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殇国皇派使者前来安国投诚,秦殇成了安国的附属国,少了我很多的麻烦。
皇后怀孕了,梦子哲在大殿中说,若是女子就是我国第一公主,若是男子,就是储君。我知道,他是在故意激怒我,他已经想对我动手了。这个孩子不能留,若是留下了,日后我的孩子怎么办?皇位本就是我的,只是我让给你梦子哲坐坐而已,还真当你就是真龙天子?
冲进凤汐殿,命揽月喂药给皇后,揽月犹豫了。皇后打翻了堕胎药,我更生气了,为什么要反抗我!一个亡国奴竟然也敢反抗我!你算个什么东西?命令揽月再去让繁星熬药的空荡,梦子颜进门扯住了我的衣服。梦子颜,若不是我,你还有命活到今日?掐紧了皇后的脖子,你越是想留下的,我越是要毁掉。
“……风庄主没死!”我只听到了五个字,是的,只有五个字。他果真没有死,揽月既然知道,那么大家一定都知道,我已经完全被戾气反噬了,仅存的一点良知也被磨灭了。我是坏人,做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又是为了谁?孩子吗?不,是我自私了,其实,我只是为了我自己……
离开了皇宫,连夜赶到绝尘谷,孩子,妈妈给不了你天下了,你爸爸他没有死,只是不想要我们了,他只的只是扇子,不是我们,妈妈陪着你,不会让你孤独的。我们娘俩就在这谷中,过一辈子。
看见古瑶的瞬间,我的精神瓦解了。
孩子没了,所有的梦全部破灭,开天斧……父神,我做错了吗,为什么开天斧会成为斩杀我的兵器?父神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让开天斧流落凡尘!你不是将它封印了吗?父神,连你都放弃我了,是吗?你都不要我了,孩子没了,没有人爱我,没有人喜欢我,大家都想杀我,为什么?为什么?
灵魂坠入黑暗的深渊,我的精神崩溃了。
再次醒来时,物是人非,神骨断裂了,我知道,那是梦子哲。被封印的所有记忆出现,那些被我封印在竹林的大部分神元,那些被戾气折磨的日子里,自己的所作所为……我被伤了心,就完全被戾气反噬……戾气,莫辰,化作血液的戾气,都是你所赐予我的,知道吗?梦子哲,这天下对于你来说,真的很重要,重要到你可以不择手段的欺骗我吗?风落乔,我已经看不清你隐藏的究竟有多深了……
忘儿的疯狂,繁星的眼泪,莫薇的痛苦……原来这辈子,只有你们三个人还挂念着我的死活,可是那又如何呢,这场死亡是必然的。即使没有戾气做了导火索,也会有这样的局面,不是吗,风落乔还是会利用我,梦子哲还是要杀我,累了,果真是累了。
从腰间掏出忘魂汤,笑着饮下,如果我不是神,就不会有今天这一切的曲折……神如何,不老不死又如何?还是要尝尽这世间苦痛,还是要亲身体验这凡界冷暖之情,我既是重情,又为何将这情劫打死?
圣诗吾命,可保苍生。
圣诗吾命,可毁苍生。
若是无神力所助,这苍生可还能保?可还能毁?
父神,若我再入轮回,绝不修炼!醒来的莫诗躺在床上发呆,梦好长好真实,仿佛又经历了一遍。想起现代的夏征,嘴角微微的扬起,那个执着的男人,竟然为了救自己反而丢了自己的性命。夏征的爱是真实的,古瑶到死都恨着自己吧,不然为何编织了那么多的谎言呢?
爱,究竟是何物?占有或是成全?古瑶的爱是占有,那自己的呢?那段醉生梦死的日子里,自己的爱不也是占有吗?错了就是错了,错在执念,错在偏执,一切皆有命,顺其自然不是很好吗?父神,我的命是如何呢?喝下孟婆汤时的我肝肠寸断,致死都不愿再修神升天,你可知为何?因为我不想再爱了,世人也好,情人也罢,都不想再爱了。我不想开启神识知晓自己的前生,想彻底忘记爱过的人……可是世事弄人啊,我还是逃脱不掉这枷锁。
若是想守护的人守护不住,那么神又怎样?是我不够好,不足以让他们留在身边吗?还是那根本不是我的红线,是我打乱了他人的姻缘吗?若是如此,不如段情绝爱,从此无情无欲。
“诗儿会回来的。”想起了莫辰的话,莫诗苦笑,莫辰,你可知你的诗儿,如今已经决定绝情绝爱了。我不知道对你,究竟是占有欲的作祟,还是爱情。可是爱情究竟是什么,我不懂,也不想懂了。古瑶爱着夏征,最后却死无葬身之地;梦子颜爱着梦子哲,却越来越偏执,不知道她最后的结局会是如何;季肖北爱着莫薇,所以被当作了梦子哲的棋子,最后定也不善终果……我若是爱你的,那我最后的结局是什么呢?
所谓爱,不过是占有欲的一种解释吧,莫辰,我不想再执念于占有,害人害己。想起那被自己封印的大部分神元,莫诗笑了,若是抽去情思,即使拥有着再大的力量,也不会为祸人间了吧。
“忘儿,明日我们回诗府,繁星的手不能再耽搁了。”昨日睡下还未睡着时,莫诗听到莫忘与繁星的低语,才知道繁星的断臂是因自己而起,心生愧疚。“繁星也是,出了这么大的事,还骗我说是中毒,我那时也是没有记起,你那冰蚕丝手套怎会让你中毒呢?”莫诗斥责了一声,娇怒的样子甚是可爱。
揽月“扑哧”笑出了声,“姐姐还真会逗人,生气倒向是撒娇一般。”揽月说着,又掩嘴笑道。
“月儿可是越来越没大没小了。”食指一勾,滑向了揽月的鼻子。揽月吐了下舌头,扮了个可爱的鬼脸。
“这都是姐姐惯的。”繁星笑说,身体断臂的不平衡在转身的时候险些摔倒,被忘儿扶住。
“呵,这倒是我的不是了,那日后对你们凶狠点。”莫诗肃了表情,义愤填膺的说。
“姐姐严肃的表情倒是另有几分风味,若是给外人看去,定以为姐姐是男扮女装的公子呢。”莫忘无意识的摔了一下头发,莫诗不语只笑,这小子,学会耍帅了?
