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可可抱了抱林倾。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但是总觉得心里仿佛有一个角落被窝了起来，让人心疼：“你看上去总是笑嘻嘻的，但是我能感受到你的心事和坚强。”
“可可，你是第一个对我这么好的人。”林倾擦了擦眼泪，“我要是把我的故事讲给你听，你会相信吗？如果，我是一个跟魔鬼做交易的人。”
白可可扶额。
我一社会主义接班人身后站着一阎王，我现在还有什么能不信呢。
白可可点了点头。
林倾跪坐在软嫩的地摊上，拿出一支烟轻轻地点燃，深深吸了一口。
白可可平静的从椅子上跳下来，抱着膝盖坐在了林倾身边，看着烟气渐渐地飘散。
“我曾经是个很丑的女孩，很丑。”林倾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扶了扶从额角落下来的碎发，动人的眸子里仿佛流转着稚嫩的童话故事。
林倾吸了口烟，接着说道：“我曾经很丑，龅牙，满脸痘痘，绿豆眼，很多人会嘲笑我，可是我相信只要心地善良，世界就会对你很温柔。”
“我梦想着，成为一个画家，我从小就开始学着画画。”
白可可看着林倾的手，纤长软嫩，轻声道：“你的手这么好看，肯定是一个很优秀的画家。”
“是吗？”林倾看着自己的手指，“有一家公司看上了我的画品，想要跟我签约。那天我去签约，到了公司，却被保安嘲笑，最后我终于见到了负责人，他说，他们想要打造一个美女画家，这样才可以更好的炒作。”
林倾用手捂住了眼睛。
“我那天自己一个人坐在公园里，喝完了两瓶酒，喝得醉醺醺的。天色很晚，路灯都熄灭了。”林倾痛苦的皱紧了眉头，“我被一个人从后面揽住，强，奸了。”
“什么。”白可可瞪大了眼睛，“那你报警了吗。”
林倾的泪水顺着面庞流落下来：“我不知道，我醉醺醺的，被抛弃在马路边，迷糊的意识里，只记得一个男人看清我的脸之后，低声骂了一声走了，醒来的时候，我坐在了一辆车里。”
“车？”
“嗯。”林倾弹了弹烟灰，但是仍然能看到她的手的微颤，“我被晚上出来散心的林城捡到了，他很温柔，并且送我回了家。”
“我深深地爱上了他，但是我知道，我不配。”林倾轻声说道，“他那么帅气，那么优秀，可是我，那么狼狈，我在家里把自己冲洗了很多遍，我才想到了报警。已经。无法取证了。甚至警察也不愿意相信我。”
白可可沉默。
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样的林倾。
“更可悲的是，我发现，我怀孕了。”林倾说道。
“那这不是证据吗？”白可可的眼睛瞪大了。
“是不是有些可笑。”林倾冷笑道，“警察说这无法成为我被强，奸的证据，让我乖乖回家跟男朋友商量。”
“我想到了自杀。那天，我坐车到了城外的外滩上，本想着死了便一了百了，但是却被那个人拉住了。”林倾说道这里的时候，身子忽然剧烈的抖了抖。
“什么人？”白可可瞪大了眼睛。
“那个。或许不是人类。或许是，魔鬼。”林倾迟疑的说道，“他说，如果我愿意把肚子里的生命祭献给他，我就可以获得我想要的。”
“你答应了？”白可可问道。
林倾转过头，动人的眸子哭的有些发红，认真的看着白可可：“我丑陋够了，我想知道，这个世界上美丽的人是不是跟我一样痛苦！”
这个话题好像有些深奥，白可可摸了摸自己的脸，虽然算不得倾国倾城，但是也算不得丑陋，两种体验对他来说都有些遥远。
“那，你的结论呢？”白可可轻声问道。
“被星探发现，进到演艺圈，被千万人捧为女神，还有。”说到这里，林倾的神色充满了甜蜜，“我认识了林城，并且，我们相爱了。”
白可可摸了摸林倾的头发：“我喜欢你的作品，不是因为你红极一时，我喜欢你在荧幕里些坚强，不屈，苦难中仿佛在发光的精神和神色，虽然你很美，但是这样的精神只有你能表现出来。”
林倾靠在白可可的肩膀上，轻声低估道：“我不在乎演艺圈的光鲜亮丽，可是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接受失去阿城这个事实。”
白可可感觉谜团仿佛正在被一层一层的解开。
“我每一百天就要祭献一个孩子，不然我就会失去我的美貌，所以我只能偷偷地怀上阿城的孩子，然后偷偷去流产。”林倾咬紧了嘴唇，“你说，我是不是为了一张皮囊失去了太多，可是我该怎么办呢，长得丑就该去死吗？”
白可可不知道怎么回答。
好在林倾也并不想要听一个答案。白可可看着林倾在自己肩头哭着哭着，没有了声音，应该是已经睡着了，清秀的面庞伴随着均匀的呼吸，安静的仿若一个天使。
一时间仿佛时间都停止了运转，白可可甚至不愿意惊醒她。
她太累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白可可后悔了。她是真的太累了啊！就算林倾再瘦！那好歹也是一个人类！肩膀会酸的好吗！
电视剧里女生能在男生身上躺一晚上这事儿是骗人的吧！
白可可求助的看向阎千珏：“能不能帮帮我？”
阎千珏睥睨着白可可：“又心软了？还是又希望被人利用？”
白可可尴尬的笑了笑：“心软是真的，但是我就是想让你拉我起来，我腿麻。”
阎千珏抬手把白可可直接提了起来，林倾直接滚落到了地上。可是竟然还是睡得昏沉。
“哎。”白可可惊叫道，“你也太不怜香惜玉了吧。”
阎千珏宠溺的笑了笑，把白可可拽在怀里，沉声道：“我正在。”
白可可脸色微微一红。
阎千珏把白可可放在腿上，脸埋在白可可肩旁：“虽然沉了点，也不够香，但是玉是快好玉。”
白可可：是夸人吗？我可以不高兴吗？