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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夜访

  “哎呀,真是一顿丰盛的晚餐呀。”轩辕辞一进门便瘫软在了床上,轻抚着柔软的毛毯,一脸惬意。
  “轩辕辞,你来奥丁,就是为了跟这个看上去根本没有什么能力的公主说这么一些话的?”
  “是啊,就是这样,算是为陆文完成一桩心愿吧,毕竟他曾经有恩于我。怎么说呢,应该算是救过我的性命吧。”轩辕辞伸了一个懒腰。
  “你倒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啊。”
  “早点睡吧,墨王,我们明天就离开。”轩辕辞淡淡地说道。
  “怎么?你睡得着?”墨袁有些惊讶。
  “怎么睡不着?”轩辕辞将《Index》小心翼翼地放在枕边,接着,一个翻身便用毯子将全身覆盖,“以这宫殿周围的守备军力来看,这公主充其量也就只是一个傀儡公主,与其说是统治者,不如说是一个地位的象征。对于一个只具有观赏价值的花瓶,我又有什么好害怕的?”
  “对于她,或者说,对于整个奥丁来说,我们是魔法师,是他们的敌人。杀敌不该是理所当然的事吗?”
  “你若是这么想的话,那就应该怪你自己了,是你自己放不下身为魔法师的高傲。”轩辕辞说道,“看得出来,这个公主的确是将陆文放在一个很重要的位置的,况且,我已经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她应该不会不留情面地格杀我们。”
  “是吗?你还是太年轻了。”墨袁叹息道,“你真的不想做我的徒弟吗?”
  “不用了。”轩辕辞背对着墨袁,摆了摆手,“早点睡吧,有你在,我可不怕我会被那群废物骑士给杀掉。”
  “你小子……”墨袁莞尔,“我倒是为什么要保护你啊?”
  轩辕辞摆了摆抬高的手,不再言语。
  墨袁吹灭了蜡烛,屋内陷入一片黑暗。
  都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信仰之城的月,似乎特别明亮,宫殿高高的塔尖将月面分成两半。月光透过狭窄的小窗,流银一般的月光泻进屋内。
  门锁轻轻叩响,一位少女提着长裙蹑手蹑脚地走进房内,随之,飘来的是一缕缕幽幽的暗香。
  “谁?”墨袁冷冷地喝道,接着,蜡烛被点燃了。轩辕辞则是懒散地翻了一个身,用手臂遮住了眼睛。
  “啊……”昔木踩到了自己的裙摆,向后滑倒,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手中捏着的香囊也随之落地,散发而出的浓浓的香味与厅堂里的薰衣草有些相似。
  “你是什么人?”墨袁站在跪坐着惊慌着的昔木面前,言辞中的冷意让轩辕辞在这闷热的夜中感到了一丝寒意。
  “墨王,你这国王的龙椅坐得可真是安稳哪!”
  墨袁听出了轩辕辞的嘲笑,坐回了床沿,只是谈谈地说道:“你来坐坐便知,在这样的时代。你墓上的柏树已经长得两米高了吧。”
  轩辕辞皱了皱眉头,坐起身,看着肩膀颤抖着的昔木,问道:“你是公主身旁的侍女,为何深夜会来到客房?”
  “我……我是来告诉你……”昔木抬起头,望见轩辕辞那双清澈的眸子,红着脸羞涩地低下了头,吱吱唔唔地说道,“公主殿下,她……她想要逮捕你们。现在已经在集结军队了。”
  “噢?是吗?”轩辕辞挑起眉毛,饶有兴趣地瞥了瞥一脸严肃的墨袁,“该不会是你的公主殿下得知我们这位伟大的洛斯国王光临奥丁了吧?”
  “啊?”昔木大叫了一声,将目光聚集在墨袁身上,“你……您是墨王?”
  “你们的公主知道了吗?”墨袁皱着眉头,低沉地问道。
  昔木呆滞了良久,才拍了拍脸颊说道:“公主殿下,她,不知道。她说你们是敌人,奥丁自古便有这个传统,不允许魔法师涉足奥丁信仰之城的圣土。”
  “哼!……那你为什么会来向我们通风报信?”墨袁将袖口一挥,冷哼了一声,说道。
  “我……”昔木紧张地不敢开口。
  “算了,墨王,让她走吧。”轩辕辞淡淡地说道,将枕边的书抱在胸口,站起身来。
  “随你。”墨袁沉吟一会儿,不再言语,闭目养起神来。
  “谢谢。”昔木提起裙摆,向着两人微微鞠身,做完这一切,才急匆匆地向门边小跑而去。
  “等等。”轩辕辞说。
  昔木一惊,瞪大了眼睛,不敢回头。她小心地问道:“公子,还有什么事吗?”
  “你的香囊。”轩辕辞将落在地上的紫色香囊拾起,走到昔木的面前,放在她的手心,道,“好香啊。”
  “多谢公子,这个香囊就留给你作为纪念吧。”昔木凝视着轩辕辞,朱唇轻齿,双颊泛起了一抹绯红。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
  昔木背靠在门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羞涩地一笑。接着,她小跑起来,又一次踩到了自己的裙摆,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空荡的而又漆黑的厅堂回荡的是沉闷回响。只是这次,她并没有再站起来,也再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哟,墨王,这是她进献给你的礼物。”轩辕辞随手将香囊丢给墨袁。
  “这是什么?”
  “香囊,大抵商贩都买这个。我也是最近才知道。”轩辕辞挠了挠头。
  “闻起来味道不错。虽然外形差不多,但比你刚才丢给我的那个好闻多了。”墨袁笑道。墨王站起身来,下意识地掸了掸身上光鲜的蓝色长袍,说道:“我们该离开了,对于杀人,我已经没有任何兴趣了。”
  “说的也是,我们去找你的女儿吧,希望她听我的话,不要擅自离开那个地方……”轩辕辞推开了窗扉,抬头望月,点了点头。清冷的月光有些刺目,轩辕辞忽然感到一阵强烈眩晕。
  墨袁见轩辕辞手扶着额头,关切地将手扶在轩辕辞的头发上,问道:“怎么了?”
  “啊……”轩辕辞甩了甩头,痛得不禁叫出声来:“不……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不要太过担心,我们很快……”
  墨袁的话被木门的碎裂声所打断。门外,漆黑的厅堂内,是无数闪烁着银光的铠甲与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