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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担心

“但李妈说他没回去。”我不敢打太多次,我怕李妈会担心,都只好假装声音,骗李妈我是蚝猪的小学同学。挂完电话总会有很深的罪恶感,我不知道这件事应不应该让他们知道。
他们是热情又纯朴的父母,李爸和李妈想让蚝猪可以跟得上都市的小孩,便让他国中时,就迁户籍到蚝猪台中的叔叔家里,所以我才能认识他,每次跟蚝猪回屏东,李妈带着一口很有亲切感的台湾话,要我多带蚝猪去看看,他们这些乡下人不能让蚝猪学到什么。
我总是笑着笑,谁说蚝猪没有学到什么,他们给了蚝猪爽朗又乐观的个性,那是我学不来的。
“他不一定要回家,但人总是会想要回到自己熟悉的地方。”听到沐灵这么说,忽然发现她回台中也只是想寻找那一股旧味道吧!就算她再怎么不喜欢她的父母,血浓于水的关系都是无法改变的。
“回屏东,不回家,那他能去?”我问着沐灵,也问着自己。
我们二个都无声,因为没有答案。
小路从背后叫着我,他是第二个知道蚝猪不见的事,“阿彰!”接着跑到我们旁边。
“怎么了?”
“蚝猪还是没有回电话吗?”
“嗯~”我点了点头。
小路喘着气看着我,他的表情很奇怪,脸上写着我知道了某件事。
“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有事要跟你说,找不到你。”他气喘嘘嘘的说。
我翻了个白眼,“你不会打手机喔!”
“手机被美环摔坏了。”没有感觉的状态,他讲这件事就等于上厕所一样正常。
“什么事?”
“就是啊~算了,你们跟我来。”接着他就跑走了。
我和沐灵对看了一眼,也跟着小路的方向跑去。
那途中我原本沉重的心情,又跌的更深,不好的预感袭卷而来。
小路一直往前跑,我和沐灵跟在他后面,他跑到教务处前面就停了下来,我们也跟着停下来。
“你跑来这里干嘛?”我问着小路,沐灵也看着小路露出困惑的眼神。
接着小路看着我,指了指教务处里面,我顺着他的手望过去,我看到了找不到的人其中之一,小珠珠。
找不到蚝猪的期间,也找不到小珠珠。我和沐灵对看了一眼,接着一起看着小路。
小路露出苦笑,“我来交资料,就看到她了。”
“嗯~”我点了点头,和他们一起站在走廊等着小珠珠。
我想这是唯一能知道蚝猪去哪里的方法。
过了十分钟之后,小珠珠从教务处门口走了出来,她看见我们之后,那表情说有多陌生就有多陌生,在她的眼神逃避着我们。
我走到她面前,“蚝猪呢?”我问着她。
小珠珠低了下头,表情漠然的回答,“我不知道。”
“你会不知道?”看着她的态度,我口气不自觉的变差。
她抬起头,不太高兴的说,“我为什么一定要知道?”
“因为你是他女朋友。”我的音量也不自觉的提高。
她冷笑了一声,“你很好笑耶,听说你是他死忠兼换帖,你都不知道了,我为什么一定要知道?”接着又说,“啊~我忘了,你把妹的时间就占了你一半的时间,怎么可能会管到朋友的死活。”
一股气就在我的胸腔炸开,开始在我的四肢蔓延,“马的”我准备冲到她面前去,却被小路和沐灵一人一只手拉住。
“那蚝猪有跟你联络吗?”沐灵问着。
“没有。”她口气还是很冷淡。
我忽然间不认识这个女孩,以前的小珠珠虽然嘴巴很坏,但是我可以很确定的是,小珠珠很善良也很活泼,蚝猪这个少根筋的,跟她刚好很配,就算她很爱损我,也都是开玩笑的,这是我第一次,被她说的话伤到。
“你都不担心吗?”小路看着她,露出质疑的声音。
“他这么大了,有什么好担心?”她不耐烦的叹了口气,“我要去上课了。”接着就转身离开,她是走的很潇洒啦!但我的心里却很不平静。
蚝猪到底在哪里?
我和小路回到宿舍,这二天他都睡在这里,因为只要我们想到一个地方,就会马上去找。
黄金海岸、汤姆熊、体育场、撞球场,去了无数次,就是找不到他。
我们二个很无奈的坐在床上,接着二个人对看,最近,这是我们最常做的动作。
“该死的家伙。”我忍不住骂了出来。
“真的。”小路附和着。
“被我找到,狠狠揍他一顿。”
“真的。”啊~我气的拿起枕头猛打。
“要跟李爸和李妈讲吗?”小路问我。
这也是我最头痛的一件事,不见了一个星期,我应该要跟李爸和李妈说,但是又怕他们担心。
“再找不到的话真的要讲了。”我说。
接着我又问小路,“你觉得他有没有可能回屏东?”
“如果回屏东,怎么可能没有回家?没有回家那他要去哪里?”小路说。
呼~我重重的吐了一口气,人怎么可能就这样不见了?
