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觅走得很慢,对于黯灭组织的事也说得十分详细,但语速却是十分地快,似乎并不想让轩辕辞也参与到这场争斗中去。言简意赅地说,黯灭组织是一个名为绝望的魔法师建立的组织。至于绝望是谁,轩辕觅并没有明说,仅仅只是提及了一下。就算轩辕辞追问,轩辕觅也是模模糊糊、敷敷衍衍地将这一切归结于一个名为轮回的魔法师。
至于轮回,轩辕觅却说得十分详细。轮回是洛斯的一个贵族,因为爱上了某一个王妃而被洛斯王墨袁流放。
当时,轩辕觅从轩辕家族逃出来的时候,被轩辕叹和轩辕奚两名看护大门的亲传弟子所追赶,恰好被路过的轮回、滅却和虚无所救。轮回的力量十分强大,听轩辕觅说,他连魔法阵都没有展开,飓风一般的风刃就将轩辕叹给击杀了。
滅却原本是一个骑士,因为与国王政见不合,与国王交手,被卫兵逮捕后卸去了手腕并且遭到流放。之后乞讨度日。据说是流亡到未界定领土的争夺中的边陲小镇——郡暮,受到了轮回的帮助,成为了一个拳师,并且誓死追随他。轩辕觅特别强调,虽然滅却的手腕被卸去了,但实力也是十分地强。
当时轩辕奚看见轩辕叹被杀死之后,立刻展开了被称为最强防御的魔法“厚土之盾”。然而,滅却一个闪身过去,我连他的影子都没有看到。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滅却的一只手臂已经掉落在我的身旁,而轩辕奚却是奄奄一息地趴在轮回的跟前了。断掉一只手臂的滅却面无表情,任凭右手臂飙出鲜血,仿佛这只手臂并不是他的一样。
当轮回从轩辕奚口中得知轩辕觅是轩辕家族的罪人、叛徒的时候,轮回很高兴地接纳了她。至于其中的原因,大概人总会对境遇相同的人产生好感吧。轩辕觅从此就加入了这个团队,更名为遗忘。
至于虚无,正如轩辕辞所见,是一位召唤师。据说她在洛斯也是一位被称之为“天才”的魔法师。然而,人们很快发现,虚无这点程度根本不能算是天才。公主墨羽的光芒显然更加耀眼一些。虚无心怀不甘,在长时间的众人追捧下,她早已经从心底认为自己高人一等。她认为,墨羽的不过是靠她的父亲——洛斯王才有现在的成就。于是,她便潜入宫中,刺杀公主。想要揭开墨羽华丽而又虚伪的面具。其结果理所当然是失败了。墨羽的的确确是名副其实的天才,小小年纪便已能够熟练掌控火、风、水、土四大精灵,甚至能够同时构成四不同元素的法阵。虚无不敌,被狠辣地切断与自然的联系后,流放他乡。从此无法感受到自然元素存在的虚无,自然不能再释放魔法,在郡暮偶遇轮回与滅却,习得召唤之术,誓死追随轮回。
至于滅却与虚无现在的这副样子,是因为在封印绝望的时候,因为贪图绝望强大的力量,欲要夺取,却被反噬。最终是轮回将他们的灵魂收回,以暗精灵构筑新的躯体,让他们容身。从此之后,虚无和滅却对轮回愈发恭敬了。
有关于这个结界,是绝望在被封印时拼尽最后一丝力量构筑的。由于有这个结界的存在,四人不能将绝望的封印转移别处,只能在此守护。
轩辕觅还提到,墨羽所著的《元素融合》中的观点,早在很久已经便已经被人提了出来,可是提出的那人穷其一生钻研却到死也没有取得成功。然而,墨羽之所以被称之为“法则少女”,是因为她所操控的精灵竟然不会彼此影响。需知,自古以来,魔法师只要同时操控了两种精灵,数量越多彼此之间的影响就越强,这便是精灵与精灵之间的斥力。通常一个魔法所操控的精灵何止用亿为单位计数,导致了再强大的魔法师也不能同时操控多种精灵释放魔法。
墨羽的成功令魔法师们看到了希望的曙光,她在魔法界的声望如此之高也仅仅是源于所有人的欲望罢了。