漆黑的夜,罪恶的来源,四人一路笑闹,终于进了城门,几人心里各自有几番味道。莫诗想,一月内,玄冥塔主与那梦子颜必定沉睡,不会寻他麻烦。梦子哲少了梦子颜的协助,也必定不会太唐突的来寻她麻烦。
走了一圈,又回到了这里,莫诗依旧被感情牵绊了。不行,拿到神元第一件事情便是要提出情丝,永世封印!
“姐姐,诗府门口好多侍卫。”马车停在距离诗府不远的地方,莫辰停下了车,提醒着莫诗。
莫诗掀开车帘,看见两队侍卫直直的立在诗府大门口,而四周,不停的有侍卫巡逻着。
“没事,驾车过去。”放下车帘,叹了口气,梦子哲啊梦子哲,你何苦如此相逼?非要逼着我与你彻底反目成仇,才甘心吗?
“慢着,诗府已是要查封之府,何人深夜还想入内?”两把刀架下来,挡住了马车的去路。
“回皇宫告诉你家主子,做好皇帝的本分,当日他应我要护诗府周全,莫非帝王之言也能出尔反尔!”莫诗掀起车帘怒骂,士兵立而不动。“放肆!区区几个近卫军,就想挡我去路!”莫诗跳下车,一巴掌扇在了领队的将军脸上。
一声哨响,所有的士兵都一路围了上来,莫诗哭言道:“将军如此兴师动众,难道这府中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揽月备琴。”揽月破车而出,飞入人群头顶化作天魔琴降于莫诗手中,莫诗抚琴,碎碎念咒,魔音四起,士兵全部昏倒。莫忘一脚踢开了诗府大门,诗府中冥纸满地,大厅里摆放着一口水晶棺,棺旁倒坐着一个男人,颓废的样子不亚于当年被抽了魔筋的莫诗。三人渡步而上,莫诗看向晶棺,微愣,微寒,微怒……暴怒!惨白的脸上,看不到任何表情,只是眼眸已黑如深渊。
“季肖北,你简直不是个人!”莫诗还未说话,繁星冷言道,踹向跪坐的季肖北,季肖北没有抬头,也没有动。
“薇儿的孩子呢?”莫诗黯然的说,如今生气已是枉然,气又如何,难道再次打进宫里?像上次一样?她如今已看淡了很多,虽然怒,却不会再冲动了。上次是被戾气反噬,一不小心着了道。
季肖北已经不语,抬起头,满脸的胡渣,“呃,呃……”支吾了半天,却发不的一言,胳膊在发抖,手,藏在袖子中。
繁星掰开季肖北的嘴,白了脸,“姐姐,他舌头没了。”
莫诗苦笑,“不光舌头,看着样子,手脚的筋骨该挑的挑,改断的也肯定断了。原来梦子哲对自己人也是如此残忍,我还以为只是对我那么残忍呢。”伸手抹向莫薇的脸,季肖北看着她猛摇头,可惜手已经触摸到了莫薇的脸颊。刺痛的感觉传到指尖,莫诗收手一看,玩味的摇了摇头。
梦子哲,你就那么想看我死吗?
“忘儿,你与揽月再此守着,莫要碰薇儿的尸身,繁星随我来。”一路穿廊过厅,莫诗牵起了繁星的手。“这竹阵霸道非常,若是没有我,任何人都进不得,你要跟紧了。”
竹屋内,陈设如当年,莫诗滴血解除了封印,强大的神元力量如鱼得水的游走进莫诗体内,喜悦的回归,让莫诗精神大振。伸手扶住繁星的肩膀,神元律动,灵力缓缓的修复着繁星损坏的肉体组织。
“姐姐!”繁星看着莫诗脸上出现了褶纹,如同雪白的瓷器出现的裂痕一般,交错在每一寸皮肤上,从脸,到脖子,到手……
“用心点,我知道我中毒了。”
繁星的断臂,奇迹般的生出,泛着银色的光,莫诗露出了久违的释怀笑容。而她的手,却少了一只,曾在魔混沌中,那个混沌守护者说,“一切皆因你而起”。那时候的自己不懂得责任,自从有了孩子,懂得什么叫做责任后,一切却晚了。
如今,不可以再让这些事情发生了,绝对不可以,如果是自己惹出的事,一定要承担下来,不能再让身边的人因为自己而受伤了。
“姐姐……”睁开眼的繁星明显的失了神,看着莫诗的断臂,泪水落了下来。
“繁星,你一直是坚强的,怎么可以哭。我曾是神,只是失了神骨,他日神骨长好,我一样可以长出新的胳膊来。收起眼泪,走吧。”转过身,没给繁星解释的机会。
她可以没有胳膊,但是繁星不能,因为若是繁星失了臂,就再也拿不起银针,没有自保的能力,也不能再救人。
季肖北依然跪坐在棺材边,莫诗的毒还没有解。碎瓷脸站在了大厅里,眼带笑意的看着季肖北。
第42章风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