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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公羊传》也同《春秋左氏传》一样,是阐释《春秋》的一部着作。
据《汉书?艺文志》记载,在此之前阐释《春秋》的有五家,即《左氏传》、《公羊传》、《谷梁传》、《邹氏传》、《夹氏传》。《汉书?艺文志》还说:“邹氏无师,夹氏未有书。”意即《邹氏传》后来没有人传下来,《夹氏传》只是口耳相传,没有成书。因此后世相传的只有《左氏传》、《公羊》、《谷梁》三传,也称《春秋三传》。
《公羊传》的传授源流,按汉朝人的说法,是先由孔子的学生子夏传给公羊高,公羊高传给其子平,平传与其子地,地传与其子敢,敢传与其子寿,都是口耳相传。到西汉景帝时,公羊寿才与其弟子齐人胡毋子都写在竹帛上。
据后世特别是清代人的研究,子夏传公羊高一说,并不可靠。清代《四库全书总目提要?春秋公羊传注疏》更具体论证,《公羊传》也并非只公羊一家相传,其他一些经师在讲授过程中对全书也陆续有所增补。
《左传》在战国时即已成本,用当时的文字写成,因此汉时称为古文。
《公羊》与《谷梁》先是师徒用讲课的方式传授,至西汉初才用当时流行的隶文写成,称为今文。按照当时的规定,《公羊》和《谷梁》是立为官学的,也就是在中央国立大学作为正式学课,由博士向生徒传授的。
《公羊传》的写法与《左氏传》不同。《左氏传》主要是阐述史事,补充了《春秋》未曾述及的不少历史事实,是一部史书;而《公羊》与《谷梁》
则主要是解释《春秋》的旨意,即阐发其“微言大义”,一般用自问自答的方式对《春秋》的词语进行解释,确实像经师讲课时所编的教材。
《公羊传》是极力主张大一统的,主张君臣等级观。这种思想符合于西汉帝王为稳定政权、尊王攘夷、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需要,这也是《公羊传》被立于官学的重要原因。《公羊传》所阐述的道理很多穿凿附会,十分勉强,但其中也包含儒家文化的不少深层内容。后世一些思想家,特别是清代后期某些主张改革的学者,多从《公羊传》中汲取理论资料,为当时的现实政治服务。因此《公羊传》也是中国古代重要的思想史着作之一。
《公羊传》采取问答的方式,在汉语修辞学、词汇学、语法学上也有一定的价值,值得作进一步的研究和探讨。
东汉时何休作《春秋公羊经传解诂》,是第一次把经文与传文合在一起并进行注解的着作。后来唐朝徐彦有《公羊传疏》,进一步对《公羊传》作了注释。这次整理,用清阮元《十三经注疏》本作底本,通校《四部丛刊》
影印宋刊本《春秋公羊经传解诂》,并参考阮元所作的《十三经注疏》校勘记,对一些讹误之处作了校正。凡有校改,例出校记。
本书由中华书局顾馨、徐明校点整理。《新世纪万有文库》缘起我们正在做一件好事情。先人已经做得很好了,我们还要老老实实地做下去,力争好起来。
当年商务印书馆的《万有文库》风靡一时,至今余响不绝。我们照抄原名,冠以“新世纪”,以示时代差异,但承继之意是不言自明的。
要设计一个所谓世纪工程,选编一些人人当读的书,“万有”一词再恰当不过。这就像把物体间的引力称为“万有引力”一样,它无所不包,无处不在,不叫“万有”,还叫什么!我们只能赞叹王云五和他的友人、同人的聪明才智,并且乐于承继。
要承继的,不仅是一个名称。当年编辑《万有文库》时,据传得到了一大批顶尖人物的支持,有蔡孑民、胡适之、吴稚晖、杨杏佛、张菊生、高梦旦等三十余人。我们这一代人,得失与短长都是显然的,
无论是“比不得”
还是“不可比”,专家都非请不可,于是也有了陈原、王元化、李慎之、顾廷龙、金克木、董乐山等三十多位海内外的大家出任总顾问或学术指导,还有一些有经验的朋友担任策划。当然,聚合这样一些顶天立地的人物,不是我们的功劳,我们也无此能力;他们是冲着“新世纪万有文库”这一富有使命感的大名而来的。这只能增加我们的责任,使我们感到,无论对时贤或是对先人,我们的工作都只能做好或不能做坏。
在出版、发行方式上,也有不少承继。六十年前,商务的《万有文库》
在廉价筒装上作文章,而其销售则以图书馆作为主要对象。我们今天大体仿此,只是销售对象适应今天的情况更加展开一些。在这“豪华本”和奢侈消费盛行的时代,向读者提出“你的简装书来了”,不免悖时。但看到当年的“万有文库”本在今日旧书肆里依然受到欢迎,也就有了信心。做出版,原是要做“长命”的事。“商务”诸前贤,当年筹划种种,又何曾想到身后的声名会如此流芳多年呢?!
