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儿这一觉睡得厉害,直到夜幕下垂的时候慕容垂才不负众望的来到了黛儿的西厢,带着满满的怒气,大有将黛儿的西厢拆了的想法。
“可足浑黛儿,你给我起来!”慕容垂踏进西厢,发现黛儿还在睡觉,更是气不打一处,“你竟然还有兴致睡觉?”
黛儿起身,抬眸看了他一眼。因着本只打算午睡的缘故,黛儿并没有更衣,依旧是今早那简单的素色衣裙。只是披散着头发,看上去魅惑不少。
“王爷,有事?”黛儿轻轻挑眉,知道他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索性换了一个姿势,整好以暇地望着慕容垂。
“我且问你,你到底给宇儿说了什么,他怎么会让你做他的娘亲呢?”慕容垂想起今日慕容宇过来找他,说想让黛儿做自己的娘亲,他当时愣在原地,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的时候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来黛儿这里兴师问罪。
“这是宇儿自己的意思,不关我的事情。”黛儿猜到了慕容垂会反对,却是没有想到他竟然会为这事情生这么大的气,这事他不答应不就结了吗,至于现在这幅要吃人的模样吗?
“不关你事,宇儿不过是个孩子,你以为若是你不说,他会想到这一层去吗?我告诉你,我不许你打宇儿的主意。”慕容垂上前一步,双手扣住黛儿的肩膀,眼中燃烧着让人畏惧的怒火。
“是,宇儿是孩子。”黛儿出了口气,“可是孩子也不是随便可以糊弄的。他没有亲娘,瞧见别的孩子都有娘,你又顾不上他,所以寻思着给自己找个后妈什么的,也算是人之常情。”
慕容垂一怔,眼脸微微下垂,这么些年,好像对宇儿的关心的确是少了点,却是突然面色一泠然,抬眸看了看黛儿,就算他真对不住宇儿,也由不得黛儿来教训。
“就算这是人之常情,也请王妃给我记着,以后不要打宇儿的主意。”却是突然话锋一转,“若是王妃真想要孩子的话,我可以给你。”
黛儿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
慕容垂却是将黛儿按倒在了床上,那浓郁而熟悉的古檀香压在黛儿的身上,带着一种浓厚的危险,黛儿下意思地想将慕容垂推开,可是慕容垂的气力却远在黛儿之上,只能被慕容垂禁锢在怀中半分动不得。慕容垂伸手抚上黛儿的脸颊,而后抵住她的下颚,“可足浑黛儿,你弄这么多事情出来不就是因着昨日没有得到我的宠爱吗?我现在就还给你。”
黛儿咬牙,眼眸中竟然是出现了满满的恨意。慕容垂,你到底当我黛儿是怎样的女人?你以为我是那种为了和你承欢而不折手段的女人吗?
冷冷得一声轻哼,慕容垂,你怕是高看了你自己,也看错我黛儿。我不是你想的那种女人,我也根本不屑和你交好。
黛儿将头努力地从慕容垂的手中挣脱了出来,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了一句,“王爷,请自重。”
慕容垂眼脸有一瞬的下垂,没有人读得懂这个表情的含义,却是重新抵住了黛儿的下颚,将自己的唇覆在了黛儿的唇上,黛儿呆愣着瞪大眼睛,没有想到慕容垂的这个动作。
反应过来只能死死咬紧牙关,可终究还是被撬开了去。慕容垂肆意地吻着黛儿,他用了好大的力气,没有半点怜惜。
黛儿僵硬着身子,心中早是一团乱麻。她承认自己的心中还是记挂着自己同慕容垂的那些曾经,也记挂着他的好,她的心也一直在他的身上,若然不是这样,她才不会因为慕容垂的言行而受伤。微微闭上眼睛,好吧,是她蓝黛索下作了,明明知道慕容垂仅仅是在报复是在恨,可是她还是想享受这属于她和慕容垂之间的吻。
突然感觉到口中有淡淡的血腥,慕容垂收了唇,冷声一笑。黛儿轻轻抬手抚上自己的唇,慕容垂刚刚是有多恨,竟然咬破了自己的唇瓣,指腹上的血红鲜艳,刺痛了黛儿的眼。抬眸看了慕容垂一眼,却是连回一句狠话的力气都没有,只是降低着声音,“慕容垂,我希望你够了。”
黛儿努力昂头,不想让泪水从眼眶中溢出,过了好久才是调整好情绪,却是发现整个卧室十分安静,安静到……
是在酝酿着什么。
慕容垂却是起身将黛儿压在身下,双手钳制住黛儿的双肩,盛气凌人,“你以为这样就够了吗?我说过要给你个孩子,可足浑黛儿,难道你不知道要做什么才能有孩子吗?”
黛儿的身子一僵,微微咬紧了牙关。垂,若是可以,适可而止,好吗?
只听得“撕”的一声,慕容垂竟然是将黛儿的外袍撕开了去,黛儿将牙关咬得更紧,知道眼前的是一头完全丧失了理智的猛兽。突然却是触碰到了什么硬物。
撕。
黛儿的右手多出了一把匕首,几乎是毫不留情地将慕容垂的手臂划伤,慕容垂吃痛松开了对黛儿的桎梏,黛儿趁机坐起身子,将匕首握得更紧。慕容垂死死的盯着黛儿,他没有想到黛儿会有这样的动作。
黛儿轻轻咬了咬唇,还可以感觉到淡淡的血腥味,“慕容垂,我告诉过你,要适可而止,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
慕容垂没有说话,只是死死盯着黛儿,黛儿却是将头偏向一旁,慕容垂手臂上的那抹红色,分明刺痛了黛儿的眼睛。若是万不得已,她何尝愿意伤了他呢?
只是,黛儿想不出第二个办法,可是遏制刚才他发疯一般的疯狂。轻轻出了口气,却是听得一阵脚步声,古檀香的气息渐渐消失……
他离开了。
黛儿缓缓闭上眼睛,颓然地躺在床上,将锦被盖在身上,却仍是觉得一阵彻骨的清寒。冷冷一笑,明明就是酷暑的六月,为什么她竟然感觉自己是像置身冰窖一般呢?
强忍了好久的泪,终于是落了下来。黛儿抬手放在自己的心上,轻轻出了口气,若是不动心,就不心痛。若是当初自己对慕容垂没有动心,那么今日他也是分毫不能伤到她。
算来,是自作孽,不可活。
第49章谁的嫁衣谁的伤(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