至于轩辕觅逃亡的经过,她没有说,轩辕辞也没有去询问。
“那么黯灭组织究竟为何而存在呢?”轩辕辞的脚步停了下来,一手扶着下巴问道问。
“毁灭世界。”轩辕觅依旧走着,恐怖的字眼从轩辕觅口中轻佻地说出。
“那么你们四个就是拯救了世界的英雄咯?”轩辕辞加快了脚步,跟上了走在前面的轩辕觅。
“不能这么说吧。毕竟轮回似乎有绝望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况且,滅却和虚无都从绝望那里得到了强大了力量。”
“人所做的每一件事,无论他的目的是什么,只要结果符合了大多数人的利益,那便是正义的。”
远处传来了嘶哑而又无力的叫喊声,不断重复着一句话:“求求你,不要杀我!求你了,不要杀我!……”
“那是……?”轩辕辞皱了皱眉头,有些惊讶地看着轩辕觅。
轩辕觅默默地点了点头,循着声音的来源走去。远处的地平线上,一点银色格外显眼。
一无所有的单调世界,似乎缩短了空间之间的距离,并没有行走多长时间,轩辕辞与轩辕觅两人便抵达了那遥远的地平线上,只是前方还有更遥远的地平线。一个披着银发的人坐在地上,无力地叫喊着,长而稠密的头发遮盖了那人的背部。
似是听见了两人的脚步声,那人的肩膀停止了抖动,缓缓地转过头,对上的是轩辕辞澄澈的双瞳。
“哥哥?”墨羽惊疑地问道,然后仿佛像是肯定了一般,双眼绽放出欣喜的光芒,脸上的恐惧一扫而空,“哥哥!”
“……?”轩辕辞转头看了看轩辕觅,却发现轩辕觅也是以同样疑惑的眼神在看着自己。
“你……啊!?”轩辕辞刚一转头,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墨羽已经向他扑了过来。轩辕辞的脸仿佛着了火一般,霎时变得通红,紧抱着的《Index》掉落在了地上。冰肌莹彻,墨羽宛若一道柔美的丝带在他的面前滑过,蓦地贴在他白色的长袍上。
正当轩辕辞惊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轩辕觅已经帮他解决了这个难题。轩辕觅化手为刀,从身后重重地劈在了墨羽的脖子上。墨羽瞬间便失去了知觉,双手下垂,脸颊紧紧地贴在轩辕辞的胸口。然而下一刻,轩辕辞感觉胸口一松,轩辕觅已将墨羽揽在怀中
“我不明白……”轩辕辞默默地弯下腰捡起《Index》抱在怀中,闭上眼,摇了摇头说道。
“不明白什么?”轩辕觅轻笑了一下,“若是心中没有值得坚持、守护的信念,人在死亡的恐惧面前,任何尊严都是可以抛弃的。”
“……”轩辕辞并没有说话,只是眉头皱得更紧了。
青黑色的阔剑已然在握,在虚空中划出一道十字。虚空中的“十”字破裂成一个空洞,空洞对面是无数扭曲的空间碎片。不同的是,这次轩辕觅并没有一个人先走,而是转过头,对着轩辕辞笑道:“好了,走吧。”
“……这招的作用效果不止一个人吗?”轩辕辞小声地抱怨道,“那你之前为什么不用?”
“别抱怨啦,你看你体质那么差,多走走就当锻炼身体了。”
“嗷嗷嗷~!”寂灭之龙的咆哮再次响起,然而,这次的咆哮听起来更多像是哀号。
轩辕觅听到咆哮声脸色一凝,笑意霎时淡去:“轮回已经在和寂灭之龙交手了,我们得快些赶过去才是。”说着拉着轩辕辞的手臂越进了空洞。
三人消失在了原地,空洞渐渐被修复,世界再次寂静无声起来。只有寂灭之龙的悲鸣一直在这浅灰色的世界中回响。
第21章同是天涯沦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