较多不同前人的,大概是内容。《新世纪万有文库》大别为三:传统文化书系,近世文化书系,外国文化书系。传统文化书系重在传统古籍。我们所收,内容自然不出前人曾定范围,书名雷同者至夥,但在“新世纪”里,当求其选题更适合时代需要,校审更精。文本皆系“白文”,后人注释例不收录,以显其文献的本初面目。
近世文化书系,系指一九一九至一九四九年卅年问学人着述,以及一九四九迄今的大陆以外学人的研究成果。这一部分,纯然出于中国大陆知识界步入“新世纪”之需要。过去的年代中,对这方面的成果注意不足,现在我们予以整理编选。希望有了这些书籍,加以中国大陆近几十年特别是改革开放以来的丰硕成果,足以显示全世界范围内中国近代学人的全般辛勤劳作。
外国文化书系,面广流长,颇难抉择,加以许多基本着述国内都已译出,重译重出,似无必要。我们准备首先选编一套外国文化学术读本,以为这套文库有关部分的基要,另外,则多收一些大作家的小作品,以及近人新作,或名着另译,总之不少是国内已有工作之补直拾遗。撰诸现状,吸收外国文化,仍然要在启蒙,因此思想之新颖及叙述之生动,还是我们选题的着眼点。
站在前人肩膀上前进,自可省力多多。然而古今毕竟异时,新旧究实不同。我们汲深埂短,难以说可能成就几何,只是如文前所说,“老老实实地做下去,力争好起来”,是我们确定不移的宗旨。通人雅士,幸有以教之。一九九六年十二月春秋公羊传隐
公隐公元年元年春,王正月,元年者何?君之始年也。春者何?岁之始也。王者孰谓?谓文王也。曷为先言王而后言正月?王正月也。何言乎王正月?大一统也。公何以不言即位?成公意也。何成乎公之意?公将平国而反之桓。曷为反之桓?桓幼而贵,隐长而卑、其为尊卑出微,国人莫知。隐长又贤,诸大夫扳隐而立之。隐于是焉而辞立,则未知桓之将必得立也。且如桓立,则恐诸大夫之不能相幼君也,故凡隐之立,为桓立也。隐长又贤,何以不宜立?
立适以长不以贤,立子以贵不以长。桓何以贵?母贵也。母贵则子何以贵?
子以母贵,母以子贵。
三月,公及邾娄仪父盟于眛。及者何?与也。会、及、暨,皆与也。曷为或言会,或言及,或言暨?会犹最也,及犹汲汲也,暨犹暨暨也。及,我欲之;暨,不得已也。仪父者何?邾娄之君也。何以名?字也。曷为称字?
褒之也。曷为褒之?为其与公盟也。与公盟者众矣,曷为独褒乎此?因其可褒而褒之。此其为可褒奈何?渐进也。眛者何?地期也。
夏五月,郑伯克段于鄢。克之者何?杀之也。杀之则曷为谓之克?大郑伯之恶也。曷为大郑伯之恶?母欲立之,己杀之,如勿与而已矣。段者何?
郑伯之弟也。何以不称弟?当国也。其地何?当国也。齐人杀无知,何以不地?在内也。在内虽当国不地也,不当国,虽在外亦不地也。
秋七月,天王使宰阻来归惠公仲子之眛。宰者何?官也。咺者何?名也。
曷为以官氏?宰士也。惠公者何?隐之考也。仲子者何?桓之母也。何以不称夫人?桓未君也。赐者何?丧事有赗。赗者,盖以马以乘马束帛,车马曰赗,货财曰赙,衣被曰赙。桓未君则诸侯曷为来帽之?隐为桓立,故以恒母之丧告于诸侯。然则何言尔?成公意也。其言来何?不及事也,其言惠公仲子何?兼之,兼之非礼也。何以不言及仲子,仲子微也。
九月,及宋人盟于宿。孰及之,内之微者也。
冬十有二月,祭伯来。祭伯者何?大子之大夫也。何以不称使?奔也。
奔则易为不言奔?王者无外,言奔则有外之辞也。
公子益师卒,何以不日?远也。所见异辞,所闻异辞,所传闻异辞。
隐公二年二年春,公会戎于潜。
夏五月,莒人入向。入者何?得而不居也。
无骇帅师入极。无骇者何?展无骇也。何以不氏?贬。曷为贬?疾始灭也。始灭昉于此乎?前此矣。前此,则曷为始乎此?托始焉尔。易为托始焉尔?春秋之始也。此灭也,其言入何?内大恶,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