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样?"看她如此激动,藏雷心道:"罢了,此刻灵虹不能受激,有些事…还是容日后再说。"他改道:"无论如何,我希望妳能答应我,至少这一年内别去想这些。"
"为何?"虞灵虹起身呼道:"我找他这么多年,就是为找他报当年之仇,难道说…你之所以对我好,只是因为想保护同伴么…。"
藏雷愣了会,否决道:"妳忘了,在我知道妳的仇人是他前,就已经对妳好了?"
这话如当头棒喝,虞灵虹澎一声坐于椅上,心道:"是啊…这是两回事,我岂能相提并论…我真是…。"
"好!"为报答眼前人之恩,虞灵虹转道:"我答应你,这一年内,我绝不去想报仇一事。"
"嗯。"藏雷灿笑一声,而虞灵虹即使很在意,但不想勉强他,改话题道:"对了,上回去市集,听小贩和韩说端午之日市集有活动,你要去么?"
"活动…。"藏雷脑子里浮现些画面,苦笑一声道:"妳就这么相信韩啊?哪日妳给她卖了都不知道。"
"怎么会?"虞灵虹似觉兴奋,彷彿已忘了前晚之事道:"小贩也说好玩,难道你不想去么?"
藏雷忽露出诡谲一笑道:"行,我能带妳去,但妳可别后悔。"
虞灵虹兴奋道:"那就一言为定,端午之日,你定要带我去市集玩。"
在五月五日来临前,每日,藏雷皆会指导虞灵虹武功,虽说他功力仅剩一成,但由于他和虞灵虹对招时一向是隐藏实力,因此虞灵虹并无查觉。
当然,两人本来就互相钦慕,这样相处下来,感情更越发越好,藏雷时常带她至附近赏花、赏景,日子过得惬意,两人就如神仙眷侣般,纵由在各处游玩。
终于来至端午佳节,酉时,两人前往市集,虽说这小镇平日仅有村民,但今日却聚集甚多外地人士,且都是两两成群,一男一女搭挡。
虞灵虹满心期待随藏雷来此,村长一见藏雷,立刻上前搭话,道:"藏公子,你真和徐姑娘说得一样,和这姑娘成亲了么?好!果真是才子佳人,郎才女貌呀。"
藏雷苦叹一声,道:"村长莫听韩胡说,现在仅是我在单恋罢了。"
呃…听此言,虞灵虹尴尬转道:"敢问村长,这儿要办何种活动?"
村长微笑抚须道:"每逢端午,咱这镇上就会有多个摊贩给男女共同闯关,若遇上有兴趣之关就可参加,胜者自有丰厚奖赏。"
"男女共同…。"虞灵虹极为害羞,喃喃道:"那岂非要咱们假扮成情人么…?"
村长呵呵笑道:"不用不用,只要一男一女即可,当然若是情人,默契便会更好。对了,藏公子,桥边有一关奖品特别适合你,你大可过去看看。好啦,老夫要去招呼其他外宾咧。"
语毕,看村长走远,虞灵虹深感害羞,终于明白徐韩的用意,但此刻,藏雷却伸手牵起她,甚至五指相扣,道:"既然村长都说情人较有默契,不如…咱们就假扮这一次吧。"
"雷…雷大哥…你…。"虞灵虹咬紧下唇,害臊至极,却未挣开他的手,看虞灵虹如此难为情,藏雷改道:"后悔了么?那咱们就回去罢…。"
"没关系!"这回,虞灵虹咽下一口水,呼道:"既然来了…就撑到最后吧!"说着,她在不自觉中,将手指默默扣了上去。
两人来至桥边,奖项是藏雷最爱的老罈烈酒,据说此酒须酿上十年才有一壶,难怪村长说这奖项特别适合他。
藏雷食指大动,但他一往旁告示看去,这关竟是才艺之关,且需由两人配合而成,偏偏报名此关之人甚多,有的相声、有的说书、有的演戏,各种名堂皆呈眼前。
藏雷见此,准备打退堂鼓,道:"我的才艺仅有吹箫…而会欣赏之人又只有妳…。"
看藏雷失落,双眼却不肯离开那壶酒,虞灵虹不忍见他如此,灵机一动道:"我有法子了!你就表演吹箫吧!"
"什么法子?"藏雷好奇问道:"我这箫声一出,恐怕会被数落下台吧?"
虞灵虹微笑道:"总之,你去报名…大概十余组后,我一定会回来!"说完,虞灵虹欲跑开。
藏雷睁大双眼,拉住她道:"妳要去哪?这儿人潮众多…我没法放心妳单独行动,我陪妳一起吧。"
"放心,我只离开一会,很快回来。"语毕,虞灵虹留下一笑,就松开藏雷的手,拔腿跑掉。
藏雷想追上去,却又好奇虞灵虹有何法子,矛盾下,他只好先去报名,并在心头暗自祈祷虞灵虹尽快回来。
然而,一组接着一组过去,说书、杂耍、弹筝、吹笛何等才艺未出?且每种才艺皆让人看得目不暇给,引起满堂喝采。
藏雷对什么都有自信,唯读吹箫仅是他个人兴趣,他记得曾在十魔将面前吹奏,却换来同伴阵阵唏嘘,若非看在他这大哥的面子上,恐怕再难听的嫌弃话都会出现,看来此生会欣赏他的人,真只有虞灵虹一人。
终轮藏雷上台,虞灵虹却还未回来,村长问道:"藏公子,那小姑娘呢?"
