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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相逢不是偶遇

  马车已经出城,轱辘声渐行渐远,似是一首送别的离歌。
  周遭的百姓已经散去了大半,可苏小卿依旧立在城门边,静驻良久,饶是她的四肢百骸都浸透着冬雪的寒意,可是她的一颗心却在急剧地跳动着。
  楚启宇离开的那席话,言犹在耳,让她断裂的神经久久不能重新连接。
  “毒蛊已种,催动只需片刻,不过好在二嫂这一场亲自的送别叫我看清了我在你心中有所占据的分量,所以也就不想让你那般早死了。”
  “二嫂应该很想知道这蛊虫是如何进入你体内的吧?是中秋宴上我给你把玩的那个青釉瓷瓶,那时你的手背不是有一条伤口吗?小虫子就是在你启开瓶塞的刹那钻进你体内的。”
  “二嫂不要那么惊诧地望着我,只要不催动蛊虫,你决计不会有性命之忧,不过就是这严冬腊月里惧寒些,不碍事的。”
  她怀疑过她身上的寒症,她起先以为是她打小在南方生活惯了的缘故,所以不太适合这冰天雪地的北方,加上穿越时空的错乱,体质反应强烈些也没什么。
  再说,王府内有百里晋那个神医的照料,他都说她没事,那她自是没什么好担心的。
  可让她始料不及的是,她竟早在中秋宴上就被人种蛊下毒了,如今没有发作只是因为下蛊之人没有催动罢了。
  楚穆城一早的猜想是对的,她那时还嗔怪他的小题大做,但她却忘了,比起她对楚启宇三两面的交情,楚穆城将这个劲敌研究得更为透彻。
  温王是可怕的,他的可怕不在于他的手中握有如何的强权,身后有多强的后台,而在于,他可以在言笑晏晏间置你于死地,而你非但犹不自知,还将他视作一个可以推心置腹的知心人。
  一个杀人于无形的敌人才是最叫人胆寒的,而成为杀手的人却在你死后还能博得一世的善名,这样的能力不亚于一种绝技。
  “问玉姑娘?”身后的寒暄叫苏小卿终于收回了游离的神思,她一转头,就正对上了顾新之带着银质面具的脸。
  面具有了变化,以前是半张脸的遮掩,现在转变为了一整张脸的覆盖,而银面上折射着白雪的寒光,叫人觉得他刚才的那声问候里都透着冷意。
  她装出一个笑来,“顾公子的眼睛真是厉害,我裹得这般严实都叫你认出来了。”
  虽说是一句调笑的话,但却带着几分质问的味道,对于这个顾新之身份的怀疑,早在楚穆城同她介绍褚玉楼背后的东家时她就心生了疑窦。
  一个镖局,做的该是江湖生意,衣食住行该是风餐露宿的随意,可无论是这顾新之喝的清茗,亦或是他身上穿的缎衣,都彰显了他养尊处优的身份,更别提他还对朝中之事了如指掌,别忘了,他还戴着一个面具。
  需要以面具示人的人都带着不为人知的秘密,而苏小卿好奇,这个叫顾新之的男人到底有什么隐情值得向她一个没什么势力的女人隐藏?
  不对!
  自她由太后授命嫁入那摄政王府开始,她的身份就在这叶苍国举足轻重了,试问还有谁能像她一般堂而皇之地接近当朝权势倾天的两个人呢?
  所以,这个姓顾的男人应该是想利用她做些什么事情,而今日,她一定要对这个问题寻根问题。
  人对旁人轻信真不是个好习惯,既然她已经在楚启宇那里吃了一个亏,那么在顾新之这里,她就该长长记性才对。
  顾新之听出了她话里的言外之意,因为面具的遮挡,不知他是不是轻笑了一声,不过他的语气相较于先前倒是多了几分缓和的味道。
  “问玉姑娘是我明鹏镖局半个东家,身份矜贵,只要在这阜城大街现身,那么暗中保护的人都是会一路随行的。”
  他这是在向苏小卿解释,他认出她不是出于偶然,而是因为暗中有人会向他通风报信。
  因为在这雪地里良久站立的缘故,苏小卿的身上已经不能产生丝毫的热气了,没有血色的脸显得苍白,苍白得楚楚可怜。
  但她的嘴角却依旧强行扯着一抹笑意,“相逢不如偶遇,不知顾公子是否得闲,我们去客栈浅酌两杯?”
  “问玉姑娘盛情,顾某岂会辜负。”顾新之侧过身,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来到大同客栈,张子先将她先前备在这客栈里的衣物替她翻找了出来,急急地送去了她候着的一间卧房,房内烧着三个炭盆,还有一个小伙计在往澡桶里倒热水,好叫苏小卿沐浴驱寒。
  搁下衣服,张子先去打量苏小卿的状况,她不住打哆嗦的身子叫他挂起了一脸的没好气,“好好的摄政王府你不待着,偏要跑上街来凑热闹,这下冻着了,活该!”
  自从她上次败家在王府设宴亏空了客栈三月的银子后,张子先就对她没了先前的尊敬,饶是她还顶着一个摄政王妃的名头,这个驴脾气的掌柜依旧不买账,因而致使他俩之间完全没有东家和伙计该有的尊卑。
  不过苏小卿一向不在乎这个,也乐得她身边的人同她活络些,毕竟在那摄政王府的谨小慎微她实在是受够了,要是这天底下的所有人都那般战战兢兢地活着,那怕是各个都会早夭折寿。
  她捧着杯热茶,故意不去理他,主要是她的牙齿还在不住地打颤,一张嘴话都撸不顺,反而会由此助长这个掌柜教训她的气焰。
  “你何时回去啊?”张子先也在桌边落了坐,“你来就来,你还带个男人来做什么?”那个男人指的是坐在楼下大堂里喝酒的顾新之。
  苏小卿喝了口茶,身上的寒劲儿缓了不少,“半路遇上的,我一个朋友。”
  “朋友?”张子先跳了起来,“你能不能别见个人就称兄道弟地叫朋友?你现在是摄政王妃,一个行差踏错就是有失风化,严重起来是会掉脑袋的!”
  他说着就要转身出门,“我得去派人回王府,禀告王爷一声。”
  “给我站住!”苏小卿这次是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