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暑假,我在距表姐家一公里多的邻村,第三次参加了葬礼。我记得是到表姐家里玩,住了一宿,刚要回家,表姐家的人带笑地对我说:
“说不定还要叫你再来一趟呢。有位患肺病的姑娘恐怕过不了今年夏天了。”
“名人不来,葬礼就举行不了哩。”
我用包袱皮包上和服外褂和裙裤,回到摄津的表兄家里。表妹在庭院里兴高采烈地对我说:
“殡仪馆先生,你回来了。”
“别说傻话了,给我拿点盐来!”我站在门口说。
“盐?干吗用?”
“净身呗。要不,进不去。”
“讨厌,简直是神经病。”表妹抓了一把盐走来,煞有介事地向我身上撤了一通,然后说:
“行了吧?”
表妹想把我脱下的那件汗湿了的和服,拿到向阳的廓道上晾晒。她像是嗅到汗臭似的,皱皱眉头给我看,兴冲冲地跟我开玩笑说:
“真讨厌!哥哥的衣服净是坟墓味。”
“多不吉利!你知道什么是坟墓味吗?”
表妹还不住地笑:
“当然知道,像烧焦的头发味呗!”
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