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以为罗立刀会很痛苦,或者说是很伤心,没想到他竟然是很失神的样子,好像丢了一件东西似的,他把自己看成了一件东西了吗?
欧也妮冷冷一哼,看起来,自己一直都是他的一件东西呢。看来自己不说,他就已经放弃自己了?就这样,永远与自己分离。那也太好了,自己就想着这样呢,自己这一辈子,他是最后一个主人,当然,也可以变成那个不必存在的主人……
“你一定受了很伤的痛,所以才不会说;如果是别人你不说,那还可以,可是,你身为我的神卫,都不肯对我说……”罗立刀竟然叹息一声,“可见你受了多重的伤……对不起……欧也妮,一直以来,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应该那样忽视你。我也不应该把莫宁的话当真,过了四天才迟迟地来救你……是我的错。”
没想到,他竟然在自己面前反醒起自己来了。
欧也妮一时有些接受不了,他不是应该狠狠骂自己,狠狠教训自己的忘恩负义吗,更是痛恨自己的背弃吗?
可是,他却觉得有亏欠自己的?
“你还不说话么?欧也妮?”
罗立刀又说着,带着淡淡地低沉,可是,在看到她一声不发的样子时,他扭过身去,想离开,走开时他说着,带着悲伤的样子,“欧也妮,你自由了。我不再是你的主人了,你也不再是我的神卫了。以后咱们两清了。我知道自己很不负责任,把你给丢在这里,就不管了,可是,我也没有办法,也许能解你心结的人并不是我,而是别人吧,我给别人这个机会。保重,欧也妮。”
罗立刀一步一步地朝前走去,他很舍不得欧也妮,但他知道欧也妮杀戳太重,而她又不愿意听自己的话,留她在自己身边,只会让自己心里的负担更重。
罗立刀知道自己很自私,为了不让自己背负那种沉重的罪恶感,自己才要与她划清关系。
现在居林也差不多快破了,要去找罗立刀,然后找到回去的路,就当这一切是发生的一场梦吧。自己再也不踏足这里了。
“等等!”
欧也妮的声音自背后传来,罗立刀脚下没有停,他不想再跟她有任何的交集了。或许说,自己那么辛苦地去救她,是付出了自己全部的心力,最终却发现自己救回来的,只不过是一个恶魔,他感觉自己的心很凉,冰凉冰凉地。
最终,他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就当罗立刀以为自己这一生都与欧也妮分道扬镳的时候,突然就感觉自己一下子就不能动了。他惊谎地动了动自己的身体,哪知一点儿都动不了。
他大惊了起来,不信地瞪着前方,好像被人给点穴了一样。
而欧也妮此时正好奔上前来,看到罗立刀果然不能动了,她顿时好心情地笑了,她笑着对罗立刀说着,“罗立刀,你想让自己良心安宁,那么,我就偏不让你良心安静。我有多少的杀戳,都与你有关。都是你间接造成的。都是与你有最直接的干系。你现在后悔救我吗?后悔吗?即使你后悔又能怎样呢,你再后悔,也比不上此时,现在我已经能掌控你的快感!”
欧也妮使了一个法术,顿时罗立刀就变成小人一样,倒在了她的掌心上。看到罗立刀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的样子,欧也妮笑得更加地欢了起来,心中隐隐的痛处,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把罗立刀一起带到不知名的地方,突然布了一个结界,顿时脚下树木一样的东西,顿时消失了去,一下子四面的家具都蹦了出来。
“这个地方,应该可以吧?可以看出来吧?”欧也妮看着手心中的人,她把他放到一旁的茶杯的旁边,突然嘴里念了一句,变成小人儿的罗立刀顿时可以动了,也可以说话了。只是他变得很小了,只有她的巴掌大小。
“欧也妮,快把我放了。”
罗立刀急切地说着,他不大明白,为什么欧也妮这么对待自己,自己怎么着她了吗,还不让自己走,还让自己看着她亲手杀天使。可是即使杀了又如何呢,自己又不是慈悲心肠,自己只不过是不忍心而已,他以为自己能怎么样,只不过是一肉身的人而已,而且还并不属于这个世界……
罗立刀都觉得自己没话可说了。
就在这个时候欧也妮竟然倒了一杯水,把一杯交到自己面前,然后,另一杯交到罗立刀面前,对着杯子,她抿了一口水,然后悠悠地说着,“对不起,罗立刀,是我对不起你。但是,你必须跟着我,你是我现在惟一剩下的人了。”
罗立刀瞪着大眼看着她,他突然不明白了,为什么她会这样对自己说,难道她有什么难以启瞪的因素吗,还是她根本就不可能回心转意。听从自己的话吗?
