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饿的“咕咕”叫,莫诗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何老天要如此对待她。如果这次穿越是必然,那么在昏睡的十年里,自己是否也穿越来过,或者说他们口中的莫诗根本就是自己。莫忘说那个女人在重伤后喝下了忘魂汤,听名字该是能忘记一切的汤药吧……而且那女人昏睡了一个月,而在初醒的那个时代,自己正好醒来了一个月,如果不是巧合,那么她可以肯定,曾经来到这里的那个女人说不定就是自己。
如果是自己的话,自己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让这么多人对自己都抱着杀之而后快的思想呢?肚子又不争气的叫了两声,莫诗身上的伤也在不停的折磨着她。突然想到了调息有助于血液循环,对受过的伤很有效果,于是盘腿而坐。
想不通很多问题,没有人愿意接受莫名其妙就出现的痛苦,而她更不愿意。她不会做那种人家打你左脸,还要把右脸伸过去给人打的人。
左脸,右脸。冥冥中感觉自己像是做过这样的事,有人给了自己一巴掌,然后自己伸着脖子等待着下一巴掌……后心骨时不时的传来痛楚,莫诗将所有丹元聚集在后心处,安抚着自己的疼痛,想起了莫辰……不知道那个温柔的男人在沉睡中,是否梦见了自己。
“嗯。”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睡了几觉,墙角传出的声音让莫诗险些以为自己是出了幻觉,莫不是现在是半夜,遇见了啊飘?
“有人吗?”莫诗试探的问了一句,过了半响,一只冰冷的手搭在了自己脖子上,尖叫……真的是啊飘……
“诗诗,你来救小乔了吗?小乔怕。”莫诗被人圈起,婴儿抱的姿势躺在地上。小乔……就是皇宫里的那个痴儿吧,他怎么也会在这里?
“你怎么在这里?”莫诗的伤已经好了大半,触碰到风落乔冰冷的手有些怜惜。
“我被抓进来,他们打小乔,还骂小乔……说小乔不男不女……小乔是男子汉,小乔要娶诗诗,小乔就知道诗诗会来救小乔的。”风落乔孩子气的说,莫诗无语,自己现在都被抓进来了,还谈何救人?这男人果然是个痴儿……虽然这样想着,还是暖暖的诱哄着风落乔。
“放心吧,我会救你出去的。”察觉到异样的感觉盯着自己,虽然在黑暗中,却还是感觉的到,忍不住向着风落乔的方向看去。“小乔,能讲讲我们以前的故事吗,我都不记得了。”也许这个男人知道些什么关于曾经莫诗的故事,莫诗想着,等待着风落乔。
“诗诗很喜欢小乔,在倾城阁的时候诗诗就吻小乔,还总欺负小乔,咬小乔。后来小乔在天下第一庄出事了,诗诗去寻小乔,小乔和诗诗有了孩子呢。后来诗诗出宫了,回来孩子就不见了,梦子哲说诗诗要灭世……小乔知道诗诗不是真的想要灭世,不小心伤了诗诗……”风落乔说着哭起来,哭泣声传进莫诗的耳朵,心乱如麻。低声哄着风落乔,从他身上闻到一股很好闻的檀香味……警戒的感觉袭上心头……
“你什么时候被抓来的?”莫诗一改刚才的温柔,如果风落乔是比自己还早就抓进来的话,应该至少三四天了,按照风落乔所说,那些人对他用尽折磨,身上怎么还会有淡淡的熏香味?
“抓回来了好几天了,他们把小乔抓进来就这么了好久,还……还对小乔动手动脚的……他们……”风落乔听见莫诗冰冷的声音觉得很委屈,又哭起来,莫诗真不知该如何哄这个孩子一样的男人。
“好了别哭了,我问你,你说我怀了孩子,那孩子呢?”莫诗很好奇,如果说那个女人孩子没了,就要灭世,那定是有人将孩子害死在她肚中……若是孩子生下来了……心绞痛,总感觉那孩子就是她的……应该是身体带来的感觉吧……难道潜意识里还是存在着关于那女人的记忆?不应该啊,除非那女人真的就是自己!
得到了自己肯定的认知,莫诗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自己曾经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我曾经是个什么样的人?”
“诗诗很温柔,那时候诗诗明明怀了小乔的孩子,诗诗却喜欢喝酒、睡觉,总是穿着红色的羽衣张扬而不失优雅,诗诗还说会对小乔负责。”风落乔小声的说。
“哦。”莫诗闻言坐起身,喜欢喝酒,还喜欢睡觉……而且是在怀了孩子的情况下,这是自己做出来的荒唐事吗?难道当初的自己并不喜欢那个孩子,但是为什么在失去孩子后会发疯一样的让大家认为自己要灭世?如果说灭世……灭世需要多大的力量,难道自己本身就拥有很强大的力量吗?那力量现在去了哪里呢?“莫忘说我重伤后喝了亡魂汤,那汤药是何人所给?”
