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狭小的黑暗世界,我曾经来过……”轩辕辞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地说道。
“唔,你还记得啊,是的,你来过。”匿藏在黑暗某处的说话的人的声音显得悠远而又渺茫。
“那么,你这次把我带到这儿来,又要说些什么呢?”
“不,不是我要见你,而是你在寻找着我。”
“呵……”轩辕辞一声嗤笑,“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就更不会有事找你了。”
“你想要认识世界的本质,我便让你体验了一次。”
不顾轩辕辞煞白的脸色,继续说道:“你想要改变现状,我便给予了你忠告。”
“你是谁?”轩辕辞强压下心中涌起的负面情绪,冷静地问道。
“然而,现在,你想要得到世界的答案,我便先让你了解你的过去。”从黑暗中传出的声音没有因为轩辕辞的提问而停顿,继续述说着。
“我的过去?”轩辕辞重复着同一句话,“那是我的过去吗……?”
“是的,是封存在你记忆深处的你的过去。”
“你是谁?”轩辕辞再一次问道。
“我是谁?我也想不起来我究竟是谁了,我只记得,所有人都称我为‘恶魔’。”
“恶魔吗?”轩辕辞呆呆地站着,不知在思考些什么。过了很久,轩辕辞才缓缓地开口道:“恶魔,我来找你,是想要你给予我力量,强大到足以完成梦想、守护同伴的力量。”
“你也明白了吗?”恶魔像是十分欣慰似的说道。
“没有力量,再周详的计划也会被轻易破解。况且,拥有力量本身并没有错,错的是这个世界的人仅仅只是将力量当作杀戮的工具。陆文和陆武让我明白如何正确使用力量。若是没有力量,如何去守护重要的同伴,连同伴都守护不了,改变世界这一句宏伟的誓言岂不是一个天大的玩笑吗?。”
“呵呵,听起来很有趣。”恶魔笑着,笑声回荡在黑暗中,经久不衰。
“那么,恶魔,请赐予我力量吧。”
“唉。”恶魔叹了一口气,“如果力量仅仅是如同小孩向大人索要糖果的时候,哭一哭,闹一闹,便能够得到的话,为何世间还会充满纷争?为何世间还会有如此多的人曝尸荒野?为何世间还会存在如此多的盲目和未知?”
“可是……”轩辕辞的意识有些模糊了,身体也仿佛失重了一般,舒适地如同被棉絮所包围一般。
“自己追寻到的力量才是属于自己的力量,轩辕辞,无论何时都要把握手中拥有的一切,一定要记得看着自己的脚下……”朦朦胧胧的,轩辕辞只觉得恶魔的声音越来越渺远……
推开盖在身上温暖的被褥,轩辕辞坐了起来。坐在床沿,脚踩着冰冷却又坚实的木板地面,心中感到的只有踏实。还是忍不住望了望窗外,轩辕辞心中期望看到的阳光并没有刺痛眼睛,透过窗户映射在地面上的只有血红色的斑点。环望四周,这是一个狭小的屋子,光线很暗。血红色的光透过窗户斜射进来,构成了屋子的唯一光源。窗前放着一张木质桌子,一把木质椅子。桌子向右五步左右的距离便是一扇木门。
“本以为一切都只是梦境……呵呵,难道我都分不清现实与梦境了吗?若这一切都是现实,恐怕还是在轩辕家族的日子更令我向往,天毕竟是蓝的。”
想到这里轩辕辞自嘲地笑了起来:“呵,或许仅仅只是我习惯了湛蓝的天空,天空本色便是红色也说不定呢。习惯限制了我,我在轩辕家族的经历是梦境也说不定呢。现实和梦境谁又说得清楚呢?虚无缥缈的事情思考再多也无益,还不如考虑眼前的实事。”
轩辕辞站了起来,没有感到任何一丝疼痛和不妥。轩辕辞检测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已经看不见任何伤口了,似乎根本没有受过伤,身上披着的外衣似乎也被换过了,套上了一件不知从哪里找来的白色的魔法师长袍——轩辕辞最讨厌穿的衣物。但现在似乎也没有什么办法,只是撇了撇嘴,皱了皱眉头。
既然已经知道是被人救了,也便再担心自己的处境。轩辕辞走到一张桌子前,拉开椅子坐了下来,随手掸了掸桌上厚厚灰尘,尘土立即飞扬起来。轩辕辞皱了皱眉头,咳嗽了两下,便没有再理会灰尘的事,将一直抱在胸前的《Index》放在一旁。
“当时陆武的剑气被寂灭之龙反弹回来,剑气应该会将我的身体洞穿才对。但我却是被剑气冲飞了出去,然后不知怎么便来到了这里。这里应该还是那个结界中才对,大概是有谁救了我吧……”
轩辕辞抬起头,似乎是抱着祈愿一般再次望向窗外。窗外的景色依旧是一成不变的血红色的,像是五脏六腑被捣乱了一般的天空。唯一不同的仅仅是窗外小镇被浓厚的雾气所笼罩着,然而再浓厚的雾气也无法拜托被红光穿透的命运……
轩辕辞叹息着低下头,扫视到了静躺在桌上的棕色皮质书,那毫无瑕疵的封面,没有沾染一丝尘埃。
“我记得这本书曾今替我当下陆武的一剑,并且还在封面上留下了一个破洞,现在到哪里去了呢?是自动复原了吗?剑气是向我胸口冲来的,也即是说又是这本书为我挡了一剑?”
轩辕辞不得不重新审视手中的这本《Index》,光是能抵挡陆武用削铁如泥都不嫌锋利的剑气,这样的材质装订成册的书,想必是不同寻常。当下,轩辕辞便决定了,书中的内容日后定要好好研习一番。
“之后我失去知觉后,似乎到了被抛到了一个喧闹拥挤的街市,一座筑着高高的城墙,处于战乱之中的城市中的街市。在米店旁边,见到了一位美丽的银发少女,以及被唤作‘小辞’的男孩。之后家主轩辕凌空给予了他一个名字——轩辕辞,那真是如恶魔所说的是我吗?”
轩辕辞又想到了‘恶魔’,这个确确实实与轩辕辞交谈过两次的人,仅仅能从声音上判断他是男人,以及刚从他的口中得知的——世人唤他叫做‘恶魔’,其余的却是一无所知。最让轩辕辞担心的便是他的目的。真的有这样的人吗?不要求回报地,只为了帮助一个莫不相识的人。冷静下来之后,轩辕辞也确实认为这有些蹊跷。
“恶魔给我安排的两次梦境都是如此地真实,让我根本无法分清那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只是思维定式让我选择了相信在哪里更有清醒的感觉,在哪里所经过的时间更长,哪里便是现实。可事实真的是如此吗?也许我现在就在恶魔所设定的梦境中,他只是为了达成某个目的而将我抛到这里来,就像遗忘所施展的幻术一样,这也说不定呢。”
门外传来了“嗒嗒”的脚步声,尽管是那样得不急不迫,仍是引起了轩辕辞的警觉。不由地,空气似乎变得凝滞了,轩辕辞侧过身,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凝望着阴影下显得模糊的木门,不由自主地屏起了呼吸。
随着木门轻轻被推开,最先挤进门缝中是轻柔的白色长袍,接着便是一名女子,楚腰卫鬓……
第16章现实与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