我拿起电话打给老妈,“妈,那天蚝猪先走的时候,有没有怎样?”
“阿彰啊~你好久没有打给妈了耶!你最近都在干嘛啊?很忙吗?我跟你说啊~我下个月要去日本玩喔!跟我的一些学员去,你要去吗?那个那个他也会去,可以吗?我是”
我后悔我为什么要打这通电话,“停,妈,你要怎样都可以,你可以先跟我说,那天蚝猪先走的时候,有跟你说他要去哪吗?还是脸色有不好什么的?”
“嗯~”老妈在电话那头思索着。“他只有说他要回家,脸色还好啊~不过就是脸上好像有乌青。”
“嗯,那我知道了。”在老妈还来不及回答时,我就赶紧挂了电话。
我和小路又开始对看,只能这样,不然我们还能怎样?
接着我的手机又响了,我还是维持一样的动作,小路一直看着我,“为什么不接?”
“一定是我老妈,不要接,接了又不知道要讲多久了。”
但电话声实在是响太久了,我只好硬着头皮接起来。
“妈,我现在没心情跟你讲电话。”
“阿彰,是我。”
通常如果是偶像剧的话,这通电话应该是蚝猪打来的对吧!
但不是,是沐灵,“沐灵,怎么了?”
“你跟小路在一起吗?”
“嗯!”
“你们二个现在可以来我宿舍一下吗?”
“怎么了吗?”我问。
“现在马上过来。”沐灵说完就挂电话。
那一瞬间,我可以体会,老妈被我挂电话的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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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小路赶到沐灵的宿舍前面,就看见沐灵站在门口,左右张望的看着。
我和小路停好车,走到沐灵面前,我看见她的表情,她还是一样笑笑的,那笑里却不见她平常的冷静聪慧,面部表情带着一点点苦涩。
“怎么了?”我看着她问。
她看着我,一脸欲言又止,“呃”话到了嘴边又停了下来。
“发生什么事了吗?”小路接着问。
沐灵拉着我们,重重的吐了一口气,认真的看着我们,“不管你们等等看见什么?或我们知道了什么?你们都要冷静可以吗?”
沐灵的问话让我们糊涂了。
我和小路对看了一眼,我们在彼此眼里,都没有找到答案。
小路转过头看着沐灵,“我不懂你的意思?到底是”小路的话才问到一半,面对宿舍门口的沐灵脸色起了变化,她身体僵直呆愣的看着宿舍的门口。
我和小路都查觉她突然的改变,便回头顺着她眼神的方向看过去,当我看见这一幕,我也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只有拳头不受这景象失神,它受我的潜意识控制,开始不自觉的收缩。我在心底冷笑了一声,沐灵的僵直呆愣都不是没有原因的,因为她看到了小珠珠从楼梯下来,后面还跟了一个男生,有说有笑的走出来,虽然他们手里都拿了一些东西,但眼神里的暧昧却清楚的告诉我们,他们在谈恋爱。
如果我不打女人的原则不存在,那么在这个时间我会冲上前去,狠狠的赏她二巴掌。
发觉有多道眼神落到自己身上的小珠珠,停止了和新任男友的嬉笑,看见了我们。
看见她的表情,我真想大声告诉她,想要背叛又为何要心虚?那种心虚的表情,除了可笑,还是可笑。
沐灵走到我的旁边,拉着我收拢的拳头,将我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掰开,对我说着:“放轻松,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放轻松。”她的话让我的情绪也慢慢的冷静下来。
小珠珠支开她的新男友,缓缓走到我的面前。
在她还没来的及开口之前,我对她说:“我希望你跟我说,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但她却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这是真的。”下午在教务处时,那股嚣张的气焰不见了,是因为背叛被我们发现了吗?
我真的很难过,蚝猪和小珠珠从一开始交往,他们之间的感情,我就看着,也和他们一起体会着,不管是开心的,还是不开心的,我都在!甚至认为他们就是自己将来的另一半,我就是羡慕着他们这么稳定又有默契的爱,才会一直寻找着,可以和我这么有默契的另一半,却没想到再怎么稳定的感情,也会有变化的一天,或许我难过的不只是蚝猪,还有我对爱情的梦想,但我的梦想却被事实摧毁,那么我过去在干什么?我所想要的其实到头来只是一个笑话。
“蚝猪知道吗?”小路发现我说不出话,赶紧问了重点。
她摇了摇头,“我没跟他说,我只说要分手而已。”
“那他怎么说?”小路接着问。
“他说好。”
“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一个礼拜了吧!”没错,那应该就是蚝猪从我家离开的那天。
“你们都有没有联络吗?”沐灵也紧张的问着。
“没有!”
我看着小珠珠,慢慢的吐出我回神后的一句话,“那你知道他不见了吗?”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不过就是分手,他以为只有他难过吗?你们干嘛像质问犯人一样一直问我?我们又没有结婚,难道我没有跟别人交往的权利吗?”面对大家的问题,小珠珠开始不耐烦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