藏雷尴尬道:"她等等回来。"
村长摇头道:"那你要先上台么?不然可就失去资格了,但倘若你表演完,她仍没回来,就算你得了冠军,仍失去资格咧,你自己选罢。"
此刻,藏雷真想离开,但他并不在意出糗,只担心虞灵虹安危,道:"没关系,那我弃…。"
"雷大哥!"还没说出弃权二字,一阵高昂之声从人群中传来,慢慢地,虞灵虹走上台。
但眼前的俏丽佳人如同变了个人,她穿上徐韩替她买的那套粉色绫罗裙,露出修长而纤细之玉臂,并以胭脂上妆,肌肤看来吹弹可破、白皙透红。
她步履轻盈,像极仙女下凡,一出现便惊艳全场,莫说观众,就连藏雷都不禁瞧得脸红,不自觉赞叹出声。
虞灵虹走上前,轻声道:"雷大哥,你的剑借我好么?"
"嗯…。"藏雷看得出神,将宝蓝佩剑交给虞灵虹,并道:"嗯,拿去吧。"
"待会儿你就吹箫,我舞双剑。"
"不行!这样不好!"这话让藏雷如同醒了般,心道:"灵虹这般打扮,定会引起台下之人觊觎。"
这下,他的占有欲告诉他,绝不能让虞灵虹给除了他以外的男人欣赏,偏偏虞灵虹迟钝至极,一心只想帮忙,压根儿没想到他的顾虑,仅道:"你放心,虽说咱俩没练习过,但我会配合你的箫声,就让我帮你吧!"
看虞灵虹如此坚持,他只好点头同意,无奈从怀中将竹箫拿出吹奏。
哔、哔!才出第一声就是吹破音,接着,藏雷毫无程序吹奏、双手不协调,吹出之音更是断续杂乱,一首优柔地霓裳羽衣曲,被他吹得如同断肠歌,不时还会岔气走音,引起台下哄堂大笑,久了便是纷纷摀耳。
然而此刻,台上佳人却有一人沉浸于此,她陶醉地以脚儿打起节奏,不久后便闻声起舞,雷、虹双剑于她手上挥舞,配合剑上闪闪鳞光,显得更加夺目,藏雷每吹岔气一声,吓!虞灵虹便会加重力道刺出,好掩盖他的不足。
虽说她未曾舞过剑,但她柔软度甚好,加上她体态柔美,风姿绰约,每剑都充满生气,不时虞灵虹还会以剑法挥舞,将剑之劈、砍、崩、撩、格、洗、截、刺、搅、压、挂、云等法融入舞中,刚柔并济、飘洒轻快,七色之剑如凤凰展翅,而她在关山崖上又曾学过左手剑,双手配合更是恰到好处。
而虞灵虹并不懂得何为妩媚神情,因此她尽可能保持微笑,脸上透出淡淡酒窝,那般轻柔抢眼却不做作,配合独特箫声,两人默契十足,不知不觉,台下观众由反感转而喝采。
但当藏雷沉浸在此时,台下却开始有碎言碎语,无不是在称赞虞灵虹之美,且面露邪淫眼神,这一眼瞧去,藏雷可没法忍耐,他将竹箫越握越紧,蹦!蹦!蹦!蹦!终于,这岔气箫声转为震耳雷声,全劈于这帮人四周,引起一阵喧哗尖叫。
"他为何…?"虞灵虹停下舞剑,自知此雷是藏雷所为。
"我们走。"藏雷亦停下吹箫,将身上外袍脱去,直披在虞灵虹身上,随即拉着她下台,并对村长道一句:"这关,咱俩弃权了。"
藏雷不顾众人发出可惜之目光,直把虞灵虹带至偏僻处,虞灵虹满脸诧异,伸手擦拭藏雷颊上汗水,害怕道:"你怎么了?是我做了什么,让你生气了么?"
藏雷摇头回道:"我是气他们,那帮人满脑子都是下流念头…我没法忍受!"
"对不起…我只是…。"看他生气模样,虞灵虹低头忏悔。
藏雷搭着虞灵虹双肩,轻声细语道:"对不起…就这样将妳强拉下来,完全没顾虑妳…或许,我就是如此霸道。"
虞灵虹低声道:"我原本只是想给你惊喜,想说打扮,就能让你有面子。"
藏雷一愣,欣慰笑道:"那以后…就打扮给我一个人看,好么?"
"我本来…就只想为你一人打扮…。"虞灵虹越说越小声,道:"若你不喜欢,我马上去换回来,不然…我也能一直披着你的外袍。"
"真的?"藏雷发出感动声,并伸出手道:"那虞姑娘,现在愿意和在下去参加下一关么?"
"嗯…当然。"说着,虞灵虹抬头看他,并将手放于藏雷手中。
小俩口选了下一关关卡,此关需接力轮流延城外跑完整座城镇,最先跑完的便能得到一匹上等布料,看见奖品,虞灵虹自然想参加。
而他们俩皆会武功,其余参与者又皆是一帮村姑莽夫,看来未比便知会赢,但藏雷看她兴致蓬勃,不忍坏她兴致,仅道:"好,那待会我先跑,好么?"
"嗯。"虞灵虹欣喜道。
比赛一开始,即便藏雷仅剩一成力,但速度仍行,才几声之间,他已冲锋陷阵,跑完半个城镇,遥遥将其他人抛在后头。
第125章 眼前的俏丽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