想到这里,罗立刀更加地难过起来,他不知道自己与欧也妮,怎么可能走到现在这般田地呢,他感觉到事情似乎越来越无法挽回了。
“那一年,我的家被天使们给灭了……所有的孽火跟着所有的亲人一起都化成了灰烬……”
欧也妮在诉说她的身世吗?
罗立刀听到这里,他虽然高兴她会对自己诉说身世,但是,现在根本就不是时候了,而且她已经做下了,没有任何可以挽回的余地,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了,只是听着欧也妮一直诉说下去。
“我被封印了,直到几天之前,因为你的那个‘怪湖’才得以解开。没想到,我竟然是女儿身,我做了那么多年的男人,连身子也是男的,但是,在被那‘怪湖’一照之后,我发现,自己是真的是女儿身。而且是货真价实的,既然我的一切都回忆起来了,那么……我就要报复,为我的家人报仇。”
“你要怎么报仇?”
罗立刀接下去问她,这才是最重要的,她杀了居林里的天使们,说不定,过不了多久,罗立刀就会把这件事情给查清楚,然后再报复回来……
不,应该是更多的天使再被他给拉进了网中,然后被迫做罗立刀的人,被迫为罗立刀办事情,就这样,更多好的天使也会死于非命的。
“毁掉这里……”
欧也妮无意识地说着,然后看向了罗立刀,看到他眼中顿现的慈悲,她顿时笑了,“怎么,你觉得不可能吗,你觉得我做不到吗?”
没有人会觉得自己做不到,没有人,也没有人可以怀疑,因为谁敢怀疑,她现在就杀了他!
“不……”罗立刀无意识地说着,“我是相信你能做得到,才会这样。可是……”
“可是怎样……”欧也妮看着他,旋即自顾自地说着,“可是,你应该知道,罗立刀只不过是在这里作了一会乱,而我,只是不断地去暗中去做,然后毁了这里……就是这个样子,对吗?”
想到这里,她不由暗了暗,又接着说,“罗立刀,你会站在我这边吗?”
明知道答案是否定的,但是,欧也妮还是满抱着希望问他。意料之中的答案,“不会。”
“呵呵,早就知道,你不会了。”欧也妮点点头,“我知道你不会,才把你做成这个样子的。其实我很自私,等我毁灭了这个世界之后,你可以与我一起毁灭,……不,也许你根本就不想毁灭,到那个时候,我可以把你送出去,让我自己留在这里。”
“欧也妮,你不能这么说,你是有希望的。只要你选择放弃。而且杀你全家的人,那只是几个人而已,为什么你要找所有的天使出气,这是不对的。”
罗立刀一边说着,一边试了试身边的茶杯。
他变得很小了,所以,他连搬起一杯茶的力气都没有,身边的这个茶杯就好像一个巨大的瓷桶一样,靠在自己的身边,那个样子,看起来很可恶似的,但是,他却必须把自己的手试到茶杯里面,确定那里面的水不怎么热了,他这才掬起一手的水,然后给自己润了润喉咙。
“罗立刀,你好可爱。没想到,变成这么小的你,也是这么可爱的啊。”
欧也妮说着欢快地笑了起来。罗立刀被她给说得有些脸红。他幽怨地瞥了她一眼,“还不都是被你给害的。欧也妮不带你这样的,这么伤害我,我还想要回家。”
“想回家可以的,只要你陪我走完这一程,到时候我送你回去,然后让我长眠在这里吧……你知道吧,罗立刀,我已经很累了。当想起了那一切之后,我就很累了……”
欧也妮的声音,把罗立刀给弄到了,他看着她,看到她的哀伤,看到她的不忍,看到她的抉择,他不懂,为什么她不去找那些伤了她家里人的人呢,为毛,她一定要把天使都杀光呢?
难道莫宁说那样的话,原来这个最后的炸弹并不是罗立刀,而是欧也妮呀。
第9章我不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