥在军中遭到意外伤亡。
老妈为此前往行天官替我求了一个平安符,我也在十二月的第二航次收到她老人家的祈福与关心。我将平安符随时带在身上,提醒自己时时刻刻注意安全。
我曾经以为不会有人在站哨时拿枪做傻事,但基隆八堵油库的枪击命案让我改变这个想法,并且庆幸当初阿天在连上没有铸下大错,长官把阿天送回台湾治疗更是明智的决定。
没有人确切知道肇事的士兵为何选择走上这条不归路,但很多事情的结果往往也就在当事人的一念之间吧。
十二月二十五号,我在东引拨了超贵的越洋电话给欢欢。原本想祝欢欢生日及圣诞节快乐,却只听到她在答录机里的声音。我打了三通,留了两次话,一张全新的电话卡便被榨乾。我认真地考虑退伍后加入电信局的行列。
接连两年都无法和欢欢过圣诞节,实在倍感遗憾与无奈。去年至少还与欢欢在电话中说到话,今年则只能对着机器开口,而明年呢?我不愿再想下去。
不去想,并不表示时间也跟着冻结,1997年的脚步在圣诞节过后便无声无息地来临。
一转眼,我的军旅生涯只剩半年,即将在六月底退伍。
第55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