“什么亡魂汤,小乔不知道……莫忘知道的事情小乔都不知道,诗诗和莫忘有秘密……”风落乔更委屈的说,莫诗叹了口气。
“小乔,这些日子没有人送吃的喝的进来吗?”感觉有点口渴,如果风落乔被关进来超过三天,又没有滴水未尽,怎么可能还活着?疑点重重……
“会的,他们每天都会送的。”风落乔说,然后向角落移去,半响又移来过来,“诗诗,水……”莫诗摸黑拿过碗,抿了一小口水,“我要休息了,你随意吧。”
不知道为什么,莫诗对眼前这个痴儿总是觉得没有那么简单,既然表现的像个痴儿,又为何对曾经的事情记得那么清楚,莫诗感觉到,风落乔在误导她,让她觉得曾经,他对她很重要。孩子,责任,都在很明显的告诉她,她要对他好,因为她欠他的诺言……
这几日莫诗总在喝过水后莫名其妙的就会睡着,或者脑海里出现一些莫名其妙的画面,之后,她对风落乔的疑心更多了……
莫诗从心底抵触风落乔的照顾和水,身体也向一旁移动着,直到感觉到了已经移动到一个墙角了,才坐稳打坐,身上的伤好了大半,但是背上的损骨依然时不时的会疼痛。
如果那个女人真的是自己,那么自己为什么会喝下亡魂汤,难道受过重创经不起打击?或者说自己根本不想记得那些事,那些人……为什么死了没有投胎,而是回到了另一个世界,为什么两个世界自己都有或多或少的熟悉感……或者说,十年前自己本身就在那个世界,车祸后……对,车祸!车祸被救,是夏征救了自己……夏征?想起了相片上的人,又想起了那个皇帝……难道夏征也穿越了?如果是这样的话,一个能舍命救自己的人也该是值得信任的人才对!没有想到,从宫中逃出来竟然是她最错误的决定……不对,那皇帝明明说只要扇子,自己随其他人处理,他放弃自己了!只能说明梦子哲不是夏征!前面所有的推断都是错误的!
乱了,乱了!还不如在那密室一直呆着不出来呢,至少有自由!不知道莫辰现在怎么样了。
“轰隆。”石门被打开,刺眼的光照进暗室……
“风落乔,塔主有请。”黑衣人站在门口叱喝道,风落乔站起,莫诗借光打量着走出的风落乔,衣衫破乱,显然是糟过非人的蹂躏,这玄冥塔主抓自己是为了宝藏,抓他又是为何?“慢着,你们带他去哪?”莫诗站起来,同时走向门口抓住了风落乔的手,将他拉到身后,感觉到正被一个炙热的眼神盯着,觉得有些不自然,“我说过对你负责。”莫诗解释着,自己现在只是实现诺言而已……
“莫小姐,得罪了!”肩膀被重击,莫诗昏倒在地。
石门再次关紧,莫诗的肩骨如同断裂一般,后心的骨头又被震裂了……
“莫辰,好痛……”隐隐的感觉躺在一个温暖的怀里,莫诗喃喃的说,睁开眼,依旧是黑暗,苦笑了一下,没人看到,只是笑自己竟然幻想着莫辰回来救自己。
“姐姐。”熟悉的声音传进,莫诗以为自己疼的幻听了。
“小乔回来了吧,我是不是幻听了,竟然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他们有没有对你怎么样,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你,还是让他们把你带走了。”虚弱的声音微微的诉说着不甘与自责。
“姐姐,风落乔被带走不怪你,我是繁星……”繁星摸索着,探到莫诗的背部,掀开了莫诗的衣服,将湿热的药涂抹在莫诗损骨的地方。
“繁星。”莫诗想起了在宫中那个责怪着他人重伤自己的女人,繁星吗……喂自己吃药养伤的素衣女子,那些对话中,也只有她和忘儿没有真正的背叛自己,不是吗?“繁星是会医术的,是吗?”
繁星沉默,当日在倾城阁中,她眼见着莫忘死在莫诗的剑下,但是她看见了莫诗停留在自己身上的眼神,她会意了,莫诗是信任着她的。
“繁星的医术,是姐姐教的。”
“忘魂汤能解吗?”
“姐姐当初既然选择忘记,现在为何又要苦苦追寻过往?”繁星有苦难言,若是莫诗记起了往事,会不会恨自己让她想起……繁星是故意让人抓自己进来的,那日拾回莫忘后,她就计划着如何进入玄冥塔……直到她看见了玄冥塔主,一切阴谋也开始了,她不想让莫诗想起前尘,因为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一个阴谋,她不能让莫诗再受一次痛苦了……
“在这里的这些日子,我在想,一个不敢面对自己过去的人,有什么资格活着?韶华白首,不过转瞬。因为软弱,因为承担不起那些疼痛的负荷就选择忘记。一个坚强的人是不会介意自己的过去,更不会因过去的存在而无法过活。我不能做一个没有回忆的人,那样的人生,太过苍白了,而那些事,那些人,无论是怎样的不想让我记起,终有一日,我还是会记起。而面对长久的自欺欺人,我不敢保证自己还能面对,所以,不如就现在吧……”莫诗将手搭在繁星的肩膀上,十足的信任和坦然……
第38章小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